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危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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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也许彭鑫如何也没想到，现在苏和耳里听著他这麽说，心下思考的却是……如果萧旭真的因为钱跟他在一起，那他这个只有点小钱的中年大叔，要如何吸引少年继续留在他身边。
　　终於，步入中年的苏和，开始认真考虑钱的问题。
　　“叮铃铃……”
　　却在这时，苏和的手机响起来。
　　当他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时，禁不住愣了下……似乎，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打电话给他呢。
　　而当他一摁接听键，属於少年的带著冷淡调子的声音便率先传来了：
　　“我在你们坐的咖啡厅对面。”
　　闻言，苏和带著惊奇看向落地窗外。
　　少年仍旧穿著校服，怀里还捧著几本厚厚的书，跟其染黄了的头发极其不相称，却又吸引了周遭人的目光。
　　似乎，少年去哪里都是发光体。
　　“看……看见了。”苏和好一会才回应，同时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彭鑫，见对方也盯著他，忍不住目光有点闪烁。
　　然而彭鑫是什麽人哪，哪能被苏和蒙混过去。见其表情有异样，同时看向外面就知道有不妥，便自然而然看向外面，很快，目光定在那对面马路的高中生身上。
　　很漂亮，但……似乎很难缠。
　　这是彭鑫的第一个印象。同时，彭鑫心中有了一个公式：
　　难缠等於不容易被压制等於苏和肯定是被压制的那一个。
　　“结束了吗？我和你一起回去。”少年似乎也发现了彭鑫审视的目光，却没有一点退缩，反倒狠狠回望过去，明明白白透著不友善。
　　“这……好，好吧。”本来以为少年还在生自己的气，却惊喜地发现少年不但主动打电话给自己，还特地出来找自己了，苏和心中忍不住一阵欣喜。但当他一看见彭鑫越发严肃的神态时，回答便显得不利索了。
　　“那就这样，我在外面等你。”少年满意地挂了电话，但目光仍旧越过马路，透过落地窗定在两人身上。
　　“彭鑫，我想……”“先走”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彭鑫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苏和，如果那个人就是他，我想他并不适合你。”
　　苏和闻言，本来透著欣喜的神情僵了僵，然後低下头。半晌，才轻声说：
　　“彭鑫……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有一天会离开我的。只是，我……”
　　“只是你还想垂死挣扎。”彭鑫几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讽刺道。
　　这次，苏和不再回应。
　　而直到外面的少年等得不耐烦再次打苏和的电话时，沈默才散去。
　　“彭鑫，谢谢你……”最後，苏和匆忙站起来，说了这麽一句就先离开了。
　　透过咖啡厅落地窗，彭鑫可以清楚看见苏和如何哄著一脸不悦的少年，心中忍不住叹气：
　　谢什麽呢……不知来不来及拉你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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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　
　
　
　　14
　　中年危机——成人　by骨谷
　　
　　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但总有人在享受青春的同时，过早地体会到成人的苦闷。
　　“啪！”的一声，书本掉在地上，眼前的黑暗变成刺眼的白光，让躺在地上的人一时无法适应，眯起双眼。
　　而坐于一旁发呆的男孩见他终于醒了，把手中的书合上，用未免显得过于惊喜的语气喊：
　　“萧旭，你终于醒了。”
　　被唤作萧旭的少年瞥了他一眼，也懒得告诉对方自己压根没睡。
　　好一会，他才缓缓爬起来，目光落在男孩身上。
　　小巧的五官，顶多算是清秀。瘦弱的身体，完全说不上美感。加上内向的性格，说实在，这样的人，到底凭什么能够抓住那个冷酷无情男人？
　　他若有所思又带着审视的目光，令男孩想装没事也不行。
　　“萧旭，怎……怎么了？”男孩——姚钦不自在拨了拨头发，小心翼翼问。
　　事实上，二人说不上非常熟，从认识到现在常在一起也就这一个月的事情，甚至其认识过程也是个意外，而且主动方还是一直挺难亲近的萧旭。因此，很多时候，姚钦并不能完全解读萧旭表情背后的意义。当然，萧旭本身就是个很难为人所了解的人。
　　“姚钦。”萧旭收回目光，往后墙上一靠，唤了一句，而后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
　　纯净的蓝仿若触手可及，但又永远抓不住，就像那个男人一样。
　　隐隐的焦躁再次浮上心头。
　　“嗯？”
　　“你觉得你和老师能在一起多久？”
　　“诶？！”姚钦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红晕以快得诡异的速度蔓延到耳根。低着头，双手十指都扭成麻花了，“谁……谁知道呢。”
　　虽然话是丧气话，然语气中的甜腻却透露出完全相反的意思。
　　本就心情抑郁的萧旭听了，忍不住皱眉，语气变得恶劣：
　　“的确，像你这样的，大街随便抓都有。说不定老师只是玩玩而已。”
　　姚钦猛地抬头，脸一瞬刷白，而后气弱反驳：
　　“才……才不是呢！老师才不是这样的人！”
　　明明说着责备的话，但是无论是责备人本身还是被责备的人，完全感受不到其中的气势，就像小孩在反驳时大人只会觉得可爱……当然，萧旭不会觉得他可爱就是了。
　　“那你认为你凭什么能跟他长久？”萧旭见着这种孩子气的反驳心情更加恶劣，尖刻的话自然而然出口，“凭你这白斩鸡似的身体？还是凭这种平凡得要死的长相？你连吃住都得对方供着！”
　　尽管萧旭对他从来不是客客气气的，却也从来没有这样出言讽刺，姚钦不禁呆了呆，而后才知道愤怒。
　　只是明明气得要死，姚钦却说不出个反驳的理由，只能张张嘴，发出几个单字，“你”了个半天，憋得整张脸都通红了。
　　姚钦到底是个不擅长吵架的人，所以最后的选择就是转身就走！
　　萧旭看他真的要走，也察觉自己实在太过分了些，便马上站起来拉住了他。
　　“我……只是烦。”不习惯跟人说抱歉，也最终没说出口，“所以才迁怒。”
　　但这样就已经足够让人体会其中的歉意了，加上姚钦脾气来得快也去更快，所以很快其表情也缓和下来。
　　两人重新坐下来，沉默着看天空。
　　“萧旭，”好一会，姚钦打破沉默，语气再度变得小心翼翼，“你跟你那个‘他’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萧旭怔了怔，而后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头看着刚掉在地上的书。
　　“姚钦，你想过以后么？要是你跟老师真的分手，要怎么办……”姚钦眨了眨眼，正准备开口时，萧旭却又自顾自地说，“不过老师肯定不会放手吧，即使你想走，估计老师也不会放手的。”
　　姚钦的脸再次红了红，但又很快就发白，低头又开始扭自己的手指。
　　顿了顿，萧旭又用更低的声音呢喃着：“但我们却不一样……一旦他放手，我真的不知道我能靠什么抓回他了。”
　　说着，人不禁蜷缩起来，埋首在膝间。
　　姚钦终于迟钝发现萧旭似乎陷入一种无助中，但自己却没有办法帮忙。
　　天空仍旧湛蓝，温暖的阳光洒下，却驱不走这楼顶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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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　
　
　
　　15
　　中年危机──谈判　by骨谷
　　对於苏和来说，朋友是很重要的存在。因为他是那麽的唯一与珍贵。
　　所以当彭鑫告诉他当天半夜就要走时，他想著说不定这一别就多年了，毕竟听公司的计划是让他在那边长驻，忍不住陷入深深的失落，甚至在送机时眼眶都红了。若不是彭鑫笑骂，估计眼泪真的会流下来。
　　苏和是如此伤心，乃至於深夜回来时发现萧旭熬夜没睡等他回来也没有什麽表示，只是点点头，就恍惚地把自己甩到床上，呢喃著彭鑫的名字闭上眼。
　　萧旭跟著他的脚步走到门边，靠著门怔怔看著他，耳里仿佛不断回响那句呢喃。
　　好一会，萧旭抓住门框的手缓缓地，用力地收紧，霍然转身，并大力地关上门，发出很大一声“碰！”。
　　只可惜，床上迟钝的中年人只是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等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少年不在。
　　但中年人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少年去了学校。
　　事实上呢，少年也的确很早就去了学校，只不过不是因为早起，而是压根就一夜没睡。但没等少年上足两节课，就被一个电话给叫出校门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
　　看著眼前的男人，萧旭仍旧感觉惊讶──难道昨晚那家夥送行时送假的？还是说那中年人也学会在他面前撒谎了？如此想著，萧旭眼中的敌意不禁又加重了。
　　而同样，彭鑫对眼前的少年一点也说不上好感。一想到自己一个成熟男人竟然约一个还穿著校服的男孩出来谈判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我是彭鑫，上次见过的。”彭鑫尽可能不让自己过早说出伤人的话。
　　“我知道。”只可惜，少年从不是个能体会体贴的人，所以一开口口气就很生硬，“你怎麽有我的号码？苏和告诉你的？”
　　彭鑫本来还算平和的脸瞬间阴沈下来，好一会才带点嘲讽说：
　　“他什麽都会告诉我，当然包括你。”
　　闻言萧旭脸色变了变，而後扭头看向外面，就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麽过激行为。
　　“有什麽事你快说，我没功夫应付你。”
　　“这是我要问你的吧。”彭鑫冷笑。
　　“你什麽意思？”萧旭终於转头看他。
　　“你就直说吧，你缠著苏和到底是什麽目的？”彭鑫半眯著看他，试图从少年的脸上找出心虚的表现。
　　不允许自己示弱，所以萧旭微微抬起了下巴，目光毫不畏惧迎上他的，说：“这是我跟他的事，与你无关。”
　　但显然彭鑫并非那麽容易被击退，反而扬起笑，“像你这样年纪的小鬼，牺牲色相不就为了钱麽？这个数字即使对於你这种没亲自赚过钱的人来说应该也够了吧。”
　　萧旭瞪大了眼，看著彭鑫放在桌面上的支票。
　　“苏和家底如何相信你应该了解得差不多吧。与其花费心思在苏和身上，倒不如再另找金主……”
　　看少年一直沈著脸不说话，彭鑫又说：
　　“何况，苏和这人我清楚，对你这种小鬼，他也只是玩玩而已，他喜欢的还是成熟的大人……”
　　玩玩……吗？
　　这个字眼就像一根针，一下子扎进了萧旭的心脏。
　　後面的话是什麽，少年根本无法再听，目光只是定在支票上的数字上……
　　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如果他是像彭鑫这样随时拿出一串零数字支票的人，如果他是事业有成，有足够能力和势力的人，是不是，他就可以抓住他了？
　　不！
　　怎麽可以呢？
　　不仅仅得到那个时候，即使是现在，即使是他什麽都没有，也一样！
　　思路似乎一下子被拓宽了。
　　少年突然有股冲动，他想要见到苏和，马上，立刻！是的，就是现在！
　　仿佛一瞬间，他又从近日郁郁寡欢的少年变成以前任性张扬的萧旭。
　　完全不顾还在喋喋不休的彭鑫，他豁然站起来，就往外冲，拦下一辆计程车就扬长而去。
　　彭鑫呆了好一会，才低头看手表，已接近中午了，离飞机起飞时间真的剩余不多。挣扎了下，彭鑫才懊恼胡乱抓了下头发，长叹一口气：“看来只能等回来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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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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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危机——挖坑　by骨谷
　　因为是中午时候，所以少年乘车去的不是两人共同的家，而是中年人的公司。在其公司对面下车后，少年才打电话给对方，简短说一句“下来，我在你楼下等你”，便挂了电话，完全忽视中年人应答中的错愕。
　　看着自对面马路走过来的人，少年的手不禁抚向自己的心脏处，并不禁握紧了拳。
　　长相在中年人中的确算得上不错，然而在阳光下时有闪烁的掺在黑发中的银丝，眼角明显的皱纹，说不上紧绷光滑的脸，都表明这永远不是年轻人应该追逐的对象。
　　加上性格一开始就清楚的懦弱，连教训色狼都得旁人动手，就更不可能了。
　　然而一切都明白，却从很久以前，连苏和也不知道的以前，便在不经意间的相遇中给予了太多的关注，并在那晚对方一次大胆的索吻中陷落。
　　与中年人一样，少年对两人之间的年龄差并非毫不在乎，相反，对此他感到焦虑，甚至恐惧。
　　一开始就处于不同的起跑线，不管是人生阅历还是家庭背景。同时，由于两人的年龄差距，将来很可能连终点线也不一致，这种似乎随时分开的恐慌时常让少年无所适从。
　　所以当时听到中年人说儿子什么的，少年才会反映强烈。
　　但若让少年放手，却又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在此之前自己还为无法完全抓住对方而苦恼，也未曾选择过放弃，更不用说出现一个妄想阻止他们的人的现在了。
　　胸口涌动的情绪涨得满满的，连脸上也浮起不寻常的红晕，乃至于苏和才问一句为什么不在学校便被搂住。
　　尽管两人之间不缺少亲密行为，但这样被搂抱却是极少的，更不用说在大街上了。苏和忍不住僵住了身体。
　　也不该不该庆幸二人年纪明显有差，导致路人只以为是一对父子关系亲近。
　　“怎……怎么了吗？”见周围路人没有特别注意他们，苏和才放松下来，反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回抱对方。
　　“苏和。”少年埋首在男人胸前，手紧紧拽住其衣服，唤。
　　很少被如此正式称呼，所以苏和也正经八百地回答了个“是”，惹来怀里人的轻笑。令极少能逗对方笑的中年人有点受宠若惊，同时又奇怪地问了一次怎么了。
　　“如果……有人让我离开你，你会怎样？”
　　这句话就像魔咒，瞬间让苏和浑身一震，目光变得呆滞，看着怀里人头上的旋，脑中一片混乱。
　　有人？谁？少年的父母吗？对，他从没听他说过他父母的事，难道其实少年时什么富家子弟？此刻苏和脑中只想到这种电视剧中常有的桥段。
　　……终于，到分开的时候了吗？
　　可是，未免也太短了吧……他们才开始没几个月而已。
　　然而没等苏和回应，少年又用只有在床上才有的甜腻声音自顾自说：
　　“但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呢？”
　　为什么不？——苏和直觉在心里反驳。只是一时的茫然让他没有说出来。
　　少年抬首看着他，对他那种带着绝望与哀求的神情感到由衷满意，轻声说：“我突然想去吃海鲜，你陪我去吧。”
　　这让中年人彻底迷惑了。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两人的关系在他看来还没到事事都可以问的地步。
　　至于去吃饭……抬头看了看上方悬挂着的公司的牌子，苏和心中闪过些许的犹豫，但目光一触及少年的脸，就彻底散去了。
　　如果不抓住这个孩子，说不定……就真的没办法维持下去了。
　　中年人在心中对自己点了点头，抓住少年的手，领着往前方的计程车走去。
　　跟在其后面的少年忍不住反握了握两人牵着的手。
　　是的，这个人，这个人，他从来不准备放手，他怎么可以放手呢？
　　即使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在苏和从迷雾中走出来前，挖一个坑，一个深深的坑，把他埋下去，让他一辈子都无法爬出来。
　　




17

第十七章　。。。　
　
　
　　你的《中年危机》作品第17章含有少量过于具体的□官或性行为描写，请在5天内修改，否则将被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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