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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伎作者:橘子汁 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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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思索之时,马车颇有节奏的一路前行,驶往有着他心爱之人的方向。
凋叶若去罗烟城,总是先去拜见钟揽青。
他与钟揽青并未执师徒之礼,然而于音韵之事,他确实指教凋叶极多,在凋叶得自由之初,也对他多加照顾,除了安排演奏的机会,他让凋叶帮他带信给朋友,信中也经常提凋叶,也算是把他们都介绍给他了,如此这般,凋叶到了各处都不乏可照应的人。因此钟揽青对他虽不拘辈分礼节,或兄弟或师徒,但凋叶对他总是待之以礼。
同时,要去拜访龙映河,还是让钟揽青牵线较好,因此这次到了罗烟城,他仍按照习惯即去问候钟揽青。
去时,钟揽青正在小屋的竹围边挖着土坑,一旁摆着几簇菊苗,看来在栽菊。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尘,笑着道:「你先进去等等我,我洗个手。」
「好。」他点头。因两人甚熟,也就先进去那个摆着琴塌的竹砖大厅了。
一会儿喜儿便出来,满脸笑盈盈,手上端着茶,「楚先生,近午了,等会儿一起吃饭呗。」
「呵,我倒来的刚刚好,」他接过喜儿手中的茶杯,闻到一股中药味,「这茶……?」
喜儿去到主位上,也给钟揽青上了茶水,回道:「您不是手腕不舒服么?他说您是练的太勤了,怕筋骨转不过来,前两天便抓了些药,给您缓缓。」
凋叶怔了怔,他自父母走了,哪里还有长辈这样照顾过他?垂下眼,彷佛动容,「钟师傅对我,实在是……」
喜儿把茶壶留下,便出去了。一会儿钟揽青进来,已经洗了手、换了件衣服。他去上头坐下,便道:「才来过不久,又来罗烟城有事吗?」
凋叶从怔憧里醒来,「倒要劳师傅一件事。」
「什么事?」他举起茶杯,喝了一口,问。
「泓泉现在好像在龙老板的那儿作客,我……」他犹豫着要怎么说的时候,钟揽青便笑了。
「你要去找蓝二少?」
「嗯,唔。」他不知怎么的有种怪异的别扭。
如果钟揽青真是他师傅,这倒像被长辈知道儿女情爱之事的那种别扭感。
「我带你去吧,只是现在去不太方便,晚些。」
虽然奇怪他为什么说「不方便」,但思及龙映河与钟揽青的关系,凋叶自觉不应多问,于是低头,「好。」
「上次你说手不舒服,好些没有?」
「没有那么严重,这茶……倒叫钟师傅挂心了。」
钟揽青别有深意的笑了一笑,又说:「你的指套不是丢失了?我整理房间找到之前朋友送我的,不过我现在这副还堪用,这给你吧。」
凋叶有些过意不去,「不用了,钟师傅,我自个儿可以买新的,您留着换吧。」
「我相信你有得买,只是留在我这放久也是锈了。」他招招手,和善的笑,「来拿去吧,你这样常常给我带信,我也没有什么谢礼给你过。」
凋叶只得过去接来,收在怀里。
§
在钟揽青那儿用过午餐、待到下午,他才带凋叶前往龙府。
他去时,大门的下人问也不问便恭恭敬敬任他进去,凋叶知道龙府的下人纪律甚严,龙映河又已经见过了他的脸,所以放心的脱下罩帽。钟揽青对龙府自然是熟门熟路,他没先去大厅,领着凋叶便弯进了一个小院落,又找了个下人,让下人去请龙映河。
龙映河当时似乎正在接待哪儿来的客人,一时并没有来,下人上茶来,并致歉请二位稍候。
凋叶心里有些困惑,问:「您好像知道龙老板有客。」
钟揽青微微一笑,「居龙坊赚的不是卖货钱,所以店门不大,经货也不多,有什么事都要回府中处置,出入的多了。为了方便起见,若有客人便在门口挂个小红灯,主子外出回来便知道,可以直接准备接待,下人见了小红灯也便会警觉家里有客。我也是见到那灯,才避开大厅的。」
「这位客人……说不定是……」
「如果是蓝二少,那么刚刚应该就会请我们过去了,」钟揽青笑道,「你便等等吧。」
凋叶因为自己显露的似乎过于急切而露出窘迫的模样,然后不再回话,观察着这个小厅。
窗边有琴塌,也有琴,想必是经常用来接待钟揽青的地方。也许这里之于钟揽青,就像是咏梅居之于自己一样,凋叶这么想着突然有些扭捏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龙映河才来了,他笑着道歉:「原本要散了,又被缠住,萍君找我有事?」
「听说蓝二爷在府上作客,所以冒昧的来了。」凋叶回答。
龙映河怔了一怔,突然别有意味的看了钟揽青一眼,钟揽青却若无其事的喝着茶。
他呵呵一笑,「蓝二爷是在舍下作客,只是他与我的小弟去城里瓣事了,也许晚餐时才会回来,你若是有急事,这就遣人去找他们回来。」
凋叶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我便等吧。」
龙映河在上首坐下,笑着说:「揽青既然来了,就不能不给我弹琴。」
钟揽青笑了笑,便起身去了琴塌边。七弦琴旁有个小木盒,钟揽青将里头的指套取出戴上,然后拨了拨弦,抬眼望龙映河,「春末了,便是该弹《夏月》。」
「好。」龙映河点了个头。
钟揽青便起了手。优雅细致的琴音层叠而来,不论何时凋叶都万般的仰慕着这位前辈,他闭上了眼聆听,详细体会其中意境韵味。
然而美妙的曲调,突然断在一声像是木头被人剥断的异响中。
「揽青?」龙映河从位子上起身,凑了过去。
「没什么,」他平静的说,除下左手食指的指套,「只是边缘锈碎了。」
「钟师傅,」凋叶也凑到琴塌边,从怀中掏出他赠与的指套,「那这个您就留着吧,反正原本也是送给你的。」
钟揽青才要开口,龙映河便困惑的皱起眉头抢先问:「送给你?有人送指套给你?谁?」
钟揽青无奈的闭了闭眼,微笑叹道:「唉,萍君……」
凋叶困惑的望他。
「这指套是要给你的,是别人托给我要给你的,只是他要我别说。」
凋叶更加疑惑,「给我?」接着追问,「谁要给我的?为什么不自己给我?」
「因为那个人呀,平常虽然可以得到你的消息,知道你指套给人偷了,却不知道你何时会回去他身边,好让他把新的给你,」他停了停,「当然,他也知道你的手最近不太舒服,他想给你养养筋骨,却也不知道怎么把药送去给你。」望着凋叶像是僵住了的身形,他笑的更深,「幸好他还知道,你几乎每个月都要来我这儿一两趟。」
又来了!
凋叶想,那个家伙,他还是一样擅长用礼物收买自己……他垂着眼望着手里的木盒子,心想,这个狡猾的家伙。
「有话等会儿和他说吧。」钟揽青像是很愉快的这么说。
凋叶听到他的语调因害羞而恼怒起来。
无怪乎刚刚龙老板要那样看他,或许蓝泓泉今天根本就去过钟揽青的竹屋。
「他这么和您串通多久了?」
「坦白说,很久了,大概四年多。」
──什么『你先说我再来决定要不要吃味』,早就决定好了吧!什么『所以你是经常去钟师傅那儿』,根本早就知道了嘛!凋叶恼怒的在心中想,然后,窘迫的,僵硬的问:「还有什么事儿是他托给您的?」
钟揽青笑着摇了摇头,「你自己问他吧。」
§
蓝泓泉见到凋叶显然吃了一惊,差点儿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讶异的问,并且上前去捉住了他的手。
但是凋叶正在害羞以及窘迫构成的怒火中,他将蓝泓泉的手甩开,冷哼一声。
钟揽青和龙映河相视一眼,龙映河咳了一声,「二爷和萍君大概有话要说,我们便先出去吧。」说着便要出去。
凋叶对于占着钟揽青的院落有些不好意思,但倒没有阻止。
蓝泓泉不解又困惑的笑问:「你生气什么?我做什么惹你生气了?」
凋叶瞪他,掏出木盒子,「这是你托钟师傅给我的?还要他别说?」
蓝泓泉愣了愣,只好点头,叹口气,「是,是我托的。」
「你可以自己给我呀,何需托人?」他说,
「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你何时会回来呀。」他温柔又无奈的说。
凋叶怔了怔,蓝泓泉苦涩的望着他。
是了,他和蓝泓泉从不约日期,尽管他知道这样蓝泓泉或许会好过的多了……可是约了日期不就等于有了承诺吗?约了日期可以延伸出很多责任上的解读,凋叶不愿那样。
「那、那你为何不让他说是你……」
蓝泓泉的苦笑更深,「因为我总觉得你不会因此高兴。」他停了停,「你看,你的确不高兴。」
凋叶红着脸瞪他一眼。
他才不是因此生气,他才不是因蓝泓泉把东西托给钟揽青好让自己早些拿到而不高兴。
他是想到自己对钟揽青的感激和仰慕竟是如此……倒也不是说这样就减损了他对钟揽青的感激和仰慕,只是他一想到自己每次得了钟揽青的照顾那感激、快乐的模样钟揽青看在眼中,就觉得害羞,他必是想着『蓝少爷对凋叶真好,看他多高兴呀』之类的事儿吧。而且他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其实有什么大不了,其实他也……他也是真的很感激很高兴呀。
「你还托了什么?」他低声问。
「你何不把你怀疑的都问问呢?」他笑着说。
凋叶瞪他一眼,「前两年冬天…。。我写信说了冷,钟师傅给了我一件绵袍子……」
蓝泓泉点了个头。
「去年宫廷里流行的琴谱?」
他又点了个头。
凋叶的表情溢发羞窘而恼怒,「樱桃粉酥?」
蓝泓泉又笑着点了个头。
「我就说事情哪有那么巧!」他大叫,「我想吃,钟师傅就说正好有人从京城带来给他……可真『正好』呀!」
「犯不着这么生气吧,」他苦笑着说,走上前去,「而且也有可能你没有来找钟师傅,所以──」
「那不就浪费了吗?」凋叶恼怒的说。
「给钟师傅吃也没关系吧,何必这么说呢?」他摇头道。
「我说的是你的心意,你这、傻瓜!」他说着跨上前去,突然拥住了蓝泓泉,然后,不由分说的吻了他,蓝泓泉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他便激动的把舌头探进了他的口中。
一时间蓝泓泉差点就失去了控制。
这段期间他没有碰过任何人,包括凋叶,他仍会抱着他,让他在自己的怀中演奏、或闲谈或倾诉,但再没有吻过他,更遑论与他共寝,尽管每一次他的引诱暗示蓝泓泉都看在眼中。凋叶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用薰香,他就只喜欢一种味道,所以现在身上也那种薰香味道──他曾经带这这样的味道与自己缠绵,所以每一次凋叶亲近他身边,他闻见那香气就会想起两人曾经缠绵;每一次,都是可怕的考验。
所以他差一点就失去了控制。
但他没有。
他拥住凋叶的肩膀,没有推开他,但他仍然将自己控制住了。他没推开凋叶,是知道这样会伤他的心。
他吮着蓝泓泉的唇,舌则温柔多情的舔舐着各处,他察觉蓝泓泉回应他,便用舌头与他交缠。亲吻的水泽声响令人脸红心跳,但他们此刻都是忘我的,怎么有余裕害羞呢?
他们的唇彼此磨蹭着,然后蓝泓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沾湿了他的脸和嘴唇,因而张开眼睛。
凋叶的眼眶红红的,但也只留了那么一滴眼泪,他慢慢的与蓝泓泉分开。「泓泉……」他温柔的唤,然后将他抱住,将脸埋在他肩膀旁。
「有什么好哭的?」他抚着他的头发苦笑着。
「你总是拒绝我,我以为……」凋叶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和我亲近了。」
他叹口气,「胡说,」他低头望着他的脸,「我想的快发疯了,要不是……」
凋叶伸出手摸他的脸,「你不碰我究竟有什么好处?不欲与我纠缠吗?可是我们是注定如此纠缠了,泓泉……泓泉,我……」
蓝泓泉望着他的脸,也用手轻轻的抚触着他的脸颊,「你愿与我纠缠?」
「我当然愿与你纠缠,」他说,「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是爱你的。」说着他将脸埋进他怀里。
他说出这句话,使蓝泓泉一颤。
凋叶说爱他。他终于承认,他们是相爱着的。
他慢慢的抚着凋叶的长发,轻柔的像是他稍一用力便会将这头乌丝抚断一般。
蓝泓泉以为自己听见他告白之日会欢喜的手舞足蹈,但此刻,他很平静。他一直都知道凋叶爱着自己,他承认,只是使自己心中更笃定、更安心。
「我来罗烟城之前,先去了京城,你却不在……」他低声说,「我……」他揪紧蓝泓泉的上衣,「我真的很难过,很失望……可是我又知道自己无权要你一直等我,我……」
「凋叶……」他温柔的喊,「对不起。」
「你何须道歉?你无须道歉!」他突然痛苦的说,那压抑的失望与痛苦倾泄而出,「其实我根本没办法把你交给别人,我嘴巴上说的好听可却一直都希望你只有我,每次你对我的暗示视而不见我就好痛苦,我不是非要你碰我,但我总会猜忌你是不是有了别人所以不碰我……我只有你,泓泉,可我不敢想我不在的时候你是否有别人……你大哥问我,是不是以为你的爱永远不会乾枯,我害怕极了,因为我知道爱情不一定会到永远……泓泉、泓泉,你跟我走,跟我一起旅行,好不好?我爱你,我不要继续这样下去……求你跟我一起走……」
蓝泓泉低头望着他。回想起来,凋叶初次回来的时候并不是问『我回京城可以找你吗?』而是『我可以再回京城找你吗?』,其中的微妙差异他当时并没有领会。
但现在他领会了。
他温柔的将他拥紧,安抚的拍着他的背,轻柔的回答:「凋叶,你知道这样要求我,并不公平,我们必须公平一点。」
养伎39完
凋叶听了他说的,便一颤。他知道,他知道自己这么求蓝泓泉并不公平,可是他就是这么盼着,再不说出口他会窒息的。
「泓泉……」
「你应该知道我最渴望的,是把你留在身边。」他叹息着说。「就如你想念我,进而希望我与你一同游历一般,我也是如此的思念你,希望你愿为我留下。」
凋叶咬住了唇,然后,他抬头望他,「可是我无法留在京城、我或许可以留在某处吧,可是你知道我不能──」
「我没有要你留在京城,凋叶,我知道你讨厌那里,你这么珍惜表演的机会,可你连回去表演都寥寥可数,我怎么会要你留在京城?」他停了停,温柔的一笑,「你说你可以留在某处?」
凋叶露出犹豫的表情。刚刚,那话可说是一时冲动之下脱口而出──当然,如果他非得留在某处过活也是可以,但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到处旅行,认识许多人,也见识了许多人情事故、城村样貌,如果蓝泓泉是要自己之后就不再旅行……
蓝泓泉看出了他的犹豫。「你刚刚确实那么说了吧,」他叹口气,「我不会咬紧那句话,将你绑在身边,只是你刚刚确实说了,可以留在某处生活。」
凋叶无可否认,只好点头。
蓝泓泉望着他低垂的脸。「刚刚,我并没有答应你和你一起走,你很失望吗?」
听到他这么问,凋叶只觉得心痛。不只是因为他确实失望,而是因为他料想到自己回答他以后蓝泓泉会怎么接话。但是,他仍然只能叹息着点头,「我很失望……」然后,他闭上眼等着蓝泓泉的反应。
蓝泓泉苦笑着,「那么你应该可以体会,你不愿为我留下,我与你一样失望。」
是的,凋叶想,他们就是如此,总让对方失望。
「好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突然有些无奈,但语气欢快的说,身手拿起凋叶的罩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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