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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倚天]浮生若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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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你教我的武功是不能再让别人学了去吗？”无忌巴在谢逊身边问道，又想起自己那小小的哀怨心思，忙又加上一句，“爹娘也不行？”
谢逊缓缓抚着屠龙宝刀，半晌后才道：“天下武功，也不过如此，。”
无忌不懂义父在说什么，又去拉谢逊的衣服，谢逊放下宝刀，把无忌搂到身边，道：“无忌，他日你必定要涉足武林，江湖之上本就多是非，即然你今日问起此事，我就给你讲讲其中的弯弯绕绕。这第一条，不论名门宿老还是屠狗之辈，最忌讳的就是偷师……”
谢逊虽是狂妄之辈，道德伦常向来不在眼中，对着这义子时倒收敛了性子，把江湖诸事分辨了个清清白白、不偏不倚，只望这义子将来能少些曲折。张翠山在一旁听了这老小的交谈，本担心谢逊处事偏激，不明那是非，听到后面才知是自己把这义兄看得太过肤浅，暗自惭愧不已。
谢逊也不去理会张翠山，只挑了些事例与无忌细细讲解，也不去管他谁是谁非，只让他到哪都存了警慎心思，不让旁人害了去：“无忌，将来到了外面，除了你父母，谁也不要信，这世上人心险恶，谁都会存了害你的心思。”
无忌有些懵懂，但还是乖乖点头，把义父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谢逊又道：“我教你的那些，你自可去教给别人，只望你能记得义父今日所言，遇事多加思量，万不可轻信了。”
无忌又连连点头，心中却十分欢喜，小儿心思，好为人师，恨不得立刻去对着东方墨指手划脚。
岛上的日子一如继往，无忌有了期待，过得又是一番滋味。倒是大人们觉得无忌在武功上好学勤奋了不少，一抬手一投足，分分毫毫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就是不懂也要牢牢背下来，能复述如流才罢休。
无忌本就是个聪明的，这般刻苦之下，成效自然颇好，就连向来严父姿态的张翠山也忍不住夸了几句，让无忌的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一晃又是一月，岛上天气开始变得寒冷，白天变得极短。
4、世事多变 。。。
十五这天，无忌早早就缩在火堆边准备睡下，只是想着如此这般教东方墨学武，顿觉兴奋异常，竟怎么也睡不着了。无忌心中焦急，在睡榻上翻来覆去，自然又招来娘亲一阵数落，这才消停下来。
“果然太阳在头顶上比较暖和。”无忌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懒懒的摊开四肢，觉得全身都透着舒服，迷迷糊糊的不过一会就睡了过去。东方墨寻过来时就看见无忌摆成大字，在那里呼呼大睡，一点也不像上次那样着急寻他，不禁心中有气。
走了无忌身边，东方墨愿想一脚把他踢醒，可看他总是略显苍白的小脸晒得通红，睡得十分香甜的模样，又有些不忍。郁闷之下只能一屁股坐到无忌身边，拔那野草出气，又觉自己的动作太过脂粉气，立马甩开手，干脆也躺了下去。
这春日暖阳，倒真让人昏昏欲睡。
过了一会，无忌翻了个身，正好挨着了东方墨身上。一触到温暖源，无忌就习惯性的缠了上去，脸紧紧挨着他的脖子，轻轻蹭了蹭，一脸地心满意足，好似要就此睡下去的模样。
东方墨被抱的动弹不得，只能对天翻着白眼，考虑着是否要把他推开。可他只是侧了个身，无忌就得寸进尺抱得更紧，也不知他怎么养成的这么个习惯。东方墨忍了半晌，只觉得无忌呼出的气息弄得自己痒痒的，不知是舒服还是难受，忙挣扎着拉开距离，一手掐上无忌的脸，用力的向外拉去：“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外面好冷，让我再睡会吧，娘～”无忌在睡梦中扭着头，向东方墨怀里挤去，口中还满是撒娇意味的嘀咕。
“谢无忌，你给我起来，谁是你娘啊！”东方墨觉得自己都要气炸了，用力一挣跳了起来，对着无忌的屁股就是一脚。无忌也一骨碌地爬起来，在四周抓来抓去，口中还叫道：“我起来了，义父，马上就跟您去练武。”
东方墨看着他还紧闭着的双眼，顿时气乐了，也不再理他，自顾自的拿过身上挎着的皮包，从里面翻出些凿子之类的在那摆弄。无忌自己折腾一阵也清醒过来，看到东方墨一阵不好意思，腆着脸挤到东方墨身边，指着地上的东西问：“阿墨，这是哪来的？”
东方墨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你身上的衣服哪来的我这就是哪来的，莫非天上还会掉不成。”
无忌这才恍然大悟：“阿墨，你真聪明，我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东方墨脸露得意之色，道：“这里即是我们的山谷，自然要把名字也刻上，你觉得刻在哪才好。”
无忌拍手称好，立马去寻那显眼的崖壁，东方墨也从另一边挑拣，两人花了大半个时辰才选定了瀑布边平滑又显眼的一处，然后两人自是忙开了。
第二天醒来
4、世事多变 。。。
，无忌只觉着腰酸背痛，又要去习武，真是苦不堪言。
此后几月，无忌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东方墨在武学上悟性颇高，平日又肯下苦功，功夫自是一日千里。虽心中有些憋屈，东方墨对无忌的感激却是真心实意，相处时对无忌也是尽心照顾。两人虽见面不多，感情却如兄弟一样亲厚。
闲暇时，无忌和东方墨把梦谷里里外外都翻看了一遍，对那一花一木都是了如指掌。只是这梦谷只是个普通的谷地，没有那传说中的洞天福地，也无奇花异草，让两人颇为失望。无忌也到那潭中探了一探，只觉那潭水深不见底，他无论如何都潜不到头的，也只好弃在一边。
只有一样，无论在谷中耽搁多久，外面都只一夜，醒来也不会觉得困顿，真是神奇非常。
如此大半年过去，无忌觉得自己的日子快活之极，心中又遗憾无法与东方墨天天玩在一处，想及义父所言，他也只能望海兴叹。
一日半夜，无忌被父亲叫醒，说是要听义父讲故事。他虽然觉得困，义父的故事却是难得，这样一想就精神了不少，大声叫好。
只是那故事虽听得似懂非懂，却也知晓了义父不少事情，还有自己名字的来历，只觉那小孩真正可怜，自己却占了义父的痛爱，心中有些愧疚。又知义父有一大仇人，做了极大的恶事，又有那被义父打死的和尚，这林林总总塞在脑袋里，让他觉得心口堵住了一样，难受之极。
自那夜之后，谢逊对无忌严厉了十分，无忌也不抱怨，恨不得把义父所授都刻进脑子里。
又一个十五，无忌因身上痛疼，睡得晚了些，待到又觉得痛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梦谷。谷中依然艳阳高照，这里的太阳似乎从不曾落下。
无忌左右看看，没见着东方墨，只当他还没来，正准备躺下晒晒太阳，却看见不远处的大树边露出一片衣角。
无忌嘿嘿一笑，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想把东方墨扑倒在地。当他看清眼前的人时，身体却生生顿住了，只见东方墨呆呆地坐在那，衣物脏乱一团，凝结着一声块块血渍，身上似乎还有不少伤，也只是草草的用衣服裹了裹。
无忌不知会看到这样的状况，心中一阵惊慌，忙问道：“阿墨，出什么事了，阿墨，阿墨……”
东方墨却只是盯着自己的手，不言不语，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无忌想伸手去碰他，又怕碰到伤口上，只能蹲在东方墨面前，摇晃着手，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阿墨，不要吓我呀，到底怎么了？”
“阿墨，我是无忌，你听到了吗？”
“阿墨……”
“无忌，我杀人了。”东方墨低着头，轻声道。
无忌愣住，他只知道杀人是不对的，张翠山曾经
4、世事多变 。。。
教导他要有仁义之心，轻易不可杀伤人命，却不太明白为什么是不对，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东方墨也不是要听他说教，自顾自道：“今天我去后山练武，突然看见村子方向滚起了浓烟，我只以为是哪家失了火，哪知是响马来劫掠，只因他们死了几人，就放火屠村……”
“等我回去的时候，村子已经烧成了废墟，只有几个年轻跑得快的才躲过了一劫。我跑回家去看，我爹我娘就倒在门口，被烧身只剩半边身子，肚子上都被捅了大口子，肠子流了一地……”
“阿墨……”
“我觉得自己发了疯，只想找到那群贼人把他们杀个干净。我沿着他们落下的痕迹，追了一天一夜，终于还是让我追上了。我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可他们也不是时时在一块的，我完全可以等，等他们方便的时候，出去找女人的时候，打探消息的时候……”
“我看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少，看着他们渐渐惊惶恐惧，看着他们到处搜寻敌人。我不担心，真的不担心，我只要小心躲好，等他们放松了，我又可以继续报仇……”
“最后，我杀光了他们。”东方墨轻轻道，像是担心惊扰了什么，“我很高兴，爹娘也会很高兴的。”
5
5、迷雾梦谷 。。。
无忌不知自己这样坐了多久，等他脑袋又开始转动时，发现东方墨已经失去了踪影。无忌心中一跳，忙跳起来叫喊东方墨的名字，当他跑到瀑布边时，正看见东方墨脱光了衣物，一头扎进了水潭，水波荡漾处立即浮起了一片红色，不知是谁的血晕染开来。
无忌赶忙掠到潭边，想叫东方墨出来，可看着他木然的神色，似乎一点感觉不到痛一样，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静静立于水边，无忌只觉难过，现在的东方墨一点也不像他知道的那一个。可想到他爹娘横死，又做了那些事，要换作自己，怕是一丝也比不上的。
东方墨洗干净身体，全身湿答答地爬上岸来，可以清楚的看见身上几处的伤口，好在都不算什么大伤，只是外翻的苍白皮肉看着有些可怖。无忌轻吸了口，赶忙抓起略显干净的里衣想替他擦干，却被东方墨一把推了开去，看也未看他一眼。
无忌稳住身子，傻傻地站在那看着东方墨，嘴唇咬得紧紧的，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半晌，无忌道：“东方大哥，你要是伤心就哭出来吧，你爹你娘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你又知道什么？”东方墨突然发作起来，双眼变得赤红，毫无章法的向无忌劈了一掌，无忌刚闪身避过，东方墨整个人就都扑了过来，心神散乱之下，无忌也没能避开，两人就如市井无赖般滚在地上，你一拳我一抓的在地上扭打起来。
无忌见东方墨已经失了神智，也不敢运上内力，只望能制住东方墨就好。只是东方墨毕竟年长不少，人大力沉又神智不清，只是一味乱来，无忌怕伤了他，本就缩手缩脚，一不溜神就被东方墨骑到身上，揍了个鼻青脸肿。好在东方墨几天几夜都未合眼，已经疲备之极，加之心中哀痛，这一阵发泄后就失了劲力，软倒在无忌身上，晕睡了过去。
无忌先是一惊，待看出他只是晕倒后才轻出口气，小心扶着东方墨，把他放在有柔软的青草地上，又去寻了些常用的伤药替他裹伤，再解了身上皮衣盖上，这才软软瘫在了一边，只觉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只这一会，他觉得自己明白了亲娘教的一个成词，身心俱疲。
脑子里胡乱想着，他也慢慢睡了过去。
东方墨是被呼吸不畅憋醒的，一睁眼果然看见无忌的脑袋贴着自己胸口，手还按在了伤口上。他也不去理会，只是略略调整了姿势，两眼看着天空，几日前的惨剧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只是此时他已经平静许多。
模糊想起自己打了无忌，东方墨伸手扭过无忌的脸，脸蛋上果然一片红肿，眼睛也是青紫的。他轻轻摸了摸这些伤痕，心中有些歉意，又看他毫无戒备的安心模样，心中升起丝丝暖意，伸手圈住
5、迷雾梦谷 。。。
无忌的腰际，下颚抵在他的头顶上，又闭上了眼睛。
这两人都是满身疲惫，这一睡就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不知何时起，谷中渐起微风，树木发出哗哗的响声，禽兽虫蚁之类都回了巢穴，那风声衬得谷中越发的安静。这时，天上也聚起云朵，渐渐遮避了太阳。云层越积越厚，渐渐浓如黑墨，谷中也变得阴冷起来。
东方墨醒过来时，天空已经昏黑如冬日黄昏，衤果露的皮肤感到一阵冷意，他看了四周一眼，拍醒了身边的无忌。
“怎么了，天黑了？”
东方墨看着天空，皱着眉道：“是乌云，许是要下雨了，今日有些奇怪，若是平时，我们怕是已经回去了。”
无忌也看向天空，那乌云黑压压的一片罩在头顶，只让人觉着压抑。只是海上风暴一起，也差不多是这种模样，还伴着电闪雷鸣和巨大海浪声，无忌是看惯了的，也不去在意，拉着东方墨道：“我们先找个地去避避吧，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
东方墨点点头，捡起地上的衣服给自己裹上，又把皮衣给无忌披上，道：“树下是不能去的，也只能去那块石头下躲躲了。”
东方墨说的是崖壁上唯一凸出的一块石头，离地丈许，只比家里的簸箕大些，根本避不了两人，只是此时也是无法。无忌眼珠一转，跑去摘了不少大如人脸的叶子，也不知他是如何巧手，不一会就编成了两个简陋蓑衣，笑嘻嘻的盖在了东方墨头上。
看着无忌一副讨赏的模样，东方墨也略略放下心事，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露出一丝笑意。
在两人笑闹时，谷中又渐渐起了白雾，不过一会功夫就见不着五步之外的东西，空气中也满是潮气，沾染得皮肤也觉湿润。
“这雾起得真浓，这么一会什么都看不清了，阿墨，我们拉着手走吧，阿墨？”无忌本还有些玩心，可听不见东方墨的回应，只觉得有些不安，伸手往东方墨站立的地方抓了一把，却什么也没有，不禁大吃一惊。
“阿墨，你在哪，别和我玩了，阿墨？”无忌唤了几声，只听见“墨，墨……”的尾音不断在谷中回响，却没人答应。无忌想要去寻，才发现眼前都是一片白茫，连自己的手都有些看不清在何处了，这时他才真正有些慌张，却也不敢乱走，怕东方墨也在附近寻他。
焦急的在原地转着圈，无忌只担心东方墨正在何处，今日这地方怪异的很，也不知会不会发生些什么，东方墨身上有伤，无忌只怕他独自应付不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对策，无忌的脑袋瓜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莫不是有妖怪看阿墨长得俊俏，布下这雾气是要把他摄去当相公。
无忌曾央着殷素素讲了好些鬼怪故事，才明白初遇时东方
5、迷雾梦谷 。。。
墨说的是何意，还暗暗嘲笑他不知分辨男女。此时这样想着，自己竟有些信了，想到此处，无忌毫毛根根竖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阿墨……”无忌无意间瞟了眼左边，见有人影一晃而过，身形十分熟悉，忙喊了一声，急忙追了上去。此时雾气虽未散开，却比开始时透亮了不少，许是阳光透过云层照了进来，至少还可隐约看清周身丈许事物，不至于撞伤绊倒。
跟着那人影，无忌不知自己走到了何处，也不知喊了多少声，只是不见前面之人停下回应，他觉得不对，便停了下来。无忌虽年幼，但也不蠢，一时急切过后也想明白过来，警惕地看着四周，运足耳力细细听着不明处的动静。
细细的呻吟声传入耳中，听着十分熟悉，似是他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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