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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作者:昔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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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楼风疏,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隐月?  月楼风疏,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隐月?
      
   ────
  小墨:这一章我自己也不知道写的是什麽,好好的洞房花烛夜被俺弄成这样。
  小月月:谢谢
  小文文:赔我一个美丽的春宵
  小墨: …_…|||||




第九章 别金陵

  清早的阳光如烟一般从纸纱窗钻了进来,撒了一地的碎片。朦胧的光晕映射在红帐,迷离了一床春梦。桌上的烛泪凝结了一层厚厚的蜡,记载著一夜的春宵。
  隐月的睫毛微微的动了几下,惺忪的眼睛轻轻的睁开。一屋的阳光倾泻他的眼内,使他不自觉地抬起右手挡著窗前的微光。
  适应了熙和的晨光,隐月才掀开被子,走下床。
  他环顾了四周,没有看见丰逸文。他慢条斯理的拖著昨晚一身嫣红的衣裳走入了大厅,在桌前倒了一杯清茶。茶水冰凉透彻,大概昔照还没有过来换茶。
  轻轻的一抿,茶早已没有馨香的味道,但还可以提神。隐月扶著微痛的头,回想昨晚的种种。
  昨晚好像是举行了我的离别宴会,我好像喝了很多酒,似乎还对著丰逸文说了好多奇怪的话。然後被一群人推入房间的时候,我又开始自顾自地喝起来,喝著喝著就趴在桌上,似乎是醉倒。隐月想到此,立即摇了摇头,我怎麽可能会喝醉呢?
  可是不是醉了的话,为什麽想不起自己是什麽怎样上床睡觉呢?
  隐月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咯咯』的敲门声,隐月立即停住了手,抬起头,望了望大门。
  「请问隐月公子醒了吗?」
  是一把陌生的声音。隐月站起身来走了过去,轻轻的拉开门,见一名类似昔照那麽大的孩子站在自己的身前。他微笑的看著隐月,弯身行礼之後,礼貌的说道:「隐月公子好,小的是王爷派来照顾你的,我叫霜华。」
  隐月不解的盯著他,他一身深蓝的衣衫,头上还戴著一顶小帽子,嘴角微微的上扬,还时不时的眨眨晶莹剔透的眼睛。
  「隐月公子,你一直盯著奴才的脸看,是不是我脸上哪里不对劲?」
  隐约回过神,知道自己失礼於人,不禁转身,轻轻地说:「进来吧。」
  霜华跟著隐月来到了前厅,他望著隐月在阳光照射下婆娑的背影,觉得隐月与王府的人不同,特别是之前自己服侍过的几位主子,除了死去的婕淑妃之外,她们每一个都是虚有其表,装腔作势。虽然霜华第一次见到隐月,但是他总觉得与自己很熟悉。这种感觉自己也说不上来。
  「霜华,你知道你家主子去了哪里?」隐月回转身,拉开一旁的凳子坐下。
  霜华站在隐月的对面说道:「小的不知道。」
  隐月抬起头,看著霜华瘦弱的身子,担忧地说:「霜华,你坐下来再和我说话,好吗?」
  霜华摇了摇头,微笑的说道:「小的站著就可以。隐月公子有什麽吩咐直说就可以。」
  「那我只好长话短说,霜华你是从王府出来的,我想知道关於王府的一些事。还有王爷除了要你服侍我,还说了点什麽吗?」
  霜华恭敬的说:「小的是从王爷府出来的。王爷要小的以後跟著公子,服侍公子的生活起居。至於王府的事,小的不太清楚。」
  隐月托著下巴点了点头,说道:「霜华,你一会帮我叫昔照过来这里好吗?」
  「隐月公子,昔照是谁?」霜华初来咋到,今早刚刚被王爷叫来服侍隐月,映月楼的其他人他一个也没见过,何来说认识呢。他低著头,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开口问道:「隐月公子,我……」
  隐月笑了笑道:「不用紧张,昔照和你才不多年纪,你们俩一定会好好相处的。」
  霜华低著头应道:「是。」
  没过了一会,霜华服侍完隐月的洗漱,拿了一套新衣服过来。
  隐月看著霜华手上的黛青色的衣衫,不解地问:「这也是王爷的准备吗?」
  「是的。」霜华不明白一件极为普通的衣服,隐月公子竟然开口问起来,是不是王爷曾对过公子说过什麽。
  隐月接过衣服,仔细的观察上面的精致的花纹,一朵一朵梨花点缀在衣袖上,衣领上是片片柳叶,显得清雅脱俗。想不到丰逸文还记得自己喜欢黛青色,还有梨花。
  但是他为什麽要这样做?
  隐月脱去昨夜的一身殷红的喜服,换上了自己喜欢的颜色,走出了月宵阁。
  转过了菊萱阁,在岱园见到了卿平和罄持。他们俩又在你追我赶,跑得最前面那个当然是调皮捣蛋罄持,後面的追得气喘吁吁唯有卿平。
  刚好罄持跑了过来一下子就被隐月拦著,他抬起头,不满地盯著隐月:「死隐月,又挡著我。」
  赶过来的卿平捉住了罄持的肩膀,深吸了几口气说道:「隐月,谢谢你。」他低下头来,盯著罄持气馁的样子,笑了笑:「罄持,看,你还不是被我捉到。」
  罄持埋著头小声的嘀咕:「每次一见隐月,我准会被捉到。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在罄持喋喋不休的嘀咕中,卿平望著一身清俊的隐月,笑了笑:「隐月,今天你就要走了,以後要好好保重。这里还是你的家,假如丰公子欺负你,你可以回来。」
  隐月握著卿平的微凉的手,说道:「卿平,恐怕以後我再也没有机会和你切磋琴艺了。」他转过头,指著罄持:「还有你,不许再调皮捣蛋的作弄卿平。卿平身体虚弱,不能整天折腾他,还跑来跑去找你。知道吗?」
  罄持吐吐舌头,撇过头。
  「隐月,好好保重,一路顺风。」卿平轻轻的拍了拍隐月的肩膀。
  隐月点了点头:「我会的,你也是。」
  望著隐月离去的背影,卿平松开了罄持的肩膀,希望他真的会好好的待你,隐月。
  
  
  来到了楼内的大厅,依然是一派红色喜庆的布幔,只不过时间已经洗去了昨夜的喧嚣,留下了一层似曾相识的氤氲。
  隐月走到了舞台上,回转身凝视著前方。他慢慢的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十年前的过往,自己第一次踏入映月楼的情景,第一次站在这里登台弹奏,第一次在这里和卿平比琴艺,还有和昔照的初次见面也是在这里。
  往事如烟,以前的种种已经在今天成为过去。
  过去的过去已经成为埋藏在心底里面难忘的回忆。
  「隐月公子,隐月公子……」霜华急促的叫喊声打断了隐月的回想。
  隐月转过头问道:「霜华,发生了什麽事?」
  「你看。」
  顺著霜华的手指一看,隐月望见眼睛通红的映月躲在红柱後面偷偷地看著自己。他飞快地跑了过去,喊道:「映月……」
  被隐月发现的映月泪流满脸的捂著嘴转身跑去。
  「映月妹妹,你等等……」
  隐月继续呼喊映月,可是映月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越跑越快。
  最後,消失在梨花苑。
  隐月停下了脚步,望著前方叹了叹气。明知道映月喜欢丰逸文可是偏偏自己……
  「隐月公子。」霜华担忧的问道。
  隐月抿了抿嘴说道:「我们回去吧。」
  回到了大厅,就看到了丰逸文站在大门口。穿著一身米黄色的长衫的他,更显得身材欣长挺拔。他微笑著注视隐月,见隐月一脸低沈,不解地问:「隐月,怎麽啦?」
  隐月低著头噤声不语。
  丰逸文转过头看著茫然的霜华,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麽来,只好闭上嘴。他从衣袖掏出一枚柳叶簪子,轻轻的插在隐月的发梢上。
  隐月吃惊的退後了一步,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东西,不解地问道:「王爷,这是做什麽?」
  「给你的。」丰逸文调笑的说道:「刚从集市看到,买来送你的。毕竟你现在是本王的人,走出去也有点体面,否则旁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隐月将头上的柳叶簪子拔了下来,丢在丰逸文的手里,愤愤然地说:「隐月出身贫贱,不需要王爷的厚爱。」
  丰逸文眯著嘴笑了笑:「怎麽啦?发这麽大的火?」他将簪子重新插在隐月的头上,解释道:「是真的买给你的。」
  隐月回过头,不敢置信的看著丰逸文。我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隐月不敢想下去,他害怕知道自己无法预料的结果。他望了望四周,依然没有看见昔照,开口问道:「王爷,昔照他人呢?」
  丰逸文轻轻的说道:「昔照,他在马车等你。」
  「真的吗?」
  丰逸文侧过身,指著大门口的一辆马车:「不相信,就去看看。」
  隐月一步步的走了出去,当迈出门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出了映月楼。
  今天是第一次从这里走出去,从正门。以往的偷走出去都是有赵大哥的帮忙才可以从後门离开,如今我竟然可以走出去。隐月心里欢欣得很,只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回转身,抬起头,望著头上高高挂著的印著红色烫金『映月楼』三个字的牌匾,心里一阵酸甜苦辣。
  丰逸文走了过来,揽著隐月的肩膀,轻声的在他的耳朵旁问道:「不舍得?」
  隐月摇了摇头,不是不舍得,是舍不得。里面有太多太多的回忆。
  「公子……」昔照从马车跑了下来,拉著隐月的手,见到公子一脸忧愁,担忧的问道:「公子,你怎麽啦?」
  隐月低著头,笑了笑:「昔照,我没事。」
  「公子,我刚才看到罄持,他要我出去之後好好的过日子。」昔照低著头,从衣服里面掏出一样隐月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兴奋不已的说,「公子,你看。这是罄持给我的。」他将一颗放在隐月的手心里:「罄持说『这很好吃的』,公子你尝一尝。」
  隐月摸了摸昔照的头笑了笑道:「昔照,下次有机会,我们去探望他们好吗?」
  昔照听话地点了点头。
  「对啊!昔照,我们还可以回来玩的。」丰逸文轻轻的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启程了。」
  坐上了马车,隐月掀开窗帘,望著一路繁华的景色,映月楼也慢慢地在马车身後逐渐沈没在集市的大街。
  直到映月楼消失了,隐月才放下了帘布。
  今後的路还很长,只不过该怎样走下去呢?




第十章 冶春园

  雨後虹彩斜阳照,蔚蓝天色空明镜,山涧小溪绿如蓝,琼花如雪映黄昏。
  马车仍然辘辘而行,在泥泞不堪的小路上飞奔驶行,溅起了些许水花。在悠悠的山谷之下,留下了两道深深浅浅的车辙。
  幽深的树林渐渐消失在眼前,一点点的的喧嚣繁华的闹市浮在身前。
  穿过了古老的青石城门,隐月他们终於来到了扬州。
  淮海名都极望遥,江南隐见隔南朝。青山半映瓜洲树,芳草斜连扬子桥。
  掀起了微湿的布帘,隐月撑起身子,靠著车窗,远远地望见了城门口的集市。道路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儿,後面是一排排的店铺,店中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商品。商品繁杂,看得人眼花缭乱。
  「公子,这里是哪里?」透过窗外,昔照歪著头,眼睛一直盯著街边热闹的集市。
  自从离开了金陵。昔照对什麽都感兴趣,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就忍不住开口问隐月,坐在一旁的丰逸文偶尔也会开口解释。
  丰逸文慵懒托著头,後背靠著柔软的坐垫,望著窗外,微微一笑:「昔照,这里是扬州。」
  「扬州?是不是和金陵一样?」昔照指著外面繁华热闹的景色,回转头不解地问道:「公子,扬州是不是离金陵很近,为什麽我觉得和金陵没什麽分别?」
  隐月温柔的摸了摸昔照的头,柔声的说道:「昔照,扬州还是属於江南,当然有点类似。」望著昔日自己走过的道路,风景却如往日不同,惆怅一点一滴打在心头。
  丰逸文凝视著隐月一张忧愁的脸容,以为是久坐车内可能有点烦闷,於是对著门帘外说道:「德叔,停车。」
  驾著马车的德叔轻轻勒紧缰绳,马车的速度渐渐减弱,停在街口的拐弯处。他掀开门帘,不解的问道:「王爷,请问有什麽事呢?」
  「有点闷,想出去走走。」丰逸文拉开车帘,迅速的跳了戏曲。他转过身望著车内的隐月伸出了手,温柔的说:「隐月,你愿意和本王游玩一番?」
  隐月茫然的看著丰逸文,同样坐在一旁的昔照也不明所以的瞅了瞅他。昔照转过头瞄了瞄一旁的隐月,只见公子平淡如镜的面容。昔照扯了扯他的衣袖,隐月转头看一看,见昔照一脸欢喜,不忍推拒,只好将自己的手放入丰逸文的手里。
  下了马车,丰逸文望著车上的德叔,「德叔,你和霜华先回去休息。」
  「可是……」
  丰逸文摆了摆手,坦然一笑:「德叔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一会吃晚饭就回去。」然後拉著隐月的手转身离开。
  在闹市中,丰逸文拉著隐月的手一直行走。隐月不知道丰逸文为何一直拉著自己,仿佛自己一松开,与丰逸文的关系就会立刻断绝。而且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愿意让丰逸文一直拉著自己的手。这种感觉令隐月觉得很不可思议。
  「隐月,你饿了吗?」刚好走到了一间名为『迎客居』的客栈。
  连续赶了几天路,隐月他们已经没吃过一顿正餐,一直都是啃著馒头就著咸菜吃。虽然自己对於吃馒头咸菜没什麽感觉,可是想不到平时锦衣玉食的丰逸文也对此没有异议。这令隐月意想不到。
  隐月低著头,看了看身旁的一脸疲倦的昔照。他应该早就饿坏了吧!连日赶路,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隐月微微一笑:「王爷,昔照好像饿了。我们还是去吃饭吧。」
  走进了迎客居,穿著灰色上衣的小二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他笑嘻嘻地望著隐月他们仨,问道:「几位客官,您们是来投宿还是来吃饭?」
  丰逸文拉著隐月一边走,一边说:「吃饭。给我开个厢房。」
  「好!!」小二领著他们来到了一间『博雅居』的厢房。将肩膀上的抹布取下,抹了抹红木桌子,然後小二拿著一个水壶,分别给他们仨倒了一杯茶。
  昔照拿起了茶杯,吹了吹白烟,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昔照,慢点。」
  昔照放下杯子,甜甜的一笑:「公子……」
  小二依然笑个不停的说道:「各位客官想吃点什麽?我们这里有三丁包子、千层油糕、双麻酥饼、翡翠烧卖、干菜包、野菜包、糯米烧卖、蟹黄蒸饺、车螯烧卖、鸡丝卷子……还有最出名的狮子头。不知各位客官要点什麽?」
  丰逸文转过头,问道:「隐月、昔照你们喜欢吃什麽就点什麽。」
  昔照眼睛发亮地的看著丰逸文:「真的吗?」
  「真的。」丰逸文微笑的点了点头,「隐月,你喜欢吃什麽?」
  「随便就可以。」隐月淡淡地说。他转过头,看著一脸欢喜的昔照,「昔照,你就点些你喜欢的就可以。别要这麽多,我们吃不了可就浪费了。」
  昔照点了点头,应道:「是的。」
  昔照说了几个菜,小二才乐呵呵的走了出去。
  隐月一直望著丰逸文,想透过他的黑亮的眼睛看到他究竟想的是什麽。为什麽要对自己那麽好,为什麽,为什麽。一连串的为什麽在隐月的脑海里回放旋转,一个个可能性浮现在眼前,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坐在一旁的昔照由於这几天的奔波,累得趴在桌上睡著了。
  隐月脱了身上的外衣,盖在昔照瘦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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