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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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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佑安抓起酒杯,冲秘书长淡淡笑了笑,道:“秘书长批评我了,我自罚一杯。”秘书长嘴上说别啊,我干吗要批评你,人却坐着不动,一点没阻止他的意思。于佑安喝了酒,心想有些疙瘩真是结不得的,特别是职位和前途都比你好的人,结了就等于给自己设了一道路障。于佑安现在有点后悔,不就一份材料吗,犯得着跟人家脸红?没必要嘛。他想借此机会把这路障清掉,而且再三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谨慎,慎而又慎!
话题没往开里引,秘书长显然不想提到那份材料,于佑安也巴不得不提,提了反倒别扭,也不好应对。秘书长仍然保持居高临下的姿态,跟于佑安强调许多,包括陆明阳做访谈时前面的小圆桌要不要摆茶杯,摆什么颜色的,他都强调到了,要求于佑安一定往细处想。
“为领导服务,不在大处,关键在细节,在小处。”他蛮有滋味地说。
于佑安很虔诚地点头,一再说要遵从领导示,把这次访谈做好,请秘书长放心。秘书长看上去很满意,也很享受,于佑安的心慢慢舒开。
访谈很快做好,曹利群说效果不错:“真没想到,你们书记谈起来口若悬河,一条接着一条,听得我都入了迷。”曹利群脸上露出难得的满意来。
“当然,要不怎么是书记呢。”于佑安一边恭维,一边又忍不住生出一丝酸涩,想想自己如果是书记,谈得绝不会比陆明阳差。
问题是他不是书记,连书记身边人都算不上。
“老谷本想喧宾夺主,抢镜头,根本不是对手啊,几个问题问得都不到位,幸好你们书记灵活,要不然我就得重新录一次。”曹利群谈兴正浓,话里明显露出对谷维奇的不满来。谷维奇这次来后,整个人显得很强势,很有大牌的味道,于佑安尽管叮嘱杜育武他们一定要好好接待,可还是惹出不满来。于佑安只好一次一次地赔不是,没办法,人家现在是陆明阳的红人,整个南州都得拿他当碟菜。
于佑安看了录像,的确不错,陆明阳发挥相当出色,可以说极富魅力。
专题片很快在南州电视台播了出来,谷雨算是美美地露了一回脸,她的形象上了荧屏还真不错,比平日看到的要好出许多。这天她电话过来,想请于佑安吃饭,于佑安本来已答应了,毕竟自己的努力有了正果,他也高兴,可忽又想起自己在陆明阳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加之谷维奇来后谷雨在南州的一系列表现,知道这顿饭不该吃,就婉转地给推了。
曹利群说到做到,不久之后,《文化南州》专题片便在省台播出,反响极佳。曹利群特意打来电话报喜:“没想到啊大局长,这片子效果能这么好。”
于佑安嘴上应着,心里却道,不是你拍得好,而是南州文化底蕴本来就深厚,别以为现在没人关注文化,那是你把文化弄变味了。
再到陆明阳办公室,陆明阳对于佑安就不是以前那态度了,左一声佑安,右一声佑安,叫得十分亲热,两人就专题片在全省的反响谈了许多,谈得陆明阳心潮澎湃,一次又一次地激动。真想不到他也会为这个激动,于佑安配合着他,尽量让他把内心的激情释放痛快。
后来听安小哲说,书记这两天心情一直不错。
“是你让书记露了脸啊,省里领导很认同。”安小哲愉快地说。
李响来了,他是特意跑到南州给于佑安祝贺的。见面就说:“露脸了啊大局长,这盘棋你下得妙。”于佑安谦虚道:“我露什么脸,我就一跑堂的。”李响说:“跑堂跟跑堂不同,局长这次跑的是正室,离皇宫不远了。”一听李响话往敏感处引,于佑安主动岔开话头:“怎么样,县太爷最近又在搞什么大手笔?”李响说:“还能什么大手笔,现在南州都让你弄成文化南州了,我们也得往文化上沾。”说着拿出一份文件,是县政府发的,要组织力量挖掘和整理湖东民间民俗文化。筹划首届湖东民俗风情节。
“动作好快啊老弟。”于佑安将文件交还给李响,笑道。
“还不是让你大局长逼的,你动作太大,我们不紧跟岂不是离心离德?”
“有那么严重?”于佑安重新打量李响,感觉现在这帮人是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懂得怎么抓中心抓重心。李响呵呵笑出了声:“这工作还得大局长帮忙啊,我李某对文化一窍不通,别到时搞得牛头不对马嘴。”
于佑安说:“你不懂文化,南州就没人敢懂文化。说吧,让我帮什么忙?”
“还能帮什么,帮我挖掘湖东民俗呗。有人说湖东民俗就在大局长脑子里,随便挖出来几勺,就够咱办一届节会。”
“活吃猴脑是不是,你太不人道。”玩笑开过,于佑安一本正经道,“挖掘民俗你还是请王馆长,他这方面强。”
“请谁也得你局长说话,走,我请客,边吃边谈。”
“这还差不多,至少也得腐败一下嘛。”
于佑安叫上王林德和尚林枫,一同往酒店去,中间王林德又给章山打电话,说县太爷犒劳大家,你也过来凑个热闹吧,说着往于佑安脸上一瞄。于佑安一听他跟章山通话,忙把脸扭开了。想想,跟章山有阵子没见面了,原以为能把她淡化或屏蔽掉,没想到此时竟又生出怪怪的冲动。
到了酒店,王林德、尚林枫还有跟李响一同来的县府办主任一并张罗着。章山有点拘谨,放不开,这样子逗乐了李响。李响笑着说:“又不是新娘上轿头一回,大家都是熟人,怕什么,难道我能把你从局长手下抢走?”于佑安明显听出李响话里有话,莫非他已猜测出什么,却还是装作糊涂说:“能抢走最好,去给你当助手,也让我们文化系统出个女县长。”王林德跟着叫喊道:“这等好事怎么轮不上我,章科长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给县长斟茶。”章山便笑矜矜走过来,县府办主任忙从服务小姐手中抢过壶,说哪能让大美女来,这不让我犯错误吗?县府办主任跟章山差不多年纪,尚林枫就开起了玩笑:“要犯错误也是下犯,绝不能上犯,敢打我们章科长主意,我们坚决不答应的。”李响接话就道:“胆子不小啊程主任,也不看看这里坐着谁?”程主任故意道:“都是大领导,看了压力会很大,不如就看美女了。”
这么一渲染,气氛就很不一样了,章山胆子也大起来,坐在于佑安边上,一边为于佑安殷勤地服务着,一边还击:“今天有大局长保护我呢,看你们谁敢。”
“不敢不敢。”李响的坏笑就越发明显,盯着于佑安道,“夺人之爱的事不地道,湖东人民不做。”
于佑安知道他动机不良,没敢接茬。
饭吃得很愉快,酒喝得也痛快,李响跟文化局这帮人还是能交着心的,尤其跟于佑安的关系,在座各位都知道。李响一再怂恿下,于佑安喝了不少酒,章山也让他灌了不少,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越发迷离,似梦似幻扑闪在于佑安脸上。于佑安似乎能感觉出点什么,但又不敢确定,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别的,总之,今天他对章山很有一些念头。
饭店里一直折腾到十点多,于佑安说差不多了,明天还要上班,战线不能拉太长。李响正在兴头上,他这人平常不爱动酒,在县里更是不敢喝得太放开,毕竟是一县之长,各方面都得注意。但真要喝上了,热情一下两下降不下来。于佑安要收场,李响不好意思硬拖,看了下表道:“听局长的,散就散吧。”等下了楼,又悄声跟于佑安道:“找个地方单独坐坐,还没聊够呢。”
于佑安就知道,李响心里还藏着话,遂道:“去香茗聚喝口茶,那里环境不错。”李响兴奋地说声好,两人同往外走去,章山不远不近地跟着,像条可怜的小尾巴。李响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忍,商量的口吻道:“要不把她带上,两眼含泪啊。”于佑安故意道:“谁啊,说得这么感人?”李响哈哈道:“还装啊,人家可是双眸流盼,依依不舍哟,换了我,早就不管不顾了。”又道:“家庭诚可贵,做官价更高,若为红颜故,所有皆可抛。”
“滚你的!”于佑安骂了一句,一回头,就跟章山的目光撞上了。那是怎样一种目光啊,迷迷离离,如泣如诉,他的心一下摇曳起来。
看到他们上了车,章山蓦地停下,她心里是充盈着不少期盼的,这样的夜晚,这样一群人,她真是舍不得离开,她多么期望这个夜晚能延长一些,刚才那份美妙的欢快能多驻留一会儿。于佑安恐怕不知道,这段日子,章山心里也疯狂地弥漫着一样东西,很怪,但很强烈。北京之行留给章山的记忆太多,那些记忆现在已幻化成一种依恋,一种折磨她迷醉她的酒精。每个孤单的深夜,她都被这种酒精点燃,有时她在酒精里浑身冰凉,有时又会烧得通体发热。火焰熄灭后,屋子里便是久长久长的寂寞,压得她喘不过气,加上钱晓通那王八蛋三天两头打电话欺负她,最近他又跟孟子歌和在一起,风言风语快要把她气死。
女人的心往往就是这样转移到别人身上的,章山以前并未对于佑安抱什么想法,一直恭恭敬敬拿他当领导,现在不一样了,居然把他当成了一堵墙,一棵树,自己内心的依靠……
可他走了,一声告别的话也没有,章山的泪哗就下来了。
于佑安跟李响到了茶坊,李响张罗着要了茶,又叫洋酒,于佑安拦住,说不想喝那玩意,喝了反胃。李响改叫两瓶红酒,说今天心情不错,多喝点。于佑安说喝就喝,谁怕谁啊。其实他心里也高兴,通过拍摄专题片,意想不到地拉近了跟陆明阳的关系,一下觉得干什么都有了劲。
李响开门见山,没拐什么弯子,径直道:“老郭要走了,兄弟想加把劲,局长给咱号号脉,看从哪个方向用力。”
于佑安早就料到李响有这动机,老郭是湖东县委书记,年龄快到了,下一步很可能去市人大,李响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活动,于佑安对此掌握得一清二楚。
“兄弟是大手笔,还用得着我来为你号脉?”
“老兄笑话我了,我可不敢充大手笔,听说了吗,有人把房子都抵押了,就为了尽快跟上面接上头排上号。”
“没那么严重吧,我看风平浪静的,啥事也没有。”于佑安笑道。
“别自欺欺人了,平静?”李响端起茶杯,阴笑两声,又道,“一日不调班子,南州就别想平静,他们狠呐,真正的放长线钓大鱼。”李响再次叹了一口气。
于佑安知道这个狠怎么解释,起先他以为,不调部局和各县区班子是为了工作稳定,现在他知道错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据徐学谦说,南州部局班子所以迟迟不动,一是陆跟李两人前嫌太深,一时半会儿达不成一致,谁都不想把对方的人提起来。二来两人都有故意的成分,拖的时间越长,你跑的次数就越多,调动起来的人也就越多。只有大家都参与了,这场戏才热闹!
李响这天晚上跟于佑安说了很多事,有些事于佑安能估计到,有些不能。特别是李西岳跟陆明阳二人之间的矛盾,李响掌握得远比于佑安详细,很多于佑安从未听说过的事,李响谈起来竟是头头是道,包括李西岳跟陆明阳以前的过节,还有他们各自是省里哪条线上的人,李响都打探得一清二楚。看来他更是有心人啊,于佑安算是大增见识!
李响说,李西岳在省里主要靠他的老上级、现任省委副书记,跟省委组织部长谭帅武关系也不错。而陆明阳根基相对浅一点,当初若不是章惠事件,陆明阳是当不了市委书记的,原定的方案是他取代车树声,副书记兼代市长。省委所以在最后时刻打个颠倒,把陆明阳提上去,是因为李西岳除章惠事件外,又牵扯进巩达诚案,据说在巩达诚和王卓群手上,李西岳就接受过南州一些人的好处,其中数额最大的就算梁积平。梁积平是通过地产商周万胜跟李西岳认识的,梁积平在南州所以飞黄腾达,坐喷气式飞机似地往上升,与李西岳有直接关系。
这把于佑安吓了一跳,这些内幕,徐学谦都没跟他提起过。看来李响真是下了苦功夫,而且,于佑安明显感觉到,李响这次在省里用了劲,尽管李响没告诉他在省里靠的是谁,于佑安还是感觉出他跟常务副省长宋浩波的特殊关系来。
看来宋浩波现在才是海东省名副其实的实力派啊,于佑安再次深吸口气。
按李响的说法,陆明阳到南州主要是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替他说了话,而在章惠事件和巩达诚一案中向李西岳及其上司施加压力的,正是省纪委书记。不过陆明阳到南州后,迅速跟宋浩波拉近了关系,目前在宋浩波的盘子里,已经把陆明阳纳成自己人了。
说完这些,李响叹了一声,忧心忡忡替于佑安担忧起来:“老兄,今天我是想跟你提个醒,瞅准一方,把宝押上去,两边都讨好,难啊。”
一语说得让于佑安心里犯难,半天,他讪讪道:“想押也没宝啊,再说怎么押?”
“你老兄能没宝,别人是抱着炸药包,横冲直撞,你老兄是拿智慧跟他们玩,耗子戏猫,精彩,一个专题片,就把陆哥哥哄开心了,还有那个谷雨。”
“提她做什么?”于佑安猛地望住李响,李响这话太过突兀,明显含着别的意思。
李响也不掩饰,敞开心扉道:“老兄啊,你就甭装了,南州这块地盘,啥事能瞒过你老兄?其实陆哥哥心思不在专题片上,在谷大美女身上。将来出了事,你可是罪人啊,看老谷怎么收拾你!”
“不会吧……”于佑安让李响说得脸色发白,嘴也有些干,抓起水杯连饮几口。谷维奇真会怪罪他?不会的,老谷这人,指不定还是他下套让陆明阳钻呢,不是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吗?这么想着,心情轻松下来,脸上又恢复了镇定。
李响见好就收:“不说了,不说了,知道老兄不爱谈这个,就当兄弟说玩笑话吧。”说完又不甘心,多了一句:“不过我就搞不懂你那朋友,心甘情愿将女儿拱手相送,这种人不多见啊。”
“有那么严重?”
于佑安不知是搪塞,还是替老谷鸣冤,总之心里很不是味。看来他的怀疑没错,脑子里禁不住就闪出谷雨那张青春飞扬的脸来,闪着闪着,就又变成了另一张脸,老谷的脸,那张脸分明已有了骄横跋扈的色彩。
活该!
再说话时,于佑安脑子里就不再是谷雨,而是今晚他弃下不管的章山了。她回家了吗,此时在做什么,她替自己喝了那么多酒,不会出什么事吧?
手机恰到好处地蜂鸣一声,打开一看,果然是章山发来的短信,短短几个字,犹如一声温柔的问候:没喝多吧,早点回家。
于佑安心里一片潮,很快就变得湿润。李响知道短信是谁发来的,发着感慨说:“被人牵挂也是一种幸福,今天我不能拖你太久,更不能把你灌醉,刚才酒桌上有人交代的。”
于佑安的脸无端就红了,心乱跳不止:“开什么玩笑?”他装腔作势跟李响说了一句。
“不敢开,不敢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来,为红颜知己干一杯。”
于佑安居然就将手中酒杯跟李响碰了,喝的时候,心里也的确泛上一股甜意。
送于佑安回家时李响略带神秘地告诉于佑安,陆明阳在军分区招待所有间套房,如果想进贡,就去军分区。
“这可是军内机密啊,去之前给这个人打电话。”说完,李响塞给于佑安一个手机号。
于佑安真是感激得不知说什么了,官场上好朋友多,一条道上的盟友也多,但能把这些绝密信息透出来的,真是不多。
他握着李响的手,重重道:“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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