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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漩涡-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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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难听。不怕两位知道,哥儿们叫赵亮。听你俩口音像是清源省人,我很多年前在东宁市做生意,你们东宁市的公安局局长张大勇跟我是哥儿们。话说回来了,东西是你们要的,你们消费了,付账也是天经地义的。”沈北辽知道,今儿是遇上黑店了。正想着对策,门口已经站好了打手,个个膀大腰圆,膘肥体壮。沈北辽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事要闹大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何况自己的处境够糟糕的了,便对叫赵亮的老板说:“我身上一共就有3000元钱。”沈北辽拿出钱包给老板看,然后全掏出来往桌上一扔,说:“我留50元打车,老板,咱们都是在道上混的,你看着办吧,就算你给张大勇面子了。”说着,大步走了出去。打手们也没敢拦。于从文也学着沈北辽的样子掏空了钱包,扔下1000元钱,跟在沈北辽后边走了出来。两个人这才脱身。实际上沈北辽的钱在西服内左上口袋里还有2000元。这些钱都是出差的路赞。两个人被宰以后,慢慢地在马路上走,心里都不是滋味。沈北江心想,B市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没办法,打车往回走吧。两个人上了出租车回到办事处。
第二天上午,沈北辽来到党校。季光雄看了沈北辽的材料,心里非常满意,但因平一川一事脸上并未露声色。只是说:“材料不错,放这儿吧,家里还有很多事,你今儿个跟你大嫂先回去。”中午,在办事处吃饭,沈北辽给钱亚琴打了电话,约好两个人了下午三点在B市机场集合。
到了机场,两个人找了一个喝茶的地方坐下,钱亚琴开始对沈北辽发难。沈北辽看出了季光雄的用意,季光雄不好唱黑脸,只好由钱亚琴来唱。沈北辽已经做好了应付的准备。钱亚琴说:“北辽,你是硕士,平一川没念过正经书,你跟他一般见识,说明你水平还不如他,我觉得你这书都白念了。”沈北辽下定决心不解释,忍着听着。钱亚琴接着说:“北辽,你说你做的这事,你是给我们光雄当秘书,还是拿我们家光雄搓球呢?”沈北辽仍然沉默着听着,他知道开口解释反倒不好,不如让钱亚琴把气撒出来。但沈北辽也知道,无论怎样转变自己,在钱亚琴面前都需要一番功夫了。
该上飞机了,沈北辽帮钱亚琴拿着行李,两个人一起登了机。沈北辽把钱亚琴安排在头等舱,自己坐在普通舱,这样自己可以少挨几句训。大约一个半小时,飞机降落在东宁市。马厚的车早已在候机楼门前等着。三个人上了车,飞快地驶向高速公路消失在夜幕中。
19。李绍光
吃罢晚饭,沈北辽靠在阳台的躺椅上养神。夕阳的光线说不出的妩媚,不知怎的,他就想起靳小燕,心里便甜丝丝的,仿佛有什么柔柔的东西在抚摸 自己。黄昏的柔媚让他对顾城的一首诗有了新的看法。“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沈北辽心想,我的眼睛既不是黑色的,也不是蓝色的,而是黄色的。那么,我只好说:黄昏给了我黄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凝视夕阳。想到这,心灵深处开始隐秘的忧伤泛起。天很快就暗了,夜变得暖昧起来。他记得海子说过:“月亮下,一共有两个人,穷人和富人。”沈北辽心想,其实,太阳下,一共有两个人,好人和坏人。这两个人组成了世界,演绎了历史。五千年来,人们一直在讲这四个人的故事。他忽然发现自己想起的这两个诗人都是自杀的。于是他感到人生的所有表演是真是假,只前面对死亡的时候才可以验证。人的肉体终究是要下葬的,精神也不是水恒的,生命犹如一朵玫瑰,只要盛开过,何必要记住她的芳香呢?命运如果掠去了精神家园的一切,精神还会永恒吗?当人们想到用死亡去寻找净土,于是硬汉海明威在住所附近的海边把双筒猎枪放进嘴里,扳动了扳机;叶赛宁在一家旅馆割破了手腕;杰克伦敦在自己的卧室注入了过量的吗啡;伍乐夫投入马斯河;老含在太平湖中获得了永主;三毛将一条飘带抛向空中……沈北辽感到一种无名的悲哀,这些开启人类灵魂的人是因为看到了灵魂的真面目吗?看来伟人本身既脆弱又坚强。沈北辽不禁羡慕起鲁迅《坟》前的那几朵鲜花,在这个杂乱无章、充满喧哗的世界里,沈北辽愿成为一个白痴,开心而智慧地活着,就像那几朵野花,傲立坟头。夜彻底黑下来了,沈北辽的思想奢侈起来,他很少这样有小资情调,让他放心不下的事太多了。他想着靳小燕,却又一下想到了李绍光。李副书记最近城建工作抓得很紧,这不得不让远在B市学习的季光雄心里不舒服。
自从季副市长去党校学习以后,李副书记住城市建设方面的工作重了许多,虽然季副市长去B市学习,工作并未交接,但毕竟不在东宁,再者说李副书记也是从市委的角度抓城建工怍。
这天傍晚,一辆中巴从市委大院出发悄然直奔省医院家属宿舍区。前两天,李副书记去省医院检查身体,省医院的大夫向他反映,省医院家属宿舍区所有的楼道里都没有灯,大夫们经常加夜班,回来晚时楼道里特别黑,医院里一个老专家都摔骨折了。李副书记听了以后很重视,今天傍晚,他特意让秘书秦小波通知市委办公厅、市建委、市财政局、市城建局,市房产局、市电业局等有关领导到市委一起乘中巴车去串门儿。
中巴车停住省医院家属宿舍区院内的一棵大杨树下面,李绍光等一行人下车后,随意走进5号楼2单元3门。李副书敲敲门,门开了,女主人一下王愣呆了,李副书记面对女士人惊奇的目光微笑着说:“我们是市委办公厅的,到你们家串个门儿,了解一下楼道灯的事,我叫李绍光。”女主人兴奋地说:“李书记,你是李书记,我认识你,总在电视里见到你。”李绍光和蔼地说:“大螋,你贵姓啊?”女主人说:“我叫齐秋云。”齐秋云一边往客厅里让客人,一边让丈夫倒水。全家老少五口人见到市委副书记来做客都很高兴。齐秋云的丈夫叫常润之,是神经内科专家。李绍光坐在沙发上说:“老常啊,有几个小孩呀?”常润之说:“就一个女儿,在清源大学读书。”“噢。”李绍光说:“老常啊,今天到你家串个门儿,我听说大家对楼道灯的事有意见,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常润之说:“李书记,您看您这么忙还能亲自来关心我们这点小事,真让我们过意不去。”李绍光说:“群众的事对我们党员干部来说都是大事。”齐秋云说:“李书记,我是区人大代表,我给市委市政府提个建议,能不能搞个楼道亮化工程,让东宁市所有的居民小区里的楼道灯都亮起来,这佯老百姓晚上也有安全感。”李绍光说:“好啊,这个建议提得好,这些年我们都忙大项目,抓大工程,却忽略了老百姓身边亟需解决的一些问题,这是我们的官僚主义在作怪呀!”常润之说:“李书记,既然您来了,我也多说两句。我们省医院家属宿舍都盖了快十年了,可我们还在烧煤气罐,我们的煤气开栓费早就交了,煤气管道也早就安了,可十了也没开栓,市委、市政府能不能帮我们解决一下,早点让我们用上煤气。”李绍光听了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没有想到还有十年没有煤气开栓的小区。他对市政府副秘书长、市建委主任丁仁杰说:“仁杰同志,你们建委回去会同市煤气总公司给我拿一个调查报告,看看有多少小区煤气还未开栓,然后拿一个解决方案报市委、市政府。”又对市房产局局长孔庆东和市电业局局长张久宣说:“你们两个局碰一下,看看怎样解决全市居民楼道亮化问题。”然后,对常润之家说:“老常同志,对不起啊,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让你们生活上有这么多不便,这两件事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快解决。”说完起身告辞,常润之两口子紧握李副书记的手表示感谢。
离开常润之家后,李绍光又随意走了两家居民,反映的都是这两个问题,李绍光没有想到,这么贴近百姓的事,十年都没有解决,各职能部门都在忙些什么。这些年,有些领导干部热衷于政绩工程,形象工程,就是忘记了民心工程。没有民心,哪还有什么凝聚力而言,坐在中巴车上他陷入了沉思。他想起念大学时自己看过一则民间传说:包拯任河北定远县县令时,有一年他奉调离任,乡亲们舍不得,却又没法阻拦。当人们获悉第二天天一亮包大人就要启程时,便把所有的鸡杀了,因为鸡叫了天就要亮。而包公怕惊扰乡亲,打算鸡叫头遍就悄悄上路,结果直等到东方欲晓也没听到鸡叫声。当他开门准备动身时,猛然见父老兄弟都默默地站在街道上等着为他送行。据说,此后没鸡叫的定远县就改成了无极(鸡)县了。包公是不是当过无极县县令,李绍光没有考证过。但这则民间传说,却启迪人们“政声人去后”的道理。为政者在其离任时,卸任后最能看出其在一方百姓心目中的政绩、政声。其实,无论是谁,在其任职期间的政绩,固然会有实事求是的评价之语,但也难免旧其“在台上掌大权”之故,周边左右的人有的出于明哲保身,有的出于私心杂念,往往“多栽花,少栽刺”者为多,“报喜不报忧”,说好不说差。实际上,政绩的真与假、实与虚、大与小,乃至于有与无,都可能有水分。只有卸住后,人们的顾虑少了,包袱扔了,胆子大了,对其政绩的评价,讲真话、说实话的才会多起来。政声的好差,看得最准的还是芸芸众生,平民百姓。李绍光酷爱书法,凭他的才情,如果不当这个市委副书记,完全可以在书法界独树一帜。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亲笔写了“淡泊明志”四个字,足可以表明李绍光在官场上的心境、
当无晚上,丁仁杰便与季副市长通了电话。丁仁杰懂得,像今天这种事是季光雄最关心的,必须与他通个电话。丁仁杰是季光雄一手从基层提拔起来的,两个人私交甚密。丁仁杰非常了解季光雄这个人的性格,他认为季光雄是信任中含有猜疑,豁达下掩藏着狭隘的人。丁仁杰是最善长理解领导意图的,他对许多领导的爱好熟记于心,比如说余书记喜欢打台球,他能够陪着打几杆;荣市长喜欢唱歌,他也能唱几首流行歌曲;李副书记喜欢书记,他也写几副去切磋;季副市长喜欢找扑克,他更是个掐一好手。丁仁杰不仅在工作上替领导出谋划策充当智囊,更多的是在八小时以外下功夫。丁仁杰在电活里说:“老板,李绍光今天搞了一次私访,准备抓抓楼道亮化、煤气开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季光雄说:“仁杰呀,事情不能这么看,老百姓称李绍光是‘平民书记’,抓小事正是他的长项。其实,老百姓关心的事无论大小,对我们来说都是大事。你密切注意事态发展,并积极配合好工作。不过,煤气开栓的事我们也研究过多次,这可是个得罪人的事,弄不好老百姓也不满意,开发商也不高兴。”实际上,季光雄心里是愿意让李绍光抓一抓这些棘手的事,无论是楼道灯问题,还是煤气开栓问题,都是历史遗留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就是棘手的问题,问题解决了只能算还历史欠账,老百姓认为是应该的,并不一定感谢你;对于上级领导来说,这些工作不是经济工作的核心,不一定引起领导的重视,自己更适合做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在党校学习期间正好可以坐观东宁市的庐山真面目了。
李绍光与季光雄的最大的不司是,李副书记想的是事怎么才能干好,季副市长不仅想着事应该怎么干好,还想着官应该怎么当好。季光雄深知,置身官场的人,许多人总还是希望生前身后能够留下个好的名声,但好名声也潜伏着危险。政绩突出,德行优异,威望崇高,口碑传颂,一旦你的光芒太耀眼了,形成一种暄宾夺主或者功高盖主之势态,你的灾祸也就快临头了。因此,季光雄是最懂得做事的分寸的,官场上要有释疑化妒的能力,让盯着你的人心理上多一些平衡,自身才能最安全。
李绍光把楼道灯问题和煤气开栓问题分别向市委书记余兴本和市长荣立弓做了汇报,得到两位一把手的支持。李绍光看了市电业局和市煤气总公司的调查报告后,才知道全市除了高档商品房小区外,所有的普通小区都没有楼道灯;煤气开栓问题就更为严重,全市居然有15万户煤气开栓费交了,但都在烧煤气罐,煤气拖期开栓已经成为长期困扰群众生活的“老大难”问题。
市委、市政府联合成立了追缴拖欠煤气开栓费领导小组。李副书记一连召开了十几次调度会,楼道灯问题迅速得到解决。但是煤气开栓问题时间久、背景复杂,进展相当缓慢。他在全市召开的清理煤气拖期开栓资金工作会议上,痛斥目前在某些领导干部中的官僚作风。他说:“我们的干部大多数是好的,但也确有一些人沾染官僚主义的恶习。这些人的官僚习气,不但使他们负责的那份工作受到严重损害,也影响了干群关系,损害了党和政府的形象。沾染官僚习气的人,最大特点就是只想当官,不想做事。我给他们总结五种现象:一是只说不干,爱‘唿悠’,汇报时一套一套的,就是不于活,甚至不会干活;二是回避矛盾,不定事,不干事,遇到事扭身子就走;三是不能吃苦,有点事就叫苦,困难不离口,靠人看着才能干活;四是工作不严谨,甚至不严肃,遇事只讲道理,有的连道理了讲不出来;五是效率低下不出活,有些事去年讲,今年还讲,上半年讲,下半年继续讲,工作总是‘还差点’。有了问题捂着,捂不了就拖,拖不了就推,‘捂’、‘拖’、‘推’集中一点就是不负责任,不想干事。”
李绍光副书记的讲话刀刀见血,在广大干部群众中影响很大。
早晨的阳光格外灿烂,银灰的鸽群融进灰蓝的天空,天上一片银白的闪动。有人说过,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沈北辽羡慕融入蓝天的鸽子,他觉得自己更像是风筝,无论飞多高,都有一根绳牵着。人生在世,要承担,更要善于摆脱。然而,承担难,要摆脱更难。一个人到底可以真实到什么程度,叫起真儿来,连沈北辽自己都不知道。沈北辽心想这大概就叫存在。
沈北辽来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的花愈发茁壮。他整理着信箱,一封中共东宁市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信函映入眼帘。他打开一看,信函上写着:
光雄市长:
根据市委、市政府领导同志的批示意见,我们责成纪检监察四室对匿名反映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刘本山同志的问题进行了初检。初检报告形成后经市委领导审阅并根据市委领导意见,又做了补充的调查。现将初检报告送上。请阅示。
中共东宁市纪律检查委员会
后面附有《关于反映刘本山同志问题的初检报告》。报告中说,在调查中没有发现举报信中反映刘本山同志利用职权谋取私利的任何问题。沈北辽觉得好笑,他知道刘本山平时就与调查他的这些人吃吃喝喝。沈北辽也是见怪不怪了。因为他几乎每天都能接到这种上访信,不是告这个局的局长,就是告那个区的区长,而且都是匿名信,用电脑打印,不留一点自己的蛛丝马迹。匿名信发出,几乎所有副市级领导和相关部门都能收到,无非是贪污、受贿、玩女人。而写这些信的人大多是被告人身边的人,对被告人十分熟悉。其中有些人根本目的不是反腐败,而是被告人阻挡了自己的利益,不扳倒被告人自己的利益就得不到保障。这不免让沈北辽联想起武则天时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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