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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逐晚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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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脸上戴久了,贴合皮肤,被他这么用力一扯,好像真的剥皮抽筋一般,疼得小姑娘龇牙咧嘴,眼泪止不住哗哗往下流。
白雁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眼眶也跟着红了。
众人定睛一看,他手里擒住的哪是先前木如僵尸的蠢汉子,分明是一个二八年华唇红齿白泫然欲泣的美娇娘。再一看,这小美人肤色白皙,长头高颧,面容里带着几分胡人的味道。于是有人高声叫道:“这娘们也是鲜卑奸细!”
“跟他一起来的也定是易了容的胡狗!”
“快把这两人都杀了,免得遗害武林!”
白雁声顿时觉得千百双眼睛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好似要把他凌迟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回头扫视一眼,神威凛凛,长啸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徐州白雁声!”
一啸之威,六军辟易!
这些武林人士多是草莽出身,洛阳轻薄子,长安游侠儿,何曾真正在血流漂橹的军中驱驰过,见识过血染尘沙的壮士。被白雁声这一啸贯耳,骤然如痴如傻,大多说不出话来。
白雁声朝苏皓、岳天佑、储英杰等人远远抱拳,诚恳道:“未曾以真名告知诸位掌门,是在下的不对!万请海涵!”
苏皓眯了眯眼,气度宽雅,温声道:“原来是白将军莅临,真是蓬荜生辉。难怪气度不同凡响。”
岳天佑、储英杰等几人交换了眼神,他们当然知道白雁声为何人,他们都看过徐州向天下郡县发出的檄文,可谓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们正为此事上山来找苏老商量的。谁料说曹操曹操到,这人居然也跟来了!
商太微等白雁声自报家门之后,对众人龇牙笑道:“白讨虏威震四海,绝不会打诳语,请你在天下英雄面前说一说这胡人小姑娘的来历身世。”他一手成爪,横在萧溶月颈间,萧溶月下巴微仰,只能拿眼角余光望着白雁声和众人。
白雁声此时才知这人的险恶用心,他一上来就是瞄准了自己和萧溶月,说不定从徐州出来时就被他盯梢了。他平时遇到的石破天惊,大风大浪何其之多,并不将目下的这点困厄放在心上,遂朗声道:“你与她兄长结仇,何苦要为难人家娇滴滴的妹子?冤有头债有主,今日在场的都是魁然大丈夫,平日行侠仗义,扶危拯溺,绝不会帮着你欺负一个弱女子。”
他这番话先将众人捧得高高得,说得众人都是心花怒放。大伙儿一听又是私仇私怨,对萧溶月的来历便不那么好奇了。
商太微冷冷一笑,将萧溶月脖颈一掐,恨声道:“这姑娘名叫萧溶月,乃是北燕的小郡主,她爹爹便是六位柱国将军之首的萧渊藻,哥哥便是安南侯萧瑀。诸位评评理,国仇家恨面前,还用得着假仁假义吗?”
他的话好像在沸腾的油锅里溅了点水,一时间山顶上沸反盈天。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撸新文大纲,稍慢了点,抱歉。
☆、第七十九章
二十年前,元帝衣冠南渡,中原陆沉,五胡之中的匈奴、鲜卑、羯、羌、氐在经过十几年的混战厮杀之后,终于由鲜卑慕容氏统一了整个北方胡虏,建立了北燕政权。慕容德所依仗的便是柱国大将军萧渊藻麾下的十万铁骑。
萧渊藻字野王,声名赫赫,以致北地之人无论胡、汉,常用“萧野王来了”来止小儿夜哭。
众人都没想到他的女儿会是这么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小姑娘,更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小郡主现在就捏在他们手里。
有人存心不善,立时高声道:“我辈正在此商议北伐大计,不如把这妖女绑了带到军前,找萧渊藻换回洛邑。”
更有人红了眼睛,嘶喊:“废话不用多说,把妖女杀了祭旗!”
白雁声记得新亭山顶众人群情汹汹是如何逼迫谢连璧的。那日山顶上的都还是些流民百姓,这日顶上有的是一方豪强,更多的却是不讲道理不三不四的江湖匪类。若是一开始不能压制住群氓,变乱立生,萧溶月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于是他趁众人大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朗声道:“你说得不错,她是萧渊藻的女儿。不过她对我朝有大恩,早已弃暗投明了。当日江陵城外是她救我一命,带到大漠医治,数月之前也是她助我闯关杀将,冲回雁门,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谁要是与她为难,便是与我白雁声为难,和徐州过不去。”他为了救下萧溶月,不惜撒谎,将沈怀秀的功劳也都揽到了她身上。
众人都是瞠目结舌,没想到他与此女有如此渊源,更没想到他庇护此女到了这样不分胡汉不分正邪的地步。他们一致望着山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明堂里走出一个白发青年,脸上毫无血色,只气得浑身上下微微发抖。
商太微斜眼睨着白雁声,话里带笑,颇有几分轻薄之意:“她如何有恩与白讨虏,如何有情有义,这都是私恩私怨。今日大伙儿在这里聚会是出于公心,借交报仇,背公死党,是以私剑乱天下也。对胡虏自然要除恶务尽,是不是,岳掌门,苏真人?”
他把方才岳天佑等人义正言辞的话又换了个说法说了一遍。群豪中不少人发出赞同的声音。中原乱离既久,众人都受尽国破家亡之苦,有的父母兄弟死于胡虏之手,有的桑梓被毁无家可归,谁提到戎狄都是切齿痛恨,正可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兵凶战危,孰与江湖风波之恶?!
白雁声极难驳他,正搜刮肚肠之际,耳边忽听见极微小的嗤嗤声,抬头一望,萧溶月身子一颤,大腿上被一枚梅花镖打中,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他募地长啸一声,啸声未止,众人已见人群中横飞出一个大汉来,被掼在空地之上,口吐鲜血。
白雁声双足落地,一脚踏上此人胸口,将他踩得不能动弹,怒发冲冠:“你乘人之危,乱发暗器,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以啸声分众人之神,眨眼间就将发暗器打萧溶月的汉子揪出来,快招如电,间不容发,不逊于方才商太微人群中挟持人质的手法。
众人都往地上看去,见那人面色煞白,口中狂喷鲜血,却是青城帮一个不知名的小混混,都是颇多鄙夷之色。
那青城帮却见帮众被擒在地,都感面上无光,一个眼色齐跃出来,一起挺剑来刺白雁声:“放开我门中人!”
只见细雨中剑芒闪烁,铮鸣之声不绝于耳。白雁声上山拜寿,为示诚意本没有带兵器,此时手中只有萧溶月掷给他的一柄凤鸣剑。他就手拔剑相抗,使得乃是家传绝技,一树梨花压海棠。这一招过后众人手中宝剑纷纷就中断折。有不甘心的人弃剑举掌相攻,白雁声脚踏五岳,掌推三山,内力全开。两掌相迭,来人轰得一声被反弹出去,倒在众人脚下,双眼翻白。有人战战兢兢上前探看鼻息,虽未气绝,但也是重伤肺腑。
他恃武力强势弹压,群雄耸动,有惊骇不满有义愤填膺,白雁声目光炯炯,全然不顾,雄视天下英豪,一字一顿道:“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有胆敢上前的,便是如此下场。”
苏皓方才见白雁声拔剑攻击一招退敌,目中精光闪过,连连点头。待尘埃落定,不经意瞥见商太微脸上怨毒的笑意,悚然一惊,对此人年纪轻轻就好乱乐祸,挑拨离间的本事又长了见识,心里下了个决断。
那被白雁声踩在脚底的人惨笑着说:“我兄弟姐妹都被鲜卑胡人烧杀劫掠,淫辱致死,我但有一口气在,也要杀光胡人,不叫他们留下一个活口!”
白雁声眼皮直跳,低头望他,痛心疾首道:“汉人中有好有坏,胡人中也有好有坏。你不分好坏,滥杀无辜,和胡人又有什么分别?礼一失则为夷狄,再失则为禽兽。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你兄弟姐妹见过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你吗?”
那人满面血污,五官扭曲,磔磔怪笑:“你有兄弟姐妹没有?有惨死在胡人手里的没有?只恨我技不如人,杀不了鲜卑贱婢。要杀快杀,少说废话。这山顶上亲人死在胡狗手里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死了之后,他们定会前仆后继,撕了这贱婢替我报仇!”
他一心求死,白雁声倒不好下狠手杀他,又听到他后面恨意彻骨,不惜以一命鼓动众人,于是俯身点了他穴道止血之后,一脚将他踢到青城帮脚下。
自有人上来帮他止血包扎。
白雁声看了一眼商太微,他目中含笑,快意得很。萧溶月腿上血流不止,脸色渐渐苍白,他也不管,好似那流出来的就是萧瑀的血一样。
白雁声转向苏皓等一干人,拱手道:“天下大乱,人怀苟且之心,挟武功智术以用世,殊不知世间并无愚人。诸位掌门都是明晓事理,德高望重之人,盼诸位替在下说句公道话。”
岳天佑、储英杰等人都知萧渊藻此人不好惹,北伐云云不过是号令群雄,争权夺利的由头而已。更何况刘邦有白登求和之困,李渊有降顺突厥之辱,天子尚不能收复失地,以致朝廷播越,宗庙残毁。他们各有家室,门派,何至于自寻死路。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该沽名钓誉的还是要沽名钓誉,有头有脸的人都不愿意为他和一个鲜卑女子得罪天下英豪,俱是沉默不言。
岳天佑一脸正气道:“白将军,请你听我这个山野闲人一句话。此女之父是我中华仇敌,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汉人的鲜血,有道是父债子偿。此女与我等身家性命有关,今日决不能任由她下山逍遥。救命之恩与国仇家恨,孰轻孰重,将军还请掂量一二。勿为美色所惑。”
岳天佑算得上中原武林最有声望地位的宗师之一了,一贯有古君子之风,说话不温不火,有商有量。
这也是他又一计谋,借萧溶月来污白雁声的声名,言下之意颇有指责白雁声好色眼浅,英雄气短,难堪大任的味道。
白雁声脸上微红,却不辩解,目光稍移至苏皓身上。
苏皓却长眉微抖,温声道:“你说这女子已经弃暗投明,有证据没有?”
“证据?”白雁声四顾茫然。萧溶月闯关斩将其实并非出自本意,他也不愿意把这件事当众说出来,以致他日萧渊藻面前没有转圜的余地。除此之外,她一路南下,殷勤相待,还要什么证据吗?又能有什么证据?
他到此时心里已是十分之懊悔,当日不该听从萧溶月的请求,带她来苍山这个是非之地。
苏皓好心提点他道:“白将军手里的剑似乎并不一般啊。”
白雁声方才一剑截断青城帮数十柄利剑,既有家传绝学打底,又多亏了凤鸣剑剑芒寒厉非同凡响。他恍然大悟,双股剑一分,高擎手里宝剑大声道:“此是萧渊藻佩剑凤鸣剑,是这姑娘投诚的证据!此剑一出,可号令十万萧家军。”
他此话一出,顶上岳天佑、储英杰等人无不个个眼中精光闪烁,各有计较。却有更多的人面露狐疑之色,目光炙热地凝望着他头顶黑沉沉的宝剑。
他悬剑头顶,临绝地而不衰。苏皓心里很是佩服他大将风度,转向萧溶月,含笑道:“这位小朋友,你可有什么话说没有?”
商太微伸手解开了萧溶月的哑穴,她咳嗽一声,妙目往白雁声脸上一扫,只见他不住使眼色,好似在劝她说一些服软的话先混过去。
萧溶月一阵凄凉,刚止住的眼泪倏地又落了下来,遂将心一横,骄傲地说道:“我哥哥曾告诉我,真正的侠士禀天地之正气,风霜怒吼,血雨腥风。我爹爹萧渊藻是大英雄檀石槐的后代,你们打不过我爹爹,要我投降变节,屈身攀附,真笑死人了,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白雁声闻言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他早知萧溶月出身矜贵,秉性刚强,绝不会轻易屈服,却还是存了一线希望。听完她这番话心如刀割,只好闭口不言,把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
商太微若不是要制住她,早就拍手鼓掌了,笑吟吟提醒她道:“萧郡主好大的口气。你说话也看下场合,这可不是在盛乐京中。”
萧溶月翻白眼斜睨他道:“你失手被我哥哥所擒,雌伏与他,以色事人。我哥哥教你家传绝学,你却又偷了我家秘笈逃回南朝。你男子汉大丈夫,很好意思吗?我瞧你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武林败类!”
有夏一朝,虽男风兴盛,但到底悖逆人伦,为正人所不齿。她此话一说完,众人数百只眼睛都往商太微脸上扫去,见他姿容秀丽,宛如处子,都是恍然大悟般,心里都是鄙夷。
商太微想不到她命在旦夕还敢来揭他的阴私,顿时气冲天台,脸色一沉,高扬手臂,“啪”一声甩了个巴掌印在她脸上,萧溶月半边脸颊红肿立现,口鼻淌下血水来。
他这一掌下去,顶上不乏侠女义士,或有家眷的心软之人,都是一声叹息。
萧溶月双目中窜出一团火焰来:“你打啊,打死我好了。好叫大伙儿知道,若不是当日这位白将军好心向我哥哥求情放过你,你还不过是他手下一条狗,被他使唤来使唤去,怎么会有今日的威风八面……”
此事亦是商太微平生恨事!
他咬牙切齿,怒发如狂,喝道:“你再说下去,这张漂亮脸蛋就别想要了。”
“为什么不说?你恩将仇报,挑拨众人为你报私仇,阴狠毒辣,等大伙儿都为你拼光了,你坐收渔人之利……”萧溶月怀了必死之心,一气说道。
“住口!”
商太微气的七窍生烟,忽然五指成爪用力挥下,向萧溶月脖颈间抓去。
萧溶月嘴角微扬,闭上了双眼。
“小心!”众人瞧见都是惊诧出声。
正在这当儿,只听耳边呼呼风声,一个黑色的细长物体从众人头顶飞过,势挟风云,直冲向商太微。商太微慌忙中途变招,双手翻飞,直推向那物。
只听一声轰鸣,那东西受掌风所激,头尾相调,如回旋镖一般从商太微头后绕圈而回,一人腾空驾海从人群中跃出,身如蝶飞,举手接住了那东西。
商太微后退三步,脸色发白。募地左顾右盼,双手空空,方才情急举掌相向之时,怀里的人质已经被旁边的白雁声救走了。
这一番风卷残云,瞬间云开复见天日,形势逆转直下。
群雄都向来人看去,那人约莫三旬年纪,发白如雪,一身端然贵气,正是西川花间派的总掌门孟子莺。他方才出手的东西却是一把古琴,此时龙吟向下,岳山向山,竖直立在地上。琴身上五弦大涨,余音袅袅,惊涛拍岸,虎啸风云。
原来孟子莺见商太微啰啰嗦嗦,成不了事,又在众人面前非要把白雁声和萧溶月牵扯在一起,气得牙痒,终于忍不住出手。他上山贺寿,原来没带兵器,手里只带了一把春雷琴,因而将琴掷出,救了萧溶月一命。
站在他左手的白雁声正在为萧溶月点穴止血。萧姑娘失血过多,体虚无力,一只胳膊攀附在白雁声颈后。
孟子莺额头青筋顿起,刻意不去看这两人,却把目光射向商太微。
商太微本不认识他,见他武功深不可测,为人却倜傥潇洒,不染尘埃,于是既惊其奇问道:“尊驾一手好武功,敢问尊驾名讳。”
孟子莺弯弯嘴角,道:“在下花间派孟子莺。”
人群中早有人猜出他身份来历,本来小声揣测议论,听他自报家门,骤然鸦雀无声起来。
商太微面无血色,强笑道:“原来是真龙天子驾到。陛下身份贵重,何劳出手救这个贱婢。”
孟子莺弹弹衣襟,笑道:“我素来怜香惜玉,见不得世间女子受苦。这姑娘原无大恶,又救过白将军,算是有功于我华夏子弟。出身父母,嫡庶胡汉,本是天定,由不得自己。她便是胡虏戎狄,身在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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