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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蔺情史录之谁与共醉(生子)+番外--凤耶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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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幽生痛得脸色煞白,若光是骨折的痛,他也自信能忍下去,可那断骨处的痛却比折骨之痛强上千百倍,像是有一支
                  火把在烧烤着他的伤口,想要把他烧化一般的疼。
                  舒轻尘握着他的手,慌乱地接骨,沾上般幽生手腕处,脸色更是难看,狠狠瞪向舒珂道:“解药!”
                  谁与共醉(生子)22
                  这种毒叫易,可它的药性却恰恰复杂得要命。这种药是用十三种毒配成,而这十三种毒两两相生,十三种药便生成一
                  百六十九种毒,要解开它的毒性便须知它配制的顺序。
                  他自然也可以配出解药,但他不知道舒珂配制的顺序,只得一次次地试验,可这种毒最多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取人性命
                  ,根本就不会给他配解药的机会!
                  舒珂得意地扬着眉,抿唇而笑:“乖徒儿,你这是在跟为师说话么?这般充满怨毒的语气会让我识会你在恨我,我又
                  怎么会给你解药?”
                  舒轻尘面颊曲扭了下,焦急地看着般幽生痛苦的神情,他知道舒珂的目的,舒珂见不得别人好,他要他和般幽生生离
                  ,若是不从,便是死,也是要让他们死别。
                  “乖徒儿,要想清楚哦,不家半盏茶的功夫,你是要他生呢还是死呢?”
                  舒珂浅笑着,眉峰轻抖着,和意万分。
                  舒轻尘纵然医术再高,用毒的本事再高明,却终究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猫教老虎且要留一手上树的本领,何况他本
                  就是个养虎人,而舒轻尘自然也注定会是个以德报怨的虎崽。
                  般幽生想强压下痛楚,但那痛楚却是越压抑便越疼痛,冷汗滚滚地下淌,勉强睁着眼睛看着舒轻尘,看着他苍白的脸
                  ,冷汗冒得比他还要快,痛苦到曲扭了脸宠,时间一点点过去,舒珂脸上的笑容越来越亮,亮得耀眼,般幽生低吟:
                  “舒轻尘……”
                  舒轻尘终于再也忍不住低哑地吼道:“我跟你回去,舒珂,我跟你回去,你马上给幽生解毒!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不要伤害他!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他不眼睁睁看着幽生这样死掉,心痛得快没办法呼吸了,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哪怕换取解药的代价是与幽生再也无
                  法相见……
                  般幽生用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舒轻尘摇头:“不要!不要答应他!舒轻尘……蓝莲湖……”
                  好不容易舒轻尘有了摆脱这身巨毒的机会,怎能跟舒珂回逻霄宫下次回到试毒为生的日子?
                  蓝莲湖连舒轻尘血液里的毒都可以解,应该也可以解这个毒吧?
                  可是舒轻尘却绝望地摇头:“不行,对不起,幽生,对不起,不行的,易的解药很特别,配解药和配毒药用的是同样
                  的药材,是不能用其它药材混和的,否则只会加具毒性发作……”
                  舒珂呵呵笑着,自袖中取出一粒药丸道:“解药就在这里。”
                  他另一手缓缓取下盘在腰间纯白的软丝,抛向舒轻尘手腕,在他的内办控制下灵巧地缠绕住舒轻尘的手腕,那软丝沾
                  肉便紧缩,稍稍用力,软丝便又会缩小一分,紧紧勒着舒轻尘的手腕,几乎是入肉三分。
                  舒轻尘颤了颤,那冰寒的触感,切割的痛楚,尖锐得像是有一万只针同时扎着他的心口。
                  却颤巍巍地伸手接过那粒药丸飞快地迫般幽生吞下,般幽生却紧闭着唇,紧紧瞪着他。
                  舒轻尘该明白,他宁愿死亦不愿舒轻尘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魔窟。
                  舒轻尘轻声道:“幽生,你把解药吞下去,我还有话要说,幽生,我不能让你死,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到不知道该用
                  怎样的词才足以形容。幽生,你说你不怕死,我知道,可我怕死。”
                  般幽生惊诧地瞪眼,有一瞬间的茫然,舒轻尘趁此机会推进药丸,覆住他的唇深深眷吻,直到那药丸在般幽生口中融
                  化啧着咽喉淌入腹中,才稍稍离开,低吟地说:“我怕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死了我就再也不能看到你,再也不
                  能拥抱你,呵呵……幽生,你说人死了还有什么存在?枫静生死了,可他到死也没有再见到心中那人,难道他死了就
                  可以圆梦了吗?我不相信。所以我要活着,活着才会有机会,对吗?”
                  他最后一句已经是挑畔地看向舒珂,冷泠地嘲笑:“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真正获得自由,我为什么要放弃我爱的人
                  ?我为什么要放弃我的生命?即使是地狱我也要毁灭它逃生。”
                  舒珂眼神如星子闪烁,扬眉:“啊……哈哈,想打败我?你花费了十年却还是不堪我一击,还想要真正打败我?呵呵
                  ,有意思,……你觉得可能么?轻尘,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对手,知道为什么吗?”
                  “哼。”舒轻尘冷哼,不欲理他,只静静抱着般幽生看他渐渐平缓下来的脸色,低柔地道:“等我。”
                  轻喃般的两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般幽生静静看着他,微微点头。
                  两个视线交缠地汇融在一起,缠绕着飞舞。
                  舒珂冷笑,牵着软丝的别一端狠狠一拽,舒轻尘痛得脸色煞青,踉跄了两步,视线却不肯与般幽生错开。
                  般幽生看着他一身的狼狈,看着他莹白的脸上痛苦的曲扭,看着他手腕上几乎可见骨的勒痕,率先闭上了眼睛:“君
                  握琵琶弹指一曲倾天
                  风姿绰绰芳华天下清绝
                  艳冠红尘十丈,金樽对月酌影三人
                  一影歌离殇,一影舞清华,一影月萦尘。
                  敬君一杯,祝长风万里,身体安康。
                  君挑琴弦笑把妆刀赠,一缕青丝将缡结。
                  敬君一杯,祝风行云静,一世逍遥。
                  君未语而笑执手誓言,今生唯与卿共醉。
                  再一杯,不求朝暮但愿与君长相守。
                  君琵琶再拨一曲蝶双飞,我与君同醉,
                  比翼双飞,天有荒时,地有尽时,此情不绝……”
                  这是一首琵琶令,名为双飞,他以此诉情衷,对舒轻尘承诺此生此情,唯有天荒地老,没有情绝时。
                  谁与共醉(生子)23
                  “……比翼双飞,天有荒时,地有尽时,此情不绝……
                  好一曲双飞,好一个此情无绝期。”
                  幽幽地浅笑自洞口传来,婉惜地叹息。
                  般幽生像生了根似地直到舒轻尘的背影完全消失于视线内。
                  茫茫的雪地上,深浅不一的脚印蜿蜒伸展,似要与天相接地远去。
                  师染茶看着他望夫石一样的身影,轻轻地苦笑,折回岩洞找到一件墨色披风出来欲替般幽生披上,般幽生冻得僵硬的
                  身体笨拙地折转,冷眼凝睇着他,沙哑地淡道:“你故意的。”
                  “是。”
                  师染茶还略显苍白的脸上略带歉意,轻浅地叹息:“虽然我明知道舒珂想利用我,我还是来了。”
                  “为什么?”
                  “需要有为什么吗?这世间原就没有这许多为什么,为什么人和人之间会有爱恨?为什么天地万物有生有灭?为什么
                  有四季交替?这些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师染茶浅笑地反问,眉峰轻挑,眸中带着哀伤,几乎喃喃自语地说。
                  般幽生冷冷瞪着他,哦了声,低哑地嘲笑:“确实,还需要为什么。逻霄宫与师家恩怨情仇斩不断理还乱,谁又说得
                  清为什么。你要报仇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疲倦地闭了闭眼,呵呵地冷笑,慢慢走回岩洞。
                  披风滑落雪地,与白雪相衬,墨色,醒目至极。
                  师染茶怔愣地捡起披风,回味着般幽生那句理所当然,父亲的信里也说了一句理所当然,那一个理所当然却是为义,
                  为朋友之义,是父亲对般阿含的承诺所承受的后果。
                  师染茶不由自嘲大笑,他违背了父亲的遗嘱,陷舒轻尘于万劫不复,可他又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
                  是快慰还是欣然?还是得意?
                  他一点也不骨报复后的快感,有的,只是沉重的凄凉。
                  舒轻尘泣血如珠的悲怆,般幽生凄惶的冷笑。
                  一对有情人被生生折散,仿佛一对蝴蝶被恶意地剪断翅膀分别囚于笼中,相望而不能相守,亦无法展翅飞翔。
                  风平浪静,他却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冷彻心扉。
                  凝视着寂静的岩洞,苦叹,他还有何颜面逗留此处?
                  苦笑地凭着记忆迈开脚步,若是走不出这山林,迷失于雪地,此生便是休矣,可惜,他没有般幽生的勇气敢于承认自
                  己的心,没有来得及说出心底的话。
                  “举杯邀明月,
                  今宵谁与共醉?
                  再一杯 何必相思牵魂碎
                  言已尽 梦已醒 醉眼红尘
                  云雨散 飞花碎 相思兑酒 醉 销魂媚
                  芙蓉泪 梦如殇 邀明月 十里红尘断肠
                  月影魅 花沉醉 梦已累 唱一曲相思醉 ……”
                  浅吟低唱,自嘲吟蛾,所谓失魂,皆在落魄。
                  师染茶已知是哭是笑,恍恍惚地延着雪地上的脚印晃悠地走着。
                  不多时,背后却浅浅地响起一双脚步声,亦是慢吞吞地走着,与他保持着十来丈的距离。
                  师染茶诧异地顿了顿,听着渐渐走近的脚步,惊讶地回头,般幽生添了件棉衣,灰白的脸色,冷漠垂头走着,与他擦
                  望而过。
                  师染茶迟疑地跟了两步低问:“你……要下山?有什么打算?”
                  般幽生冷冷瞥他一眼,没有作声,只沉漠地走着,道路渐渐转折,远师染茶之前所走的方向渐渐相爻。
                  师染茶愣愣地跟着,走出一里外终于不由低笑起来。
                  “般兄在到哪里去?若是师某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义不容辞。”
                  夹在风雪里飘荡的温文尔雅的询问声被风雪无情地掩盖。
                  般幽生只冷冷地赶路,不理会师染茶的喋喋不休。
                  师染茶却偏偏叨叨地道:“论起年岁来,师某大般兄许多,叫你一声般兄倒显得奇怪了,你我父辈,是金兰兄弟,师
                  染茶又虚长你几岁,若般公子不介意,师染茶便叫般公子一声贤弟如何?”
                  般幽生仍然目不斜视地冷着脸,但脸颊上轻微的曲扭让师染茶开心大笑了起来,叹着气道:“说起来,我们还真算有
                  缘了,记得幼时,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小小的,脸蛋嫩嫩的,可爱极了……啊,对了,贤弟还有个乳名呢,圆圆
                  ,因为你那时候胖胖的……所以……”
                  ……
                  般幽生冷冷瞪眼:“闭嘴!”
                  师染茶顿时噤声,垂眉看着他良久浅浅地道:“很抱歉……对舒轻尘的事……”
                  错已铸成,他亦无力挽回,除了抱歉,他真的说不出别的话来。
                  般幽生看着师染茶苍白如腊的脸色,眉尖微颦,唇色亦苍白无色,明明刮着寒风,师染茶额际却冒着冷汗,他的一手
                  一直按在腹部,显然身体极为不适。
                  般幽生不由怔了怔,暗哑出声:“……你怀孕了,昨天动了胎气,又受了寒,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便是你受得了,你
                  肚子里的宝宝也受不了……够了,我没有怪你。”
                  师染茶一时间脸色五色齐呈,他虽然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他却一直不肯承认,现在终于从别人口中说出了肯
                  定的答应,他……便是想不接受也不行!
                  尴尬地沉默,最终只得苦笑。
                  谁与共醉(生子)24
                  “你总以为自己是个坏孩子,可其实,你还真是个乖孩子呢。”
                  茫茫雪白间,微弱的篝火跳耀着,火堆里时儿噼哩叭啦地声响,舒珂裹着狐裘斜卧在火堆旁啜着酒,迷离的双眼定定
                  地注视着舒轻尘,呵呵地低笑。
                  舒轻尘低眉垂目,缩在帐篷里裹着单溥的被子冷漠不语。
                  舒珂在说些什么,他无心聆听,心思早已飞往百里之外,幽生可好,不知现下是怎么个情景,是忧伤,还是思念他?
                  亦或,其实无谓?
                  想到此处不由浅浅一笑,怎么会这么想,幽生对他,自然也如他对幽生,两心相望,自然也是正牵念于他。
                  舒珂目光盘璇在舒轻尘脸上如花的笑靥,目光冷了冷,又灌下一口酒,双眼似乎又迷茫上几分,嘻嘻呵呵地问:“乖
                  孩子,你在想他吗?嗯?”
                  舒轻尘懒懒地抬了抬眼眸,用眼神回答,这是当然,而唇边噙着的浅笑更是明媚,如春花绽放。
                  舒珂双瞳狠狠收缩着,谲莫地笑,歪头凝睇着他:“笑什么?不是该伤心么?不是该痛不欲生么?为什么不求我放了
                  你?为什么不求我成全你们?你可知道,只要你求我,我也是愿意考虑一下的。”
                  舒轻尘哈地冷笑:“我不做无谓之事,我用了十年时间还不明白这个道理还活着做什么?舒珂,你倒底是想束缚谁?
                  你想控制的是谁?你想掌握的又是谁?我不是枫静生,你看清楚。”
                  舒珂枯瘦的脸上笑容扩大,阴冷地笑,眼神奇怪至极,迷茫,痴缠,惆怅,他枯瘦得只如骨架的身体摇晃着,哈哈大
                  笑,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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