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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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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娅还挥舞着刀铲在厨房忙活,于佑安把心头的喜悦掩起来,突然想戏弄一下妻子,或者让她显摆一下。将菜藏起来,轻步走过去,装作什么也不知情地问:“今天什么节,家里是不是要来客人?”
方卓娅闻声走出来,兴高采烈地笑了一下,卖弄道:“不告诉你。”
于佑安暗自一笑,去换衣服,方卓娅又端出一个汤,声音里横溢着甜味道:“老公,开饭啦。”
“今天啥节日啊,整这么多菜,老婆你不会是怀孕了吧?”于佑安揽过方卓娅,在她头上亲了一口道。
方卓娅伸手擂了他一下:“怎么,菜多了不好啊,人家就是想犒劳犒劳你,乖,快吃。”
方卓娅话里那个甜哟,美得于佑安真想把她抱床上去。方卓娅瞅出他不良动机,一把将他摁椅子上:“给我老实点,那事不能当饭吃。听话,乖乖吃饭,晚上再收你作业。”
“好、好、好,谢谢老婆,还是家里饭吃好哟,外面那些大餐,一看就饱。”于佑安一边看着妻子酡红的脸,一边乐滋滋地拿起了筷子。
方卓娅整理了下被他弄乱的衣服,在他对面坐下。往常她都是穿家居服进厨房,今天高兴,就穿上班时的V领毛衫,刚才于佑安贪婪地把手从领口伸进去,一只手在她身上乱动,弄得她差点……
两口子吃得很甜,方卓娅不住地给于佑安夹菜,边夹边挤弄出各种眼神,于佑安心潮澎湃,却又强掩着不露出来,很滋味地享受着美食和美色。不知是心情的缘故,还是今天方卓娅发挥出色,于佑安觉得一向手艺欠佳的妻子今天炒出的菜个个爆香。
吃到一半,方卓娅忽然记起没开酒,哎呀了一声,跑过去拿来—瓶法国干红。
“今天这日子特殊,我敬老公三杯。”方卓娅盈盈地把酒杯端过,眼里盛满浓情蜜意。
“到底什么日子,你把我搞糊涂了,快说。”于佑安故意声音很高地说。
“就不,等干了这酒,我再说。”方卓娅越发得意,脸上那几颗痣都笑了,身子起伏着,显得妩媚极了。
“快说嘛,说了我再喝。”于佑安眼里荡漾着某些东西,自信今天自己表演很成功。
方卓娅中了计,以为他真的糊涂,身子往于佑安跟前凑了凑,眼神也迷离成一片:“先喝,来,碰一杯,今天我好开心哟。”
于佑安好像很少发现妻子这么漂亮过,真的漂亮,痴痴地盯着妻子,很享受地喝下三杯酒。
三杯过后,方卓娅开始揭谜底了。
“知道我为什么高兴吗?”她绯红着脸问。于佑安继续摇头,这玩笑开得不错,以前咋就不知道夫妻间互相捉弄也是一种情趣呢?方卓娅咯咯笑了几声,将嘴巴凑过来,呵着撩的热气说:“老公,今天我终于扬眉吐气了,痛快啊。”说完,将一大杯酒灌了下去。
“老婆升官了啊,祝贺!”于佑安拿起酒杯,做一个庆贺的姿势。
“不,叶冬梅栽了,再也不会盛气凌人。”方卓娅显得非常骄傲。
“栽了?”于佑安嗖地起身,故意瞪大双眼。
“栽了,想不到吧老公,下午纪检委来人带走了她,听说在她保险柜里搜出了十二张存折,五百六十万啊,全是贪的。”
“搜叶冬梅的保险柜?”于佑安脸上的表情猛地僵住,这次他是真的吃了惊。
卓娅丝毫没察觉,完全沉浸到她的角色里去了,仍旧激情澎湃道:“是啊,在她家扑了空,上面的人怀疑她把财产转移到医院,就……”方卓娅太激动了,说着话嗓子竟哽咽起来,好像她被叶冬梅压迫了多少年。
实在是,她是替丈夫激动。哪个妻子不盼着丈夫风光啊,这些年,梁积平像块石头压在自家老公心上,害得她在医院里也跟叶冬梅成了冤家对头。这很可笑,但方卓娅又无奈。尽管她不走仕途,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丈夫过了半辈子,官场那些弯弯道,她也懂了不少。有时候位子就是位子,跟具体人没关,有时候位子又偏偏人联系在一起。丈夫一心想去规划局,就把规划局长当成了最大敌人,不管是以前那位老局长还是现在的梁积平,在丈夫眼里就成了山,这山不移走,丈夫就没快乐可言。
女人的快乐其实是建立在丈夫和孩子身上的,人到中年,方卓娅越发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不论你跟丈夫发生过什么,也不论感情好坏,只要你还是他妻子,他的喜怒哀乐就会像雨点一样打在你身上,他中毒你也会中毒,他感冒你就会打喷嚏,他要是发烧你一定会高温。夫妻是什么,说穿了就是一条裤子的两个腿,一个烂了洞,另一个就不光彩,见不得人了。说更细点,男人是质地,女人是做工,男人要是上不了档次,手工再怎么精细也是闲的,做不出上等货。
夫贵妇荣,虽然听着老套讲出来更俗,但生活真就这么个理,谁也拗不过它。经历无数风雨后,方卓娅终还是把自己的荣辱感和幸福感全落实到于佑安身上了。有句话是这样说女人的:“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方卓娅越来越觉得这话是真理。
梁积平倒霉虽然跟她家没直接关系,但搬掉丈夫心上一块石头让丈夫轻松起来,不正是她期望的吗?就跟医院那些病人一样,本来病友之间没啥关系,但只要一个病愈出院,全体病友都会开心,感觉别人给了自己希望。
人的希望不仅仅来自自我,更多的时候来自别人。
方卓娅越想越激动,越想也越兴奋,猛地抓起酒杯,她真是控制不住灌醉自己的欲望。于佑安见她还要喝,一把摁住她的手道:“不急,说完再喝。”
刚才方卓娅话说一半,于佑安正猴急地等着她往下讲呢。搜叶冬梅的保险柜,太刺激了,看来这事绝不会小!
方卓娅此时已没了卖弄的意思,心情不知怎么又沉重起来,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夸张,几近平淡地道:“我们院长也搅了进去,听说他把医院的钱通过叶冬梅转贷给包工头,吃高额利息。”
“高利贷?!”于佑安差点从椅子上弹起。
“比这还狠,放出去三百万,一年净拿回扣五十万。”
于佑安长长地哦了一声,这种事之前听说过,个别房产商还有建筑商四处融资,全是以高利贷的形式,没想医院也敢凑这个热闹。
方卓娅又说了许多,包括纪检委和反贪局工作人员如何到医院,搜查财务室时院长还有其他院领导如何惊慌,叶冬梅如何抱住反贪人员的腿,又是哭又是喊,不让动她的保险柜等。于佑安先是听着解气,跟着又过瘾感觉热血直往上涌,激荡得他无法坐住。后来,后来感觉变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沉重忽然袭击了他,让他本来血脉贲张的身体骤然冷却。一个规划局长,短短几年竟然能贪这么多,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猛扎了一下,很痛,也很酸。他拿起筷子,跟方卓娅说:“吃吧,别再说了。”
2
梁积平果真被纪委带走,市委第二天召开会议,通报了相关情况。市委的通报说,梁积平在担任规划局长以来,利用手中职权,多次为开发商谋取不正当利益,涉嫌贪污和接受贿赂,并私设小金库,非法挪用公款炒纸黄金,给国家和集体造成重大损失。纪委接群众举报后,迅速成立专案组深入调查,目前梁积平已按相关程序被“双规”,其他涉案人员也被控制。李西岳和市纪委书记出席了这次通报会,纪委副书记通报完情况后,纪委书记安炳庆和组织部长李西岳分别作了重要讲话,要求全市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要从此案中吸取教训,牢记为人民服务这个根本,加强党性教育,严格要求自己,自觉远离腐败,做一名合格的人民公仆。市委同时决定,在全市开展党风党性教育活动,李西岳任活动组长,车树声、安炳庆和市委宣传部长分别任副组长。
通报大会结束后,于佑安故意磨蹭在后面,他看李响也有这个意思,就佯装接电话放慢步子等李响,刚出大门,李响的车来了,他跟于佑安远远递了个眼色,于佑安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跟在李响车子后面。
到了酒店,李响第一句话就问:“你信不?”于佑安摇头,说:“我不信。”李响说:“我也不信,群众举报,哪个群众举报的?再说为开发商谋取不正当利益,怎么不点开发商的名?”于佑安说:“点了就不叫通报了,你听过哪次通报会有点相关人员名的?”李响带着情绪道:“这不叫通报会,这叫洗脱会。”于佑安吃惊道:“这话什么意思,说可要注意分寸啊。李县长。”李响指指沙发:“坐,坐下慢慢谈。”
李响怀疑这是李西岳所为,直言不讳道:“你想想,前段日子他多低调,每次会上都不讲话,都是陆哥说咋他就说咋,今天怎么突然站了出来,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就你爱多事,考虑这么多有用吗?”于佑安不喜欢李响这种总比别人聪明的腔调,带着讥讽的口气道。
“怎么没用,老兄你这就差远了,啥叫政治,这就叫。搞不清里面名堂,你我下一步怎么行动?昨天我去了省城,连夜回来的,我听省里同志讲,李西岳这次下了狠招,关键时刻把梁积平交出去了。”
“他把梁积平交出去?”于佑安只觉头里嗡一声。
“是啊,梁积平为啥能在巩、王大案中全身而退,还不是因为有他?仗着省里纪委书记给他撑腰,愣是把姓梁的保住了。最近巩、王案又有新进展,牵扯到地产商周胜万,李西岳还想保,被纪委书记狠狠训了一顿,骂他是保自己还是保别人,李西岳这才挥刀斩马谡。”
“你哪来这么多小道消息?”于佑安虽然听得心惊肉跳,嘴上却装作不相信地说。
李响说:“不是小道消息,省里情况复杂,斗争也很激烈,浩波副省长盯住巩、王案不放。多次要求要一查到底,弄得纪委书记和其他人很被动。李西岳再不把梁积平交出去,怕就会殃及自身。”
李响这么一说,于佑安就觉得思路清晰起来,但他还是吃不准地问:“他真就舍得交出去,不怕有人反咬他一口?”
李响被问住了,看来同样问题也困惑着他,沉闷半天,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把什么都做好了。”
一个“做”字,让于佑安又想半天。是啊,腿是不容易斩断的,如果不把后面可能出现的隐患全消除掉,有谁敢轻易迈出这一步?
李响眉头皱半天,心虚道:“老兄,这个人不简单啊,以后咱们是不是要离他远点?”
于佑安觉得多余,有什么可怕的呢,一个人伤害或出卖另一个人总是有原因的,李西岳不会平白无故把梁积平交出去,再说他跟李响也不是梁积平,相差十万八千里呢,遂调笑道:“有人想套近乎还套不到呢,你倒想躲开,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李响急道:“不是,这人做起事来手段太狠,今天可以提拔你,明天为了他自己,又毫不留情让你做牺牲品,知道不,省里有人叫他冷面杀手,还是跟他关系很不错的人说的。听说梁积平在他上花了这个数啊,他居然……”李响说着伸出六根手指头来,于佑安吓得脸都白了。
是狠。其实冷面杀手这四个字,于佑安早就听到过。有次章山找他,似乎也提到过李西岳的狠,可于佑安总是不太相信。他看人的标准跟别人不同,有些人生来就狠,不狠的事都能做出三分狠来。有些不,他们是被逼的。当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只能狠,换上他也一样!
李响的话很快被证实,先是省里两个朋友打电话给于佑安,言谈中提到了梁积平,含沙射影地说梁是遇人不善,让人拉出去祭了神。接着曹冬娜又从北京打来电话,详细说了李西岳跟梁积平的“交情”,以及这次李西岳为什么要交出梁积平。
“他是想用这个办法讨好宋副省长,省里纪委书记马上要离任,到中央党校去,李西岳知道宋副省长对他不满,抢先一步表态,这人脑子非常好使,也下得了决心。”
“还有,当初操纵梁积平取代谢秀文,也是他在幕后用力,怪只怪梁积平,这人太张狂,真以为钱能买得来一切,结果把宋副省长惹恼了。”说完梁积平,话题又回到李西岳身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哪出戏他都唱得,佑安你要小心,既不能跟他太近但也不能远离他,更不能开罪他。就目前情况看,在南州,估计没人能斗得过他,陆明阳和车树声根本不是他对手,这人水深啊。”
曹冬娜说得忧心忡忡,于佑安听了,心里却连一点浪都没有。他道:“我不会开罪他的,没理由也没必要。”又怕曹冬娜不放心,进一步表态道:“我也经过风浪的,该怎么跟他接触,我心中有数。”
曹冬娜如释重负:“这就好,有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对了佑安,我把你的情况跟建明局长说了,建明局长答应,合适的时候会跟你们省里领导说说。还有,建明局长也提醒,一定要掌握好跟李西岳的分寸,这个人,建明局长都敬他三分呢。”
于佑安释然一笑。
几方加起来,心中就大致有了底,于佑安坚信,南州风云已经拉开帷幕,接下来将会更精彩也更激烈。综合分析一番,于佑安觉得形势对自己极为有利,一则他有那张卡做底牌,陆明阳和李西岳不得不对他有所顾忌。另则最近一系列运作都颇见成效,特别是陆明阳这边。如果再考虑到外部因素,胜算的概率就更大。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是该自己出击的时候了。
这天他把章山约到一茶坊,有意问了一些李西岳跟章惠的事,不知是出于气愤还是别有目的,章山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他。末了她又说:“前天他把姑姑叫去,给了姑姑五万块钱,说现在只能给这么多,等过些时候,他会陪我姐去南京治疗的。”
于佑安暗暗想,李西岳是在采取安抚政策,这节骨眼上章家再给他出什么难题,上面肯定会烦,他当然不想添这份乱。
坐了一会儿,于佑安又问:“你能确定,他跟你姐只是单纯的那层关系,没别的?”
章山被问得莫名其妙,瞪大眼睛问:“局长您指什么?”
于佑安犹豫一会儿,还是道:“我听别人说,当年李通过你姐给工程局卖过几台机械设备,那设备后来被鉴定为报废品,是李一个女同学提供的,设备到工程局后,出过一次事故,死了两个人。”
章山脸更加白了,嘴唇也开始发青。
“真的啊?”半天后她抖着身子问。
“你姐当时是设备科长,分局进设备,第一道关由你姐把。分管副局长姓邓,是李的同学,这事做得很隐秘,瞒过了工程局那些专家,后来……”
“后来怎么了?”章山嗓子冒烟了,于佑安说的这些她从未听过,她忽然想,莫非……
“后来李西岳让你姐把这些事揽起来,你姐的科长就是因这件事被撤的。”
“原来这样!”章山软软地跌坐在沙发里,感觉自己被于佑安带进一个陷阱,不,黑洞,这黑洞里很可能藏着姐姐失去下半身的所有秘密。可怜的姐姐,到现在她还坚信,李西岳是深爱她的,迟早有一天会回到她身旁。
“这些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问你姐,更不要跟你姑姑说,你姑姑这个人,只能坏事。”
章山很茫然地望住于佑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反复想的是,姐姐跟李西岳到底怎么回事,那起车祸背后,会不会有更大的阴谋?
于佑安却在想,李西岳把梁积平交出去,绝对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这个时候他怎么办,进,还是退?还有,陆明阳那边,要不要再采取措施?
风云交错中,别人可能会见风使舵,择利好的一面孤注一掷,于佑安不,南州形势未彻底明朗前,他绝不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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