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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日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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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着他不说话,这厮抬头一看是我们,胆气立马壮了,拍拍屁股爬起来,怒气冲冲的问了三个问题:你们是不是找死啊?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谁?你们还想不想当强盗了?
我觉得他这话问的太蠢,如果他平常多花点时间了解一下我们中随便一人的过去的话,就不会问这么多废话。
武松回答一个问题给一刀。
“是”,砍掉左腿。
“知道”,砍掉右腿。
“想”,砍掉了脑袋。
我真为这厮可惜,多问了一个问题。
【24。】
当夜,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我平生别无爱好,唯好喝酒、赌博、杀人,吹牛逼不算,因为我觉得那只是个习惯,不算爱好。
喝酒,可以让我忘记很多烦恼,能够想明白很多清醒时想不明白的事情,虽然清醒后依旧糊涂,但至少,我知道,我曾明白过。
赌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开盘前,人人大呼小叫,连连加注,都自以为胜券在握,开盘后,赢者兴高采烈,输的垂头丧气。
我喜欢开局前那短暂的沉寂,当你把所有俸禄都押上时,你不知道你下个月是吃肉,还是喝西北风……
杀人,在江州劫法场前,我从没有想过,并且对杀人充满着深深的恐惧,我虽然没文化,但也知道杀人偿命。我不怕死,并不代表我可以随便去死。
但很多事,有了开始,就很难再结束,当我杀第一人时,看到他看我的眼神由不屑变成恐惧,我感到莫名的兴奋,从那时便喜欢上了杀人,一发不可收拾。
鲁智深趴在树顶望风,五更时分,再无人影,正准备回山,恰好碰到王矮虎从外面回来,怪不得这厮喝酒喝到一半就溜了,原来又去做这种勾当。
王矮虎为人好色,是众兄弟最看不起的一个,在清风山时,就是方圆几十里的色魔,而且有个怪癖,喜欢吃动物老二,现在山上的猪牛羊基本都成了太监,满山的动物见到他就夹紧大腿,战战兢兢,他在畜生界的威望比宋大哥在梁山的威望大多了。
武松等人一直不肯跟他同桌喝酒,嫌他埋汰。
王矮虎一看这阵势,立马明白咋回事,他虽然好色,但不蠢。他了解我,也了解武松,知道我们是那种一瞪眼连天王老子都敢砍的人,当场吓的就尿了裤子,磕头如捣蒜。
我正在想要不要留他一命,毕竟他跟晁盖小舅子不一回事,晁盖小舅子不过是个小混混,上不了台面,而他则是名正言顺的堂级干部,是当初一起喝过结义酒对天发过誓的。
为时已晚,武松已经走了过去,武松有个习惯,杀人爱灭门,遇到一个算一个,不杀干净绝不罢手,血溅鸳鸯楼、大闹飞云浦,莫不如此。
月光下,武松鬓影凌乱,面色冷峻,犹如天人,镔花刀闪着寒光。
“今天你又强奸了谁家闺女?”
王矮虎急的双手乱摆:我没强奸谁家闺女……我是通奸……真的……通奸……跟东风屯的刘寡妇……不信你们去问她……
他如果说强奸,有可能侥幸不死,但一说通奸,必死无疑,因为武松最恨通奸。
“明年今天是你忌日!”
有些话,只有某些特定的人说才有气势,刚刚的话,换做是我,或者是鲁智深,也会有一定效果,但绝不会有武松那种摄人心魄的气势。
武松举起了镔花刀,说时迟,那时快,一滩秽物从天而降,淋了武松一身。
鲁智深正在武松头顶的树上,吐了。
很多事,是需要心情的,我想武松当时的心情应该跟上次我在战前动员会上正讲的激情澎湃时鲍旭跟我说拉链开了时心情差不多。
武松当下也不管王矮虎,喊了声“我操!”扔了镔花刀一溜烟跑到河边跳河里去了。
王矮虎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这等鸟人懒得杀他,让他滚了!
【25。】
这一觉睡的特别香,梦到娶媳妇,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大花轿抬进门,拜完天地进洞房,新娘子一身红妆坐在炕头,正要走过去掀开红盖头……
门“哐当”一声被撞开,梦醒了,鲍旭慌里慌张的跑进来。
我说鲍旭就是属三岁小孩的,刚要喝粥你拉稀,刚要上床你喊娘。
鲍旭说,几十个兄弟被杀死在金沙滩,现在山寨炸了锅……
我心里直乐,跟鲍旭来到金沙滩上,鲁智深和武松也在,躲在人群中冷笑。
晁夫人不顾体面,抱着她弟弟残缺不全的身体大哭,大骂那个杀千刀的该死,说他弟弟三岁没了妈,六岁死了爹,八岁全家死绝,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而且从小就特听话,从不偷鸡摸狗,看到女孩就脸红……到底哪个王八蛋如此狠心……
众人都摆出一副丈母娘死了的模样,哭又哭不出,笑又不合适,绷着脸,摇头叹息……哎!死的忒惨了……
顾大嫂和孙二娘在一边劝,什么人已经死了,节哀顺变,保重身体之类的套话……
晁天王小舅子死了,这可是山寨头顶大事,聚义厅开会,迅速成立专案组,吴用全权负责,限期破案……
【26。】
戴宗来叫我,说宋大哥有急事找我。
戴宗是我老领导,在江州时我当狱警,他当监狱长,关系一直不是太好,主要是这厮手太黑,有钱没钱敲一竹杠,蚊子都能让他挤出摊屎来,逢年过节的份钱给少了就找茬,经常给我穿小鞋,弄得我苦不堪言,睡觉都问候他八辈祖宗。
那时他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给我一文钱,让去买新鲜大鲤鱼,浔阳江的鲤鱼是稀罕物,一般都得两斤以上,一斤得200文,每次我都倒贴钱,这还不算,每当我把鲤鱼给他时,他还问我找零了没有。
当我忍着一肚子气要把一文钱还给他时,这厮故作大方的挥挥手:不用给了,去帮我买瓶绍兴女儿红,要三十年的。
气得我每次都往鱼嘴里吐口水。。电子书下载
到宋大哥门口时,武松刚出来,眼睛通红,我想,能让铁石心肠的武松落泪的,也就只有宋大哥了。
在梁山,我最佩服两个人,一个是宋大哥,另外一个是武松。
宋大哥自不必说,刚见他时只是觉得此人豪爽仗义,不拘小节,直到那次他被抓住后,装疯卖傻,吃大粪跟吃馒头似地,看的旁人隔夜饭都吐了,他还在不停的咂摸嘴,我就佩服的五体投地,知道他以后一定能成大事。
宋大哥还有项特殊的本事,会哭,眼泪挥之即来招之即去,比起卖草鞋的刘玄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刘玄德只是自己干嚎两声,而宋大哥则能忽悠的大家跟他一起哭。
在梁山,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天王老子我都敢跟他拼三百回合,急了眼,一个人敢打东京,但对于武松,我从心底里感到一丝恐惧,这个人太冷静了,冷静的让人不可思议。印象中,除了被鲁智深兜头吐了一身那次,我从没有见他慌乱过。
我、武松和鲁智深虽然都是莽人,但行事风格有明显的区别,武松是那种凡事想了再干的人,而我是那种干了再想的人,鲁智深这憨货是干了都不想的人。
梁山虽然经常搞什么排行榜,又是马上功夫排行榜,又是地上功夫排行榜,但我认为,真要打红了眼,没人是武松对手。
【27。】
我进去时,宋大哥正背着手,仰着头,盯着屋顶看,叫他也不应,不知道在想啥。
山寨头领都有这毛病,晁天王爱这样,吴军师也爱这样,要么站在山头,要么站在河边,望着远处,摆出副高深莫测的鸟样……
朱武说,这叫“拿架”,是当头领必须要学会的三大本领之一。
不过我从来不学,因为“拿架”忒危险。记得去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去梁山最高的那个山头抓知了,恰好吴军师也在,正背着手看着远处金沙滩的方向,摆出副死了爹的鸟样……
我凑过去问他看啥,问了八遍,这厮才慢条斯理的挤出两个字,“前程”。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远处看,哪有什么前程,除了几个洗衣服的村妇啥都没有。
七月的天,娃娃脸,说变就变。天一下子阴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像脸盆一样挂在头顶,不一会就下起了小雨,山风一吹,忒冷,我冻的双手抱肩浑身打哆嗦,问他冷不冷,说不冷,肯定是说谎,我看到他背在身后的胳膊都起了鸡皮疙瘩,腿也在哆嗦。
我心想你不冷就呆着吧,我可不奉陪,就说那我先走了,这厮连话都懒得说,背着身抽出右手摆了摆。
我刚不走远,就听到他在作诗,“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心里暗骂一声“装逼遭雷劈”。
只听“求”字尚未说完,一道闪电掠过,接着晴空一声霹雳,我立马双手抱头趴倒在地,毕竟武功再高也经不住雷劈。
霹雳过后,我抹抹头,还在,放下心来,突然想起军师,忙爬起来一看,这厮一身焦炭,头发跟鸟窝似的向上竖着,还冒着青烟,慢慢转过身来,脸跟锅底似的,嘴一咧,一口白牙。
那次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去山顶,也很少看到他作诗了,每逢下雨就在门口挂串佛珠,在屋里念四字经,“阿弥陀佛”。
【28。】
许久,宋大哥“拿架”完毕,转过身来,一脸沉重,问我人是不是我杀的。
我想,人都已经死了,肯定不会再从地下爬出来跟我对质,王矮虎欺负女人的胆量有,但借他三个胆都不敢惹多嘴。
正想抵死不认,突然想到武松刚刚来过,这厮有个习惯,杀人爱留名,别人杀人后也留名,不过都是留仇家的名,他倒好,专留自己名。血溅鸳鸯楼时,他要不在墙上写名,谁能知道是他干的?
州府破案那一套我早就摸透了,先把案发现场附近的邻居抓起来,不分青红皂白毒打一顿,有承认的最好,没承认的就作个海捕文书,限期破案,万一到期破不了,从死囚牢里拉个犯人顶包,咔嚓一刀,结案了事,我当狱警时没少操持这事。
昨晚,这厮非要在沙滩上写上三人名字,被我劝住了。
估计刚刚他是认了,就是他没认,鲁智深早晚也得露了,以鲁智深的智商,不超过三句就能露馅。你若直接问他,昨晚是不是他干的,他会非常坚决的说不是,但你若装出胸有成竹的模样自言自语说应该是一个人干的,他就会哈哈大笑说,错,是三个人干的!
真贼娘,怎么跟这两个鸟人一起杀人!
哎!不怕虎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算栽了。
我低头不说话,权当默认。
宋大哥叹口气说,你杀谁不好,非得杀晁天王的小舅子,这下我怎么保你。
我心中豪气陡升,说大哥你不用保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抵命给他,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宋大哥摇摇头,伤感的说,当初你老娘也不要了,官职也不要了,提着板斧劫了法场,救了我一命,老娘不要了说得过去,你竟然官职也不要了,这是天大的恩情,我怎么能看着你送死哪,咱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我心里一阵感动,眼泪在眼中打转。
宋大哥继续说,前几天宋青来找我,说你坏话,说你故意赢他钱,被我搧了一巴掌,这个笨蛋,就他那脑子,别人想不赢都难,要不是当初你抬举他,他怎么会有今天!
知铁牛者,宋大哥也!太感动了,眼泪哗哗地。
宋大哥最后擂着桌子说,你放心,只要我在,他们就甭想破案。
我当时差点就哭出来,我知道,我这辈子都跟定宋大哥了,不为别的,就为“情义”二字。
【29。】
聚义厅开会,商议梁山兄弟被杀一事。
吴用摇身一变,成为断案高手,说什么杀人无外乎两种原因,财杀和仇杀,并且逐一分析:现场银两分文未取,应不是财杀,凶手下手狠毒,招招致命,仇杀的可能性较大,下一步应从与死者结怨的人开始查。
鲁智深突然哈哈大笑,幸亏武松早有准备,一巴掌轮上,这厮才闭嘴。
宋大哥说,被杀兄弟得罪的人太多,方圆几十里的男人都跟他们有仇,而且是不共戴天的共妻之仇,人人都有嫌疑,真要查起来,非一朝一夕的事,建议先把人给火葬了事。
晁天王反对,说案子没破,最好是土葬,将来再扒出来,也能有个见证。
兄弟们有说土葬好的,有说火葬好的,还有沉默不语的,乱成一锅粥。
会议从上午开到中午,从中午开到下午,兄弟们饿的肚子都扁了,还没商量出个结果来。
晁天王跟宋大哥吵了起来,晁天王说宋大哥心里有鬼,宋大哥说晁天王无理取闹。晁天王这两天被老婆折腾病了,一上火,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人都已经烧成灰了。
晁天王一个劲的感叹:男人,关键时刻一定要挺住!
【30。】
第二天一大早,宿醉还没醒,外面鞭炮齐鸣,一行人敲锣打鼓走上关来。
我正纳闷,今天谁娶亲?我怎么没收到请柬?山寨规定只有厅级干部才能娶亲,不过现在的厅级干部该娶的都娶了……
莫非林冲要开第二春?不像,昨天去找他借钱,这厮正对着林娘子的牌位发誓要孤独终老永不再娶……
莫非公孙胜要还俗?这个有可能,别看这厮穿上道袍人模狗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每次喝醉了都盯着扈三娘胸前看,眼珠子都能瞪出来……真是个老流氓,人家胸大,你也不能随便看啊……
转念一想,不管谁结婚,反正没通知我,正好不用随份,酒席照吃,等第二天找上门去做做样子,摆出气呼呼的模样:你娶亲竟然不请我,咱还是不是兄弟了?你真不够义气……要是手边有桌子,再拍两下,就算完美了。
我挤到前面一看,不是娶亲,是东风屯的葛老爷子,领着一帮村夫,抬块大匾,直送到聚义厅问口,匾上四个溜金大字:替天行道。
我挨过去摸了一下,一手金粉,妈的,假的!
葛老爷子在方圆几十里威望很高,给死人树碑、给寡妇立牌坊的事都由他操持。
葛老爷子率众人跪倒在地,高呼晁宋两位头领替天行道,替他们除了作恶多端的流氓……
晁天王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牙齿咬得咯咯响,狰狞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都是分内的事,本该如此。
宋大哥不失时机的说要把匾挂到晁天王家里,晁天王拒绝了,最后挂到了聚义厅大堂上。
据说晁天王回到家就把桌碗瓢盆全砸了。
【31。】
今晚又喝多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宋大哥在屋梁上打呼噜,花容蹲在房顶上看月亮,宋大哥说晁大愣今天急了眼,让花容过来以防万一。
晁大愣是宋大哥给晁天王起的外号,当然,也只有他自己敢叫,就像黑胖子只有晁天王敢叫一样。
有花容在,我总是很放心,这个面容清秀的男子,箭法超群,百步穿杨,说射牙齿绝碰不到嘴唇,说射眼睛绝碰不到睫毛,而且从未失手。
花容儒雅风流,吃肉从不下手抓,喝汤从不出声,也从不酗酒闹事,比读书人还读书人。
他刚上山时,兄弟们总爱跟他赌箭,无不落败,白白让他赢了许多利物。
他唯一输的一次,是输给了朱武。
那次,众兄弟在金沙滩乘凉,朱武指着百步外蹲在树梢上的麻雀说,咱们赌箭,你射中麻雀的老二就算我输,不然,就算你输,花容当场答应,众兄弟纷纷押注,都押给了花容。
我知道朱武这人外表蠢笨其实内心敞亮,没把握的事绝不会做,但这么近的距离花容也绝不会失手。
笨人自然有笨办法,我把赌注分成两份,一人押一份。
花容从容的拈弓搭箭,弓满如月,麻雀是蹲着的,花容用小拇指一勾弓弦,锃然作响,麻雀惊慌失措,展翅欲飞,将飞未飞时,一声响迪,麻雀中箭落地,众人齐声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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