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欲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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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把它埋在心底的最深处，我会一个人偷偷的想起，直到有一天想不起了。我以为再也不会遇见你了，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完成做你女人的心愿，呵，今天终于做到了！唐宋，我就要结婚了，做别人的新娘，我知道你会祝福我的，我会感觉得到，你放心，为了你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幸福。今天后，你再也不会看到我了，看到我我也不会认识你。我选择在你没有醒来的时候离开，我想象着你眼睛里挽留我的样子，可我知道你醒来我会失望的，所以看着你熟睡时我悄悄的走，你不用打我电话，更不用去找我，你不会找到，那样我也会难受的。再见了，我亲爱的唐宋，最后，吻你！”
　　唐宋再次听到这段录音是几天后，可以想象莫小艾是流着泪录下它的，几次哭出声来。这段莫小艾本以为唐宋醒来后会听到的录音，在他的手机里一直沉睡了许多天，直到被李毅雯发现，然后摧毁她和唐宋最后的希望。唐宋心情复杂，他恨不起莫小艾，更恨不起这段录音，要恨只有恨自己了。
　　早上是林小叶的电话把唐宋叫醒的，说是公司有人来面试，要他赶紧过去。唐宋从沙发上爬起来，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站起身，突然感觉到脚上一阵疼痛，想起昨晚是从李毅雯那里走回来的，一脚踢掉鞋子，就那样走进卫生间。
　　来到公司的时候都快吃午饭了，那个来面试财务的女孩子一直等在那里，是和唐宋预约好今天过来的。小叶送水进来的时候看到唐宋精神不太好，想问什么又打住了，只说女孩子等了他一整上午。
　　唐宋叫那女孩子进来，先表示歉意，接着开始了他的面试。女孩子叫罗美娟，几天前和唐宋通过一次电话的，大概了解了一点基本情况，她是武汉本地人，这也是唐宋招财务的第一条件。看了她的证件和工作经历，再聊了几句，唐宋就做出决定，今天就可以上班，出去后请林小叶帮忙订份午餐就可以了。
　　唐宋一直对自己的察人入微感到满意，他也很相信自己的感觉，这个罗美娟让他比较放心，等了一个上午还能保持不温不燥的情绪对于财务来说很重要，况且有过相关工作经历，可以找到武汉市的担保人。唐朝刚刚开业，财务方面工作并不太复杂，她应该不会有问题。
　　罗美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老板办事如此干脆爽快，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惊喜，出去招小叶了。唐宋等她出去把头靠在椅背上，暗暗告诫自己必须迅速从伤痛中恢复过来，唐朝需要他，办公室外面渐渐壮大的人也需要他，他屁股后的巨额债务更需要他振作起来。
　　纪晓岚今天去美国，该已经上飞机了吧？嘿！走吧，都走吧！
　　唐朝广告公司的组织机构代码证还没有下来，唐宋打电话问了一下，说还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这让他有点干不爽，组织机构代码证不下来，唐朝无法在银行开户的，而罗米尼的合同下周一就要签了。
　　午饭时唐宋就呆在办公室里没出来，小叶进来问要不要给他订份餐，唐宋闭着眼睛摇头，“不用了。你让陈非鱼吃完饭进来一下。”
　　“恩，唐~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小叶还是问了出来。
　　“没有，这两天没休息好，曹琳呢？”
　　“哦，她出去了。”
　　陈非鱼吃完饭敲门进来，唐宋问他那文案搞得这么样了？
　　陈非鱼说：“差不多了，下午下班前就可以交给您，您看一下还有哪里没达到要求，我在改。”
　　下午曹琳回来了，唐宋把人招齐，开了个会，主要内容就是接下来一个礼拜的工作重点，他手里拿着罗米尼的推广计划，按照方案给他们分配了任务，说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搞定方案的配套要求，包括合同文书，签约方式，联络媒体等系列环节。其实这里面大多事情都得他亲自动手和出马。
　　杨韩敏他们几个听到罗米尼都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即使史密斯滚蛋了龚裴碧还会把罗米尼的代理权交给他。唐宋看到他们的表情一时懒得解释了，只说周一就要签约了，他明天一早就要把策划文案送到罗米尼去。
　　不管怎样罗米尼的合同对唐朝来说绝对是个里程碑式的起点，这让所有人感到兴奋，曹琳眼中满是笑意，看着唐宋一脸激赏。只是眼中笑意后掩藏着一丝浅浅的哀伤，唐宋却看不出来。
　　下班前唐宋先给龚裴碧打电话，说明天把推广方案送过去。龚裴碧说明天她会亲自过来一趟唐朝，一来看看唐朝的实力，二来还有些细节要交代他做好。唐宋心知肚明，龚裴碧终究不太放心，要过来看看，掂量一下自己把代理权交给一个成立才三天的广告公司到底要承担多大风险。
　　唐宋亲自到电梯口迎接龚裴碧的到来，她依旧一身高品位的职业经理人打扮，还带来一个秘书。唐朝刚刚成立，办公室里还很冷清，但她还是从那么几个人身上还有唐宋的眼里看到了专业和作风。
　　策划案交到龚裴碧手里的时候，龚裴碧也感到很满意，对于罗米尼来说这是个不可或缺的过程，否则签约将名不正言不顺。不管她怎样欣赏唐宋或要投桃报李，作为国际知名品牌的罗米尼都不可能草草将一份九百万的合同随便丢出去，那关系到罗米尼的利益，更关系到她的前途。她明确给了唐宋一个答复，周一签约，但会有一个附加条款，那就是唐朝必须保证能够严格按照策划方案执行合同，否则罗米尼将有权单方面终止合作。“呵呵，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唐总，这里没有外人，你应该知道我把罗米尼的代理权交给你承担了很大的风险，我确实想帮你一把，如果合同执行出色，这个附加条款将自动失效。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唐宋笑着说：“我能有选择吗？我很感谢龚小姐的帮助和心意，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把代理权交给我的。”心里却想：妈的！附加条款？这就是孙猴子头顶上紧箍咒，你念两声我就得趴下了。
　　龚裴碧看着他，“嗯，我也相信。我还有一个忠告，愿意听吗？”
　　“您说，我洗耳恭听。”
　　龚裴碧沉默了数秒钟，“不要锋芒太露，……不要过于相信人，尤其是女人。”
　　唐宋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不该相信你吧？他不明白龚裴碧为什么这么说？不过毫无疑问她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唐宋做事是够果断，雷厉风行，但有时候确实过于急躁和张扬。至于相信人，他倒认为那是合作的基础，如果是朋友更应该坦诚以待。问题在于别人是否也坦诚待他？唐宋心底苦笑：女人？嘿嘿，唉，确实在女人手里吃过亏的，海红霞差点就击倒了我。
　　龚裴碧知道唐宋是个聪明人，应该一点就透，她也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
　　接下来的时间里，唐宋忙着准备签约，周末，在李毅雯登上回成都的飞机时他还正在办公室里忙，下午还要去一趟电视台，在七巧的时候罗米尼就投放过电视广告，那是短期的，他现在必须全力以赴亲力亲为的把每一个重要的环节做好，否则这一切就会像是做了个梦，而海红霞的那五十万和房子抵押借来的七十万都绝对是真的，即便梦醒了那依旧是比铁还真的事实。
　　（说好先，明天没有看的不要骂小蔡！唉，终于完成了，像他妈的重做了一回别个。本书Q群：61453336，小蔡下午现身。）
（五十九）永远失去
　　周日上午又忙了半天，快吃午饭的时候唐宋才离开公司，这里离蔡江川家不远，唐宋先打了个电话过去，说要过去蹭顿饭吃，王语嫣接的电话，“好啊，那你过来，外面还没吃呢，嘻嘻，你是不是吃了我做的饭一次就上瘾咯？”
　　蔡江川眼睛越来越毒，一看到唐宋就问他：“你小子精神不佳啊，听说马上就要和罗米尼签约了，怎么还一副吊死鬼模样？”
　　唐宋苦笑道：“这几天没休息好，你每天就在家练眼睛啊？都他妈的赶上诸葛亮了。”
　　王语嫣往桌上上菜，“呵呵，老蔡最近喜欢上易学了，没事抱着看，你让他帮你卜一卦了，我买个菜他没看都知道我买的什么。”
　　唐宋笑起来：“喜欢上那玩意儿了？你每次买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菜，这又什么好难猜的？”
　　蔡江川说，“唉！公司现在不用我管了，每天闲的，找点东西打发时间呢，我下礼拜准备回趟荆州的。”
　　“好啊，周末去，我陪你！”
　　“呵呵，你现在有时间吗？到时候再看吧。你和李毅雯怎么样了？”
　　唐宋心里一痛，他现在就怕被人问起这个问题了，自己都在有意的回避着。“呵呵！完了，彻底他妈的完了。”
　　蔡江川一脸不相信，“什么？前几天不是说挺好吗？到底怎么回事啊？”
　　唐宋苦笑说：“她昨天已经回成都去了，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想见到我？”
　　王语嫣大惊的问：“为什么啊？她那么狠心吗？”
　　唐宋摇头：“呵呵，不是她狠心，是我狠心。唉！吃饭。”说着把蔡江川扶到桌边。
　　“老子真搞不懂你，你应该谢谢那个抢李毅雯包的家伙的，现在却又……吃饭吧，要不要喝点？”
　　“不用了，前几天老子死的心都有。”唐宋拿出手机，翻到那个语音文件。“就是这个，我都没敢再听。”
　　王语嫣抢着打开，里面再次传出莫小艾的声音。
　　蔡江川听到一半就不住的摇头，王语嫣更是眼睛瞪得大大的。
　　放完后她收起手机，“我要是李毅雯也不会原谅你的！这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剑，戳在她的心里。”
　　唐宋那天听到了最后几句，后来就一直不敢打开，今天才算是完整的听完。
　　蔡江川也无话可说了，唐宋却吃不下了，勉强吃了几口，每咽下一口都似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般，喉咙直哽，像是要把心痛和眼泪一起吞下去。
　　吃完饭唐宋没有久留，坐车回了武昌，一个人转到东湖边上，就坐到他和李毅雯开始的地方，望着东湖，一包烟快被他抽完了的时候，才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回家。经过超市的时候，买了一袋子菜提了回去，然后钻进厨房。
　　一个小时后，他搞了满满一桌子菜，又找到一瓶红酒，独自坐下，先满上一杯酒，一仰脖子全倒进口中。
　　手机响了，唐宋看了一眼，继续倒酒，手机还在响，他拿起一看是曹琳。“干嘛不接电话啊？”
　　“我在吃饭。”
　　“呵呵，在哪里？”
　　“家里。”
　　“还有人吗？”

（）
　　“没有！”
　　曹琳笑着，“那你等我，我二十分钟后到。”问清唐宋家住址后就挂断电话。
　　唐宋苦笑一下，边吃边等。他翻出莫小艾的那段录音，再听了一遍，莫小艾的声音就像在耳边，一下下敲击着他的心。听完后唐宋手指一按，那段录音就从此消失，就如同莫小艾在他的生命中一样。只留下些回忆，他现在甚至希望那些回忆也可以用手指全部抹去。
　　二十几分钟后，门铃响了，曹琳手里拎着瓶酒笑着站在门口，“呵呵，准时吧？”说完双手把酒递给唐宋，“初次登门，不成敬意！”她今天穿着一袭黑色薄纱裙，长短到膝，脚上蹬着双紫色的凉鞋，均匀、圆润、白皙的一截小腿露在外面，她的脚很好看，浅粉色的指甲修整得恰到好处，唐宋喜欢看女孩子的脚，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双完美的女孩子脚那么吸引他，更甚于女孩子的胸部。这在605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把他和辜鸿铭相提并论，那位老先生对女人脚尤其是女人小脚的嗜好和他本人的名气一样远播，他甚至专门有过对女人脚的精彩论述，被后世审美学家奉为评判女人脚美丑的经典和标尺，当然只针对小脚女人。
　　唐宋收回目光，接过酒，“嘿嘿！你不是来灌醉我的吧？”
　　曹琳一翻眼睛，“你胆子几时变得这么小的？这是你家好不好？我还怕你借酒行凶呢，还不用找理由就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一进门她就打量起唐宋的房子，“啧，啧，嘻嘻，现在不用喊你唐总吧？你一个人住吧？一看就看得出来，太奢侈浪费哩，你老婆呢？”
　　“我该回答你哪个问题？”
　　“呵呵，最后一个吧，我得保证自己在你这里是安全的呢。”
　　“这不需要回答吧？如果你不知道你会贸然登门？”
　　曹琳笑着说：“呵呵，我要确定嘛，大前天才知道你和你老婆离婚了，我可不愿意做第三者。”看到满满的一桌子菜，曹琳惊奇道：“不用这么浪费吧？我看皇帝一餐好像也没吃这么多，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啊？”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你会突然跑来？别客气吧，都已经凉了。”
　　曹琳看了看，“我洗个手。”
　　唐宋替她倒上酒，“呵呵，是不是不应该喝酒，或是你不喝，我们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才是。”
　　曹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唉！还真羡慕你，没想到你在做菜上也还有一手，呵呵，你这种男人很抢手哦。”
　　唐宋苦笑道：“你是在骂我？抢手会像现在这样？不弄些东西填饱肚子，空虚会把我连渣不剩的吞掉。”
　　“这么说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救命恩人，你别引诱我就行，我这时候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
　　曹琳横了他一眼，“唐宋，你知道为什么你一叫我就去七巧，再一叫我就到唐朝吗？”
　　“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帅吧？嘿嘿，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况且男人长的帅有个屁用呀？到银行又不能用脸刷卡。”
　　曹琳娇笑起来，“就因为你的眼睛，有自知之明的坦率和真诚。我碰到的男人多了，不是瞄着我的胸就是脑子里想着脱我裤子。恶心死了！”
　　唐宋大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过？或许我比他们想得更彻底。”
　　曹琳大有深意的一笑：“呵！男人是这世界最虚伪的动物，管他呢，各取所需呢。他们玩我，我何尝不是玩他们？”
　　唐宋心想：这个女人确实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透彻现实到好像身体不是她的。“喝酒吧，呵呵，一醉解不了千愁，解解眼前愁应该可以的。”
　　“你有很多愁吗？”
　　“多到快把我淹死。”
　　曹琳先夸奖了他做菜的水准，“呵呵，我正好给你送救生圈来了。因为你老婆离开？为了所谓的爱情？”
　　“爱情？我已经没有了爱情，那真是奢侈品，一个不小心就碎，有最好，不能也要他妈的活。”
　　曹琳有所感的说：“外面应该学会培养点爱情游戏精神：不认真没兴趣，太认真易伤心。嘿！可打麻将谁不想赢？”
　　唐宋看着她，想看透她心里到底想什么？但只看到一张精致的笑着略带忧伤的脸，“你真漂亮！”

（）
　　曹琳的笑容开朗起来，“呵呵，男人的恭维话就像是香水，只可以闻，千万不能尝。明白吗？”
　　夜，已经暗了下来，唐宋的话越来越少，吃到最后，睡意朦胧，把酒杯里的酒倒进喉咙，站起身来直接上楼去了，头也不回的冲曹琳挥手，“你走时带上门，不愿意走隔壁有房间，晚安！”
　　一身臭汗，胡乱洗了个澡，唐宋一头栽倒在床上。
　　曹琳看着唐宋的身影，眼中的表情复杂，有哀伤，有同情还有一点残忍。两瓶酒也只剩下小半瓶了，她拧紧盖子，帮唐宋把桌上的残杯剩盏收拾进厨房，再一件一件的刷洗干净，像个贤能的家庭主妇。收拾完后上楼，唐宋房的门敞开着，他就穿着件短裤短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唐宋？……唐宋？”连喊两声唐宋还是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