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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莫忧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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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言视线轻眩,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好像什么都记不得,又好像隐约中记起了那些些过往,扭曲的视线中闪过一些或灰白或彩色的碎片,还有些奇妙的大小不一的光斑,它们遮盖了记忆中的内容,冲淡了片段里的色彩。恍惚中有尖利的刹车声和人群的尖叫,有吊瓶里面装着奇怪颜色的液体,有四周都是墙没有出口的房间,有一起嬉戏的男孩和狗,有男人带笑亲吻他的无名指,上面还戴着那枚熟悉的戒指,还有,还有大片大片的紫色的花海……
但是这些记忆的碎片还无法串联起来,他越是努力去回忆,这些片段就变得更加凌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识海里更是用力地去搜捕这些本该牢牢刻印在那里的记忆,去无奈无论自己如何屏息如何焦急,都在离它们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
当南清言从自己的双合的手臂间看向外面时,自己已经被那个自称季煜宸的人紧紧搂在了怀里,“没事的没事的放松你一定会想起来的宝贝深呼吸深呼吸放松你一定回想起来的……”直到与南清言四目相对,他还是没有停止嘴里的呢喃,只是放松了自己的怀抱,又伸手揩去了他额上的冷汗。
“我想,”南清言的目光在男人脸上游移,带着踯躅和不确定,“我想我可能是想起来些什么,”他抿了一下嘴,把视线移到了他的领口,声音也低了很多,又转头企图逃离男人的目光,“但是我并不确定,这是真的还是我的妄想……”
“别担心,”男人轻轻扳正他的头,在他的额上印下一吻,“你还有我和团团,即使丢了记忆,我们也还在你身边。”他对他一笑,连灰色的眸子都透着笑意,和记忆中的那个笑容很像,但却让南清言莫名觉得伤感,“对不起,我忘了你。”
“没关系。”
“不,我想我要跟你说声抱歉,”南清言摇着头,“之前的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
“没关系没关系,”季煜宸的唇蹭着他的额头喃喃地说,“虽然我那时也很伤心。”
“对不起……”
“也许我们该换个话题,我刚才突然想到的。”他把南清言扶到床边,然后起身拿起被放到矮几上很久的东西,一个古老但并不破旧的盒子。
“小心有些沉。”他把盒子放到南清言的手边便退开了,不过很快就在来自对面的歉意中带着期许的目光中回坐在南清言身边,“这是你到这里之后记的日记,开始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到后来就记得很全了。”
☆、忆章。六十五【下】
冥冥之中,南清言从一个并不惯常的方向开启了铁盒,或许是我在忘记的这些年中已经形成了这个习惯吧,他小心地翻开盒盖,同时在心中如是地说着。
不过让他吃惊的是,铁盒中除了一个厚厚的日记本,还有紧贴着盒盖和盒壁的大小齿轮环环相扣,随着南清言的动作缓缓运作。盒盖只打开了一半,看到这个情形,南清言止住了手中的动作,既不继续更没有关闭,他以目示意就坐在身边的男人,得到了男人的一声轻笑:“呵,本来是个要人命的匣子,但在我祖父的祖父那代这里面的东西就没了作用,到我这里只当它是个传说,用作了普通的收纳,不过这盒子的材料是非常好的,还没有报告明确它到底是那种金属,盖严了它可以说是水火不侵,用来放你的东西最合适不过。”说完伸手附上南清言持着盒盖的手上,完全打开了它。
盒内用了红色的天鹅绒衬着,里面的日记本是和铁盒,或者现在应该称之为宝盒——南清言对自己起的名字不是很满意,因为他在心里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的颜色一致,都是黑中泛着墨绿色的光芒,不过日记本的封面明显是皮质的,对角上的上方烫印了一个被银线勾勒得相当细致的鸢尾花图案,下方是一个花体的N。
“这是特意给你的。”
南清言闻言点了点头,不过注意力还停留在盒中的日记本上。
日记本是一般行程本的大小,有些窄,但长度却比较长,厚度应该是标准行程本的几倍,却由一道不宽的书脊束缚着,纵着被一条从后封皮延伸出来的黑色的皮筋束着,以免过厚的芯散开。
南清言单手将本子拿出来,另一只手摘掉束缚在页口的皮绳,本子自然地散开,切口呈现了一个不规则的扇形。
他翻开封皮,露出了扉页,空白的,没有任何印迹,包括他的名字,本子的用途等等,没有他习惯签写的一切内容。
掀过去,同样没有任何内容,只是有几点被水沁过后又干了的皱痕,还有一点淡蓝色的墨痕,只是小小的一点,好像钢笔长久地悬着,笔尖凝结的墨滴被蹭到了上面。南清言带着疑惑,用手指一一拂过那些痕迹,并没有发现它们隐藏的信息,便又掀了过去。
第二页同样是这样的,第三页也是……
空气中交杂着淡淡的呼吸声,木料的燃烧,还有“哗啦哗啦”的不紧不慢的翻书声。
南清言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压着书页的边缘,靠着指尖和纸张的摩擦力,拉动着它们的方向,这样的动作他好像做过无数次,异常的熟练,只是在他2002年之前的记忆中并不存在。
也不知道跨过了多少空白的日子,也许是十几天,又或者是二十几天,太多的空白页让本就漫不经心的南清言数乱了日子。忽然指尖的动作由匀速渐渐变快,被上一张的空白所掩盖的熟悉字体也随着手上的动作在下方逐个显露。
“27天了,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我还以为我会一直记着”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因为句尾被晕开的文字而显得悲伤。
南清言的手指又动了起来,尽管不明白,但也隐约猜出了,那天应该是邱岩的……
下一页又是一片空白,然后是一段比较长的纪录:“山谷中的薰衣草开始败了,即使这里没有人去收割它们,也因为渐冷的天气褪了颜色,无论是花还是叶。
我的房间居然提前一个月就燃起了炉火,虽然我觉得现在并不算冷。”
又是空白的两页,然后——“今天是检查的日子,虽然我一直在不敢相信它确实存在。”
文字被分成两个段落,中间空了很多,淡淡的格纹线穿插于并不好看的方块字间,往往忽略了它的存在。南清言搭在上面的手指有些僵硬,他突然不太想继续看向下面的内容。
接着——“医生说他很健康,以后会是一个坚强的男孩子,只是个头有些偏小,正常的胎儿在18周时身长接近14厘米,他只有10厘米多一点,但是他的心跳很有力,我在听诊器里听到的,我很庆幸当初做了这个选择。
我不能错过更多了。
也许我得习惯松露和大蒜的味道。”
下面是一张彩图,肉粉色的一团,旁边标注着数字“18”
南清言有意回避着,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张图,然后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大大的脑袋占据了身体近乎三分之一,一侧淡淡的眉毛和指甲也在图上显现出来。
这就是团团吗?团团真的是……
“团团……团团他有看过这些吗?”南清言就着翻开的那页递过去。
“不,还没有。我们……额,我想等他再大一点的时候。”
“嗯。”南清言并没有在意男人话中未尽的内容,在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之后,就又将递出去的本子收了回来,继续阅读上面的内容。
只是在不经意间,男人观察到他悄悄改变了坐姿,那双一直悬空的手搭在了隆起的腹部,一手维持着拇指和小指在前,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在后的掐着日记本的动作,一手僵硬地贴向腹部高耸的一点,神情像是在读书,又像是在感受腹中的动静。
南清言的改变缓慢而悄无声息,却没有瞒过在场的唯一观众,他柔和的目光扫过他僵硬而苍白的左手,嘴角的弧度再次加大。
他同样伸手附上了那里,连同他的手。本以为会就此转移他的目光,男人却惊奇的发现,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他还在看那幅彩图,就像当初刚发现团团时的那样,不想错过任何一处。
之后的日记中同样附着彩图,还有照片,南清言看着日记本摊开后参差的书页便知道。
之后的内容可想而知,都是大段大段记述团团出生前和出生后的点滴,即使是一件细小的事,都可以让从前的自己花费大量的笔墨去记叙,当然这对现在的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这之后也越来越多地提到参与到他生活中的另一个男人——季煜宸的存在。
当南清言再次在日记中提到这个男人为照顾感染了HFMD的团团不眠不休时,他便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已经开始习惯和依赖他了,所以之后在记录季煜宸向自己求婚时自己是平静的接受,而不是厌恶或者愤怒。
南清言阖上没有看完的本子,用尾页的皮绳在那里做了标记就放在了枕边。
四目相对,他却发现自己不是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我想,我忘记的是比这些还要早的事情。”
☆、新春特别番外:我是特纳·黑森【上】
我出生于1975年12月24日,出于不知名的原因,三个月后于一个雨夜被遗弃在冯?龙德施泰德庄园的大门前,十分幸运地被龙德施泰德夫人发现并收养,活到现在。
当然刚才的这些内容大多假以人口,我并不真正了解,而我的年龄和童年也一直是个秘密。
“是上帝在召唤我,所以在多人的劝阻下我还是毅然亲自走进滂沱的雨夜,在外墙篱笆的藤蔓下发现了你。”这是龙德施泰德夫人在我十一岁生日时对我说的,“不似过去的任何一次,让我好像陷入了冰沼,好像下一个就会有惨死在我丈夫制造的枪支下的人索取我的性命。那一刻,我感到了肉体与心灵的洗礼,是的,在抱起你的那一刻,我很温暖,那是一种我多年无法企及的感受。”她笑着对我说,那双饱经岁月的磨练和内心的折磨的水蓝色瞳仁突然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在烛火的掩映下,是那么的美丽。
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但是我知道,龙德施泰德夫人寿日将尽,不过她也不必再为偏头痛和风湿而困扰,也不必再为她的丈夫和国家所做下的事情赎罪。
龙德施泰德夫人是前蒂森(现蒂森克虏伯)执行总长里希特?让?冯?龙德施泰德的妻子,或者说是遗孀,他在弗里茨?蒂森逃离瑞士后接管公司,除了继续为纳粹党提供资金援助外,二战中纳粹德国军队使用的武器弹药也大半来自蒂森制造,里希特也深受纳粹党魁希特勒的厚爱,一时风光无限,但他同时也是个颇能识清时务的人,在埃尔温?约翰内斯?尤根?隆美尔服毒自尽后,便意识到希特勒气数将尽,战局也到了穷途,但骨子里最优人种的认识让他不能抛下日耳曼民族的荣光,与美国人苏联人甚至是犹太人共伍,所以他选择抛下自己的事业,抛下自己的新婚妻子,抛下自己的所有,踏上纳粹军的旅程,仅在六天之后的与美军在莱特岛的交火中便为心中神圣的德意志帝国献出生命。
里希特死后八个月,也就是1945年6月5日苏、美、英、法宣告德国战败,由四大盟国掌握德国最高政权。帝国马克也遭遇了和纸马克一样的经历——贬值,贬的一文不值,无论是之后的东德还是西德民众都经历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二次财产洗劫——第一次是在一战后。
但这样的由极富有急转直下的状况并没有波及到蒂森公司的女主人——龙德施泰德夫人,虽然她的产业中极具价值的枪支制造几乎成了摆设,但仿佛被上帝之手指点的她果断将企业的重心转移到钢铁、汽车技术,机器制造、工程设计、电梯、及贸易等领域,财产成几何倍数增长。但就是这么一位看似柔弱,实际却聪明果决的年轻女子,在坐拥金山时也同样果决地将自己几乎全部的财产捐赠给了自己在战争的洗礼后千疮百孔的国家,即使在蒂森家族起诉质疑自己继承的合法性败诉后。(别信啊,这是我瞎扯的,后来蒂森公司和克虏伯公司合并了,就是现在的蒂森克虏伯。)
她可以说是自愿的,也可以说是被迫的。
是的,在里希特?让?冯?龙德施泰德先生战死之后,年仅二十岁的龙德施泰德夫人在接管蒂森公司后便一直生活在恶梦中。
超过1450万的无辜平民死于蒂森制造的枪口下,无数的生灵含冤死去。那些导演战争的凶手已经去往另一个世界,无论是天堂抑或是地狱,都无法成为这些徘徊在人间的怨灵发泄怨气的对象,所以活着的人,无论他们是有罪还是无辜,都终日与恶梦为伴,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是的,龙德施泰德夫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这个和杀死他们的凶手有着最为密切关系的人。
于是,这位因为恶梦、幻声、幻影的折磨而惶惶不可终日的美丽妇人,终于变得憔悴不堪。她摘掉了庄园里全部的镜子和窗帘,打开了所有的水晶灯,即使是黑夜,龙德施泰德庄园也恍如白昼,没有一处能逃脱掉光的洗礼,但这对于一直折磨着她的如形随形的恶梦没有丝毫效果,而且在有一天她乘坐的马车在返回时不小心压死了一只黑猫,这种情况就更加严重。
这之后的不久,22岁的龙德施泰德夫人在一次公司演讲中由于精神恍惚险些一头栽下离地两米的讲台,接着又在缓步步下单螺旋楼梯时失足跌落,摔断了右腿的胫骨和左臂的尺骨,不过也算万幸,她没摔断她的脖子。
这让她彻底陷入恐惧——即使之前的她夜不能眠也没能摧垮她,她还能带领她的公司创造数百亿的西德马克,数十亿的净利润。但是现在唯有恐惧和冰冷裹挟着她,她想死,却由不得她。
就在她彻底崩溃之前,一个陌生人找到了她,告诉她,想要活命,等待着她的是两种选择:第一,散尽自己的不义之财;或者,用这些不义之财保护自己,去英吉利海峡的那面,为自己建造一个永不完工的房子。那个陌生人随后补充到,如果她选择后者,他可以为她设计。
“谢谢,不过我更想选第一个。”美丽的龙德施泰德夫人轻声道。
随后她捐赠了蒂森公司的全部股份,超过九成的存款,一处位于鲁尔区的露天煤矿,以及23套房产中的22处,只留下她现在居住的庄园,也是龙德施泰德的祖宅。
然后就开始收养一些因战争而失去亲人的孤儿,直到我的出现——“好像是从银行那里贷了一笔巨额款项还清了一样,”从此,龙德施泰德夫人再也没有做过恶梦,虽然已经恶梦缠绕了她30年。
可能由于这个原因,我在龙德施泰德庄园受到了超越其他任何孤儿的待遇,无论是在我之前还是之后被收养的,那简直堪比庄园的小主人。
是的,后来龙德施泰德夫人真的将她的全部财产划到自己名下,只因自己是她口中的那个“上帝的孩子”。那一年我12岁,还是一个对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年纪。
我只给自己留下学费,剩下的钱便交由庄园的管家施奈德先生,让他继续夫人生前的善举,继续为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提供成人甚至成才的机会。
我以为我会这么平凡地度过余生,求学、立业,然后找一个漂亮高挑的日耳曼姑娘成家生子,但上帝显然觉得这样太无聊。
离开龙德施泰德庄园的我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捉襟见肘。然而对于在校学生,学校又不允许他们打工的工作时间超过每星期六个小时,也就是说我每周的收入至多有十二磅——是一个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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