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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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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康策也不愿与他周旋,便开门见山的说:“我想问你,太子可曾想过要害我性命,就在秋狩时,还有大婚那段时日。”
蔡炳听了徐康策的话,竟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却是一片凄惶,语气也寒了几分,说:“若是殿下听了你的言语,不知要作何感概。你若已然起了疑心,这问话不答也罢。”
“太子哥哥是否从未害过我?”徐康策两步逼近蔡炳,盯着他的眼问,一副不得结果不罢休的姿态。
蔡炳冷哼一声,说:“你扪心自问,殿下自幼待你如何,这话还要别人来说么!你若有半点良心,此刻便不是在此问我这话!”
“如此说,太子哥哥从未害过我。”徐康策说的极缓慢,一字一句,似在反复咂摸着这句话,也是再次向蔡炳取证。
“何止没有害过!护都不知护了多少次!”蔡炳厉声说,“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殿下不知为你做了多少事!”
“我可以信你么?”徐康策的气势弱了些,眼中闪烁着犹豫。
“你可以不信在下。”蔡炳眼中流露一丝讥诮,“你若是连殿下都不信,就真是狼心狗肺了!”
徐康策未有再问,两人俱是沉默了,杵在一侧被绑住手脚的贺林平开口了,“蔡大人,郡王就是想来帮太子脱困的!郡王,你来前是怎的同我说的,如今就跟蔡大人说了吧。”
蔡炳斜眼撇了一眼此刻低头不语的徐康策,哼笑一声,说:“你小厮倒是机灵,此刻就为你开脱了。”
说完,蔡炳解了贺林平手脚的束缚,又说,“念在殿下同你多年情谊,我提醒着你,注意着些贺家同三皇子,秋狩的事可能就是他们做的,那虎是被药物催逼着发疯伤人的。你且走吧,此刻你只要能够不落井下石,便是对得起殿下待你的情分了。”
听了这些,徐康策忽的像想起了什么似得,问:“疯虎伤人的那夜,往疯虎那处取了虎血的黑衣人是不是你!”
蔡炳被这话问得一愣,稍稍定了心神,说:“正是在下。在下那日便是奉了殿下的命令去查那虎发疯的原因。你从何得知?”
“我同你一样,你先我一步,我躲在暗处看了个分明。”徐康策急答。
“既然如此,那你更不用怀疑殿下了。”蔡炳言语冷静,说,“你们走吧。”
“你要如何救太子哥哥?”徐康策不仅未走,还找了把椅子径自坐下,“我愿助你。”
“不劳郡王费心了,在下自有办法。”蔡炳走到门边,开了门扇,一副赶人的模样。
“太子哥哥如今还有几日过活,现下又有几人敢助太子,多我一人之力也是好的。”徐康策声音灼灼,听起来极为真切,“就念在太子同我多年情谊,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否则不正成了那禽兽不如的人。”
“此事关乎殿下性命,在下不敢轻易交予你手。”蔡炳语气沉静,“郡王还是请回吧。”
徐康策皱眉不动,蔡炳立在门侧,拒绝商议的神态分明。
贺林平见状,扯了自己的面具,又在徐康策怀中摸索一阵,掏出他行走皇城的令牌,又拿了方才绑住自己的绳子,俱递予蔡炳,说:“郡王是真心想救太子,你且收下这令牌,其后让他手书一封证明一切出自他谋,我贺林平也可为你质子。若是郡王出尔反尔或是泄露了计划,你持这令牌和书信去告发他一切是他主谋,也可以我性命要挟瑞王爷,这样如何?”
蔡炳犹豫片刻,终是收下令牌,又递给徐康策一块玉牌,说:“亥时一刻,美花楼天字三号房,侧楼上去,自会有人等你。贺林平跟着我,你易了行装过来。”
徐康策应了声好,又说:“你信我。照顾好贺林平。”
待到天色黑透,徐康策避了众人,径自去了美花楼,侧楼处果然有一小二模样的人候在那处。那人验过他的玉牌,引着他左拐右拐,过了几重暗道,方进了屋。
屋中除却蔡炳与贺林平,坐着立着的仍有数人。蔡炳见徐康策进来,也只是略一点头,吩咐他坐好。
“明日子时就行动,你、你、还有你,”蔡炳用手指点了三人,神色极为严肃,说,“潜入东宫,将殿下弄出来,不论殿下是否愿意。我会随你们同去,那夜的布防图我已经弄到手,你们只需跟着我,然后挟着殿下,将殿下带出皇城。”
“你,”蔡炳又点了一人,“驾车候在皇城东南角,待他们三人将殿下带出来,就带殿下去西市二坊的那处屋子。天亮后,按照咱们先前说的,送殿下出城。”
蔡炳将眼神移到一人身上,说:“你也驾车,候在东直门处,待到他们发了信号,便往东市走。”
众人应了好,蔡炳又说:“可还有其他问题?”
徐康策瞧着众人都有了任务,独独落了自己,便问:“我呢?我做什么?”
“你不用做什么。”蔡炳撇了他一眼,又迅速将目光收回,神色紧绷,说,“殿下必是不愿意看到郡王涉险的,郡王有心就可以了。”
“可是……”徐康策还想再说,贺林平却冲他眨眼,示意他莫要再言,徐康策虽是摸不着头脑,却也只得停了话语。
“那殿下走后,皇上一早发现殿下失踪,若是派人追命,可该当如何?”负责将太子接出皇城的一人问。
“这个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蔡炳神色略有舒缓,说,“你们自可放心,我有法子让皇上不会追着殿下,一切交给我,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届时不论出了什么事情,都不可乱了阵脚。”
众人又是议论了一阵,直到三更鼓起,方才前前后后散了。
被评论鼓励到,多更一节。
☆、第 24 章
三日后深夜,贺林平与徐康策侯在王府中,两人望着皇宫的方向,子时已过,却久久未听到任务完成的信号发出,徐康策就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万分焦急却又束手无策。
“不知情况怎样了。”徐康策坐立不安,“那日你为何拦住我问,不然现下我同太子在一处,也是放心些。”
“若是所有人都陷了进去,出个万一,便没有斡旋的机会,此刻你我在旁处看着,便算是他们的一道防线。”贺林平答,“何况……”说到此处,贺林平忽然急急止住,好在徐康策实在是烦躁不安,也未注意贺林平话未说完。
“你且等等,蔡炳定然不会让太子有难的。”贺林平安抚着徐康策,“他相信了你,你也且信他吧。”
徐康策不答话,只是踏上石桌借力,翻身上了屋顶,痴痴盯着东宫的位置。
忽见皇城处渐起浓烟,不一刻,便是火光冲天,竟生生照亮了半边天空,让那星辰都黯了颜色。
徐康策心下一惊,那处正是东宫所在。
只见那火势越来越大,不仅是东宫,连着烧着了一片,东南角的皇城俱是淹没在火海中,呛鼻的味道甚至都传到了王府,混乱的喧嚣声一阵高过一阵,京城里的犬吠声此起彼伏。
“不行!我要去东宫,太子哥哥定是还在那处!”徐康策运起轻功,就要飞檐走壁而去。
贺林平急急喊:“别去!太子已经安全了!”
就在此刻,听得三声鹰哨,这是已将太子送至西市的民宅,等候城门开启的信号。徐康策一愣,顿下了步子,从屋檐上跳下。
“东宫为何走水,你知道原因是不是?”徐康策走到贺林平近侧,火光映得徐康策的脸忽明忽暗,贺林平只看得见他那精亮的眸子,里面仿佛也有一团火。
“是的,我知道。”贺林平坦然答了,“那日下午,我同蔡炳聊了许多。他舍了自己去救太子,火是他放的,为的是烧死扮成太子的自己。不让你参与是怕你一时心软,乱了计谋。”
徐康策顿时了然,原来蔡炳说的自有安排是如此安排,让太子死遁,而自己则作为太子的替身真正死去。徐康策眼中的火光熄灭了,就像燃尽了的木炭,只剩下灰败的一团。
“太子以后会去哪儿?”徐康策低声问,声音衬着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显得格外无力,“是像蔡炳告诉我的那样么?他会在京郊的寒川寺还是……”
“天高海阔,太子自有他的去处。”贺林平看了一眼徐康策眸子,只觉得心下像是被银针扎着似得,只得撇开眼,“只是,此生恐怕不复得见了。”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再说一句,徐康策耳边只听得贺林平沉重的呼吸声和一浪一浪府外传来的喧哗,此刻间颓然倒地的不仅仅只有东宫的宅院,还有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徐康策心中随着这东宫大火化作了尘埃。
“我要去见他!”徐康策扔下这句话,就冲出了门。
待徐康策见到太子时,太子徐淼钦已然束好头发,身着道袍,手拿拂尘,全然一副道士打扮,就连那神情模样,也似超脱物外,花花世界万千事物再也入不了他眼。
似是近乡情怯,徐康策跑到太子身前,微喘着气,心头千千万万句翻滚,此刻也不知该问出那句为好,最终只是问,“殿下一切可好?”
“我一切都好。”徐淼钦话语一顿,望向皇城方向,那里仍是漫天红光,就像晚霞一般,“只是蔡炳,替我在宫中,被活活烧死。”
一股感慨与酸楚涌上心头,徐康策久久失语,只与徐淼钦并肩站着,看着那皇城火光处。
徐淼钦看着那火光,只觉得那红得越来越深,像极了血,像极了蔡炳的血。他回想着蔡炳最后那句殿下珍重,回想着蔡炳冲入火舌深处的背影,轻轻摇摇头,又轻轻笑了,最后收敛起了所有表情。他的面容变得波澜不起,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
“就此别过吧,康策。”徐淼钦将目光从皇城处收回,再也未回头看过一眼。
离别之时,徐康策实在是不能应付,他的手几次抬起又几次放下,想扯住太子又必须放他远走,嘴唇蠢动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只说出一句“殿下珍重”。
太子一步踏出门外,徐康策还是忍不住大喊一声:“太子哥哥!”
“从此再无太子徐淼钦。”徐淼钦一甩拂尘,仿若抛却万丈红尘,“天地只余山人燃明。”
踏出门外的人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施主有缘再会”,那仍在门内的青年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东宫的大火烧了一夜,大皇子徐淼钦被抬出时,已全身焦黑,不复人形。若不是手中紧攥着的玉佩,怕也难分辨出此人就是徐淼钦。
那块玉佩正是大皇子冠礼时,皇上亲赐的。最是无情的帝王见了大皇子这幅模样,心下也是不好受的,皇上下旨,仍按着太子的规格给葬了。
出殡那日,全城素缟,送殡的百姓挤满了街道,徐康策随着队伍缓缓前行,没有落泪,只是目光黯淡,像失了魂魄一般。
自出殡那日后,一连数天,徐康策均是闷闷不乐。宫中的差事也称病不去,整日的就在后院小花园中练剑。苏禾卫仍住在王府中,见他心情不爽,便陪他一起过招,时不时逗乐两句,饶是这样,徐康策仍是木着个脸。
那日,贺林平休沐,便在后院小花园中同徐康策下棋,几局下来,徐康策均是输得惨不忍睹。徐康策收了子,说再来,贺林平却说:“以你现下心境,实在是不能下棋。”
徐康策便扔了棋子,依在栏杆边看池中的锦鲤。贺林平拿了鱼食,站在他身侧,在池中撒下一把,一池鱼儿顿时欢腾了起来,向这边游了过来。
“我知你心情不佳,为了太子,为了蔡炳。”贺林平扭头看徐康策,继续说,“也为你自己。”徐康策也不搭话,只是从贺林平手中掏了把鱼食撒入池中,更多的鱼儿游到了他脚边。
“就像这池中之鱼,现下大家挤在一处吃食,等鱼食尽了,鱼也就散了。你觉得大家终是会天涯零散的,就像太子同蔡炳似的,是也不是?”贺林平也不管徐康策不理,自顾自的发问。
徐康策只看着脚边的鱼儿争食,竟是像看痴了一般,也不理贺林平的言语。
“世间万物都有聚散,你也不必太过伤怀。”贺林平放了鱼食罐子,握住了徐康策的手,说,“你放心,我会同你一起的。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便不会离了你。你不用为此担忧了。”
“胡说些什么!”徐康策一惊,面上也终是有了些表情,手里的一大把鱼食顿时全掉在了池里,他挣了贺林平握住自己的手,去捡那地上的鱼食罐子。
“哦?”贺林平嘴角冒出一丝浅笑,“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不是在为此忧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混闹!”徐康策低声嘟囔了一句,脸上虽是无可奈何,却也是多了一丝笑意。
贺林平哧哧的笑了,继续说,“这样多愁善感瞻前顾后的,可不像你了。”
“那我是怎样?”徐康策问,“在你看来。”
“你猜呀。”贺林平也不回答,反而大笑了两声。
徐康策无计可施,曲起手指在贺林平头上轻敲一记,引来贺林平哎呦一声的埋怨。
见鱼食罐已然见底,徐康策便去侧厢中再去寻些,贺林平仍依在栏杆处看鱼。
“同康策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鬼魅一般,苏禾卫不知何时出现贺林平身后,附在他耳边说话。
贺林平本在想事,被苏禾卫一惊,顿时退了两步,撞在栏杆上。那栏杆本就不及膝盖,贺林平也未站稳,踉跄摇晃,便一下子跌入池中。
苏禾卫站在岸上,看着贺林平在水中沉浮,就像看池中的鱼儿一样,他仅是看着,极其认真仔细的看着,丝毫没有去就贺林平的意思。
贺林平不善水性,入冬后池水也是极凉,贺林平只觉得这一潭寒水像铅般一股股灌入口中,窜进肺腑,沁入五脏,像有人掐着他的喉咙一样,连救命都喊不出声。贺林平努力的扑腾着,却只感觉自己像块石头一般渐渐往池底沉去。
见徐康策捧着两罐鱼食重新出现在廊上,苏禾卫才跃入水中,向贺林平游过去。
徐康策听闻噗通一声,向水池处看去,只见水中有一人只剩胳膊高抬着露在水面,而苏禾卫正向那人游去,落水的人不是贺林平还能有谁!
鱼食罐顿时摔在地上裂了个粉碎,徐康策运起轻功就往池边赶。
贺林平终是被苏禾卫给捞了起来,可已然失去知觉,煞白的脸一点颜色也无。
徐康策接过贺林平,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脸,除了吐出几口水外,贺林平连眼皮都未动,徐康策扛起贺林平便向宝画处奔去。
苏禾卫站在原地,周身湿了个透,水顺着头发淌到脸上,汇在下巴处,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盯着徐康策匆忙离开的背影,像樽雕塑一样,许久未动。
“宝画,快来。”还未至宝画的院子,徐康策就大喊,“贺林平落水了,他不动了。”
宝画急急出得屋来,见了贺林平的形状,神色轻松了些,几处摁压穴位,拍打后背,贺林平终是呕出一滩水来,呼吸声也重了起来,可仍未睁开眼。
“把他湿衣服脱了,放到榻上,我为他施针。”宝画吩咐完,去屋内取针。
徐康策扯了贺林平外衣,将他置于榻上,又将他周身衣物脱了干净,复又拿了床薄被给他盖上。徐康策见他面色如雪,唇色深紫,去抓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可他的身躯却热得像火炭,徐康策急得大喊:“宝画,你倒是快些!”
“无妨,死不了的。”宝画取针过来,掀开薄被,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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