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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风雪忍他寒-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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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原本一直想要劈书忆沉的刀猛然掉转了方向向着无言而去。
无言的轻功本就极好。此刻全力的追赶下和寒景霄很是接近，寒景霄这一下突然变了方向，无言竟然是没有办法收势，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突然急掠而来。
众人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感到满目刺目的鲜红，那个人竟是挡在了无言的身前。
书忆沉惊讶的说不出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在找的人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突然出现。
“望……云回……”无言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寒景霄似乎也有些意外，收了刀在不远处落下。
遗恨却是叹气。
“你做什么？”无言皱着眉，看着不断呕血的人。
望云回却是颤抖着手抚上了无言的脸颊，无言的眉头皱得更深。
“看样子我们似乎一直都弄错了一件事……”书忆沉偏过头。
“听你叹气，似乎早就知道了？”看着遗恨，书忆沉越来越觉得这个遗恨不简单，虽然只是寒景霄的一个手下，但这个人却看清了很多别人看不清的东西。
“都说旁观者清，无言也好，黎尊夜尊也好，望云回也好，甚至是你，我，不认识的一个人，在他们自己的故事中，总是看不清全局……而那些其他的路人反而看得清楚明白……我从小就在化日教里长大，看到了太多的悲伤，黎尊的，其实化日教的灭亡是承弦牺牲了自己换来的……”
遗恨摇头，人的所谓执念真的很可怕……明明是一条死路，却因为那所谓的执念就不断的往前走，哪怕是头破血流也快不回头……
“其实当年的月炎在死了以后已经留下了遗训，化日教从今以后再也不许重新出现在江湖。只是当年的寒护法不甘心，最终才有了风雪山庄而已……”
书忆沉不说话，重新将视线投向了前方的三人。
遗恨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寒景霄和寒修的先祖那么偏执，后来也不会牵扯进那么多的人……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回答我！到底你在做什么！”无言的话已经几近怒吼。
“我……原本想过要让你死……”望云回痴痴的看着无言，一边的寒景霄已经明白了什么。
“我或许从小就养尊处优惯了，所以我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望云回喘了几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气息调整的平稳。
“所以，我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几年前，寒景霄救了我，我心想，我的命都是他救得，那不管要我做什么都没关系……所以即便他一直将我当作男宠，我也无所谓……”望云回看了看一边的寒景霄，随后收回了视线。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想着另一个人，我只不过是那个人的替身……那么多年了，他的身边只有我，我就在想，一定是我和那人人很像吧……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男人……”
无言握着绝尘剑的手猛然更紧了一些。
“后来有一天，他让我去查查一个叫无言的人……当时我坐在树上，看着一个人骑在马上，居然在打瞌睡……呵呵，虽然他的脸蒙着黑色的纱巾，但我还是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第一眼看上去，似乎是对整个世界都没有防备，但再看过去就会发现，他只是对全世界都拒绝……”
无言的心里一阵难受，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我看到了你的样子……好奇怪，明明五官都那么好看，但偏偏合在一起就显得那么平庸。当时我就想，你一定是易容了……不过就算不是易容也没有关系，我就是喜欢窝在你的身边……”
无言苦笑，他终于明白了……难怪望云回总是喜欢像一只小猫一样的蜷在自己身边……一开始相遇的时候，他是觉得望云回有些可爱的，是在后来发现他在暗中做了那么多以后才开始讨厌他……
只是无言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望云回会喜欢自己……难道就像别人说的，自己除了寒景霄之外，就再也注意不到其他了吗？
“不过，我没猜错……你果然很好看……但同时我也知道了你就是寒景霄心中一直都在想的那个人，而我也看出，不仅仅是他喜欢你，你也爱他……我望云回得不到的东西，我就宁愿毁掉！”
望云回突然笑得凄惨。
“所以，我暗中做了很多事，挑拨你们的关系，让寒景霄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让他记恨你……我做了那么多，无非就是希望有一天他因为恨你而杀了你……我得不到的，也不让他得到！我一边继续做他的男宠，一边还在思考怎么进一步的挑拨你们……”
“你会怪我吗……”望云回看着无言，眼中充满了期待。
无言摇了摇头，尽管他一直都讨厌望云回，但是这个人做得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脉，他的全身经脉都被寒景霄的一刀给震碎，命不久矣……
人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恩怨是不可以烟消云散的……
“太好了……谢谢你，我知道感情也是需要讲究先来后到的，这一辈子，你先遇到寒景霄，然后就是墨子易和君影鸿书忆沉，我知道自己怎么排都排不上……但这一辈子，在你们之中我是最早死的，所以下一辈子，我一定可以最先找到你……”
无言点了点头。
“所以，下一辈子你是我的……”
望云回的手垂下，无言握住，缓缓的收紧，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书忆沉叹气，所有人都以为望云回爱的是寒景霄，所以他才会那么讨厌无言，所以他才会一直想尽办法害无言，却不曾想到，原来望云回爱的是无言……
因为爱，所以才见不得他和别人在一起……宁愿毁了他，也不想把他交给别人。
“可是这样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爱的人死，还不是冲出来为他挡了一下……”书忆沉苦笑。
人，就是如此愚昧，往往要到最后才会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无言收拾了心情，将望云回抱起放在了一边。绝尘剑喑哑，昭示着他的主人此刻隐忍的复杂情绪。
“无玉当初将这把剑给我，告诉我这剑只能在两个时候出鞘，第一次，他为了演示绝尘剑法给我看，第二次，就是要杀寒修的时候，既然寒修已经被无玉解决了，那么这把剑……”
“用来杀我？”寒景霄扯了扯唇角。
“正好，正合我意！”
书忆沉看着两人向着远处掠去，突然红了双眼。
“其实你不用担心你的尊主，因为他一定会想明白……只是无言……”
遗恨不说话，而是垂下了眼，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去找些人来帮忙吧……但愿还来得及……”
遗恨解了书忆沉的穴道，书忆沉对他抱拳。
“多谢。”
遗恨点了点头也不拘泥，如果他尊主的醒悟要用自己所爱的人的性命来唤醒，那他还不如不要看到寒景霄清醒过来。
月炎的悲剧，只要一次就够了……
书忆沉回到化日教前方的时候，君影鸿他们已经基本把化日教众都搞定，书忆沉直接在君影鸿和墨子易的身边落下。
“望云回死了，寒修和无玉也死了，现在无言和寒景霄正在拼死相搏，但是我想，无言会效仿当年的承弦，总而言之，现在的寒景霄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我们赶紧过去阻止！如果我一个人的命可以换回无言的命，我早就过去了，但是我知道我的力量不够，你们快跟我去！”
君影鸿和墨子易听到后顿时变了脸色，其实他们也猜到无言肯定又会私下做什么，他们对无玉寄予希望，认为无玉一定会帮无言，但现在无玉都死了，那么无言要怎么办！
“还有我们！”
一把熟悉的声音，众人回头。
226、不舍
“习渊？”书忆沉看着习渊，身边另一个男子，英俊不凡，无玉因为生得好看所以看上去顶多也就三十，但是眼中的岁月沉淀却是不容人忽略的，但是眼前这个人，不像无玉那般阴柔，棱角分明，年纪就要比无玉看上去稍大一些。
周身上下都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王者之气，加上他紧紧搂着习渊的模样，不难猜出这个人是谁。
“皇上？”书忆沉上前一步想要行礼。
李铎阻止。
“在江湖中，这种繁文缛节能免则免，我看得心里不舒服，赶紧着，不是要去救无言吗？快点带路吧。”
书忆沉点了点头，众人向着化日教后方而去。
墨子易从刚刚开始脸色就非常不好，书忆沉知道其实他对无言有爱非常深，书忆沉对于墨子易心里是非常佩服的，虽然他在无言重新出现之后并不怎么出现在无言的面前，但那是因为他不想造成无言的负担。
这个人很懂得该如何隐藏自己的气息，总是恰到好处的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而不会有压力，但实际上这个人的感情并不是可有可无，无所谓的，他的感情甚至可能比任何我想得都要深得多。
但无言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别人了……
即使面对君影鸿他也只是家人般的感情而已，书忆沉在此时此刻突然有了巨大的恐惧，这个一直都为别人着想，为了让君影鸿和自己都可以想明白的无言，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的话……
这人可能只是想想就已经让他痛苦的快要窒息。
来到了刚刚他们所在的地方，君影鸿 皱眉看了看望云回的尸体。刚刚书忆沉已经对他们几个人讲述了刚刚发生的，虽然望云回喜欢的人其实是无言的这个事实让他们都大感意外，但更让人心惊的是寒景霄。
这一刀原本劈的是无言，从望云回身上的伤口就可以看出，寒景霄根本就没有留手……
如果这一刀是劈在无言身上……
众人都不敢想象，这望云回虽然之前做了很多事，但起码在关键时刻救了无言，就冲这一点，众人就都会很感激他。
习渊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这个寒景霄究竟是真不懂不是假不懂！他有什么资格去恨无言？他这个白痴！懦夫！
感觉到习渊情绪不对，李铎搂紧了他。
“放心，没事的……”
习渊缓缓摇头。
“但愿如此……”
时间仿若已经消失，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飘来了乌云，阳光变得灰暗，包裹住些刻正刀剑相击的两人。
“无言，即使我的化日刀法不如你的绝尘剑法，我也不会怕你！嗯，虽然无家永远都是化日教的牵制，寒修也是败在无玉的手上，但是人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寒修的儿子，而你也不是真正的无家了，无家和寒家的魔咒到这一代就会终止！”
无言只是微笑，并不说话。
“无言，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我？”
寒景霄一边抵挡着无言那密不透风的剑气，一边还可以跟他说话。
无言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因为你有顾虑，我没有，这一次就算我死了我也没关系，大不了化日教再一次消失，所以，我是至死方休，但是你不行吧？你的心中有太多的牵挂，你不可能像我一样去拼命！”
无言依旧在笑，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寒景霄说的没错，如今的他已经是完全豁出去了。他不会害怕死。而自己的确有很多的牵挂，寒景霄，君影鸿，书忆沉，习渊，墨子易……
但有一点寒景霄说错了，其实他无言也不怕死……而且，他正想要那么做……
之前在燕不归，无玉曾经对他说过，当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成为一种痛苦，那么也许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脱。所以当年的承弦，因为和月炎正邪不两立，两人的爱情无法继续的时候，他最终选择了用死亡的方式来结束两人的痛苦。
都说被留下的人是最痛苦的，所以月炎疯了，但其实站在承弦的角度，他只是不忍心月炎跟自己一起去死……
寒修和无玉可以一起离开这个天地，因为寒修的偏执已经让他不能称作是一个人，除非寒修可以将以前的一切都忘记，不管是好的不好的都一样要放下，这才可以重新开始……
但他和寒景霄不同，他终于可以体会到当年承弦的心情……原本他还认为承弦很傻，到了后来他才懂，那不是傻……只是痴……
况且还有一个秘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包括一直修习绝尘剑法的无玉也不会知道，因为他没有真正练成过……
那就是关于绝尘剑法的最后一式……
无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改变，寒景霄看在眼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是什么表情？
寒景霄皱眉，不好！这个无言难道是想效仿当年的承弦？但这怎么可能？他对自己根本就已经无情了！又怎么会为了自己死！
绝尘剑法，不管再怎么想要留住此刻化为永恒，不管剑招千万变，也总有舞尽的时候，一时间，无言周围所有的剑气全部突然都消失。
寒景霄一愣，随即就发现所有的剑气在消失后又猛然暴涨。无言的身形就如谪仙一般纵身跃在半空，寒景霄抬头，随即凝聚了全身的内力用化日刀全力抵挡，却在下一瞬间猛然睁大了双眼。
无言的剑指上了自己的心口，胜负已定……寒景霄愣住，这一切的发生和结束就在一瞬间，这绝尘剑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克星？难道自己即使想要牺牲性命也不可以和他同归于尽吗？
不甘心，如何才能甘心！
似乎有风吹过，寒景霄看到了无言散在脸颊边的发飘动，无言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遥远，渐渐地和自己记忆中的某些时刻某些画面重叠……
但眼前一直在微笑的无言却突然身形不稳，张开口，鲜血如泉般涌出。无力再握紧手中的剑，绝尘剑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震得寒景霄几乎站立不稳。
但是，先倒下的那个终究是无言……
看着突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要倒下的人，寒景霄丢了化日刀，下意识的就抱住了他软倒下来的身体跪坐在地。
“你……你怎么了……”寒景霄搭上无言的脉，那脉象竟然出现了衰败的迹象，自己刚刚并没有伤到他啊！
为什么前一刻还在和自己生死相搏的人，一转眼竟就突然快死了……
无言看着寒景霄，笑容凄惨的让人无法直视……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就连无玉也不知……绝尘剑法的最后一式……其实那剑招不仅仅是表面上表现出的那样是一个杀招，真正的含义，是耗尽一个人全部的内力，击向对方……但……若是杀不了人，便要自伤其身……当年的无伤不可能忍心杀了月炎……所以这绝尘剑法的最后一招，便是牺牲……”
鲜血不断的从口中溢出，寒景霄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的胸口叫嚣着冲出，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快要炸裂开来一般。
无言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一些。轻轻抬起手臂，抓住了寒景霄的袖子。
“无伤舍不得伤月炎，我也舍不得伤你……无伤对月炎的感情真的很深，他不忍心杀月炎，也知道对方一定承受不了亲手杀自己时的痛……所以，他宁愿自己死在自己的手上……”
舍不得，便也是永远相隔……无伤不仅仅将自己的感情全部倾注在了绝尘剑里，甚至还将这一份感情也一并流传了下来。无玉的脾性和无言不同，他宁愿带着自己爱的人一同重生……
所以，注定了能够练成绝尘剑的人是无言……无玉没有看错，也就只有无言这样什么都只为别人去想的人，才可以完美的体会到无伤当年的心情……
但，如果其他人可以早一点知道那绝尘剑法最后一招的含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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