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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我的夜生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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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是不是未成年少女呀?”
  张林说:“你看像吗?那胸,那腿,那脸蛋。那所有的所有。是人间极品。告诉你,摸上去有摸山中玉石的冰冰凉的感觉。舒服。这是我人生中遇到的最好的一副牌。我都有点惊慌感。”
  我说:“你小子艳福不浅。我怎么看她都像南大大四的女学生?”
  张林说:“我不一向如此有艳福?是我让她快速成熟呀。你还没有过初中生女朋友?叫艾月也给你介绍一个?给诗人弄点新时代的新体验。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我呵呵一笑。说:“你小子不是也写点诗吗?还说,征服美丽女人,才是真正的好的诗歌。”
  张林说:“你记错了,我说,书写美丽女人,才是真正好的诗歌。”
  张林又说:“知道我怎么认识她的?以后告诉你。就现在吧。我在南大后门看到她,她说她来找她表哥,我说,你忘记了我就是你表哥上铺的同学呀。然后我请她去南园的南芳园吃灌汤小笼包。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很简单呀,没有特别的诗意。”
  艾月的样子让我想起我大三前也喜欢这样子的看起来纯情的女孩。有段时间,在我还不真正认识英英的时候,我还单恋过她,仅仅因为在校园里看见她了她美丽纯情的样子。我的第一次用手就是想着那还算是陌生人的英英。那天,我忽然想到所有的美好,所有我感觉要去寻找的,所有我写好的诗歌,那一刻离自己这么远,远远的像风一样刮着,就解开了自己的裤子。那个女孩子,我居然不认识她!我躺在张林的下铺。无师自通。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然后,没几下,就自然而然地就让那生命的碎花开了出来。居然开得那么高。那些破碎的花;,让我感到惊奇。
  就那几下,我感觉痛苦一下子离自己的身体很远了,但心中忽然间又充满了对生活甚至爱情的厌恶。我想象自己的贞洁,正和我写过的几万行诗歌一样,一句一句飘进了枕头下的镜子里。
  接着,我处于了一种迷糊状态。这其中我还不断地继续想起英英的样子。诗歌,和荒唐的大学生活,不及格,去台里看星星,有慧星,流星,还有看不见的黑洞,宇宙大爆炸的理论,多零乱的部分。我有点难过,想第二天开始真的写一首长一点的诗歌,去拿给诗人大哥伟地看,我离一个真正的男人有多远。
  有一次,我在学校的舞会上遇到了那在我记忆里永远是极其美丽的英英。那时,我还不认识她。我是在我在南京大学的最后一年才真正认识英英的。那夜英英穿了一件枣红色的裙子,胸部显得特别挺。这给我以心灵震撼之感。我没勇气请英英跳舞,就让好友牛京去请。大学时代,很多时间我会自卑。牛京和英英跳的时候,我就像在看一首由我想又让别人写的一首华丽的诗歌。感觉是自己的手在搂住英英的腰。牛京手搂得很高,这是他一贯的伎俩,那样在旋转的时候,可以借力擦到对方的胸部的边缘部分。那一天,牛京的女友小蓝也在一边,她先和牛京跳了一段南京特有的小拉,然后为牛京和我的偶像跳舞跳得那么好而鼓掌。
  她说:“老鱼,你真没用,你不会将来老婆也让你大哥牛京先试睡吧?”
  后来,她在网球场又提起这事。当时,她站在球场铁丝网后,隔着网和我说话,而我靠在那铁丝网上,后来,她用身体晃起那铁丝网,让我感觉那节奏很特别,也很让人舒服。我想起,我听到的,她和牛京在我下铺做爱就是这节奏。当时,那床也这么晃来着。
  人生要是短得就如那只牛京和英英跳的曲子就好了。我依然记得那曲。也许还会是永远。是《月亮河》,慢三。舞后牛京告诉我,英英的胸特别结实,而她的腰却特别软,这给他一种奇妙的感觉。牛京说:“她实在太完美,谁有这么个女朋友都不是好事。太好的东西烫手。让你的人生压力太大。”我说:“我一想到她;要不是特别舒服,就是特别难受。是两个极端。诗歌的感觉。”
  牛京说:“你和她没缘分。她准是个让任何男人受不了的女人。太完美意味着啥?哈哈。意味着毁灭。我不喜欢这类型的,我喜欢有点缺点的女人。”牛京是一个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特别特别温柔的男人,他对女人说话时极度软软的语气是他对付女人的杀手锏。他说女人一软,不管是心软还是身子软,那就好办了。
  那一天,面前的艾月,看起来比我过去做色梦时想过的英英看起来还单纯。这样的女孩居然做了大胡子张林的女人?这使我忽然有点不喜欢张林了。他都进军初中了。他说过要到那里寻找处女。
  我低声问:“那她是处女吗?”
  张林说:“那天她来例假,还拼命喊痛。我也不清楚。但我想,她这么小,应该是吧。”
  我说:“你现在是南京大学第一高手。”
  张林说:“插潘西,我可以当南大的教授!”
  最后,张林居然也唱《月亮河》那歌,他要显示他的英语功力。我决心请艾月跳一曲。在艾月面前,我感觉比对英英要有信心。也许是她文化程度低的缘故。当时,我只感觉我喜欢在这个曲子的时候搂住这种模样的女孩。她的衣服微微擦过我,让我一阵发痒。我说:“你说话肯定比不说话漂亮。”但艾月依然没有回答。摸着她的腰,这让我感到,自己的身体里充满过美好的情绪。这美好的情绪让我自己感觉着自己的肉体,一个人的基本的存在。屋外,一股难言的有点发亮的夜色正轻轻地围绕着我们。
  8
  进入了一九九零年,我的生活状态有点依旧。大胡子张林那一年开始做澳州和新西兰的羊毛生意。我继续卖电脑,偶尔,还写点诗歌。因为觉得我的人生还不能一下字把诗歌全忘了。
  夜深的时候,我有时会突然醒来,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大学时代。大学的时候,我一考不及格,就会在夜里读诗。六舍由于住了教工所以十二点后不熄灯,但是,我还是依然会点了蜡烛读。我迷恋蜡烛的感觉。这跳跃的光让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也正在跳跃。
  一般,我只读外国的诗歌。从波德莱尔到艾略特,还有里尔克、庞德、艾吕雅、金斯堡、普拉斯、休斯,再还有博尔赫斯、叶芝、兰波、斯蒂文斯等等。我一口气可以读一百首诗,就像听了一百首短短的木吉他曲。其中我最喜欢十九世纪的法国大款诗人夏尔·波特来尔。十九世纪四十年代,波特莱尔带着十万金法郎回到巴黎,写下多少浪荡、传奇的诗篇。我真是百读不腻。
  尼采的,还有伍尔夫、王尔德、加西亚·马尔克斯、卡夫卡、格拉斯、昆德拉、杜拉斯、怀特、亨利·米勒、辛格等二十来个小说家的东西,我也喜欢当诗歌那样断行着读。尤其是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我感觉那才是一首不分行的真正的长诗。可以媲美或者超过但丁的《神曲》。后者当年的手稿连一个烧饼都换不来,前者,却和香肠一样好卖。还是美国总统克林顿最爱看的书。中国的,古典的那几部伟大依然。那些当代的,有一些可能继承了些中国古典诗意,有一些,我则感觉却日益失去了可读的诗意,被时代逐渐物质化了。我一叶障目,所以总是断断续续跳着读所有的中外小说。
  我的外文很差使我没有能力看原作,只能看翻译的诗和那些诗歌般的小说,但那些翻译者对诗歌的感觉一般都很差,有时会让我倒胃口。我就在一种恶心的感觉中去触摸一些粘满灰尘的东西,我咳嗽着,冷漠着,被刺激着,陪伴着那些已经永存的,和金钱的概念完全两样的东西。一本书,那时只值几块钱。
  我很少看自己的,所以不会背任何一首自己写的诗。中国的,一般我也就读读《诗经·楚辞》,那种特别遥远巨大遥远的感觉让我发木。当代的只读读南京本地伟地或其他几个朋友的东西。读诗让我体会活的和假设去死的感觉。诗歌本身也是一种生活吧。于是,在那样的夜色里,我越读诗,但感觉却离真正的诗歌却越远。
  那一年的冬天,我在我的诗人大哥伟地那里认识了南艺画油画的何羊。伟地那年还在南大当老师,以油画、诗歌以及清秀飘逸深刻的样子闻名校园。因为诗歌,他曾有过四个女朋友,每一个女朋友都是绝色少女,谁也比不过。他的单身宿舍南大南园七舍二零六,总是充满了美女,诗歌,小说,和各路朋友的笑声。七舍二零六,这地方似乎已经成为一个南京大学文化艺术、爱情艺术的一个发源诞生地。中文系毕业生薛薛也老到他那里,在有美丽女生的时候,弹古典吉他和讲鬼故事。
  其实一开始,估计何羊是喜欢薛薛。因为薛薛比我长得高大和英俊。她从不怕薛薛的鬼故事。说她也有多次感觉见了鬼的时候。当她看薛薛弹吉他的时候,眼睛就发亮。第一次,薛薛深情地弹了吉他曲《叶塞妮亚》,改变自墨西哥的爱情片,优美无比。后来,他又弹了另一首被我认为旋律更加优美或者说最优美的吉他曲《卡伐蒂纳》。克莱德曼的浪漫钢琴曲里也有这曲作为招牌。在很多大宾馆里都拿这曲子做背景音乐,放得让人觉得太耳熟也太腻味。但我觉得木吉他似乎比钢琴更加适合这曲子。吉他能发掘出《卡伐蒂纳》里最深最隐蔽的东西。
  那时的薛薛,还一直喜欢一个叫唐路路的大三女生。薛薛曾和她在南大的大学生俱乐部跳过几曲。
  而唐路路美妙的舞姿让他总是难以忘怀。他总是说:“我感觉唐路路那次和我跳舞的时候,穿一身白色的长裙,一直拖到地,非常美丽,比我最热爱的古典吉他名曲《魔笛》或《阿尔罕布拉宫》还美丽。所以,一想到那些温柔的拥抱,犹如弹一曲比魔笛还难还美的吉他曲,我都愿意一辈子在她身边给她当一把木吉他。唐路路,那一刻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姑娘。”但当时,唐路路有一个南艺毕业的男朋友,大家都叫那家伙“飞刀”,意思是他有一把专门对付女孩的小飞刀。除“飞刀”外,唐路路却似乎不喜欢鬼故事和吉他薛薛。她对我倒是有点感觉。而我,最初对唐路路的确也有好感。
  我还陪她对着女生宿舍的墙练过网球。但我对她有男朋友这事情心有余悸。因为我觉得自己不会喜欢成为三角恋里面的一个角。后来,我一直想,也许,要是薛薛只对唐路路不停地弹《卡伐蒂纳》,而不讲鬼故事。可能他就会有戏。因为,我以为弹那支曲子时的薛薛是最有魅力的。你看,人生里的情感故事有时就是一个圈,跳舞的圈,相互间爱了一大圈,转来转去最后都回到自己这里就结束。
  我关注着的何羊,给我以美丽,神秘主义,超现实的感觉。她披一头直发,她脸一歪,那头发就会倒过来,盖住半边脸,藏住一只眼睛。她直起脸,那两边的头发就会把脸遮成个窄窄的长条形。她笑起来很甜,让人想进到那笑声中去。一个未来的女画家,还是美丽的女画家,就这样经常地坐在我的对面。只有我觉得,她的笑其实很苦涩。她和她的画一直让我感到一种诗歌之外的奇怪。奇怪,是一种有时让你迷惑,有时让你刺激的感觉。你不会觉得特别痛苦。你会忽然觉得自己在奇怪面前,有浅薄的意味。就像你被她画了,你成了一堆颜色,长在了一张布上面。
  一次,她以马蒂斯《音乐会油画》、《舞蹈》里描画人的手法和线条给我的诗集画了扉页和插图里的小人。我却以为太粗慥和太拙劣,人物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太病态,不适合我的诗歌。她当时心里肯定在想,这小子懂啥艺术?装的南大的鸟诗人,他的那堆破诗歌,也就骗骗中文系一年级的女孩子。
  有段时间,在周末,我经常跟何羊去中山大厦和那些在南京的外国留学生跳舞。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和张林跟打网球的美国朋友张和安妮去河海大学跳过几次。那里黑人真多,全举着啤酒瓶。南京本地去的浪荡女孩也不少。她们比大胡子张林开放,她们喜欢那些粗旷的黑人学生,其中奥妙只有她们知道。那时候,我的外语很差,只会说:“你真漂亮!”然后得到的回答就肯定是:“谢谢!谢谢!”而张林则可以说很多,他还会说“性感”那词,比说漂亮效果好多了,外国女孩都喜欢听,然后她们会温柔地或者说惊奇地看着你。心里想,嗨,这中国的大胡子小子居然对我有意思。
  还记得83年,来南大在大礼堂上的第一课居然就是性教育课。舞台上的政工老师说了很多学生变坏例子来警告我们,有偷看女学生洗澡,有为失恋自杀,偷女生的内衣裤,最主要的和一些老外留学生交往的事。那年代,全算不良事件。
  “某某假借教老外武术,连睡了三个老外,成了流氓。”
  “某某让两个老外搞大了肚子,退了学。也不知谁是孩子的爸爸。”
  “某某某和某某在留学生宿舍里和几个留学生乱来。”
  “某某先是给老外看手相手纹,后来是脱了衣服看身纹,最后就搞在了一起。”
  最后他说:“记住,我们是中国人。你们坚决不要像他们一样。他们是败类!不然开除你们。你们总不能走在中国的改革开放的前面!”
  那声音在南大布满红色大柱子的修于解放前的大礼堂里久久地轰鸣,而我包括我身边的张林、牛京,心中却一直在羡慕那些南大败类们。
  
第二章 吻你的身体或故事
更新时间2009…5…6 21:46:30  字数:7739

 1
  何羊说起话来比我这个诗人更让人难以琢磨。她头一次和我说话时是坐在了七舍楼下的地上。我们都去找伟地而未遇。当时她盘腿坐在水泥地面,穿黑色的体恤,黑色的裙子散落在她身体的周围。印象中,她只喜欢黑色或灰色的还有点宽大的衣服。那天,她对我说:“老鱼,你夜里干什么?”我站着,低头的时候可以越过她的领口看见她的乳沟,她没有带胸罩,以后的日子也很少看见她戴。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了一下后说:“睡觉,在梦里听波德莱尔的诗歌,说梦话,黎明前写一万行的长诗。”
  她说:“夜里有人来突然拜访你,你奇怪吗?”
  我说:“不奇怪。”
  她说:“那如果是我和外国人来,你奇怪吗?”
  我想了一下,觉得她真有点怪,我说:“你和男的来,我会奇怪,因为我想也许你不需要一个观众,和女的,就不奇怪。因为你可以当一个观众。”
  然后,何羊就是那一脸神秘主义的微笑。
  她说:“我们也会很多人一起来。孩子!”
  她叫我孩子。
  何羊离开中国时并没有送她的画给我。她先嫁到德国,近来听说又改嫁到了希腊。和一个据说有豪华游艇富豪男人扯起了关系。也许过几年被这希腊富豪一炒,就成了世界著名女画家了。再说,她的潜质也不差。我只留有一张她的画的印刷品,那张她趴在箱子上睡的自画像刊登在一个毫无意义和品位的文学杂志的封底。没有商业价值。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它揉皱了。所以那画看起来很旧。所以,现在让我回忆何羊,那些回忆似乎也很皱了。
  我第一次去何羊住的地方时,她正和几个画画的同学在吃午饭,有男有女。那几个男的长得非常飘逸,留长发,充满真正的艺术气质。对我也很客气,然后就留下我和何羊在屋里。我心里直奇怪,为啥他们和何羊之间就没点啥?
  她让我看一些她的照片。里面有一些是一个美丽女模的裸体照片。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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