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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玄衣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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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血涌出来,染红了白衣,白玉堂握紧了拳头,碎片锋利。
那一刻,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掉了,清晰的痛感就如雪崩一般喷薄而出。低头紧紧掩住嘴唇,抬手,掌心一片混着泪水的淡红……
突然就笑了出来,笑得那么惨。
“好,好一个展昭……”白玉堂扶着墙慢慢站起身,一点一点敛起神色。抬起头,一双桃花眼中三分淡漠七分孤傲,仿佛仍旧是那个十丈红尘之外风流华美的锦毛鼠。
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那我放你走,我放你走……
第二十三章·离歌
踉跄着出了巷子,箭也没有拔,任肩上的血染透白衣,顺着指尖一滴一滴落到地上。沿着寂静的长街一路走到汴河。
月下汴河波光潋滟,寂寥无人,凄神寒骨。
白玉堂靠在河岸边,仰头灌下整坛的梨花白。
有一种痛,透骨穿髓。
有一种爱,至死方休。
待龙倾雪顺着血迹找到白玉堂时,白玉堂神智已然不甚清楚。半靠在汴河边,转头待认清来人,只是凉凉的一笑,便闭上眼不再说话。
龙倾雪分明看到,那人眸中的星芒骤然寂灭。似有失望。
静静蹲下来,半跪在他身侧,半晌,缓缓悲凉道:“白五爷,倾雪愿倾尽全力助展昭打赢西夏,你可愿,再信我一次?”
“真的……?”
白玉堂微微偏头,深沉如古井的眸中散碎的星光迷离,莫名地让人心疼。
龙倾雪含泪微笑,重重点下头:“真的。”
白玉堂却忽然有些犹豫,想起那日贺兰雪的话。问道:“那这样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
“不会。”却是答得干脆利落。
相视片刻,白玉堂随手拔去肩胛的袖箭,似是若无其事地笑道:“我们回去吧……”却因失血过多身形有些不稳,一个趔趄跌坐回去。
“你的手……”龙倾雪掩口惊道:“别动,让我帮你看看!”
白玉堂屈了屈肘,才发现整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便任由她点了几处穴道止血。
大致查验了一下伤势,龙倾雪近乎气急败坏。“白玉堂你简直胡闹!这一箭伤了经脉你知不知道啊,还有心思在这喝什么酒!”
“伤了经脉……”白玉堂怔怔自语,“那我若是跟去,岂不是成了猫儿的累赘……?”
“你……”龙倾雪气得已经不知说什么才好,“何止累赘!你若是再使劲,这胳膊就会废掉你知不知道啊!”刚刚接到匿名字条说白玉堂受伤的时候便预感到不妙,想必今晚的诀别定然不会好好收场。而发字条的那人,不用想,定是展昭无疑了。
“废掉么……”白玉堂自嘲般笑笑,“这么狠……”
龙倾雪怒极:“他把你伤成这样,你居然还想着要跟去,你脑子是不是有虫啊!!”
“他有苦衷的。”淡淡的,没有表情,白玉堂目光飘向汴水对岸的远处,喃喃道:“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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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走的那天清早,下着蒙蒙的细雨,迷离得视线都不大真切。
汴京城外,众人列队送行。队伍中有同僚,有朋友,也有百姓。包大人,公孙策,四大门柱,都在。
一身战袍手执银枪的展昭端坐于马上,重重铠甲亦掩不住那人如玉般温润本色。
互道过珍重,目光掠过人群,却没有发现那一剪白色的身影。
展昭隐隐有些失落和不安。
分开人群,最后一个赶来的人竟然是龙倾雪。她站在展昭马前,扬头,神情冷漠。抬手,一只通体血红的小鸟落于展昭肩头,腿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筒。“这是火羽鸟,雌的。一日之内便可往返,带上它,便于联系。先按照竹筒里的阵图应付过第一仗,以后的,我会帮你。”
低头看了一眼肩上的火羽鸟,目光清冽,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灵性,想必是极珍贵的,展颜一笑:“多谢姑娘。”
龙倾雪垂眸:“展护卫好走。”
展昭爽利地向众人一抱拳:“告辞。”旋即驳马,启程。
身后送行的队伍渐远,却到底,没等到那人。
策马,行至百步开外,似是冥冥中指引,展昭忽地回头,向城墙上望了一眼。
…… ……
城头上,白玉堂执伞而立,茫茫雨幕中看不真切那人的模样,只能感受到那道目光,穿透万丈红尘凝固了百代时空,不艳,不俗,无悲,无喜。
就那样静止了一瞬,微笑,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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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展昭走后,这一个月之内,白玉堂除了日常的吃饭睡觉之外,便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没日没夜地画着图纸。
龙倾雪知道,他这般拼命,已然是在倾尽所有的能力来帮那人。这一切自己看在眼里,却连一句劝说都显得苍白……
一个月后,边关传来第一场捷报。
四万对十万,居然堪堪挡下了第一轮的进攻,朝中无人不称奇。
龙倾雪排签起卦,天命占星,准确地预知了下一战的时间,地点,人数,阵图。一雌一雄两只火羽鸟飞越万里传递着讯息。附带的,还有白玉堂亲自设计的,巧簧机械弩的结构图。
半月之内,又是两轮战役告捷。
没有事的时候,白玉堂会一个人到汴河,坐看晚风吹斜阳,龙倾雪总会远远伫立,看他手里有意无意地把玩着一支精致的袖箭。她知道,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放下过那个人。
那展昭呢……从射出这一箭起,可有后悔?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边关捷报未断,身心俱疲的龙倾雪却在一次占星结束后,无端晕倒。
公孙先生这一检查不要紧,发现她竟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不多不少,正好两个月……
开封府一干众人全部傻掉,齐刷刷看向白玉堂。白玉堂吃惊之余,却始终未发一言。于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锦毛鼠终于喜得贵子的消息,先是传到了陷空岛,又被几位哥哥从陷空岛传遍了京城。
后来,开封府的家书传到边疆,展昭看过,晃了两晃,忽地一口血喷在信纸上。
日子仍在继续着,却又似乎……不再一样了。
第二十四章·灵殁
接连几个月,边关捷报频传,人们都说,先锋展昭忠勇无匹,一可敌百,即便身负重伤仍能跨马杀敌。所过之处,宋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两军实力竟有渐渐拉平的趋势……
一封封军书寄回,白玉堂看着,却只觉得揪心。毕竟是如此悬殊的兵力,不忍去想,那猫儿在疆场上该是怎样的拼命。
展昭走后十个月,李元昊在好水川排开阵营,宋军与西夏拉开阵势,准备最后一场决战。
龙倾雪执笔小心翼翼写下占星结果,已是心力交瘁。在信函中附上白玉堂精心设计了整整三个月的四十八级弹射追魂箭的图纸,静静松了口气。这一战胜率很大,控局天时地利,外带神兵助阵——四十八级弹射,四十八道机关,能于三十里外命中敌军,单凭这份心思,便是常人比不了的。
这一战结束,就当真结束了吧……
半月后,火羽鸟带来最后一场捷报——好水川大捷,宋军从边关一路打到漠北,整顿行装,准备一月后班师回朝。
消息传回,整个汴京城沉浸在一片得胜的喜悦之中。
同日,龙倾雪临盆,因劳伤过度,血崩不治。
白玉堂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当即不亚于晴天霹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冲进去,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怔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
犹记得玄衣巷中初见时白衣水袖,曾倾国绝代的龙倾雪,如今三千青丝寸寸雪白。
面色苍白得连嘴唇都不见半点血色,却仍浅浅笑叹:“白五爷,我是不是很难看……”
白玉堂愣在原地,那般的纠结,道不明是什么感觉。“怎么会这样……”
“白五爷……对不起,倾雪帮不了你了……”龙倾雪如是说,语气中是满满的抱歉。“你可知,凡事皆有代价……占星之术虽然厉害,代价却也沉重……”
“占星师……逆天行命,折寿四十年……此后每占卜一次,折阳寿一年……这一年来大大小小二十余战,这条命,早已折得七七八八了……”
白玉堂听得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印象中近乎无所不能的龙倾雪,如今眼睁睁看着她油尽灯枯,却到底是留不住。“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们苗疆女子,一生只认一个男子……当年,玄衣巷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倾雪此生已回不了头了……”龙倾雪声音渐渐沉了下去,一双明眸也渐趋黯淡。“原来圣姑婆婆说得一点都没错,若不能相爱,就为他死……龙倾雪于公为大宋江山,于私为所爱之人,死得其所。”
白玉堂记起此前种种,只觉心下愧疚,轻轻叹道:“你……这又何苦……”
龙倾雪忽然想起什么,强撑起身道:“白五爷……答应我一件事。”
“嗯?”白玉堂走过去,蹲下来第一次这样认认真真看着她:“你说,我什么都答应。”
龙倾雪忽然急切道:“我怕来不及了……现在,马上去边关……一定要赶在他们动身回来之前见到展昭。一定!……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
见白玉堂没动,龙倾雪推他:“快去啊……”
“别说了……”白玉堂强忍悲恸道:“七天……之后,我会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在不行,我白玉堂绝不会就这么没有良心,扔下你不管。”
“你……”知道他的脾气,龙倾雪轻轻松了口气,“好吧……倾雪最后有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让这个孩子姓白……?”
白玉堂微微愣了愣神,旋即郑重点了点头:“好。”
“真的……”含泪微笑,龙倾雪低声道:“白五爷,你会记得我吗……”
“白某,永生不敢忘。”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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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玄衣巷里,铺天盖地落满雪色的白花,南宣与阿雪合葬的墓旁,并排着多了一座坟茔。
妻龙倾雪之墓,白玉堂泣立。
今生种种亏欠,无以为报,往日覆水难收,到最后能做的,竟唯有给她一个虚无的名分。
龙倾雪以国士之礼下葬那天,一对灵兽火羽鸟带回最后的消息之后,双双自撞山壁而亡,汴京与边关至此断绝了音讯。
在她坟前守过了头七,白玉堂快马加鞭奔大漠而去。
马蹄踏过身后尘土飞扬,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感,这一次,便是天塌下来,也绝不会再放手……
一个月过后,且说展昭一行人过了漠北西平关,营寨便扎在了荒原之中。大漠里的气候最难揣测,站在中军帐外远眺,但见风沙漫卷。
将军轻叹一声:“看来这行程又要耽误了,看这架势,少说也得再一个月。”
展昭不语,只是定定望向远方出神。
“展护卫缘何最近一直心绪不宁?”将军目光亦随之飘向远处,似是漫不经心问道。
“没有……”不动声色地撤回目光,展昭道:“还要等一个月……那么久么?”
“安全起见,这地方不是很太平,这一月来舟车劳顿,不宜再大队伍长途跋涉。”将军转向展昭,有些意味深长道:“展护卫心中,可是牵挂着未了之事?”
展昭一愣,顿了半晌,才答道:“这里与汴京已经月余没有消息了,确是反常……难免有些放心不下。将军,如今西夏已定,展昭可否请命先行一步回去?”
“嗯,也好。我还是派两位亲随与你一道回去吧。”将军一抱拳:“展护卫路上小心。”
星夜兼程,几番换马,终于在一月之内赶到边境,再向前十几里,便是毛乌素沙漠了。
就近寻了家客栈,白玉堂滚鞍下马,随手把缰绳甩给店小二,人已如风一样扫进屋内,出手一锭银子给掌柜:“用上好的草料喂下马,打半斤酒,二斤熟牛肉,有干粮的话,帮我装一袋。”
“哟,这位爷出手真阔绰。”掌柜的眼睛一亮,忙接过银子,殷勤道:“客官这是要急着赶路吗?”
“不错。”白玉堂整了整衣上尘土,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早已是疲惫不堪。坐下微调了一下内息,答道:“吃了饭,马上就走。”
说话间东西已经摆上了桌,掌柜的看了看门外,摇头道:“客官若信我一句,这几天的天气恐怕不宜出行,尤其是去大漠。”
“嗯?为什么?”白玉堂抬起头。
“这里穷乡僻壤的,您可能不大了解,依我经验来看,这一半天怕是要有沙暴。客官若不急于一时,不妨在此小住几日,等气候稳定些再走,也不迟啊。”
“沙暴……”白玉堂皱眉,看看天色也的确是不早了,外面灰蒙蒙的一片,心想若到时候进了大漠再看不清路,反倒麻烦。叹道:“也罢,那就开间客房,等明早再动身。”
“哎,好嘞。”迎进这么一位财神爷,掌柜忙不迭下去招呼店小二去了。
第二十五章·遇袭
茫茫大漠,展昭一行三人骑马沿着沙丘前行,从早上一直走到下午,皆有些疲惫。
“展大人,要不我们歇一会吧?”一名副官提议道。
话音方落,忽见远处一队人马绕过沙丘的遮挡已然迫近眼前,足足百余人,手中各执器械,个个身形彪悍。
“糟了……是马匪。”展昭皱眉道。
转眼间三人已被团团围住,为首的扬起马鞭一指:“钱财留下!马匹留下!你们,赶紧走。”
“展大人,他们人多,这如何是好?”副官悄声问。
展昭倒是并未显出太大惊慌,冷静道:“这里离出去大概也不远了,钱财马匹,给他们就是,免得不必要的麻烦。”
上前几个人分别搜走了三人的行李,牵走了马,正要离开,忽然有人瞥见了展昭腰间的玉鼠吊坠,拽在手里:“咦,这是什么?”
反手一指重重弹在那人太渊穴上,展昭猛然向后撤了一大步,咬牙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呀!”马匪只觉得腕上一麻,捂着手腕退开,玉鼠已经被展昭牢牢握在手中。
“定是好东西!”头目一挥手,一干人等齐刷刷亮出兵刃围了过来:“交出来!交出来!交出来!……”
旁边两位副官见这阵势都有些发怵,不由自主往中间聚了聚。事已至此,唯有一拼了……展昭向周围迅速扫视一圈,低声道:“二位,等下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
没等他们开口,展昭身形已动,巨阙出鞘斩向最近的两个人:“看剑!——”
二人慌忙松手躲闪,展昭伸手拽住两匹马的缰绳向后一带,一托一举,将两位副官送上马背,狠命一抽:“先走!”回身横剑将一众马匪挡在身前。
“不知死活!”不予理睬逃走之人,众人一哄而上,将展昭围在中间。
双方剑拔弩张,头领甩甩马鞭,嬉笑道:“据说你们南人都喜欢送玉佩定情,你这么看重这东西,莫非是相好的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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