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空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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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战斗后的荒地布满了尸体与干掉的血液。
傍晚的金色的云群渐渐昏暗下来，在森林的阴影处，冲田士郎勾起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景七在释放巨大的灵力后，视线早已模糊，身体摇晃了几下，就晕倒在地。
在神识消失前，脑中一阵剧烈的疼痛，随着始解二式的完成，似乎有什么顺着汹涌的灵力灌入他的记忆。
在他倒地后，终于有另一只支援队到达现场。
椿刃副队长异化这件事也被死神十三番总队长和中央四十六室合力镇压下来，除了当时在场的死神外无一人知晓。
除了景七其他人活下来的人都被仔细询问了一边，可惜除了异化后实力大增和灵压的剧烈混乱，队员们并没有注意到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四十六室派遣一支刑军到现场采集余留的灵压，没有成果后也不了了之，至于到底还是否进行了有关这方面的调查，也只有四十六室才知道了。

当景七醒来时，在他的床铺前的不是崇周或者蓝染，竟是浦原喜助。
平时虽然经常与夜一一起喝酒，浦原却很少说话，这个少年总是一副懒懒散散又瞌睡的样子，从不爱出什么风头。
“恭喜了啊，你的始解终于完成了，真是惊人的灵力呢，远在净灵庭的我都察觉到了。”
浦原的头发依然乱糟糟的，下巴还有些胡茬没有刮掉。
“啊……浦原？”
“嗯，我也觉得始解完成之后灵力变得更强了。”景七活动了手臂，感觉与平时不同的充盈的力量。
“那么柳原君有没有觉得什么异常的地方呢？”浦原突然变得客气起来，连稍显疏远的柳原君都叫出来。
“始解是死神灵力到达一定程度时，获得刀魂的同意后，自然而然发生的反应，始解共分两式，一般在获得斩魄刀的50年间领悟，当然柳原君你学会始解的时间是很正常的，可是……我们都知道你之前的灵力是不足以支撑始解的，据说，在柳原君一回时，甚至灵力相去甚远也领悟了凝刀。”
没有等到景七说什么，浦原就开始长篇解释起来。
“是的……”景七惊讶的看着浦原，此时的浦原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这种情况，在尸魂界从未发生过……如果究其原因的话，一是可能你曾经拥有过斩魄刀，二是，你的体内有什么抑制了灵力的发展，而你的斩魄刀能察觉到被抑制的灵力，从而回应了你的呼唤，完成始解。”
“当然，曾经拥有斩魄刀这种事怎么可能哈哈，所以，在景七你的体内，可能存在什么物质，导致灵力无法增长。”
浦原还没坚持一会，就自己破功哈哈笑了起来，笑起来的样子与夜一如出一辙，让景七很想拿把扇子挡住。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自己吸收灵子的天赋太差，浦原你有什么办法吗？还有……不要拿这种眼神看着我。”
浦原被头发遮掩下的眼睛正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景七。
“啊……说到办法，在你昏迷期间我采集了你体内的灵子回路状况，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抱歉了景七，我的力量有限……”浦原诚实的承认了结果。
“没什么，反而是浦原平时总是打瞌睡的样子，没想到其实很有才华嘛。”

“咦？原来柳原君已经醒了？”突然四番队的拉门被打开，一个胸前绑着发辫，面容和善的女人走进来。
“卯之花队长早上好。”景七和浦原一起打招呼。
“柳原君终于醒过来，我也松了一口气呢，否则四番队的门槛就要被藤原副队长踏平了。”
“只是，在身体还没有恢复时，柳原君最好不要随处走动。”卯之花队长温柔的笑起来。
“啊……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卯之花队长不要担心。”说着景七坐起来，想要下床证明一下。
“我说，柳原君不要任性的到处走动。”卯之花队长用温柔的笑容又重复了一边。
景七和浦原突然感到一种猛烈的寒意。
“真是的，这样才对，如果每个病员都随便的不听从医生的嘱咐，我们也很为难的。”
景七停住动作，看着队长温柔的笑容……
“啊哈哈，景七我还有事，就先回队舍了！”浦原迅速的打了招呼打开门遁走。
“那个……我一定好好养伤，请卯之花队长放心。”
卯之花走近景七，看着还绑着绷带的手臂与前胸，检查了景七的灵力状况，重新挂好了输液瓶。
“嗯，还算平稳，希望柳原君下次不要在做大量失血时还强行始解这种事了，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最担心的还是你的家人呢。”卯之花垂下眼睛，温柔的眼神中好像隐喻着什么。
“是……”

“好些了吗？”午时崇周带着便当准时来看景七。
崇周把便当放在桌上，撤下景七身上的绷带。
“你终于醒了。”
“别这样麻烦，四番队不是发的有吗？”景七疑惑的看着崇周，因为他平时不像是这么细腻的人。
“我不放心。”
“听说，有个小鬼一直吵着要当你的直属死神，这件事闹的半个护庭十三番都知道了。”
“我见过他，绿色头发的小鬼，实力也不错，怎么你不喜欢他吗？”
“没有，我只是觉的他太吵而已，而且，十一番队并不适合他，我不想他换队。”崇周专心的缠着绷带，指尖覆上景七结实的腹部。语气平淡的像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景七在床上昏迷了两个星期之久，身上的刀伤已经快完全结痂，长出粉色的新肉，但是横贯左肩到腹部的长度还是显得骇人，可见当时的惨状。
“我不想你呆在五番队，不如转到十三队好了。”崇周皱眉看着景七，到现在还不能忘记浑身是血的景七。
“十三番……负责魂葬的番队吗。”景七无奈的看着崇周。
“崇周……”景七突然有些愣住了。

又是一个春天，樱花在阳光下散发着美丽的光辉。
崇周冷厉的双眼只有此时融化下来，精致而深刻的五官渐渐长开。
有什么随着一阵微风，无声的落在景七的心中。

“怎么了？”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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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经过几天的修养，景七终于被同意从四番队出来。
景七大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很温柔的卯之花队长有时却那么让人有压力。
“这一段时间承蒙您的照顾了，卯之花队长。”礼节周全在护庭十三番是基本的要求。
“嗯，恭喜柳原君病愈了，在之后的一段时间请勤换绷带，防止感染。”
“我知道了。”

此时已经入夜，然而番队办公处的灯火却是通明的。
直到八点，死神们的一天才算结束，可以回到队舍休息。
景七拉开门，看到久违了的蓝染，昏黄的灯光下，蓝染坐在矮桌前，不停的写着什么。
“柳原回来了？”蓝染把笔放在笔托上，温和的笑起来。
“还有这么多文件要批改啊。”景七看着旁边一摞高高的文件。
“明明只是四席，为什么总是忙到十点，难道你把其他人的工作也都揽过来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要多留意一些而已，毕竟大家好像都不善于文书工作呢。”
蓝染披着外衣站起来，走近景七，笑容与平时并没什么区别。
即使两人一段时间不见，蓝染仍是神色平静，宽阔的胸膛渐渐来到景七的眼前，然后一个温暖的怀抱围住景七。
暖人的温度透过一层衣物传达到景七身上。
因为太过惊诧，景七反而没有什么挣扎。
怀抱渐渐收紧，一只手抚上了景七的后脑，一头长发也被揽住。
“这段时间真是抱歉了，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很少去看你。”
“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没关系……工作为重。”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在耳畔。
景七的神色渐渐变得冰冷。
“那么……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抚在头上的手顿住，蓝染依然微笑着，深栗色的发丝落在镜片上，“柳原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到底是谁？”
景七把头上的手拉下来，推开蓝染的胸膛，迅速抽出斩魄刀。
虽然感觉很好……但是在他印象中的蓝染，是从不会做出这种亲密的举动的。
怀抱也分很多种，有朋友的，家人的，还有……恋人的。
景七仰头看着眼前的一双眼睛，从初见就觉的一丝怪异因为这个怀抱而渐渐扩大。

出乎景七意料的，眼前的“蓝染”没有多说什么，嘴角渐渐勾起一个稍显讽刺的弧度。
他的手撩起景七的碎发，认真的瞧了景七一眼。
“什么嘛，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笨。
景七睁大了眼睛，看着从“蓝染”口中吐出这种完全不搭调的话。
“话说回来，蓝染和你居然还没在一起，他到底在想什么？”“蓝染”皱起眉头，神色却有些玩味。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为什么会以这种面貌，出现在这里？”景七挑起眉毛。
“蓝染他有些事，于是就用斩魄刀的能力把我变成这样，你应该能理解吧，总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他在哪里？”
“这会应该在流魂街，放心，明天他就会完整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蓝染的确没仔细说过关于他斩魄刀的能力，这种事情景七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不过据说看过他始解的死神说，蓝染的斩魄刀的能力明明是水系。
而且普通的事情请假就好了，需要请他人装扮……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吗。
疑惑于情况的诡异，景七把刀放入刀鞘。
“你是蓝染的朋友吗，刚才失礼了，这件事我明天会亲自问他。”
在他的印象中，蓝染一直是温和的，算不上正直，至少也从不会违反规则。也许有时候显得疏离和神秘，但却不会做这种令人意外的事情。
“呵呵……算不上朋友吧，只是临时帮他一下而已。”

突然一只手抚上景七的面孔，猛然把他按到墙壁上，扳住他的下颌。
“蓝染”用身体把他紧紧抵住，右手握住景七的腰部。
“既然你们没什么关系，不如和我交往吧。”此时“蓝染”的笑容，可以用邪佞来形容。
景七的身体被大力钳制住，他却没什么反应，他用手握住“蓝染”的手腕。
“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你就会提出这种要求吗？而且你恐怕看错了，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破道之十二——伏火。”零距离下的鬼道，总在眼下的情况再合适不过了。
几股灵压压缩成的火线缠上“蓝染”的手臂。
“反鬼·相杀！”
“哦呀？还真是不能大意啊。”
鬼道被反弹攻向景七，景七把火线握在手里，瞬间就泯灭了。
眼前的“蓝染”反而笑了起来，“第一，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第二，虽然我没有看错你的性别，恐怕柳原你换身装扮就成了如假包换的女人了呢。”
景七不怒反笑，但是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赞美”，假如他的脾气还像二十年前那样，也许早就和这个人打起来了。
“阁下并不是个登徒子，为何要故意做出这副样子。”
“蓝染”挑了挑眉，“切，调戏起来还真是无趣。”
景七忍住一刀插进眼前人脑袋地冲动，“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阁下了。”
“希望明天不会再见到你，而是真正的蓝染。”
景七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称呼，只能勉强用“你”。
“还真是直白，那就……请好好休息。
“蓝染”微眯了眼睛，在景七发现之后就完全放弃了装扮原主人，目送着景七走出屋子。
景七把门关上，平复了心情，令他自己也难以相信的时，当蓝染抱着他时，即使他明知道只是个装扮者，他居然紧张了……
明明只是个拥抱……
景七看着高悬的明月，慢慢阖上了双眼。


“终于……完成了。”真正的蓝染看着眼前一个拳头大的物体。
“被这样轻易的发现，您觉得没有问题吗？”
“轻易？”蓝染转头微笑着，看着来人。
只是因为不用再刻意掩饰，或是心中亦有不满，此时笑容显得冰冷。
“冲田，你做的太多了。”
不是因为冲田做错了什么，只为了他没有遵照自己的命令而额外做出的行为。
当蓝染不再掩饰他的眼神时，就会有一种慑人的气势。
“不过……结果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不是因为柳原能看出冲田的伪装，而是知道伪装之后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这让蓝染一时有些疑惑。
柳原……你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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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
自从五番队椿刃副队长殉职后，副队长这一职就空置了几年之久，一方面是由于全队上下都非常崇敬原副队，另一方面是平子队长迟迟不肯决定人选的缘故。

在这几年间由三席暂带副队长的职务，按照常理圆谷三席在五番队已经呆了上百年之久，由他升任副队长没有人会反对，然而这位三席虽然出身和资历都无可挑剔，实力却比较平庸，至今始解也无法领悟二式。
在习惯于论资排辈的护庭十三番中，这种情况其实很多见，却很少有队长这样坚持，为了防止这种尴尬的局面延续下去，山本总队长决定在一个月内为平子真子指定一位副队长。
山本看着面前的平子真子，平时这位金发队长看着什么都不上心，其实心中也很在乎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副队长啊。

说起椿仞，也是他面前的老人了……谁也没有料到就这样突然殉职，而且死在一场不明不白的战斗里。
山本叹了口气，虽然可以理解平子的想法，但是这种尴尬的局面不能在下去了，明明有很多合适的人选……

“一个月内，你要把副队长的人选定下来，这样下去你和园谷三席的声誉都会受到影响，特别是园谷身为一家之主，你这样未免有些任性了。”
“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园谷三席，我看三番队的射场三席也不错，不如就把他调到五番队吧。”
平子站在一个圆形的巨大空间内，这是总队长的办公室，也是他平时休息的地方。

平子侧头听着，手掌不自觉的摩挲着逆拂。
“啊……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
“这种小事就不劳总队长费心了。”平子说完朝着山本鞠躬，然后转身出办公室。
山本摸了摸胡子，平子几乎是所有队长中最年轻的，在他看来，这种年轻不仅体现在卐解上的不完全，行事上也总是缺乏耐心。
可是说到底，净灵庭还是得靠这些年轻人支撑下去啊。

当每月例会要开始时，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在死神的番队里，迟到是绝对不允许的。
景七与蓝染在走廊上恰好遇见了园谷三席，蓝染微微颌首，园谷牵起一个勉强的微笑。
无论谁在遇到一个很可能胜过自己的竞争对手时，恐怕都不会好受。
随着时间的流逝，蓝染从起初并不受人关注变成了女协杂志的热门话题，蓝染的行事温和有礼，甚至有些老好人的形象被所有人知晓，景七甚至还知道有个叫蓝染后援团的诡异组织……
景七看着远去的三席，感叹这位运气实在不佳，碰上蓝染这种老少皆喜的十佳青年。

“柳原。”
蓝染走在景七前面，如果在真央时他的脸上还可以说有丝稚气，那么如今已经完全的褪去了。
“无论我在什么席位，你都会一样支持我吧。”
蓝染没有回头，但是景七可以想象到他现在一定在微笑。
“哈哈，你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当然会啊。”
“难道蓝染你也会在这种宣布结果的时候紧张吗？”景七笑着，眼睛弯了起来。
说来前世考试的时候，即使他平时对学习不怎么上心，可是每次发成绩的时候也依然会紧张呢。
“柳原说是，那就是好了。”蓝染轻晒。

年轻的金发队长的站在台上，对面站了黑压压的上千名死神。
如果他的表情不是那么……诡异，景七会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经过一番简短的开场白后，队长直入主题。
“啊，今天主要是确定副队长的人选，我就不再多说什么。”
“我任命——蓝染惣右介为五番队第十一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