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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不演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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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城人翟让是上天送给李密的礼物,他已经在瓦岗战斗了很久。

曾经的翟让被认为是可以解救天下苍生的人,至少在一个人的眼里是如此。

寨主翟让

数年前的一个夜晚,东郡(治今河南滑县),大牢。

潮湿的大牢泛滥着死亡的气息,时间已经不早,但在这里能按时作息的人应该是没有。

翟让就没有睡着,他本来是东郡的法曹,主管一郡之司法工作,可竟然知法犯法,犯下了死罪,此时被关在大牢里面,就等吃断头饭。

英雄落难,美人迟暮,总会有人前来搭救,后者的救星是化妆品,前者,能救英雄者,自然还是英雄。

寂静中,一个声音响起:“翟法司?”

借着豆大的油灯,翟让爬将起来,朝外看去,叫他的是狱吏黄君汉:“黄曹主,我在。”

“天时人事,皆人力可为,翟法司怎可在狱中等死!”

翟让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向牢门靠近,急切说道:“翟让不过是圈牢中的猪,生死全在黄曹主手上。”

纵英雄如翟让,见到生存之光芒,也会不顾尊严地扑上去。

接下来的一幕,让翟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黄君汉打开了牢门,走了进来,解开翟让身上的枷锁,告诉他赶快走。

翟让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之所以跟宵小不同,是没有立马开溜,而是跪了下来,流着泪问了黄君汉一个问题:“我这一走是活命了,但黄曹主你怎么办?”

黄君汉一声怒喝打断了翟让的哭诉:“我以为你是大丈夫,可以救生民之命,才不顾死罪来放你,你在这里哭哭啼啼像个女人一样干什么?你快走,不用管我。”

黄君汉就是江湖上传说中的侠士了,他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解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只因为一个简单的信念,他相信这个人可以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只问当不当为,不问可不可为,此乃真侠士风采。

但遗憾的是,大侠虽然义薄云天,但通常眼力一般,看走眼是经常的事。

从东郡死牢里逃了出来后,翟让落了草,落草的地方大家都知道了,在今天的河南滑县一处杂草丛生、芦苇遍地的小沙丘,在这里,将上演隋唐这段历史中最具英雄色彩的故事。

此地,人称威行万里、声震八方的瓦岗寨。

凭着以前担任过政府机关的公安局长兼司法局长(法曹),翟让认识了不少道上的朋友,在瓦岗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但翟让并没有像黄君汉所期待的那样,成为救世主,他跟普通的农民起义领袖一样,有一块地盘,保住性命,这就足够了。

尽管如此,瓦岗寨依然是众多起义军中最有生气的一支队伍,究其原因,是因为军中有两位不寻常的人物。

飞将单雄信

第一个对瓦岗寨的发展起到重大作用的是单雄信。喜欢《隋唐演义》的人对这位仁兄应该都不陌生,此人虽然在演义版隋唐十八好汉里排名倒数第一,但为人慷慨大方,义薄云天,好结英雄,相当于《水浒传》中专门开流浪汉收留站的“小旋风”柴进。

据半小说半野史的文集《酉阳杂俎》记载,单雄信小时候,学堂前有一棵枣树,每天上下学,单雄信都要到枣树前望两眼。这大概是想吃枣吧,旁人这么想。

十八岁那年,单雄信又回到了学堂,肯定不是来看望老师的,因为他手里没拎果盒,而是拿着斧头。

来到学堂前那棵枣树下,单雄信抡起斧头就砍,非法伐树之后,他抬起枣树干,一本正经地告诉被惊得目瞪口呆的老师跟学弟们:“这是做枪的好材料!”

“我注意它很久了。”单雄信补充道。

从此,学堂里少了一片树阴,江湖上多了一把“长丈七尺,拱围不合,刃重七十斤”的名枪,枪名:寒骨白。

单雄信拿着他的寒骨白,骑着他的马(传说叫闪电乌龙驹)来到了瓦岗寨。

他应该不是走投无路才投的瓦岗。

据考察,单雄信虽不一定像演义里一样是平时当地主、有空做黑活的半地主半黑道大哥,但生活应该是无忧的,也没有犯什么罪需要跑路。

单雄信投靠瓦岗寨的原因很简单。

他是翟让的朋友。听说翟让在瓦岗寨起事,单雄信就赶过来共襄盛举。

投身山寨,不是爱好打打杀杀,不是为了救天下苍生,也不是为了发挥才华,实现抱负,只是为了朋友两字。

这一点很重要,对后来者李密来说更是如此。

人生里只有义气,没有理想,没有抱负,这就是单雄信。这样的人将注定是悲剧式的英雄。

虽说动机不伟大,但单雄信的到来无疑大大提高了瓦岗寨的竞争实力,单二爷(传说行二)身体素质过硬(骁健),武艺高超,尤其擅长马上用枪,冲锋陷阵,无不披靡,军中号称飞将。

单二爷可以算得上瓦岗镇寨大将。有什么不服的,单将军回去收拾一下就好了。

但一支队伍光有猛将是不行的,真正成就瓦岗寨的是另一位少年。

瓦岗智囊

如果说单雄信的地主成分还存疑的话,下面这位兄弟就是实打实的地主了,还是那种家里有余粮的大地主。按史书所记,此人客居河南滑县,家里有屋又有田,是滑县有名的种粮大户,而且有良心,热心参与慈善事业,周济周边百姓。

此人便是公认为唐初二大名将之一,封英国公号唐朝长城的徐世勣,另一位名将是李卫公李靖。

徐世勣,原籍山东,字茂公(懋功)。演义里多直接称他的字。

徐世勣突然丢下这么一份大家业,投奔了瓦岗。

徐世勣投奔瓦岗的原因也很简单,不丢下这份家业上瓦岗,以后就无家可归。

他家住在瓦岗寨边。

一般来说,不管是政府军还是起义军,首先要解决吃饭问题,作为起义军,上了梁山,自然就不会再下田耕种。自己不生产,只有去打大户,夺政府的公仓,甚至有些不地道的队伍连老百姓的也会抢。

瓦岗寨也一样,隔一段时间出动一次,抢一些粮食回来,然后等见锅底的时候,又再出去抢。如果这个地方抢完了,就换一个地方再抢。

大家都这么干,所以才会被政府军称为流寇。

这对徐世勣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他的家就离瓦岗不远,虽然翟当家的暂时还没有到他的庄上借粮,但迟早有一天会来。

在翟让找上门来之前,徐世勣决定先找上对方。

这一年,徐世勣十七岁。他带来的不仅仅是粮食、庄丁,还有一个企划案。

投奔瓦岗之后,徐世勣告诉翟让,这附近都是大哥和我的家乡,乡里乡亲的,见了面都是熟人,向他们下手实在说不过去。以后还是别这样干了。

翟让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这位面孔还显稚嫩的手下,半天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明白后,翟大当家的不禁哑然失笑,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天真得可以。

咱们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不抢老乡我们吃什么?

正准备给徐世勣上一下生存课时,翟让忽又收起嘲弄的笑容,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

徐世勣给翟让指出了一条河流,一条特殊的河流,它是由人工开凿而成的河流,是一条流淌着财富、生机与希望的河流。

那是连贯东西,纵横南北,传递文明的京杭大运河。

“宋郑素来是商旅会集之地,运输物资的御河就在境内,河上船只来往不绝,只要劫取这些货船,就足以供应瓦岗寨。”

是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旁边就放着一条大运河,还进村打什么地主,抓什么老母鸡!

这一段话彻底改变了瓦岗的运营模式。

翟让马上采纳了这个建议,调整了作业方向,运河之上,商船官船天天都有,当然,商船是不应该抢的,做生意也不容易,但官船就不抢白不抢了。

从此以后,瓦岗寨算是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但所得不仅仅只有这些。

翟让惊喜地发现,在运河之上,除了粮食、布匹外,还有一种稀缺的战争资源:战马。

上等的战马!

此时,杨广陛下已经把办公地点搬到了江都扬州,过上了“我梦江南好”的日子,当然,江南虽好,却不是产马地,战马还需要从西北的马场运过去。

现在,这些马就算杨广陛下友情赞助瓦岗寨了,有了这些马,瓦岗寨组织起一支强有力的骑兵,专门跟隋朝政府对着干,也算是取之于官,用之于官吧。

瓦岗寨是一个和谐的团队,单雄信是翟让的朋友,而徐世勣也融入了这个团队。

徐世勣患有相当严重的英雄相惜情结,自己虽然才华满腹,但见到有能力的人仍然禁不住赞叹。在瓦岗,他很快被单雄信的勇猛所折服,并与单雄信结拜为兄弟,许下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和“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从后面的事情来看,对义气的理解,徐世勣跟单雄信并不相同。

在瓦岗,翟让统筹,单雄信冲锋陷阵,徐世勣出谋划策,三人分工明确,团结互助。这是一个有效率的造反班子。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瓦岗会成为地区的最强者,但再往下,就无法看到前景,因为这支队伍缺少造反最重要的东西。

要想走得更远,就得看得更远,没有远大的理想,智慧与英勇依然无济于事。

当然,等五星级造反规划师李密到来,就将补齐这个短板,从而改变瓦岗军的一切。

对于瓦岗,是福还是祸?

没有人可以预知祸福,大概只能听天由命吧。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瓦岗的草莽时代结束了,新的一页即将揭开。

李密已经大踏步朝瓦岗而来。

蒲泽配

来瓦岗之前,李密是吃了送行酒的。

郝孝德良心发现,亲自送李密下山,在山下某酒馆包了场子请李密吃饭,还友情赠送良驹一匹,大概是怕李密走不动,又折回来吧。

吃饱喝足,李密终于要上路了。郝孝德松了一口气,总算送走李密这个瘟神。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让郝孝德始料不及的事情。

数十个人站了起来,朝郝孝德拱手,表示抱歉,自己要追随李密而去。

望着离开的部下,郝孝德第一次意识到,李密这个人身上一定藏着什么巨大的吸引力。

我们得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可能身无长技,但却具有特别的魅力,让人放松警惕,相信他,追随他。正如有人是水,可以流经四海,有人是海,可以收纳流水。

“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正如《秦誓》中所说。

刘邦是这样的人,刘备是这样的人,李密也同样是。

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那一刻,郝孝德突然有一种拍马跟上的冲动。

瓦岗聚义厅,翟让正在谋划哪一天再到运河上劫点物资。家大业大的,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手下报告:“蒲山公李密求见。”

翟让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他早就听说江湖上有一个叫李密的人到处游说各地义军,正在猜测此人什么时候到自己的瓦岗来。

闻报后,翟让干脆地下了一个命令:“不用见了,将那自称李密的人关起来。”

“关到营外!”翟让特别关照。

翟让连大营都不让李密进,他跟郝孝德一样,认为李密是位瘟神,生怕见对方一面就招来隋朝的大部队围剿。

一天以后,又有人报:“济阳王伯当求见。”

那会儿虽然没有义军花名册,但王伯当的名字,翟让还是耳闻过的。

翟让想了想,王伯当不是通缉犯,也不是贵族,都是阶级兄弟,这个可以见。

一见之后,翟让的下半生就不属于他自己了。

王伯当是给李密带话的:“翟将军可以救天下!”

听到这一句,翟让记忆深处的密匣被打开了,当年,东郡狱吏黄君汉以身家性命为赌注,将翟让从死牢里放了出来,就是因为相信他可以救天下。

他还欠着黄君汉一个承诺,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遗忘,但守信的魔力一直潜伏在内心深处。

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也许,李密就是黄君汉派来索债的吧。

这一句话将翟让搅得寝食难安,最终,为了挽救直线下降的睡眠质量,翟让决定去见一见李密。

李密坐在简易的牢房里,当看到翟让渐行渐近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作为资深的逃亡人士,这样的牢房本困不住他,但他却没有逃走,他在等待翟让亲自打开牢门。

翟让走近了,然后盯着李密看。

平常无奇的一个人,连走江湖的标准身材都没有达到,但隐隐地,翟让感到一种气场在这低矮的牢房里弥漫。

李密似乎没有看见寨主驾到,闭目养神。

两军交战,先发者制人,两舌交战,先开口者劣之。

望着一动不动的李密,翟让终于沉不住气。咽了咽喉咙里的唾沫,一开口就说出了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说我可以救天下,这是真的吗?”

翟让不问如何救天下,却在怀疑救天下的可行性,足见此人缺乏自信,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优秀的领袖,但也许正是我要找的人。

李密睁开眼,望向翟让,一字一顿地说出下面的话,像铁锤击打钉子一样将这些话钉进翟让的内心:

“刘备、刘秀都出身平民,但最后都成为了帝王,现在隋帝昏庸,民怨沸腾,隋朝的精兵折损在辽东,又跟突厥翻脸,隋朝皇帝竟然还跑到扬州去了,这正是当年刘项奋起的情景!”

“以足下的雄才伟略,士马精锐,席卷二京,诛灭暴虐,隋氏不足亡也!”

至此,李密收腹,沉气,说完收工。

再渺小的心灵也经不起这样的鼓舞。

翟让双眼放出了光芒,急切地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李密站了起来,掸掉身上的尘土:“第一步,先把我放出来!”

不久后,李密离开瓦岗,大步向山下走去。他不再是流浪人士,而是瓦岗的一员,此次下山算出差,有出差补助,自然,也有出差任务。

李密是去拉队伍的。凭着这些年在各地义军拉下的关系,很快,李密就拉来了大大小小的人马。

翟让很高兴,队伍壮大了,实力加强了,瓦岗的前途一片光明。

从这一点看,翟让连晁盖的智商都没达到。晁老大看到宋老二天天往梁山上领新人,脸黑赛锅底,但翟让乐呵呵的,完全没想到一个问题。

这些新来的兵马虽然属于瓦岗,属于翟让,但更准确地描述,他们是李密的人。

从这一天开始,瓦岗寨就有了派系之分,翟让系跟李密系。

翟让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在他看来,李密是我的兵,李密的兵自然也是我的兵,在这一指导思想下,翟让没有给李密提高待遇,将他的座椅朝前移两位的想法。

此时要是瓦岗开大会,进了聚义厅后,李密估计也就自觉地在最后面找把椅子安慰一下屁股。

《水浒传》中,宋江走上梁山,屁股还没坐稳,晁盖就哭着喊着要让出头把交椅,而翟让如此不上道,只好用点手段了。

翟让最近有点烦,这是幸福的烦恼,手下的兵马越来越多,李密说的理想已经有了实现的可能,但翟让总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最后,他决定找一个人来问一下。

被请来参谋的是他的军师,姓贾名雄,此人通晓阴阳占卜。古时出门办事先迈左脚还是右脚要看一下皇历,打仗是朝东还是朝西要咨询专业人士,贾雄因为这项绝活成为翟让的心腹。

“李密说的靠谱吗?”翟让问道。

贾大师掐起手指算了算,然后露出喜悦的表情:“吉不可言。”

“怎么说?”

“李密所说的一定能成!但……”

贾雄拖长了声调,正如钓者放长了鱼线,就等鱼儿咬钩。

“但什么?”翟让一口咬住了鱼饵。

“如果您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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