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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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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小公寓,早上起来又拼命在脏衣篮里寻找还能凑合穿的衣服时,她就觉得伦敦的日子变得越来越艰难而孤独。她有很多的需求和目的,事业成功带来的虚荣无法完全满足;而这些需求越来越强烈,强烈到难以用拼命工作来忽略。

同样无法忽略的还有她快到五点时收到的一条口信,十万火急地让她给报社办公室打个电话。她刚刚在酒店平台上和内政大臣喝了杯茶,聊了聊天。这位大臣很想让《每日纪事报》明天登登自己的会议演讲。另外,比起在同僚们冗长无比的演说中度过另一个昏昏欲睡的下午,和一位年轻漂亮的金发女郎交谈一个小时显然在任何时候都要有趣得多。正聊得起劲呢,一个接线员就把写有口信的纸条塞进玛蒂手里。酒店大堂人很多,但其中一个公用电话没人,于是她决定忍受一下这些喧闹的噪声,就在那儿打电话。电话打通以后,普雷斯顿的秘书说编辑大人正在打电话,就给她接通了一位副总编辑,约翰·科拉杰维斯基。那是个温柔的大个子男人。夏天闲下来的时候,她跟他熟悉了一些,两人共同分享上乘的红酒,而且他的父亲和她的祖父都是战争期间逃到英国来的欧洲难民。有了共同的喜好和背景,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但并没有发展到上床那一步,应该说是“还没有”。他曾经明确表示过他希望两人不仅仅停留在办公室闲聊的朋友这么简单,不过,此时此刻,他的舌头突然打结了,声调也变得很不自然。

“嗨,玛蒂。我想对你说,呃……哦,他妈的。我不想说太多废话了。我们不会——他不会——登你的报道。我真的很抱歉。”

电话那头是一阵惊异的沉默。她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不管怎么翻来覆去,意思都是一样的。

“你说不会登,到底是他妈的怎么个意思?”

“就是不会登,玛蒂。不会见报。”科拉杰维斯基显然很难招架眼前的对话,他的声音里有种深切的痛苦,“很抱歉我不能跟你细说,因为是格雷亲自处理的,我自己没有看到报道本身,请相信我。但很显然你写了个很轰动的新闻,我们尊敬的总编大人觉得不能在完全确认之前就登出来。他说我们一直都是支持政府的,他可不能因为一张匿名的纸,就完全抛弃我们的方针和立场。行动之前我们必须要完全确定,现在我们不知道信息的来源,所以没法完全确定。”

“我的天哪,这张纸从他妈的哪儿来根本就不重要。不管是谁给我送来的,如果那个人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自己的名字传遍整个新闻界,那他就不会给我送来了。唯一重要的是,数据是对的,我确认过了。”

他叹了口气,“相信我,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玛蒂。我希望自己跟这件事情完全没关系,隔着十万八千里。我只能告诉你,格雷很坚决,他不会刊登这篇报道的。”

玛蒂特别想爆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再大声咒骂那个该死的编辑。她突然很后悔选择了这么个人挤人的大堂来打电话,“让我跟格雷通个话。”

“对不起。我想他正忙着打另一个电话。”

“我在这儿等着!”

“事实上,”副总编辑的声音里满是尴尬,“我想他会一直都很忙。是他坚持让我跟你说这事的。我想他是想跟你说清楚的,玛蒂,但要等到明天。今晚你是不可能说服他的了。”

“明天就他妈的晚了!我们什么时候因为格雷在打该死的电话就冒失去一次独家报道的风险的?”玛蒂把自己的鄙视一吐为快,“我们到底想不想办好报纸了,约翰?”

她听到电话那头的副总编辑清了清嗓子,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对不起,玛蒂。”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回答。

“你他妈的去死吧,约翰!”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话。接着她把听筒重重摔了回去。不应该这么跟他说话的,但她的文章就应该被枪毙吗?她又一次拿起电话,想听听他是否还在电话那头,并告诉她这只不过是一场愚蠢的恶作剧。但她只听到那头响起冷冰冰的忙音。“他妈的!”她骂了一声,再次把听筒摔了回去。正在隔壁打电话的一个会议管理人员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她凶狠地瞪了回去。“妈的!”她又故意咒骂了一声,用他刚好能听见的声音。接着她就穿过门厅,走向酒吧间。

玛蒂来到目的地时,酒保刚刚把吧台打开。她气冲冲地打开包,拿出一张五英镑的钞票摔在吧台上。“来杯酒!”她大声宣布,一腔怒气不知如何发泄,结果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一个人。这人比她来得还早,靠在漆得光滑无比的吧台上,显然已经在等着喝今晚的第一杯酒了。

“对不起。”她狂躁地说了声抱歉,声音里却毫无歉意。

那个酒客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年轻的女士。你说你要来杯酒。你看起来也的确需要来杯酒。我的医生跟我说,酒对身体毫无益处。但他知道什么?你不介意我这个老得能当你父亲的人做你的酒友吧?顺便介绍一下,我姓科林格里奇,查尔斯·科林格里奇先生。但请你叫我查理,大家都叫我查理。”

“好吧,查理,只要我们不谈政治。很高兴认识你。请允许我的编辑做今天的第一件体面事,请你喝上一大杯!”

第十八章

〔在威斯敏斯特这个小世界里,前进的动力是野心、疲惫和酒精。当然还有欲望,特别是欲望。〕

这个房间有着低矮的天花板,此刻天花板之下挤满了人。窗户全都敞开着,但这条“加班巷”看起来仍然很像一个第三世界国家水泄不通的机场航站楼。如此一来,厄克特的选区秘书正在发放的冰镇香槟就前所未有的抢手。热气与酒精让人人都摘下彬彬有礼、循规蹈矩的面具。如此看来,这场子可能是党鞭长主持的会议招待会中比较放松随意的那一类了。

不过,我们的党鞭长厄克特先生却没有站在主人的位子上维持秩序并接受来客的致意。他被大腹便便的本杰明·兰德里斯死死地堵在一个角落里。这位伦敦东区的报业巨头满头大汗,外套脱了,衣领也扯了下来,露出厚重的绿色背带,像降落伞绳子一样拉着他不断滑落的无比肥大的裤子。兰德里斯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窘态,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被自己堵住的这个猎物身上。

“但一切都他妈的乱了套了,弗兰基,你自己也清楚。上次选举的时候我把我的整个报业集团都拉动来支持你了。我把我的整个全球总部都搬到伦敦来了。我在这个国家投资了好几百万了。我觉得你欠我个大人情啊。但现在,如果亨利不赶紧撤,下次选举的时候,我们全都得他妈的完蛋。我对你这么好,跟你这么亲,如果那群反对党的混蛋胜利了,他们就会把我就地处死,把尸体挂着示众!所以别他妈的再说空话了,干点有用的事情,求你了!”

他停下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巨大的丝绸手帕,擦了擦眉毛上的汗珠,厄克特开口安慰他。

“当然没那么糟糕啦,本。所有的政府都会遇到不好办的时候嘛。我们以前也都经历过这些破事儿,都熬过来了呀。”

“胡说八道!这些都他妈是自说自话,你怎么会不清楚呢,弗兰基?你看到最新的民意调查了吗?他们今天下午打电话跟我说了。真他妈的糟糕!如果今天就举行选举,那肯定完了。你们他妈的肯定下台了!”

厄克特想象着明天早上《每日纪事报》的头版头条,心中涌起一阵舒服和得意,但肯定不能表现出来,“妈的,你是怎么拿到的?明天补选的时候,那个调查肯定对我们不利啊。”

“别一拉拉一裤子,弗兰基。我告诉普雷斯顿不要登出来。当然,最后肯定会泄露出去的,但是会在补选之后了。”他伸出一只肥胖的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我简直是救了你这场派对,否则这里就是个活埋坑!”他深深叹了口气,“你他妈的值得我这样做吗?”

“我知道亨利会很感激你的,本。”厄克特感到深深的失望。

“他当然得感激我。”兰德里斯低声咆哮着,现在他的手指戳到厄克特的胸口了,“但从耶稣顶上十字架以来最不受欢迎的首相,他感谢你能有个屁用啊,能存进银行吗?”

“你什么意思?”

“现实点吧,弗兰基。政治上的受欢迎程度就是财源啊。只要你们掌权,我就可以继续做生意,做我最擅长的事情——赚钱。所以我才支持你们。但你们这艘船一开始进水,那就是人人自危了。股市会狂跌,大家都不愿意投资了。工会也要站出来闹。我简直不愿意再往下看了。从六月份以来就是这么个情况。首相大人现在没什么竞争力了。就算他去亲个小婴儿,都会被认为是人身侵犯。他要把整个党派都拉下水了,我的生意也要跟着一起完蛋了。除非你赶快采取行动解决问题,不然的话,我们都他妈的要被活埋在坑里,彻底消失了。”

“你真有这样的感觉?”

兰德里斯停顿了一下,只是为了向厄克特表明,这并非几杯香槟下肚后一时兴起的胡言乱语。

“我的感觉很强烈。”他又低声咆哮了起来。

“这样看来,我们还真有问题。”

“说得真他妈对。”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呢,本?”

“弗兰基,要是我的股东们看见我像亨利这样混吃等死,那我午饭时间都撑不到了,马上就把我赶下台了。”

“你的意思是……?”

“没错。把他干掉。再见啦,拜拜啦!”

厄克特高高地扬起眉毛,像兰德里斯这种男人,一旦跨上了马背喊了“驾!”那就怎么也拉不回来了。“生命太短暂,别支持蠢蛋。弗兰基。我这二十年拼了老命地挣钱、奋斗,可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老板一泡尿撒得到处都是,把我给毁了。”

厄克特感觉到这位客人用巨大的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抓得生疼。这满身横肉的男人背后是有真正力量的,厄克特开始明白为什么兰德里斯总是什么事都能办成了。如果他用钱和商业运作办不了的事,他就用身体的力量实打实地进行肉搏,或者张开三寸不烂之舌到处去游说。厄克特一直讨厌别人叫自己“弗兰基”,全世界只有这个男人坚持不改口。但只有在今晚,他不会提出任何抗议和反对。这场争辩,他心甘情愿,甚至欣喜若狂地主动认输。

兰德里斯靠得更近了,他脸上写满了凶狠的阴谋,把厄克特更紧地逼在角落里。“我私下给你举了例子,好吗,弗兰基?”他四处看了看,确保没人偷听,“有个‘包打听’跟我说,很快联合报业集团就要被挂牌出售。如果消息属实,我就要把它买下来。事实上,我已经跟他们进行过好几场认真的讨论了。但有个断子绝孙的律师居然告诉我说,我已经有了个报业集团了,政府不会允许我买另一家。我问他们,你们是在跟我说,就算我已经把所有的一切奉献给了支持政府的事业,我也不能够成为全国最大的报业集团老总?!”他的脸上汗水横流,但他毫不在意。“你知道他们怎么回答的吗,弗兰基?你知道那些笨蛋跟我说什么吗?他们说,正是因为我特别支持政府,所以我才有麻烦。我就算向联合报业眨个眼,反对党都会愤然站起来反抗,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把我给彻底搞臭。而且没有人会有勇气站起来替我说话。他们就是这么说的。我如果真的去接管这个集团,就会被上报到垄断和并购委员会,然后就会处理好几个月,麻烦不断,还得花好多钱去请律师,我得在委员会的办公室坐着,听一群他妈的软蛋教训我怎么管理我自己的生意。还有,你知道真正让我特别他妈的生气的是什么吗,弗兰基?”

厄克特有些受惊吓地眨了眨眼。靠得这么近,眼前这个男人的确很吓人,“我不知道,本。你给我讲讲。”

“我真的特别他妈的生气,”他的手指又戳到厄克特胸口来了,“就是不管我怎么申辩,不管我说什么,最后政府也不会让我做成这笔生意。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没有抗击反对党的勇气,根本不像男人!”他一口烟圈吹到厄克特脸上。“因为你们政府不像男人,我他妈的也要被阉了。你们把自己的事情弄得一团糟不说,你们也要把我给搞臭!”

说完这番话,兰德里斯才把手指从招待会主人的胸口收回来。厄克特被戳得很痛,他很肯定早上会发现那里淤青了。

他缓缓地开了口,“本,你一直是我们党派的好朋友。比如我就特别欣赏和感激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如果我们不能回报这份友情,那简直是不可原谅的。这一点上我无法代表首相。事实上,现在我发现在任何事情上我都越来越没法代表他了。但就我个人来说,只要你需要,我肯定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兰德里斯点着头,“很高兴能搞清楚这一点,弗兰基。我很喜欢你说的话。只要亨利能稍微果断点就好了。”

“恐怕他本来就不是这样的性格。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感激什么?”

“感激你把民意调查的结果保密了。我很难想象,要真是出版了,对他会造成什么样的灾难性后果。这样一来整个会议就会变成斗兽场了,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是啊,会有这样的效果,对吧?”

“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人坚信,不经过点冲突和牺牲,就永远不会有进步。”

兰德里斯眉宇间充满沮丧和忧愁的皱褶慢慢展开,变成一个笑容。他的皮肤粉嫩而柔软,他的脸上眉开眼笑,“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弗兰基。”

“知道我什么意思了,本?”

“哈!我想我们特别懂得彼此,你和我。”

“是的,本,我觉得我们是知己良朋。”

兰德里斯再次握了握党鞭长的胳膊,但这次是温柔友好的,满含感激的。接着他看了看表,“我的天,这么晚了吗?我得回去做事儿了,弗兰基。还有三十分钟第一版就没法改了。我得去打个电话。”他抓起外套,套在胳膊上,“谢谢你的聚会,很开心。我不会忘了这份盛情的,弗兰基。”

厄克特注视着这位实业家离去的身影,被汗水湿透的衬衫紧紧贴在宽大的后背上,他吃力地挤过拥挤的人群,消失在门口。

这个拥挤房间的另一端,罗杰·奥尼尔正藏在一群人的身后,与一个年轻而迷人的与会者亲切交谈。奥尼尔显得特别激动,手指不停地躁动着,双眼像被烫伤了一样乱翻,讲话语速飞快,让人不禁感到奇怪。和他坐在一起的这个来自罗瑟勒姆的年轻姑娘早就已经被奥尼尔抛出的那些名字和他分享的秘密给惊呆了。这番对话她插不上嘴,就是个无辜的旁听者。

“当然啦,首相一直都处在我们这边安保人员的监视和保护中。总是有安全威胁的。爱尔兰人、阿拉伯人、黑人激进分子。他们也要来害我,企图这样做已经有几个月了。特警队的孩子们在整个大选的过程中坚持要给我提供保护。一份攻击名单上有我们俩的名字,亨利和我的。所以他们给我二十四小时的保护。当然,这件事没有公开,但所有内部人员都知道。”他烦躁地从唇边扯下烟头,开始剧烈咳嗽。接着拿出一张脏兮兮的手帕,大声擤着鼻涕,看了看手帕上的“成果”,再塞回口袋里。

“但为什么要害你呢,罗杰?”他年轻的听众鼓起勇气问道。

“我这个靶子打了也没关系,而且还很容易就能打到。但一打就会造成很强烈的舆论反应。”他一股脑全分析了,“如果他们打不到首相,就会拿我这样的人开刀。”他紧张地四下乱看,眼珠子不停地翻转。“你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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