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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伎作者:橘子汁 完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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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邀请让凋叶想起自己为他破坏了行规一事。当时蓝泓泉的邀约确实有着暗示,如今他却懵了,不知道这邀请到底是不是有这意味存在。
然而,这样的困惑倒没有让他特别犹豫。
「嗯……也好,我本来也想明天去找采英的。」他说着,将罩帽戴上,道:「你和大少爷先下船等我好吗?我和龙老板说说。」
蓝泓泉对他立刻就答应有点讶异。他微笑着点了个头,便先回船首去了。
§
马车上,凋叶与蓝泓泉并肩坐着,蓝眠玉坐在对面,若有所思的望着两人。
「龙老板知道你的身分吗?」蓝眠玉问。
凋叶摇了摇头,「他是我透过钟师傅认识的客人。只有钟师傅知道我是谁。」
蓝眠玉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蓝泓泉坐在凋叶身边,但并没有搂他,也没有握着他的手,甚至一点想要亲昵的情状也没有,两人见面至今惟一的亲密之举就是方才蓝泓泉那情不自禁的一个拥抱。凋叶不是滋味的想,为什么自己竟会细数这些而感到不满。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蓝泓泉轻轻的摸了摸他放在腿上的罩帽,问道:「过的好吗?这些日子。」
凋叶失笑,「我信里不都交代了。」
「那是不同的,凋叶。」他说。
昏暗的车厢内,凋叶看见他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的笑意与热诚的关切,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罩帽上的手掌,「一开始时候不很习惯,现在习惯了,也没什么不好。」
蓝泓泉因他的动作吃了一惊,然后,他缓缓的翻过手掌,与他交握。「那就好了。」
凋叶忍住了拥抱他的冲动,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了。
§
回了蓝府,采英果然也在,吃过饭后几个人又去景薰楼二楼大厅喝茶。
闲谈间凋叶说了不少外地见闻,蓝轩琴见采英一脸的心向神往,只能苦笑盼着他不会动了一起去的念头。
蓝眠玉虽然脸上微笑,但看见蓝雪星双手扥着脸,双眼发光的听着凋叶说话,唇角的笑容也是微微僵硬的一扭。
蓝泓泉倒不发一语,微笑听着他们说话,偶尔喝两口茶。
夜色更深,几个人却还不肯睡,采英与凋叶摆了围棋玩儿了起来,中间还一面说着朱名的事,下的不怎么专心。
蓝轩琴必须早起,却因采英不肯走,也跟着留下。
更晚些,蓝眠玉拎着蓝雪星进去睡了,采英也不忍蓝轩琴继续等他,这会儿才散了。
下人收拾了茶水棋盘,灭了两盏灯,暗了下来。
蓝泓泉跟着凋叶走在最后头,踱到门口,问:「这么晚了,你要回船上去吗?咏梅居还空着。」
凋叶出身贫寒,得了自由也没摆过半分客人主人的模样,摇头道:「这么晚了喊下人起来打扫也太过了。」
蓝泓泉微微一笑,「倒不必。」说着,牵了凋叶的手便往门外跨去。
凋叶被他这话说的困惑,又不忍甩开他,一路给他牵到了咏梅居。
开了门,点了灯,桌椅床铺一切如故,凋叶霎时明白了,这儿平时就有人打扫整理,现在自然不必喊下人来。
至于为什么这么办,那理由是不用说的了。
蓝泓泉送他进门,点了个头,竟什么也不多说,转身就要走了,凋叶望那背影,突然生生的想起那一天清晨他说「不想再当你的恩客」。
那时,自己为什么不拦他呢?
他跨了几步追到门口揪住了蓝泓泉的衣袖。
「泓泉!」
蓝泓泉怔了一怔。
重逢这些时辰了,才第一次听见他喊自己名字。
他缓缓的回过身来,就见凋叶满脸通红,低着头,眼神无措的望着地上一块砖石。
「怎么了?」他柔声问,「你若怕龙老板那儿等你,我遣个人去说吧。」
「不是……」他低声回答,终于抬起头望他。
「不是?那是什么事?」
凋叶虽是艺伎出身,可他从未对人情深悬念至此,这时候竟扭捏起来。
他两只手指捏着蓝泓泉的袖摆,沉默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在蓝泓泉唇上轻轻一吻。
蓝泓泉一怔,第二个吻又再度啄来,捉着他衣摆的手也放了开,改而揽住他的颈子。
柔软温暖的唇就这样蹭着他,舌尖也慢慢的探了进去,小心翼翼的舔着,像是引诱似的掠过他的舌床齿间。明明他身上应该已经没有薰香味了,蓝泓泉却只觉得满鼻满嘴都是那雅致又浓厚的味道,几乎要被他吻的晕了,他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心力才能先抽身结束这个吻。
凋叶却有些失望。蓝泓泉并没有冷待自己,但也并非热情回应……分开了这些日子感情或许终究淡了吧,他如此想。
又或者,自己做到如此地步他仍不明己意?
他将手从蓝泓泉的颈边移动到胸口处,缓缓的就要将他的衣领掏开,蓝泓泉这会儿真是怔住了,他从也没想过这倔强的人儿有一天会主动解自己的衣服──特别是他现在已经不是艺伎了。
但蓝泓泉却没有顺势而为。
他捉住凋叶的手腕,将那两只手从自己胸口上拉了开来。
凋叶抬头望他,两眼盈盈,双颊粉红,比他仍在青楼用心打扮时更显媚人。
蓝泓泉压住心中的激动,笑着,眼睛里头仍有无奈和犹疑。
他将凋叶的手放下,往后退了一步。「你歇吧,我先回去了。」
凋叶任蓝泓泉转身走了,竟一时没有去追,就如蓝泓泉没想过他会主动,他也没想过蓝泓泉会拒绝,只是怔愣的望着他的背影,才低声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蓝泓泉停下脚步,回头望他,凋叶的表情看起来正在尽力的平静那股失望与失落。
他转过身来,含笑望着凋叶,仍是那样无奈犹疑的眼神,柔声回答:「我倒不是真想拒绝你……」说完,他又走回他面前,低头望着他,伸出手摸他的脸,「只是……」他停了停,「只是三年前你要走的时候,终究没有答过我……我……」
凋叶怔了一怔,顿时生气起来。「你到现在还是喜欢玩这样交换条件的游戏,」他别过头,伤心的说,「我没有答你,你难道就不懂?」
「我心里懂,可我却没有个证据,」他说,叹了口气,「我不是要跟你交换条件,凋叶,你三年来也才与我见这一面,我……我究竟是你的谁?你若不肯答这一句,我如今是要用什么身分什么心情与你云雨缠绵?凭着这样暧昧的默契,我们对彼此应该维持什么样程度的忠诚,承担什么样程度的期待与责任,我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我的承诺。」
凋叶垂着头,蓝泓泉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若是有答案,为什么不答我?」他轻声问。「你怕什么?答了你会损失什么?我再留不住你了,可我仍会等你,只要你答我一句,我就永远等你。」
「我就是怕你等我!」凋叶抬头,俊雅的面容满是悲伤,「我怕拘束你,你为何不懂?我既然不能伴着你、守着你,又凭什么用那一句话拘束你?你心里明白我就够了,我也不要你什么承诺,我……」他别过头,「你不用对我忠诚,也不用负担我的期待,我……」
听了他的话,蓝泓泉只能苦笑。
凋叶究竟是太傻,还是从未信过自己?没有他的答覆,自己难道就不会等他?难道就不会为了这份感情压抑寂寞、抗拒诱惑?
他仍会等他,只是维持这份等待这份忠诚之时心里是否踏实而已。
「你不要我的承诺,不要我的忠诚,」他自嘲的说,「那就是说你也不会给我承诺,不会给我忠诚了。」
凋叶听的惊喊:「泓泉,不是那样……我……」
他想说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别人,其实他过去心里也没有过别人,此生至今就只有他而已,可凋叶生平最恨空口说白话,这等没凭没据的事他要怎么说的出口?
「既然如此,我们就是……我们就只是两个互相认识、互相纠缠过的人,」他停了停,又苦笑:「与你共寝只会让这段感情纠缠不清而已,我是该拒绝你的。」说罢,转身就走。
§
隔天早上凋叶用过早饭,便回去了。
光是蓝泓泉昨天没有与他同宿,就够成一事了,蓝眠玉等人都看出他们之间不对,却也没问什么。
凋叶前些日子便都陪龙映河宴客。他并非受雇,而是龙映河的客人,所以才好意思下船来蓝府过夜的。这几天龙映河自己办私事去了,凋叶也就都上岸拜访朋友,晚了便宿在客栈。
见了许久未见的几个朋友,他并没有显露那日夜蓝泓泉的话对他的影响,只回到船上休息就寝时郁郁不乐。
钟揽青对凋叶像是兄弟、弟子一般,几日下来也察觉了,见他经常抚琴沉思,几日以来他仍算可以自处,未及伤神伤身的程度,他原就猜测蓝泓泉与凋叶之间有些情爱纠葛,既然凋叶仍可独自面对,他亦自觉不便多问了。
龙映河事情办了,便要回去罗烟城,钟揽青自然也跟着要回去。
凋叶想往南行,便分了头。
龙映河十分想结交蓝眠玉兄弟俩,于是遣了个下人捧了礼盘去,说当时见面没能备礼,现在要回去了,请蓝家二位当家来日务必前往作客。
蓝泓泉知道凋叶要走了,想起那夜,感到无奈又怅然,却又像是预料中的事,蓝眠玉见他面色不好看,拣了几样回礼送走了龙家的下人后,就要开口问他,却又一个人进来通报,说一个客栈跑堂给客人托话来,萍君先生在绿波客栈等蓝二爷。
§
蓝泓泉去了客栈,给小二引去了凋叶的房间。
凋叶应门出来,让开身请他先进去。
「你怎么在客栈?」他问,一面往里头走。
「我要南行,所以没和他们一道,」他说,与蓝泓泉一同在桌边坐下,倒了两杯茶后就默默无语。
蓝泓泉用手背扥着脸,望凋叶垂着眼不说话,笑道:「你找我来的,怎么又不说话呢?」
凋叶这才抬头,「泓泉……」
「要走了,突然找我来,怎么了?」他温柔的问。
凋叶又垂下眼,「我……日后可以再回京城找你吗?」
蓝泓泉一愣,失笑:「自然可以,这是什么傻问题?」
凋叶却眼睛一红。
他岂知凋叶自那夜后所有空闲都在想这件事。
「我离开以来,过的比在青楼更好,虽然没有下人了,也不是天天都睡在有屋檐的地方,偶尔没有宴会可以表演,也会过的拮据,但我不再需要以色侍人,不用忍人轻薄言语,也不用应付讨厌的对象、不用担心年华渐老后该怎么过活,我活的比过往踏实多了。」
蓝泓泉点了点头。
「可我的心始终没有踏实过。」他说,「这样的生活固然是我所愿,可毕竟世事没有完美无缺的……泓泉,我没有一个归所。」
蓝泓泉望着他,凋叶也真切的望着蓝泓泉。
「我给自己取叫萍君,倒真像浮萍,」他苦笑,「游方艺人很多,可年节到了,多半仍有家可回,有的也有妻子家人和兄弟姊妹……」他叹口气,最后,轻轻道:「我如今明白了,没有归所的自由,乃是漂泊。」
蓝泓泉为他所说的话一震。「凋叶……」
「我想要有一个地方,或有一个人,让我可以时时念着,心里便觉得踏实,当我真的倦了或者想歇息,可以有一个地方让我有『该回去看看』的念头。」他伸出手握住蓝泓泉放在桌上的哪只手,「泓泉,我……」
蓝泓泉自然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的意思是「你的身边就是我的归所」;或他的意思是「请你容许我,让我将你身边作为我的归所」。
那一个都好,蓝泓泉感到欣喜的同时又感到难言的痛苦。
他承认了某些事,可这承认也表示他仍要离开。
「你不欲与我共寝,怕的是情感纠缠,并没有错……我只要回京城还可以见着你一面,就好了。但倘若你若另有心仪的人,就告诉我,我便不会再来。」
蓝泓泉苦笑着,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我有别人,你就不来了,那么你要去哪里?」
凋叶垂着眼苦笑,「……浮萍依水而居,没有归处也能活,我不来你这处,也是能活的……」
他挪过身去,将他拥进怀中,「好,我做你的归所,没有承诺,也不必忠诚,就是你可以悬念归憩的地方。」
听他这么说,凋叶像是舒心的吐了口气。「泓泉,」他伸手拥住他的颈,「泓泉……」
蓝泓泉笑的更苦,心道:『你说的这么痛苦,这么感伤,说不定等会儿还会流泪,可你终究要走,终究还是要走。你知道我可能在你不在的时候有了别人,你不惜失去我,仍要去成就你的梦想……甚至说我有心仪的对象要告诉你。你不给我承诺也罢,你也不要我的承诺,你怎么这么狠?怎么这么狠?我又怎么舍得拒绝你?』这么想着他将他拥的更紧。『你说不愿拘束我,但这些话又岂只是拘束?』
可就算是这么想,他也只能苦笑。
凋叶试着以不求永远的姿态维系着两人的关系,但这些痛苦若说出口,难保凋叶不会选择完全舍弃这一段感情。
「泓泉,我没有别人,」他紧拥着蓝泓泉突然说,「我没有办法证明,可我真的没有别人,我就只有你而已,往后也只有你而已。」
蓝泓泉没想到他会说这话,他渴盼的虽然并非只有如此,但这一席话仍像甘霖一般,浇灌在那乾枯龟裂的爱意上。
不论如何自己是凋叶惟一选择的归所,他甘愿,他真的甘愿的。
蓝泓泉松开他,低头望着他的脸,然后俯下头去,吻了吻他的眼角。
『我也是,只有你而已,就算你说不想拘束我,我也会拘束自己。』他心中这么想着,『我要给你的,是我想给的,与你怎么决定完全无关。』
§
凋叶隔日便走了,蓝泓泉并没有去送行,仍照常的帮着家里的事,半分没有不对。
究竟是无奈,还是对凋叶的性子体会的深了,竟可如此贯常以待,蓝泓泉自己也不晓得。
三天后又开始收到凋叶来信,往常那读了又读看了又看的习惯仍在,更多的时候望着信若有所思。
蓝眠玉觉得弟弟有些地方似乎不同,但蓝泓泉仍行事如常,也不像几年前因感情之事误了正事、疏忽了身体,是以竟没机会问。
慢慢的事情淡去,乐师萍君的名声红回京城那是三、四年后的事了。
养伎37
在那之后每年凋叶都会特别回京城几次,一次留个两三天,就是找蓝泓泉,他总住咏梅居,但蓝泓泉从未与他同宿,他要走时也只笑着送到门口,便不再送了。蓝泓泉偶尔会想起凋叶第一次问他愿不愿替他赎身的时候,自己给他提的条件,就是一年回来个几天,现在倒真是如此了。
「萍君」这名儿红了,自北地传回了京城,京城毕竟是繁荣富贵之地,渐渐的会有人特别请他到京城表演,他不喜欢京城,所以多半辞了,但偶尔也会答应,若因此而回京城,他也总会去蓝府找蓝泓泉。
恰有一日蓝泓泉应了朋友的约去某个宴会,遇见「萍君」演奏。
由于凋叶并不常回京城,所以那是蓝泓泉第一次听凋叶以「乐师」的身分演奏。
雇请他的主人家先是请他给舞伎伴奏,然后又请他独自表演。
凋叶除了问筵席的主人是否点曲、谢过众人对他的赞美,其余都没有开口说话,乐师并不陪酒,若和客人熟悉或者也可共席用餐,但凋叶那天演奏过后便退下。
蓝府也请过乐师,所以蓝泓泉知道惯例上主人会为这些艺人准备茶食,或者也有供宿,不过之前他并不晓得乐师也必须一直等到筵席结束才可以离开。
他知道比起艺伎,人们对乐师是比较尊重的,但蓝泓泉从没注意过乐师的工作到底是如何,当天晚上回到家,喝醒酒茶的时候凋叶出来陪他,他便问了。
说到乐师的辛苦之处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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