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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汉朝-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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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宫,字君翁,颍川郏(今属河南)人。早年当过亭长,投过下江兵,后来和下江兵首领王常一起跟随刘秀。刘秀见他低调厚道,做事勤快,引为亲信,拜他为偏将军。
岑彭把五万军交给臧宫,真是个苦差事。这五万人不是自家兄弟,而是投降过来的,人心很不稳定,很多人都准备跑路回家了。人心不稳,不是他们朝三暮四,而是缺吃的。于是,臧宫就想,吃的都没有了,而后方运粮的又跟不上,留守还有什么意义,要不要撤军呢?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突然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撤军,士兵逃跑还是小事,军中可能会发生兵变。一旦造反兵起,失去控制,后果相当严重。于是他马上改变主意,决定不撤了。
现在只有一条路——想有吃的,就必须往前冲,攻城抢粮。
臧宫把目光投向了涪江上游的广汉城。前面说过,公孙述把广汉城交给了大将延岑驻守。延岑也是个难缠的人,但臧宫认为,要想冲出困境,就不要把对手当做难缠的灰太狼,而是把他视为可以撕掉的肥鸡。
这就是传说中的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所以接下来怎么啃掉延岑,这个战术问题不得不引起臧宫的重视。然而很快,臧宫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臧宫把部队分成三路:步兵走东岸,骑兵走西岸,水军走涪江。为了壮大声势,臧宫派部队沿着两岸的山到处插旗。于是乎,所行之处,战旗翻滚,锣鼓喧天,山摇地动,大军顺顺当当地开到了广汉城下。
臧宫在广汉城外虚张声势,真把延岑唬住了。延岑登高远望,山上山下,一望无垠,到处都是汉军飘扬的旗帜。延岑心里不由得惶恐不安起来:复仇,汉军真是为来歙复仇来了。
延岑并不知道,臧宫不仅是为来歙报仇来的,还是抢粮来的。在这个世界上,饥饿的力量不亚于复仇的火焰。紧接着,臧宫命令攻城,汉军士兵仿佛看到,广汉城那些白扑扑的馒头热气,正朝他们扑面而来,注入了他们的身体,充满了战斗的力量。
这场为馒头而战,为生存而战的战役,打得极为热烈。汉军一冲上来,延岑的部队竟然只有束手挨砍的份。成堆的尸体被扔进涪江,鲜血染红了江水,延岑跑得腿都快断了,一口气跑回了成都。
臧宫进城,抢粮,抢珠宝,抢人。都说延岑是只肥鸡,那真是没错的,他的部队死有万余,投降的竟有十万以上。人多的打不过人少的,臧宫再次证明了高手实力的可怕。
臧宫拿下广汉城后,并没有急着追杀延岑。攻打成都城这种好事,他不想跟上司岑彭抢。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北上替来歙报仇。
公孙述是刺杀来歙的幕后老板,王元则是执行者之一。王元等人被来歙打败后,逃回了阳乡(今四川省三台县)。
阳乡,就在广汉城以北。只要扫平阳乡一带,公孙述的地盘急剧紧缩,他困在成都城,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别无逃路矣。
于是,臧宫率军向北挺进。然而,当汉军迫近阳乡时,王元派人来说,刺杀来歙的事俺也是被逼的,俺不想打了,俺想投降。
王元终于发现,隗嚣玩不过刘秀,公孙述离死也不远了。而他还是刺杀来歙的策划者之一,如果不投降,可能会比公孙述死得还惨。降了,复仇的火焰自然就烧向成都的公孙述。
王元举城投降了。这时,刘秀也站出来发话了。刘秀的信很简短,他告诉公孙述,如果想自保,就投降,现在还来得及。刘秀派人把信送出后,好像了却了一桩心事,打道回府,回洛阳城去了。
刘秀认为,公孙述是笼子里的狐狸,跑不掉了。
的确是跑不掉了,岑彭也是这样想的。然而,岑彭没想到,公孙述死到临头,骨子特硬。刘秀的信一到成都城,众高官都跑来劝公孙述投降。公孙述却坚定地说道,哪里有投降的皇帝,不行,坚决不能投降。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顽固不化的公孙述又做了一件疯狂的事。
公孙述认为,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他是一条疯狗,不反咬你两口,死都不瞑目。来歙死得不瞑目,他决定再让一个人也死不瞑目。
这个人就是征南大将军岑彭。
想摆平岑彭,公孙述又想到了一招低成本的技术。这就是跟当初对付来歙一样,派人刺杀。怎么刺杀,他已经安排好了。具体情况如下:派出刺客,假装公孙述的奴才逃亡,投奔岑彭军队。然后,再趁机刺杀岑彭。
就在一天夜里,公孙述的专业杀手很顺利地摸进了岑彭的帐里,岑彭被刺杀身亡。
当刘秀听到岑彭遇刺的消息,几乎要疯了。
吴汉,吴汉在哪里。旧仇未报,再添新怨。我仿佛看到,刘秀隔着千山万水,对着成都城喊道:公孙述,你想被千刀万剐,朕就遂了你愿!
二 疯狂的吴汉
岑彭被刺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江下游。吴汉才是真正要疯了,他率三万大军,一路赶路,一路杀。不到一个月,他就从夷陵(今湖北省宜昌市)打到了鱼涪津(今四川省乐山市北)。
这时,刘秀发来诏书,命令已进入蜀地的吴汉:立即攻取广都(今四川省成都市华阳镇),直捣公孙述心脏成都城。
刘秀果然是被逼急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刘秀抛出来的这句狠话,仿佛给吴汉注入了无限力量。于是,在刘秀的鼓励下吴汉放开手脚,进攻广都。
吴汉疯了,吴汉的兵也疯了。他们像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见人就砍,像砍白菜一样,砍得公孙述部队无不鬼哭狼嚎,四处逃散。
公孙述只知道,刺杀人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并不知道被人追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来歙死了,岑彭也被刺了。然而,后面还有多少个来歙和岑彭正在朝成都扑来,这是公孙述怎么也没想到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们弃他而去,却无能为力。
吴汉真要把公孙述杀疯了。这时,疯狂的公孙述,开始疯狂杀人。凡是临战逃跑的,其家眷都被拉出去砍了。
上帝要毁灭谁,首先要让谁疯狂。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可是这一次却在公孙述身上深刻地体现出来,我不得不再多说一次。公孙述的疯狂屠杀并没有吓住军心动荡的部队。
在这些将士看来,公孙述可怕,可是吴汉更可怕。于是乎,逃命就像传染病在军中迅速传播,大批蜀军仍然置公孙述的屠刀于不顾,各寻逃路去了。
这时,刘秀又派人给公孙述送来了一道诏书。
刘秀跟公孙述说话的语气,一次比一次露骨。他告诉公孙述,如果你现在投降,刺杀来歙和岑彭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更不要担心家族性命不保。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不投降,下次想得到我的诏书,就不那么容易了。
刘秀后面那句话,说得真是意味深长,品之不尽啊。他仿佛要告诉公孙述:如果顽固不降,我懒得理你了。就算是理你,下一次我就不是这样的话,更不是这样的条件了。
再退一步说,就算我对你客气,吴汉对你未必客气。恐怕诏书来了,你也没命看了。
仔细观察刘秀这个人,每次他下诏跟敌人说话,从来都不是玩虚的。他要跟你说,你不听话,他要打你了,那就是真要打了。如果他说要狠狠地打你一顿,那真是要狠狠地打了。以前他是这样对隗嚣说的,现在他也是这样对公孙述说的。
公孙述终于发现,刘秀的确不是吓唬他的。不久,他又听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巴郡首府江州城,被岑彭属将冯骏攻破,翼江王田戎被生擒。巴郡都沦陷了,成都就是孤城。如果不降,孤城可能很快就会沦为鬼城。
但是,公孙述还是拒绝投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还是那句话,天下哪有投降的天子。胜者为王嘛,打输了不丢人,降了才丢人。
公孙述想好了,就算死也要跟吴汉军拼个鱼死网破。
事实上,公孙述这句也不是吹的。他的确有这个实力拼,兵是跑了不少,可是成都城里还驻守着十万余精锐。
刘秀不在前线,但他消息特别灵通。公孙述这十余万军队他全看在眼里,放在了心上。他派人传话,告诉吴汉不要轻举妄动。
不轻举妄动,那怎么动?刘秀这样告诉吴汉:不轻举妄动,就是不要动的意思。你就尽管坚守广都城,等着公孙述来打。一定要记住,不要跟他决战。一跟他决战,就上当了。如果他要进军,你就吊他胃口,把他转晕,搞得他筋疲力尽才可以出兵。
如果公孙述不出兵,那好,你就步步为营,向前推进,压迫他们主动出击。
刘秀这话很重要。但是,他忘了跟吴汉说一句:切记。如果不听我的话,吃亏在后头。因为你之前不听我的话,已经吃一次亏了。
刘秀这人,跟高祖刘邦有相似之处,也有不似之处。相似之处,都是雄才大略之人;不似之处,刘邦很爱吹牛,务虚也务实。刘秀呢,很少玩虚,基本是个务实主义者。
正因为他务实,所以特喜欢务实主义者。凡是少说话、多做事的将领,他都委以重任。冯异是这样,偏将军臧宫是这样,吴汉也是这样。一句话,他爱死这些务实主义将军了。
当年,刘秀在北方追杀王郎时,正是吴汉深入渔阳郡等,带回了一支骑兵,并如实向刘秀汇报人数,让刘秀感动万千。
然而,吴汉够务实,同时也是一根筋的人。他脾气要倔起来,跟邓禹没什么两样。当年邓禹被赤眉打得狼狈不堪时,冯异和刘秀都劝他还是忍忍,结果他就是忍不下那口气,一败再败,败得无地自容。
不过,吴汉跟邓禹稍有一点不同,这就是邓禹知错不改,屡屡犯错。吴汉则是知错能改,改了再犯。比较起来,两者结果尽管是一样的,但是态度不同。态度决定命运,不可以轻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吴汉认为,上次犯了不小心的错。这一次不同了,没有刘秀,他自信自己照样可以摆平公孙述,拿下成都城。
果真是这样吗?凡是不接受刘秀指挥的将领,多数都是会吃大亏的。照这个定理来看,吴汉想绕过刘秀搞定公孙述,一句话:悬,真的很悬。
成都城南门外有一条河,叫锦江。吴汉认为,照目前这个形势,公孙述是不敢出城挑战的。按刘秀所说,步步为营,迫公孙述出城,会很麻烦。不如直接把军队开到南门外,只要兵临城下,公孙述肯定出战。如此一来,岂不省事?
于是,吴汉率两万步骑混合兵,渡过锦江,在北岸驻营。同时大修浮桥,命令副将刘尚率一万人在南岸待命。把这一切工作做好后,吴汉就向刘秀汇报了前线基本情况。
然而,刘秀一看到吴汉的报告,震惊万分,火都大了。他即刻回了一封信,大骂吴汉。
吴汉只知求省事速战,却不知道刘秀之前跟他说那番话的真正意图。在战场上,刘秀不是一个谨慎的人,也不是一个急功冒进的人,凡是他认为可以出手的,都毫不犹豫地出手。但是,他这次让吴汉谨慎向成都城推进,其实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仔细想想,刘秀的指挥不是没有道理的。之前,吴汉攻打广都时,像砍白菜一样,砍得敌军都四处逃散,公孙述喊都喊不住,吓也吓不住。此情此景,成都城中居然还有十万余军队,足可说明一个问题——这帮人并不怕死。
孔子说,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在战场上,士兵都不怕死了,还有什么是可怕的呢。所以,刘秀认定成都城内,公孙述这十万兵不容小觑,必须小心对付。
只可惜,吴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刘秀要骂吴汉,不是要骂他乱来,不听指挥。而是头脑不够用,竟然布下了一个让公孙述可以下手的棋局。看看刘秀是怎么批吴汉的,就知道一二了。
刘秀是这样骂的:我之前对你千叮万嘱,没想到你还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这也就罢了,看看你布的什么阵。你深入敌方,却又跟刘尚相距二十余里。如此距离,只要公孙述派兵牵制你,围着刘尚打,你们俩根本都不能互相救援。赶快趁公孙述还没看出破绽之前退回广都。
兵法有云:兵无常势。在战场上,两军形成掎角之势,互相照应,到底多远距离才是合理的,这个问题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有时候,一百里并不算远,正好合适,有时候,二十里好像又太远了。这都要综合战场各方面的情况来看待。
刘秀之所以说吴汉和刘尚相隔二十余里太过遥远,并非是二十余里太远了,真实的情况是,吴汉离公孙述太近了。公孙述只要城门一开,大军压出,马上就见分晓。可是刘尚要跑来支援,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刘秀以为,他这封信应该可以来得及挽救吴汉。但是,他怎么也没料到,在吴汉收到他的信之前,公孙述已经看出吴汉的破绽了。
三 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
马援曾经说过,公孙述不过是只井底之蛙,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这话说得是没错。但反过来想一下,井底之蛙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但很清楚井底有多深。公孙述很知道自己的老底,可是吴汉并不了解。
如果吴汉以为成都城就是一口浅井,只要是个人,把桶往下面一伸,就能打到井里面的水,那就错了。现在公孙述很想告诉吴汉,成都这口井深得很呢。
公孙述认为,吴汉欺人太甚,竟然把部队开到家门口,如果再不出兵,世人都视公孙述为无物了。好吧,给他点颜色看看,让吴汉知道井里的蛙是多么可怕的一只大蛙。
刘秀给吴汉的快信,是担心公孙述用兵把吴汉缠住,先攻刘尚,再来摆平吴汉。就这点来看,刘秀是小瞧公孙述的胆量了。相反,公孙述是要先杀大狗,再打小狗。他派军牵制刘尚,重点攻打吴汉。
果然,公孙述派大司徒谢丰、执金吾袁吉两人,率军十万余人,分为二十营,倾城出动,向吴汉发起了攻击。此时,刘尚被公孙述另外一支部队缠住,欲救不得,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公孙述十万大军就像疯狗一样,围着吴汉厮杀。
这是吴汉做梦都没想到的。他太轻敌了,太小看公孙述了。没想到被追杀的绵羊还能摇身一变成为恶狗。吴汉拼杀一整天,累得不行,只好败回营里。
这时,谢丰纵兵包围汉军营地。吴汉想逃跑,除非长了翅膀。他没有翅膀,注定被困死了。吴汉后悔死了,早听领导的话,怎么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吴汉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最大的悲剧,不是你要失败了,而是你差点成功了。此役失败,看来是不可避免了。
然而,吴汉还没有乱。他把诸将召来,宣布了一个重大突围决策。
吴汉说道:“我们翻山越岭,转战千里,兵临成都城,突然大祸临头,让人始料不及。而我们和刘尚又被切割阻断,不得联系,生死如何,不得而知。”
吴汉语气凌厉,接着说道:“我们想要活命,就得想方设法突围出去,与刘尚会师。若能同心一力,团结作战,大功可立;如若不然,必败无疑。成败之机,在此一举。”
生的希望就这样在绝境中被点燃了。吴汉也要让公孙述看到一个真正的吴汉,他拿得起,也放得下,从不悲伤绝望,自取灭亡。
接着,吴汉把军中所有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犒军。将士们都吃饱喝足,喂饱战马,好像准备逃路。但是,吴汉一点也不慌,他紧闭营门,坚守不战。为了迷惑敌军,他派人到处插旗点火。
一连三天,公孙述都只看到吴汉在军中炊烟袅袅,不知在放火烧哪壶。
想知道吴汉烧什么水,答案马上揭晓。
我们知道,负责包围吴汉的是公孙述的大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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