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市长秘书-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纯洁的爱是含蓄的,是无言的,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爱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一定出自必要,出自理智,往往没有任何必要,而只是出于情感。

天寿山地势既不高,也不陡峭,却郁郁葱葱,长满了树木,苍劲的松,古老的柏,挺拔的杉,还有叶色似铜的山毛榉,珍贵而骄傲的银杏、香檀。

我和英杰把车停在山脚下,拿上照相机,沿着山间小路往后山走。进入森林,立刻感到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太阳放射出灿烂的光辉,透过浓密的树叶留下一簇簇斜斜的光束,阴郁的大森林里像有无数恋人在倾心交谈,发出燃烧似的躁动。

森林中的空气是甜甜的,不时有什么鸟在“啾啾”鸣叫,一只毛茸茸的山松鼠瞪着乌黑滚圆的眼睛,松蓬蓬的大尾巴高高地翘在身后,像扯起一张示威的旗子。

我刚要快速追过去,英杰笑着说:“别追,我给它照下来。”

我只好站着不动,英杰把镜头对准小松鼠咔嚓一声,小松鼠“嗖”地窜进树林跳走了,我和英杰被它逗得哈哈大笑,我认识英杰以来还从未见过她这么开心过。

感情有股陶醉的力量,这种陶醉使我对英杰更加深了一层敬意。这种敬意让我的情感更真实更强烈。

深秋了,满眼都是金黄色,前面闪出几棵大枫树,举着被秋风染红的叶子,在微风中摇曳,发出轻轻的“哗哗”声。我和英杰来到枫树脚下,从地上捡起几片红叶。

“秋风里枫叶不过是枫树哭红的眼睛。”我伤感地说。

“不对,”英杰娇嗔地反驳道,“我记得一位作家说过,枫树并不追求松树的常青,枫树的红色不是秋风的威逼,而是它自己的愿望,在该落叶的时候慷慨而去,为新的绿叶让出位置。但在落叶之前,枫树会蕴足了全身的血液,升华到叶子上去,做一次总的、最后的爆发。染红了层林,染红了秋天,也染红了人的心灵!雷哥,一个人如果对美的本质一无所知,却想创造美,那怎么可能呢?”

我被英杰的话惊呆了,我对美的本质一无所知吗?是啊,也许在官场上的人呆久了,心灵就变得机械麻木,不是没有能力发现美,而是没有胆量发现美。你的心里只想一件事,那就是理解领导意图,领导的意图理解了,可是生活的意图却失去了,更不用说理解老百姓的意图。

也许英杰是说者无意,可是我这个听者的心灵却受到极大的震撼。过去我把仕途看得太重,甚至生活就等同于当官,以至于离开官场以后,我对生活的基本特征都一无所知,又怎能理解美呢?

英杰可能看出来刚才的话说重了,便打趣地说:“雷哥,给你讲个笑话吧。果农发现一个小男孩在偷苹果,便生气地说,小坏蛋,敢偷我的苹果,你等着,我去告诉你爸爸!小男孩一点也不害怕,他抬头向树上喊道,爸爸,有人要找你。”我一听哈哈大笑。

翻过天寿山就是龙尾湖。龙尾湖是坐落在林壑深处的一座狭长的湖,由于酷似龙尾而得名。湖很小,不能用烟波浩渺来形容,也不能用碧水茫茫来比喻,只能用粼粼小波,淡绿微漪来描述。严格来讲,它算不上湖,只能叫池塘。水也是由泉水和雨水而形成。但碧绿透明的湖水,像一只富有感情的眼睛,闪动着含蓄和深远的光波,狭长的湖两岸草木丛生,树木林立,有柳树、槐树、野山梨树、枫树、山楂树……树木倒映在水中,与水草相映,越发显得幽静,静得让人有些恐惧。

湖面上有十几条铁船是供游人游玩的,然而由于这里偏远,很少有人到这里划船,所以龙尾湖更像是一个野池塘。湖面被一个小伙子承包了,这十几条船就是他的。我和英杰走到船前,看见湖边大树上绑着一张吊床,那小伙子正鼾声如雷。

“哎,兄弟,这船怎么租?”我大声问道。

一连喊了好几声他才如梦方醒,一骨碌爬起来睡眼惺忪地说:“租一次二十元。”

“二十元划多长时间?”

“随便。”

于是我和英杰上了一条船。说实在的,我已经很多年没划过船了,记得第一次划船是与杨娜谈恋爱时,结婚后就再也没有划过。不过,我的划船悟性很高。

起初英杰坐我的船还很害怕,过了一会儿,她发现我划船又快又稳,便兴奋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是划船高手。”

“你尽管放心,我不仅船划得好,还是游泳好手。我游泳还是在山东老家小清河里学会的。”我得意地说。

“小清河有多大?”

“我小时候小清河跑拖船、走汽艇,遗憾的是现在已经干掉了。”

“谁能保证这龙尾湖有一天不会干掉呢?”英杰伤感地说。

英杰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这个不起眼的天然小湖在这大森林中越发珍贵了。我在东州住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个龙尾湖,今天在这片大森林里不期而遇算是一种邂逅,这种静静的、淡淡的、清新的感觉真好。

我的疲惫和沧桑感渐渐消失,小船滑过湖面,湖水被冲荡起阵阵波光,阳光随着这些小波浪跳跃。小船荡漾在湖边,清清的湖水把错综盘结的草根、苇茎洗刷得嫩白,浓郁的清香沁人心脾,青蛙在大片的水葫芦叶上跳跃,紫色的小花密密丛丛。我揪下一朵小紫花递给英杰。她明亮的眸子里闪着幸福之光。

我慢慢地划着小船,突然英杰叫了起来:“雷哥,雷哥,你看。”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岸边,一棵插在湖水中的没有树皮的树干,被阳光晒得干白,一个巴掌大的绿色的小乌龟趴在树干上,它长着绿色的三角形的头,一双小眼睛里透出黑亮的光,它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格子“外衣”,油光闪亮,像是将军身上的铠甲。这隆起的“外衣”上有十来个近似六角形的格子,像个棋盘。

“雷哥,这小乌龟太可爱了,你把它抓起来,带回去吧。”英杰激动地说。

我慢慢地让小船靠近小乌龟,厚厚的水草缠住了双桨,我试图用力划过去,桨把水搅得混沌一片,小乌龟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静静地趴在树干上晒着太阳,不时用一双小眼睛看看我,好像在说,笨蛋,就你也想抓住我?

这时英杰不停地给小乌龟拍特写,我紧张地说:“英杰,你先别拍了,我先把它抓住。”

于是我身体前倾,一只手抓住水中的树干,另一只手去抓小乌龟,小乌龟看见我的手慢慢伸向它,脖子像安了弹簧一样,长长地伸出来回头看我,当我的手刚刚触到它的硬壳时,它却一下子钻进了水中。

英杰看我笨手笨脚的样子,有些怪罪地说:“真遗憾,要是抓住了该多好啊!”

这时,有人喊:“大哥,看到什么了?”

我回头一看是那个租船的小伙子划着一条船过来了。

“是一只小乌龟。”我用手比画着说。

“这湖里小乌龟很多。”小伙子笑着说。

“是野生的吗?”我好奇地问。

“野生的也有,但大多数都是信佛的人放生的。”

我听了以后心里有些惭愧,这小乌龟刚刚有了自由,险些被我剥夺,最起码我打扰了它的宁静。连小乌龟都渴望一份宁静,何况人呢?

天寿山的确算不得山,龙尾湖也算不得湖,英杰也不比丑儿,算不得红颜知己,但是我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至真、至善、至美、至纯。这种感觉有些曲高和寡的清苦,却又是那么轻松,轻松得就像手中刚刚掸落的烟灰。生命就像一个自然的流程,春花秋月,夏云冬雪,低谷和高潮都是未知的,能把握的就是刚刚迈出的这一步。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下一步,因为谁也不知道人的一生要走多少步,让下一步更加精彩就是我的理想。

我和英杰离开龙尾湖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暮霭之中,那五彩斑斓的落叶,那入秋不衰的各种野花,那红的枫树、黄的山杨,各式各样浓艳的色彩连同四面松杉凝翠般的浓绿都淡了,化作一派迷蒙的白色,如同一支渐行渐远的山歌,在我心中撩起一股淡淡的惆怅。

·13·

第八章 囚徒困境

55。幽会

第二天早晨,迟小牧早早地就把车停在了我家楼下。我简单吃了早餐,对杨娜撒谎说:“娜,我去北京参加一个服装发布会,过两天回来。”杨娜信以为真,嘱咐我注意安全。我不耐烦地答应着离开了家。

奔驰轿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眼前闪过渠汊交错的原野,金黄的稻浪和挺拔在田野上的杨、柳、槐、桑把单调的华北平原装饰得无限丰富多彩。

一路上我都在问迟小牧去北京办什么事,他都闭口不谈,表情还有些凝重。我越发觉得蹊跷,我还从未见过迟小牧这样,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无奈他不说,我也不好再问。大约下午两三点钟,我们开车进了北京城。

每次到北京迟小牧必住长城饭店,因为这儿离天上人间夜总会近。在那儿,有个服务小姐是迟小牧的相好,而且到过一次东州,在饭桌上我见过。

迟小牧在长城饭店开了两个标准间,我们俩一人一间,然后他对我郑重地说:“雷默,从现在开始,咱们俩各忙各的事,走的时候再碰头。晚饭我们不在一起吃,我有事,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觉得迟小牧有什么大事瞒着我,怕他做什么蠢事,心想朋友一场,这小子不该瞒我,还是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去哪儿。我便尾随着迟小牧下了楼。迟小牧没开自己的奔驰车,而是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也连忙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

北京的交通拥挤,车速很慢,走走停停。迟小牧打的出租车终于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

迟小牧下了车与门前一位等候他的人热情握手,然后两个人一起走进了中纪委大楼。我坐在出租车上心里怦怦乱跳,心想,这小子上中纪委去干什么呢?莫非要举报谁?晚上见了他一定要好好问一问。

“回长城饭店。”我对出租车司机说。

我在路上给袁子惠打了电话。袁子惠听到我到北京又惊又喜。我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她爽快地答应了。

挂断手机,我的内心既矛盾又兴奋,我知道我和袁子惠互相吸引的绝对不是感情,起码我不是,这个远离家和丈夫的女人对我渴望已久的是爱情吗?如果不是,那就只能解释为性。尽管有人把感情分为性爱和情爱,但是,单纯的性吸引只能是一种欲望。

我不时为自己内心的狂野找着合理的解释,我知道凡是偷性的人都有一颗支离破碎的心灵,痛到极点就是麻木,越麻木就越想寻求刺激,以便解脱麻木,然而其结果是比麻木还麻木,比痛苦还痛苦,比欲望还欲望。

我回到长城饭店先洗了澡,照着镜子把自己打扮一番,然后沏了一杯绿茶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品着。这时窗外已经黑了,我站在窗前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和来往穿梭的人群,想着广州市那条幽长的小巷和那个浪漫的夜晚,如果没有林大勇会发生什么?我无法确定,但此时我为眼前的滑落开始兴奋。

“叮咚”,有人按门铃,我知道子惠到了。

我轻轻走到门前从门镜中望出去,没错,披肩长发,穿着一条带着细碎皱菊和紫色花朵的长裙,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斜挎着一个坤包。我定定神,然后迅速打开门。

子惠见我半天没说话,然后猛然抱住我像久别的情人。我被她的热情吓住了,任她亲吻,半天才开始回应。防线就这样被突破了,连一点前奏都没有。

袁子惠很感动地说:“本来想陪你住一宿的,可是学校不允许夜不归宿,这一分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雷默,我们出去走走吧。”

“那好,就算送你了。”我动情地说。

我们出了长城饭店,沿着东三环边走,路上有很多寻找快乐去处的青年男女,路边的餐厅、娱乐城一片灯火辉煌。我陪子惠默默地走了很远,她突然紧紧地抱住我说:“回去吧,雷默。”

袁子惠挥手打了一辆车。我赶紧替她打开车门。她上了车又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说:“再见。”出租车开走了,我呆立在夜幕中目送远去的出租车,心中一片茫然。

56。五十万美金

回到酒店我给迟小牧打电话,他的手机关机。这小子到北京后的行动太诡秘,不得不让我捏把汗。我心想,今晚你小子早晚得回来,我非得问问你去中纪委干什么去了。

我打开电视胡乱地调着台,触景生情,我想起第一次和张国昌在长城饭店见菲律宾外商龙先生的情景。也是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的夜晚,柔和的灯光在空中飘荡,给这繁华的大马路添了一种温馨宜人的气息。我从东州市驻京办事处带车去国家行政学院接张国昌。当时张国昌正在那里培训学习。

张国昌上了车,他炫耀地说:“雷默,去长城饭店,今晚让你见识见识顶级大老板,菲律宾的龙先生。”

过去,我听张国昌说起过龙先生,只是没见过面。

北京亮马河一带有希尔顿、昆仑、长城、凯宾斯基等四家五星级酒店,每天晚上都是一片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的景象。特别是在长城饭店旁边有真正美女如云的天上人间娱乐城,早已如雷贯耳,就是没有机会享受过。

车到饭店门前,门童赶紧过来开车门。我和张国昌下了车,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堂。这时从大堂里迎出来一个人,很有派。张国昌马上与那个人握手。

“龙老板,你好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秘书雷默。雷默,这位就是菲律宾的龙先生。”

龙先生看上去很随和,他主动与我握手。我心里特敬佩功成名就还没有一点架子的人,所以当时我对龙先生的第一印象特别好。

龙先生在东三环顺峰请张国昌和我吃了饭,无非是鱼翅、鲍鱼、大闸蟹之类的东西。顺峰这种酒店本来就是大款和豪客一掷万金的地方。

席间,龙先生和张国昌之间的谈话没离开过女人,从谈吐就知道龙先生是个花花公子,下决心玩遍世界各地的美女。

就在这里,龙先生告诉了张国昌“采阴补阳”的道理。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成了莫逆之交。由于信任,张国昌委托龙先生在菲律宾私存了五十万美金。案发后,张国昌向组织交代了这笔不义之财,他给龙先生写了封信:

尊敬的龙兄,小弟愚昧,触犯了国家法律,近年托兄转存之款是贪国家之财,理应奉还国家。现弟及弟媳均陷囹圄,望兄见信后,能积极协助中国司法人员尽快取还弟之款项。多年来兄对弟关心备至,弟没齿不忘,弟能取回此款,才有一线生机。愿兄体恤。由此给兄带来的所有麻烦,弟深感愧疚。

弟国昌跪乞安。

当清江省反贪局的检察官在菲律宾找到龙先生时,龙先生一脸冷漠,根本不承认有这回事,无论中国司法人员如何解释,龙老板就是不配合,结果清江省反贪局的检察官无功而返。张国昌已经死了两年多了,这笔钱终究没有回到东州。

我一直在想,这五十万美金,龙老板是中饱私囊了呢,还是等孟丽华出狱后再还给她?我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不过,我最近听说孟丽华在运作保外就医。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以孟丽华的性格,她和龙先生终究是要见面的。

回忆像长了许多无形的翅膀。这翅膀又化作晃来晃去的影子,在我周身盘旋,激起我内心深处的悲叹、痛惜甚至绝望。翅膀是可以折断的,而影子却不能,影子的形状是经常变幻的,一会儿细长浅淡,一会儿浓黑墩实,更多时候是影影绰绰的轮廓。

我一直认为影子就是人的灵魂,只是脑子里总是窜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人究竟有几个影子?”这不是在问自己究竟有几个灵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