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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尽眼中欢-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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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身猛地一个不稳向前倾倒。他惊恐地垂下眼去看,只见自己的後穴已经俨然合准了对方硕大的男根。
他甚至已经感觉到那个东西的滚热和坚硬。
封易辰开口说话,气息萦在耳边,却是冰冷的。
“你不是小倌吗,怕什麽。”
清慕拼命摇著头,嘴角的红丝越聚越多,好像下一刻就要生生呕出一口血来。他嘶哑著嗓音大声叫道:“不是!我不是小倌!我不是小倌!”
他以这般的强度和频率大喊了几句,受损的声带便再也负荷不了。临到後来,不仅声音渐显暗哑,甚至就连气息也都逐渐微弱了下去。
我不是小倌──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仍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著这一句话。哪怕最後只得到了一个人相信,他也觉得没有白费力气。‘
他只是需要有一个人相信他。他只是需要眼前这一个人,相信他。
封易辰脸色沈沈,反手用力点在清慕的膝盖骨,冷冷道:“不听话,该打。”
清慕疼得差一点儿吸岔了气。可是听见封易辰这样说,他黯淡的眸光顿时闪出微光,几乎是感激涕零地点头,颤抖道:“你……你打我……打我可以……但是不、不要……不要……”他害怕地想要瞟一眼封易辰的下体,可是又怕自己这一瞟,反而是提醒了对方可做的兽行。
“不要上你吗?”封易辰面顿了顿,仿佛想到什麽。他眉目间神色几经变幻,忽然怒气急升,一把揪住清慕的下身,冷笑道,“你这是在命令我,要我听你的话麽。呵,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想到这麽多年的小倌生活,竟然还是没能改变掉你颐指气使的坏毛病啊。你什麽都忘了,但对这个倒仍然念念不忘得紧,做起来可顺手得很哪。”
封易辰眯起眼睛,神色危险:“可是你该知道,我从来不听你的话。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清慕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被侵犯了。他心中惧意大动,根本注意不到封易辰说了什麽。
印象中他还从来没有这麽害怕过,就算以前被那麽凶狠的狼狗咬住不放,就算以前被穆爷沾了烈药的辫子狠狠抽打,就算以前被那些仗势欺人,公报私仇的小倌们用细针一孔一孔地戳过,被夹板一寸一寸地夹过……他都未曾感觉到像现在这样深入骨髓的惊惧和惶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如此惧怕这个男人。
他为什麽会如此惧怕这个男人,他不知道!
这种惧意就像是骨头外流著的血,一滴一滴渗入其中,一层一层将他包裹。与生俱来相形相伴,大概唯有等到尸身腐烂,才能得以解脱。
他近乎机械地摇著头,一边流泪一边哑道:“不……不要……我不要当小倌……我不是小倌……我……我……”
封易辰轻轻柔柔地开口,却是无比残忍地道:“那你是个什麽。”
於是清慕瞬间便呆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可是他能说什麽呢。他不是小倌,可是除了如斯,他还记得什麽呢。
清慕决定去想。他很努力很努力地去想,可是却越想越痛,越想越什麽都不懂。他的表情在这片刻之中变化得很快,一会儿茫然一会儿痛苦,一会儿绝望一会儿……更加绝望。
“我……”他张著嘴,然而舌头像是打结了,“我不知道我是什麽……可、可我绝对不是小倌……我不是……小倌……”
他这样说著,眼泪好像绝了堤的江河。十多年不曾流泪,可是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今日此刻,就要全部补完。
封易辰神色淡漠,冷冷望著眼前哭到抽泣的人──然而手上的动作,终是渐渐停了下来。他半眯著眼睛凑近脸去,如此微妙的距离,让清慕脸上那两道半湿未干的泪渍显得更加清晰。
“还说不是爱哭,你的那些破毛病,天下除了我还有谁知道得更清楚。”
封易辰说完这话又再细瞧了一阵,忽然嗤道:“看你现在长得人模人样的,怎麽一哭起来,还是丑成这个样子。”
“……恩?”清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挂著满脸泪珠仰起脸来,“你……唔……呃???”
封易辰一扬眉梢,舔上了清慕汪洋滔天的眼角。
清慕啊的一声,全身都僵得不敢再动,连哭都忘了。
封易辰弹了弹他垂软的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你这具身体我已经看了太多次,要有兴趣,我早就下手了。”
脸颊痒意挠人,竟然有些舒服。清慕感到眼皮越来越沈,脑袋越来越重。在彻底陷入昏眠之前,他恍惚觉得自己好像缩小成了一个半臂长的婴儿,被一个同样只是小孩子的家夥抱在怀里,上下其手,随意捉摸。
清慕终於完全合上了眼睛。
封易辰站直身子,正想要击掌叫人,忽然眸光微斜,凌厉扫过清慕赤裸的全身。
於是即将合拢的双掌,便在这样毫厘之差的地方堪堪停了下来。封易辰眯著眼睛,用一种观摩美人图似的挑剔表情将清慕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
然而那确乎是没什麽可挑剔的。
本来就相当白皙的皮肤,因为长达数月的足不出户而白得近乎透明,黑发如瀑直下,略显凌乱地倾撒在後背前胸和侧肩锁骨,犹如水墨般缓缓晕散而开,仿佛冷冷雪地之中,映出了一片青山黛色。他的五官清俊秀雅,长眉似月目若朗星,再加上挺鼻薄唇,远远望去,竟好
像真是一幅美人图画。
封易辰挑了挑眉。他没想到当初那个眼睛鼻子嘴巴全都皱成一团,看起来简直就是只破猴子的小婴儿,长大了,竟然会是这般如玉模样。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著,良久,忽然伸出手去,修白的指尖缓缓拂过对方濡湿的发迹。
所到之处,肤如凝脂,仿若初生。
这不禁让他想到自己上一次触碰这个人的时候,对方就真的只还是一个,躺在繈褓当中,依依呀呀,口水直流的小婴儿。
刚刚做了母亲的大姐笑著将摇篮中的幼儿抱出,放在自己怀里。封易辰那个时候也只不过才将满四岁,全身小小弱弱,比起这个刚出生的小侄子,也实在强壮不了多少。他微微忐忑地接过这个小猫般的婴孩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像是抱了一团棉花,那麽软,又像是捧了一块美玉,那麽滑。他的模样小心翼翼如临大敌,手臂不知该松该紧,一会儿怕闷著了孩子,一会儿怕又摔掉了孩子。
──无论哪一种,都可以让薛铭仁死在那个时候。
封易辰眸色一黑,眼底忽然暗流汹涌。他想现在,如果自己的手指再往下一点,再用力一点,然後再在那阙修长洁白,脉络清晰的脖颈上轻轻一按……
那麽薛铭仁仍然是死在了那个时候。这中间十多年稀里糊涂的模糊光阴,都可以抛开不算。
然後他便可以提著他的尸首去见薛景墨。四分五裂的肢体一节一节扔过去,虽然只有这一个人,却也足以报复许多年前,那一夜流不尽的血腥。
这几个月来他下手的机会简直多到令他麻木。包括现在。
可是他仍然下不去手。
在他每一次杀意骤起的时候,老去的回忆和遥远的亲情,都能牢牢牵住他。或许还不止这两个,或许,还有些别的什麽。
【他好小好软……还你吧姐姐,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把他给抱坏了。】
【呵呵,说什麽傻话呢。姐姐知道,易辰最喜欢小仁了,一定舍不得的。】
每一次,封荷茗温婉柔美的声音总是能穿越漫长年月,直击入心。
最喜欢。舍不得。
心中默默念著这六个字,封易辰不禁冷笑。也许他是舍不得,可是一直令他念念难舍的,究竟是姐弟亲情,还是舅甥情深呢。而自从身负血海深仇,除了仇恨,他难道还是有感情的麽。他难道还可以对仇人最宠爱的儿子──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侄子──有感情的麽。
封易辰念及此处,眼中狠光大盛,手掌猛地一翻狠狠钳住了清慕的下巴。那人在睡梦中拧了拧眉,额头又开始冒汗。
“不……不要……我不……我不做……我不是卖的……”
封易辰在那一瞬间几乎就快要忍不住压倒这个人,然後做他。无关情欲,只为报复。
他知道清慕,或者说薛铭仁,是无辜的。可是在这个冷酷的世界,无辜的人总是受伤,受伤的人多数无辜。而伤人的人,却始终高高在上。
清慕挣扎著扭动,甚至已经下意识地张开嘴,咬住了舌头。
封易辰第二次见到他的狠烈刚绝。他这副样子,和幼时那个受尽恩宠,风头无俩,因而被惯得飞扬跋扈,骄纵傲慢的皇太子殿下,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封易辰不知道,原来如斯的“且尽欢”,除了让人忘记过去,竟然还有改变性格的作用。
封易辰捋了捋对方皱紧的眉,解开外衫一抖,便将那人蜷缩的身子全部罩在了其中。他又再合拢了对方的腿,然後才轻轻击掌,叫进人来。
“给他好好洗洗,然後上药,”顿了顿,“……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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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清慕以前的确是个脑筋粗粗的崩坏家夥……
正传 (二十)
第二十章
封易辰回到宫里的时候,已是凌晨寅时。夏季昼长夜短,封易辰还没走近府邸,便在一片将白未白的暗色里,看到了某道既熟悉又陌生的修长身影。
他眯著眼睛,脚步愈放缓慢,最後在那人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做什麽。”
声音半点儿起伏也没,冷得像是要将夏天活活冻出冰雪。
“哎哎,舅舅,我们俩这麽久没见,再见面你就是这样对待外甥的吗。”薛铭修凤目上挑,丝毫不理会封易辰对他的冷淡,反而笑眯眯地踱近了他的身边去。
封易辰面无表情地转过眼睛看著薛铭修,脸色说不上欢愉,却也没再往後退,刻意坚持疏远的距离。
薛铭修看出这点,眼睛弯得更像狐狸了。他笑著说:“看来舅舅你心情不错嘛。怎麽,金屋藏娇了这麽久,今天终於吃到手了吗。”
清慕的事情被薛铭修一针见血地戳穿,然而封易辰却不见吃惊。他只是垂下眼睛拍了拍手背,语气淡淡地道:“我性子不急,比不过二皇子你。”
薛铭修一听,立马故作吃惊,抬起扇尖捂住嘴巴,讶异道:“咦!?原来我在如斯的事情已经流传得这麽广了麽?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小舅舅也听闻了?”
封易辰扫了他一眼,戳破道:“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薛铭修大言不惭地迎上眼去点了点头,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地奉承了句“舅舅果真厉害”,便笑著不再说话了。
两人随之沈默,许久许久,周边都萦绕著一股阴冷凄厉的气流漩涡。
薛铭修忽然感慨,声音低沈:“舅舅,你看,我们俩一同在宫里长大,地位虽然不低,可是身份待遇都一样尴尬……薛景墨对你起码只是不闻不问,可是对我却是恨之入骨……”他缓了缓,声音变得更低了,“我以为我们的关系,真不该这麽疏远的。”
封易辰默默听了一会儿,道:“我看不出我们有什麽亲近的必要。”
薛铭修挑起眼睛笑眯眯地:“就从称呼开始啊,我喊你舅舅呢。”
这个称呼,让封易辰立马想到某个刚刚还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涕泗横流,求饶不断……简直毫无形象可言的家夥。他不知为何心中一凛,忽然道:“既然你已查到了清慕,那你也该知道他就是你的亲哥哥薛铭仁,怎麽不见你对他有半分亲近怜悯之心?莫非我这个徒有虚名的舅舅,还能比得过手足至亲?”
薛铭修微笑:“舅舅你在说什麽呢,若是论徒有虚名,那也合该是他好不好。我和你好歹一起相处了十多年……嗯,虽然也没说过什麽话。可是谁叫我那可怜的哥哥,在我对他根本还没什麽印象的时候,就被人给拐走了呢。”
“哦?”封易辰扬眉,“那照你的意思是,我在你心中,可比他要重要得多了?”
“哎呀……舅舅,你怎麽老是问这麽令人为难的问题呢,”薛铭修语气轻佻,虽然这样说著,然而脸上却是连半分为难之色也无。他随意拨弄著折扇,懒懒一笑,“恩……半斤八两吧。”
封易辰扫他一眼,冷笑了声:“你倒是难得诚实一次。”
薛铭修依旧慵懒地笑著,半真半假地说了声“多谢”,毫不在意这番话里的讽刺。他细细瞧了封易辰一阵,摸摸下巴,玩味道:“舅舅,你好像对清慕很上心啊。怎麽,我那个哥哥,莫非倾城倾国,天香绝色,竟然把你给迷住了吗。”
倾城倾国?天香绝色?听见这八个字的时候,封易辰在那一瞬间竟然有一股忍不住想要弯起嘴角的冲动。他想那个人他还有什麽样子没见过:刚出生时红皱皱的猴子样,刚满月时依依呀呀流口水的傻瓜样,几个月大时挥舞著爪子非要拽他耳朵的霸道样,抓周时什麽好看好玩儿的东西都不要,只死死抓著他衣角不放的执著样……後来,後来许多事情发生,薛铭仁依旧浮於云端高高在上,然而他,却已经坠入渊狱,家破人亡。从此他不愿再多理会薛铭仁,然而薛铭仁却正是长到了爱玩儿爱热闹的年纪,整日追著他跑不放,即便被骂走拖走打走赶走……也非要跟在他的身边,始终不肯乖乖待在东宫。
那是封易辰最最讨厌薛铭仁的一段日子。他为了让自己陪他玩儿,甚至不惜动用宫廷侍卫把自己抓回身边,骄横无理,施发命令,令人生厌。
因为他封易辰生平最恨,最恨的,就是姓薛的,为所欲为的皇权。
後来那人吵著闹著非要出宫看灯会,也就是那一次,封易辰无论他怎样软磨硬泡都没有答应陪他一起出去。於是当他第二天知道这位不可一世,恩宠无双的皇太子殿下竟然失踪不见的时候,他先是一愣,简直不敢置信,而後便是一阵狂喜袭来。看著薛景墨那副暴跳如雷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心中恨恨地想,这果真是天地轮回,因果报应。
於是之後的日子便再也没有了某个小霸王没完没了地牵绊和纠缠,非常符合他一直想要的安静冷清,可是有时候……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是的确,无聊得有些令人发闷。
他脑中每出现薛铭仁一次,他就会更恨薛景墨一分。而他每恨薛景墨一分,他就会著魔一般地,更加想念那个早已不见的薛铭仁一层。这实在是一个循环无隙的怪圈。他虽然并不知晓原因,但他似乎至今,都没能从中走出去。
或许他只是难以释怀这样一个事实:这十多年来,他始终在自责那一晚的不曾陪伴。
“诶呀,舅舅,看来你真是被他给迷惨了呢。想他想这麽久,甚至连脸色都想变了。”薛铭修笑盈盈的声音忽然穿破封易辰的回忆,“他是有多美?哪天也给我这个亲弟弟引见引见啊。”
封易辰收回思绪,神色如常:“二殿下未免对你们薛家人的长相太有自信了。我见过薛铭仁的所有样子,都和美扯不上关系。”
是的,在封易辰的心中,薛铭仁的所有样子,无非皱的脏的,骄纵的野蛮的,颐指气使的飞扬跋扈的,哭哭啼啼满脸花猫的,抑或捧腹大笑喘不过气来的……
无论哪一种,都离美太远。或许离真,会比较近。
薛铭修耸耸肩笑:“长相也不只是姓薛的给的。毕竟他还有一个娘,是姓封啊。”
封易辰并不说话。清慕的长相虽不如薛铭修那样随母,但是至少也和姐姐封荷茗,有五六分相似。
薛铭修等了一会儿不见下文,不禁收敛了神色。方才的夸张有礼此刻尽已褪去,他虽然仍然在笑,可是神情已经渐渐冷淡下去。薛铭修凤眼微垂,淡淡道:“你把他怎麽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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