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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正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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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陶砜一级利用暑假去补课的白修彦,当假期结束的时候他也决定了再做S医大一年的教授,得知了陶砜报考的高中后他毅然地辞去教授的头衔去现在的学校做了校医,白修彦中考的时候他和陶砜两个人疯了一样帮他补课,为的就是让白修彦能上那所高中。二十岁的时候遇见了十四岁的陶砜,二十一岁的时候遇见了十四岁的白修彦,今年他二十四岁,陶砜十八岁,白修彦十七岁。
  看到害他找了半夜跑的快晕厥的人时楚易眼睛里有了血色,被别人扛着走过来的白修彦额头和鼻子都流着血,嘴唇已经破裂,血液将唇染的更艳丽,手臂上到处是瘀青和被殴打过的痕迹,白色的短袖衬衣上印着肮脏的脚印和血迹,原本扣地严谨的领口早就因为没有了扣子而大大敞开着,白皙瘦弱的胸口上也布满了被施行了暴力而留下来的痕迹,衬衣的下摆一部分垂在裤子外另一部分被凌乱地塞在裤腰里,原本扣紧的皮带松垮垮地半垂在腿边。
  “修彦,怎么回事?”楚易跑过去一把将满身是伤的人抱住,紧紧地要把那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被用力搂住的人吃不住疼地哼哼了几声,“为什么会这样?出什么事了?”
  白修彦被他又搂又抱的弄的很尴尬,何况他身上还有瘀伤,一碰就觉得特别疼。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扶着白修彦的人有些吃惊,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在学校不光学历让人惊讶到叹为观止,而且还以冷面又严厉出名的校医竟然也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楚易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钱茗,他是全校的体育全能生,每次学校跟外界有体育赛事都归他揽,而去诊疗室最勤快的当然也就是他。
  “我来找他的,”手臂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受伤的人拉到了自己身边,“你,似乎不是住这一片的吧?”在学校做了两年多的校医除了看医学书有时候还能免费听一些有意思的事,其中就不乏他钱茗的风光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学校里时不时的会有很多受了伤的学生去他那里包扎治疗,那种伤看一眼就能知道并非是在学校期间弄出来的,尽管如此他不会多问也不会质疑什么,有受伤的学生来他就治疗,甚至有时候还会出现本校学生带着外校的学生去诊疗室包扎的情形,对于那些他也是闭口不问,久而久之那些学生就以为他不爱多管闲事,而且对于他们来说是个难得的好校医,虽然总是用冷冰冰的态度帮他们处理伤口,但并不会对他们说教让他们觉得烦,所以他的冷面也就是这样得出来的。其实他心里都明白,处于青春叛逆期的男孩子都这样,即使对他们训话也不会得到更好的效果,那只会让他们在心理上更反叛,何况他也只是个校医。跟那些受伤的学生接触的时间久了双方似乎都有了默契,有时候帮他们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们疼了还会骂骂咧咧的,有的就骂娘,有的就暴粗口,还有的人就讨论对方那些跟他们干架的人,至于钱茗,有些时候也会出现在他们嘴里,学校的体育全能生在校外也是出了名的能人,打架斗殴对他来说似乎也是家常便饭,在老师们口中也有听说钱茗是学校附近那一块地方道上的混混,只要他不惹是非基本上学校不会对他怎样,老师们也都对他挺客气的。
  钱茗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平常总是冷着脸帮他处理伤口的校医,顺带把楚易将白修彦搂进怀里的小动作也都一并收进眼底,“我家在学校附近,那是以前,现在我家已经搬到这附近了,老师也是住这边的吗?”
  楚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心疼地擦掉白修彦脸上的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白修彦疼地龇牙咧嘴地哼哼,钱茗看着楚易的背影眼神冷硬,“他遇到了这边的小混混,那些人大概是想抢劫。”
  “是这样吗?”楚易双眼一刻不离地盯着白修彦,声音里有些颤抖,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追究钱茗的出现了。
  垂着卷曲的睫毛白修彦留给楚易一个沉默的头顶,“陶砜也在到处找你,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这些伤,钱茗,谢谢你。”抱起瘦弱的白修彦快步离开了钱茗的视线。
  站在路灯下的人勾起了诡异的笑,在他身后的阴影里又走出了三四个高矮不同的人影。
  医院的很多护士都认识楚易,见他脸色铁青地抱着个年轻人进来直接将急诊室的门打开让他进去,随后动作迅速地将药物以及需要的工具一一送进去,值班的医生在门口探了个头,随后出来吩咐护士去取拍片室的钥匙,自己则坐在门口等着。
  一把将没剩几颗纽扣的衬衣扯下,红紫色的瘀痕一块块遍布身体的前后,快速地止了额头和鼻子的血,将嘴唇上破裂的皮肤组织处理干净,修长冰凉的手指触碰上细腻的肌肤时白修彦打了个颤,他不知道这么热的天楚易的手怎么凉成这样,他也不会知道楚易体内的血液正随着他目光所到之处在一点点地寒结成冰。
  修长的手指仔细地从肩膀开始摸索, 一寸寸不轻不重地捏着,甚至不放过两肋和腰侧,白修彦不明所以地看着抿紧了唇一言不发的楚易,停在他裤腰上的手指捏着那里的纽扣突然放开了,楚易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顺着裤腿捏着里面的脚,直到脚踝的地方才发觉不对,暗暗一用力白修彦疼地脸色苍白。
  “没事,应该是扭到了,”拉过衣架上的一件白大褂盖在白修彦半裸的身体上,对着门外叫了声,值班的医生立马就进来了,“脚扭到了,帮我按住他,”医生有力的手臂将躺着的白修彦压制地根本无法动弹,“修彦,一会儿就好,别动啊!”修长的手指缓慢地轻抚着白修彦的小腿安抚他放松肌肉,捏在脚踝处的手一拧一拽只听白修彦尖叫了声就再无动作。
  “有点肿,”楚易将那只脚踝握在手里,高高鼓起的大包泛着吓人的油亮色,“准备针筒抽脓,开方子让护士去取药。”值班医生恭敬地出去准备他要的东西。
  “你,他……”白修彦感觉楚易是不是已经越权了,堂堂一个医院的医生被他指使。
  冰凉的酒精擦在鼓起的包上凉飕飕的,楚易接过护士拿进来的针孔快速的扎进消了毒的包内,慢慢抽着,干净透明的针筒内瞬间涌现出了带着血的脓液,白修彦恶心地将头偏过去,没多久就听见‘哐’一声,抽满了的针筒被丢弃在托盘里,楚易挤了些药膏轻轻地抹在那小下去好多的包上,值班医生将开好的方子拿进来给他过目。
  “放射科的门我已经开了,您要自己帮他做吗?”医生又拉进来一张轮椅。
  “嗯!”楚易冷漠地将躺着的人抱起来放到轮椅上,“打一下这个号码,告诉他我们在这里。”将一串数字写在纸上交给医生,自己推着轮椅去按电梯。
  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白修彦沉默了一会儿,“你跟那个医生认识啊?”
  “他是我学生。”语气简洁而干练,楚易明显一副不想多谈的表情。
  白修彦惊讶地张了张嘴又阖上了,他的学生?不是在吹牛吧!他知道楚易还没三十,可那个医生至少也有三十出头了吧!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学生啊!陶砜从没跟他说过楚易的背景,他以为楚易就是他们学校的校医而已。
  空荡荡的放射科里很安静,白修彦缩了缩肩膀,他感觉这里有些阴冷,楚易将他抱上仪器,一切准备就绪后走出去将机器打开,“虽然我已经帮你检查过了,除了扭伤脚踝外身体上没有骨折或者内脏出血的现象,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拍个片比较稳妥。”声音由外面的控制室透过话筒传进了里面。
  楚易仔细地盯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人体内脏,没有破裂,没有腹腔积水,一切都OK,然后画面转移到骨骼,没有裂痕和任何骨折的地方,肩膀没有脱臼的痕迹,稍稍松了口气将旁边的电脑打开,点击了几下后屏幕上出现的脑部结构的片子,没有血块或者其他不正常的现象,除了前额上被打肿的一块他也的确没在脑后发现有受伤的地方,身体上除了那些瘀青没有其他的伤口,将白修彦安置在轮椅上,楚易一脸严肃地在手上抹着药油将双手撮的通红再帮他推散身上的瘀伤。
  “真的像钱茗说的他们只是打劫你吗?”滚烫的手掌紧贴着平滑的背脊用力揉搓着。
  白修彦抠住轮椅的手指泛着灰白色,额上落下滴滴冷汗,破裂的嘴唇又一次流出了血,“他们问我要钱,我说没有,他们对我说‘不要给你脸不要脸’,还说哥对我太好了,他的关心总是只给我,而我却把那些他们期盼从哥身上得到的笑容毫不怜惜的践踏在脚下,他们觉得我根本就不配得到哥那样温和的笑容,”他实在是不明白那些人说的话,感觉都怪怪的,楚易手上不停歇脸色却变的很可怕,“我对他们说那也用不着他们管,然后他们就打我,再后来有个人他……他说我的皮肤很好……然后他们笑的都很奇怪。”
  “畜生。”楚易将手中的药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白修彦单纯当然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如果听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那只能说他的IQ下降了,那群混混根本不是想抢劫,恐怕是因为陶砜而迁怒到了白修彦,最后竟然还敢那样,真是色胆包天。
  “老师,可不可以只说我被抢劫了,其他的话就不要跟哥说了。”虽然他还没有想到别的方面去,但至少从那些人的话里还是知道了他们是认识陶砜的,如果陶砜知道了肯定会去找他们,万一弄不好打架闹出点事来哥可就完了,清白的学习生涯绝对不能为了这点事而在档案里记了个过。
  楚易偏过头并不搭理他,推着轮椅出放射科,到楼下的时候陶砜已经等在走廊上了。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陶砜直接看向楚易,“严重吗?”
  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药,楚易修长冰冷的手指轻拂过白修彦的额头撩起黑发,“就这里有些血,脚踝扭到了,身上有些被打的瘀伤,其他一切正常。”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呆在家?”陶砜质问的声音很轻,可是里面透着不能让人抗拒的压力和冰冷。
  白修彦低着头剥手指,还半天才嘟囔着回了句,“就碰到打劫了。”
  “为什么不在家呆着?”深呼吸一口气陶砜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意不在他面前爆发。
  “我就出去逛了逛,反正也没受……”白修彦想打马虎眼带过去,陶砜跟他说过,想要出门必须告诉他,而且要跟他一起出去,现在,他擅自出去了,还带着一身伤回家。
  “事不过三,白修彦,我最后问你,为什么不听话在家里呆着?”本来还能压一压的怒气终于在白修彦那敷衍的态度下爆发出来了,陶砜冰凉的声音在半夜空旷的医院走廊里回旋,听起来带着十足的威慑,那样的气势把护士们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轮椅上的人也被震慑住了,陶砜第一次这样生气的对他说话,那让白修彦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我又不是你的囚犯,整天除了做试题还是做试题,即使是在学校我也有课间休息和周末吧!可是暑假两个月我有哪天得到休息了,你天天都丢一大堆试题给我,弄的我根本没有时间下楼,还有几天学校就要开学,可我自从暑期开始到昨天都被关在你家补课,连门都不准出楼也不能下,这就是你帮我补课的态度吗?”要不是楚易一手按住白修彦的肩膀,轮椅上的人恐怕早就已经不顾受伤的脚站起来插着腰对战了。
  陶砜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表情不怒反笑地看着跟他怒目相视的白修彦,一心想保护他却换来这样的责备,嘴唇颤抖地开启,“接受不了我这样帮你补课?为什么不早说?前两年你一定熬的很辛苦吧!既然如此,那以后就让叫楚易帮你补课吧!反正他也很乐意,我正好可以丢掉一个包袱,其实,以你的资质就算努力补课了也未必能考到好的大学。”
  “陶砜,不要说了。”楚易知道陶砜一旦被气疯了就会带着温欣的笑说出残忍的话。
  “包袱?你跟那些人一样觉得我就是你完美人生路上出现的一点丑陋的瑕疵对不对?你对我好,只是怜悯我被别人看不起,你对我好,只是想补偿你的天才头衔让我成为了别人的笑话,你对我好,只是想让别人觉得我更愚笨而凸显出你的温柔和善良是不是?我,就算考不上好的大学也无所谓,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要考什么大学,我没有你那么天才,也没有你那么完美,更没有你那样远大的抱负和深远的目光,你自立自强完全靠自己,你的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前面的路根本就看不清,没有远大的理想,有的只是想不要再把我跟天才哥哥相提并论,你的光芒照不到我,也照不亮我。”白修彦一口气将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他从来都不愿意和陶砜攀比,因为输赢早就确定了。
  “好,好啊!白修彦,你文科很有进步啊!话讲的那么理直气壮,你这样自暴自弃我反正也管不着,从今天开始我也不自讨苦吃了,你要补课就找楚易帮你,以后在学校的一年里我也不会再照顾你。”陶砜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根本没有想要考大学,那样的自甘堕落让他觉得特别累,焦急地找了大半夜,跑的人都快脱水了,换来的竟然是他这样的话。
  “陶砜,陶砜!”楚易追出了医院,黑夜里的陶砜背影很是落寞,“修彦闹小孩脾气,难道你也跟着他胡闹吗?你是他哥。”
  “我胡闹?是他哥又怎样,还不是照样不招他待见,”陶砜转身看着医院明亮的大堂里坐在轮椅上的人,“你照顾他吧!等过段时间我再跟他谈。”
  “陶砜!”远去的身影并没有一声呼唤而停下来,楚易直到那个背影被黑暗吞噬掉才向医院大堂走去,那里有个他一心想保护和照顾的人。
  从医院回去的白修彦不愿意住在陶砜家,更不可能回家让父母担心,楚易自作主张地把他带回自己家,身上带着伤的白修彦每天都需要人在身边照顾,楚易当然是忙前忙后的很是乐意,开学前两天白修彦身上的瘀痕终于消退掉了很多,即使还没来得及消退掉的也只是些淡淡的青紫痕迹,穿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
  白修彦坐在公交车上不知道已经叹了多少次气,但还是没用,旁边座位上是两只大大的旅行包,昨天刚回家的他被父母通知让他去陶砜那里住一年,原因是父亲将去国外公干一年,而那个喜欢和老公黏糊在一起的他的母亲自然不会愿意留下来,更何况父亲的公司里表明可以带一名亲属同往,他,就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用父母的话来说,住陶砜那里一来他们放心毕竟有哥照顾,二来就是陶砜可以在课业上给他帮助,两全其美啊!可他们谁知道他跟陶砜半个月前才闹翻,那次闹过之后到现在他们也没见过一次,现在还让他去,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难堪,或者说根本没脸见啦!
  车子到站还没下车他就看见陶砜和另外一个人站在车牌后面,似乎是在谈着什么,等他下车的时候陶砜已经向这边走过来了,接过他手里的包对方的脸色没有了以往温柔的笑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往小区的方向去,白修彦回头看了眼被车牌挡住的人,那人已经走了出来,熟悉的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对他摆了摆手算是打过了招呼,白修彦对他有些好感,也许是他几次三番都帮过自己的关系,钱茗望着两个走远的背影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白修彦要住在陶砜那里的消息无疑给了楚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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