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夜微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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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如此种种。
　　焰城的人大多猜测这个小奴隶是主上的弟弟，因为两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但是也有人觉得不是，若是弟弟，哥哥爱这个弟弟的话不可能这样对他，若是恨的话，怕他对自己的盟主之位造成威胁的话应该是杀了了事。自古君王多薄情啊，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杀兄弑父，历史上还少吗。
　　夕幽离现在站在木桩上，他在想为什么哥哥主人离开了这么久？就算去国外考察也从来没有半个多月都没有回焰城的经历啊，就算哥哥要去别的焰城住上一年半载哥哥也会带上自己的啊。
　　夕幽离想若是哥哥在的话，大概哥哥现在会和自己一起站在树桩上考自己今天的书有没有背好，若是没有背好哥哥的鞭子就又要打过来了。哥哥，你知道吗，小离每天的书都背的很好，哥哥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小离。没有哥哥的焰城，小离觉得好陌生。
　　夕幽离正想得出神，突然两腿膝弯被硬物打中，夕幽离是一个不稳就要载下去，他赶忙稳了稳身子，可是还是没有稳住。他借着几个比较矮的木桩一踩才安全的落在地上。此时，他看见一片纯白的衣摆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知道是哥哥回来了。他很高兴，即便哥哥回来就预示着他又要挨打了，他还是很高兴。
　　“主人”夕幽离的声音是掩饰都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愉悦。
　　夕沫观察着弟弟臀上背上的伤，都已经处理过了。臀上乌青着肿的厉害，背上有些鞭痕已经淡化成浅浅的红色有些才刚收口，从树桩上摔下来有些伤痕崩裂开来露出鲜红的血肉。
　　夕沫听得出弟弟的那声主人里所包含的喜悦，他想你是真的这么高兴我回来吗？我不回来这些例行的刑罚你还好抗，若是我回来，恐怕你的日子不好过吧。
　　“我不在你是不是偷懒了？”
　　“主人，贱奴不敢”
　　“没有偷懒为什么定力这么不好！再给我站上去！”
　　“是，主人”
　　夕幽离捡起刚刚摔下来时掉在地上的铁球，就又踩着木桩到最高的那四根中的两根上站好。夕幽离刚站稳夕沫就站在了他侧后方的两根树桩上。
　　夕幽离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站桩，因为这真的很是痛苦。可是自从两年半前哥哥会站在他的旁边考他背诵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站桩，他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站桩的时间。因为此时主人更多的像是哥哥而不是主人。夕幽离不断地安慰自己，只有哥哥才会关心弟弟的学习，只有哥哥才会为弟弟不会背书而责罚弟弟，主人不会。而也只有此时，自己才能和哥哥站在一起，在地上永远都是哥哥站着自己跪着。
　　“今天的课程学的怎么样？”
　　“贱奴学了《黄帝内经》中的臧像学说。若夫八尺之士，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视之，其脏之坚脆，腑之大小……”幽离知道哥哥问学的怎么样就是要自己的背今天的知识。
　　夕沫今天没有带鞭子过来，在夕幽离背的时候顺手从旁边的竹林里折了一截竹枝。
　　“懂得怎么用吗？”
　　“陈老师都教与贱奴了，贱奴知道怎么用”
　　“我花钱请老师教你这些就是不想养一个闲人，焰城没有人可以吃闲饭，以后长大了就去给我赚钱！不好好学，浪费我的钱，有你受的！”
　　“是，主人”幽离回答的很是欢快，他觉得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哥哥，小离知道哥哥为了小离好，哥哥叫人教小离攻读工商管理的硕士学位，也是说要小离长大了赚钱给哥哥，哥哥不过就是找借口而已。哥哥知道小离为什么硬要学中医吗？小离知道哥哥胃病中医医起来比西医好，小离一定要治好哥哥的胃病。
　　“今天有几处地方背的不是很流畅，罚二十，好好受着！”夕沫界定的不流畅就是不能有超过三秒的停顿。
　　“是，主人”夕幽离回答着更是将本已笔挺的背脊拔的更挺了，站在树桩上的双脚死死的抓住树桩，双腿绷的笔直。
　　夕沫的竹枝举起最后还是没有落在伤痕累累的背部，竹枝打在肿起老高的臀部上第一下就打的夕幽离叫了出来。二十下打完，夕幽离的臀部就又是二十条血痕了。
　　“谢主人责罚，贱奴以后不敢了，一定认真背书认真学习”
　　“时间到了，下去吧”
　　“是，主人”
　　夕沫和夕幽离重新回到地面，当然一个是站着一个是跪着。
　　“定力不好罚二十，跪好了！”
　　“是，主人”夕幽离本来匍匐在地，现在是两只手臂撑在地上打的笔直的跪着，就是要将背部更好的呈现出来给哥哥打。
　　夕沫扬起竹棍本是要打在背部的，但是又想到待会儿还有鞭刑，最终竹棍还是落在了夕幽离的臀部。夕沫对于自己对这个小贱奴的怜悯很是生气因此每下都落的极重。
　　夕幽离没有想到哥哥还是打的是自己的屁股，他也知道哥哥这是疼惜自己待会儿还要鞭背。夕幽离死死的咬着嘴唇忍痛。本来已经肿起老高破皮好几处的屁股再来挨这细竹棍，当然是难熬的。不过五六下夕幽离就疼的弯下了腰塌下了背。挨完这顿打夕幽离的屁股上又是鲜血淋漓了。
　　“抬起头来，看着我”
　　“主人”夕幽离抬头看着哥哥，他很少能这样直视着哥哥，他不敢，哥哥也不许。他现在这样看着哥哥只觉得哥哥好好看，夕阳金色的光泽打在哥哥白色的衣服上，梦幻一般。
　　“夕幽离”
　　夕幽离听见哥哥这样叫他吓得匍匐在地浑身颤抖，因为哥哥这样叫他的那两次他都被打得差点没命。哥哥要自己血债血偿。
　　“主人，贱奴不配这样的名字”夕幽离很害怕，时间过得这么快吗，今天是惊鸿哥哥的忌日？
　　　　　　　　　　　　　　　　　　　　　　
作者有话要说：　　舍不得说沫沫一句坏话的楚夜……
　　
　　无怨无悔爱哥哥的小离……
　　
　　沫沫啊沫沫，为什么你要让爱你的人都那么痛苦呢
　　




☆、第十八章　沫沫和惊鸿的故事（一）

　　五年前的今天，四月十五，夕沫十二岁，项惊鸿二十五岁。四月十五，项惊鸿死于剧毒——鸩，下毒之人，夕幽离。
　　“哥，你说过要疼沫沫一辈子的，你说过要宠爱沫沫一辈子的，一辈子，哥哥，为什么哥哥要说话不算数，为什么哥哥要丢下沫沫一个人……”
　　夕沫和项惊鸿的故事，这个故事很长很长，那要从夕沫进魔焰的第一天说起……夕沫、项惊鸿相逢“魔焰”，彼时夕沫八岁，项惊鸿二十一岁，夕沫是新进“魔焰”的死士，项惊鸿是夕沫的师父。
　　—————————————以下沫沫是叙事的主角—————————————————————————————————
　　我在魔焰的师父是项惊鸿，他是魔焰里最年轻的执教官，也是魔焰里魔主卫焰的首席弟子。师父的武功出神入化，深得卫焰的真传，很多人更是传言师父的武术造诣在卫焰之上。因为师父和我的爸爸夕威是师兄弟，在师从卫焰之前是跟着夕威、卫焰的师父人称“鬼谷子”的庄易阳学武的。按理说师父就该和卫焰、夕威是师兄弟，然而为什么最后在庄易阳死后三月又拜卫焰为师这里的纠葛就异常的复杂了。因此很多人都猜测我师父项惊鸿的武功造诣恐怕是烈焰盟最高的。
　　我和十五个“新人”一起跪在台下，师父坐在高高的台上，我不敢看他，我更想不到这个师父会成为我最爱的哥哥。
　　我知道我们十五人经过为期一年的特训能生存下来的最多只有五六个人。选拔来魔焰训练的均是烈焰盟各个区域最优秀的影卫，在魔焰虽然九死一生，但是经过考验的人均可以成为“死士”，在烈焰盟“死士”是权利和荣耀的象征，是管辖影卫、护卫的长官。同时“死士”又分十个等级，最高的便是“使者”，接下去就是“鬼一”至“鬼九”。我师父项惊鸿便是魔焰的护魔右使。
　　“九号，抬起头来”
　　我抬起头来看着坐在高台上的人，他穿着紫色的长袍，他显得那样的高贵优雅，他不像是魔焰的“使者”，他更像是高贵的王子。这就是我对我的师父哥哥的第一个映像，不算好。因为我觉得这样的人不好，假清高。
　　我虽然跪着，但是我知道我和其他十四个人的不同。我的不同并不在于我是盟主夕威的儿子，在这里没人知道我的身份，就连我的师父项惊鸿也不知道。我的不同在于，我即便是这样跪着，我知道我的身上没有其他人身上的那种谦卑，那种谦卑我永远也学不会。师父后来告诉我，他之所以待我不同于别人不是因为我年纪小，而是因为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他小时候的样子。他说我抬起头来看他时，他在我眼中看到的全是彻骨的寒意全是仇恨，师父说我的眼神和我纯洁的如同天使样的脸反差太大。师父说我这样的人，我这样被仇恨泯灭心智的人，就算没有他的帮助也是可以顺利的活下来的。
　　拜师的仪式就是这么简单，大家跪在地上给高高在上的师父磕了三个头。师父就给我们分派了第一个任务。我都忘记了第一个任务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第一个任务我就失败了，并且为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我被扒光衣服吊在刑架上抽了一百鞭子。台下站着的是在魔焰受训的几百“死士”。当我身上一件衣服也不剩的时候我觉得这样的羞辱还不如杀了我。至今我都还能回味那台下几百双灼灼逼人的目光盯着我的身体看是什么感觉。然而师父站在身后逼着低垂着头的我扬起头来。师父说“九号！抬起头来看着前方！做错了事情就是要受到应得的惩罚！”。我没有听从师父的教训还是低垂着头，恨不得立即死去。师父抓着我的头发逼着我看着前方。当时我恨透了师父。
　　鞭子呼啸，疼痛已经深入骨髓，我都不记得昏了多少次又被盐水浇醒了多少次，一百鞭子终于挨完了。但是师父却要我对着台下几百人大声喊出“我错了！谢师父责罚！”我没有喊，师父就又抽了我二十鞭子。抽完师父对着我说“阿九，无论你有多少恨，若是你现在死了，你的恨也就死了。你不说我会继续抽，抽无数个20鞭子，直到你愿意认错为止”
　　我听了师父的话就大声的向台下喊“我错了，谢师父责罚”。我不是怕师父的鞭子，我不要我的恨和我一起消失！
　　我记得当天晚上师父一直守着昏迷的我，虽然我意思模糊但是我知道那个白天冷血无情的师父他轻轻的清洗着我背部臀部双腿上的鞭痕，上药，换药……
　　第二天我以为至少会让我休息一天的，但是我错了，师父马上又给我安排了任务。师父在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对我说过“阿九，若是你想好好的活着以后就要努力了，没人能连续挨几百鞭子都不死”我知道师父的意思就是每次任务失败都会被当众鞭打一百鞭子，他是在提醒我下次任务一定不能失败。
　　在魔焰每天都有任务，每天的任务必须当天完成。很多人都因为连续的鞭背杖臀，伤势太重而又得不到休息，伤重过劳而死。
　　我原以为我只要好好的完成任务就可以不挨打不受辱，可是我又错了。每周“死士”都要受训，新进的“死士”的第一次受训是当着全魔焰受训“死士”的面杖臀50。当然是不着一缕的。当我被趴光了身上的衣服按趴在凳子上的时候，我那可怕的自尊心、羞耻心就又来逼迫我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刑罚，我几乎就想就此死去。此时师父用“心灵传音”不断的对我说“阿九，运功护住心脉，坚持住，待会儿师父给阿九吃雪花糕”师父的雪花糕在此时真的救了我一命。我听了，我坚持了下来，我想吃师父的雪花糕，师父的雪花糕真的很好吃。
　　杖臀的是檀木刑杖，异常的沉重，我运功护住心脉才没有断气。后来我被打的昏死了过去，无论师父怎么给我运功疗伤我都醒不过来，后来师父说是我求生的意志力坚强才醒了的，但是我知道是师父给我吃了“千年雪莲”我才醒的。
　　当天晚上师父就给我开了“小灶”，教了我“金刚罩”的口诀，要我背熟，以后抗刑的时候可以运功护体。当然师父告诫不能用的太明显，师父说有此功护体，虽然疼痛难免但是打得再重也不会伤及性命。
　　师父对我很严厉，甚至比同时跟着师父的其他的十四个师兄都还严厉。师父每天都传授给我们武功、心法，晚上完成任务回来师父要考察。师父只是要求师兄们师父课堂上教的，做好这些就行了。但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师父都会再来抽查他额外教给我的武功。师父拿着藤条站在我的身后，一个动作不到位那藤条就夹着风的抽到我的臀上手上腿上。考察完我的功课，师父还会总结我一天的表现，师父会根据我的表现施罚。师父不会打的太重，都是叫我趴在他的膝头他用手打我的屁股。我开始很是不能接受师父每次打都要趴光了裤子打，我抗议过，可是后来也就放弃了。师父的巴掌也不好挨，我每次都会没出息的被师父的巴掌打哭。师父教训起人来是毫不留情的。师父说这是为我好。
　　有一次白天的任务实在是比较难完成，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练习师父教的武功。等到师父要考的时候，我根本就不会做。
　　“师父，阿九不是故意不练习的，师父再给阿九一天的时间”
　　“没做好就是没做好，哪里来那么多的借口！”
　　“师父饶了阿九这一回，好不好，师父~”我跪在师父的脚边摇着师父的裤管，和师父相处一月有余，我已经能做到在没人的时候跟师父肆无忌惮的撒娇。师父昨晚睡觉之前还说过，只要在人后，师父都可以好好的疼爱阿九。
　　师父是妈妈死后第一个让我感到有安全感的人。
　　“阿九！没做好师父要求的，阿九没有资格撒娇！是不是师父最近太宠着你了？把你宠坏了？恃宠而骄？”
　　在这样的地方，就算师父宠阿九，阿九还不是每天都伤痕累累，因为师父的宠爱阿九甚至比师兄们更加的辛苦，阿九要怎么恃宠而骄？就算是阿九恃宠而骄！阿九以后再也不敢了。师父高兴了吗？
　　我退了裤子就跪趴在了地上要给师父打，师父大概也看出我在赌气，师父此时也不理会我，举起藤条就抽。师父抽了五六十藤条，我吭都没没吭一声。不是不疼，疼的要命，我多想像原来那样大声的叫疼求饶，但是今天我已经赌上了气。
　　师父打过之后还是心疼的给我上药“阿九，若是明天还做不好今天师父教的，师父就拉阿九到阿九的师哥们面前去打，阿九记住了没有？”
　　“阿九记住了，师父”
　　这次我和师父赌了足足三天的气，每时每刻都对师父恭敬有加。即便是只有师父和自己的时候也不再撒娇了。可是第三天我任务失败又挨了一百鞭子被打的昏了过去，当我睁开眼睛看着师父正专注的看着我心疼的掉眼泪的时候，我一把抱住了师父，哭得稀里哗啦。师父因为被我看见他哭了还很是不好意思，还解释说是什么风沙迷了眼。我才不管，师父永远想要扮酷，但是阿九知道，师父疼阿九疼到心里去了。
　　入魔焰的第四个月，是魔焰里“死士”们最怕的一个月。因为这个月是要特训的是“熬刑”。各种各样的刑罚要一一尝遍。所谓的“熬刑”训练，并不是单纯的训练，那就是来真格的，就是把这些“死士”当做囚犯奸细，用古今中外各种酷刑就是要问出想要的答案。很多人都没能熬过这一关。
　　这个月里最后一个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