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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与少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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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以为王子殿下的嘴要更叼一点呢。”站在流理台前的汪东城回应着,然后脸不改色地把剩下来的饭菜通通倒进了脚边的垃圾筒里。
“我才不会挑食呢。”唐禹哲辩驳着,然而心却虚了一下。
的确,刚来这里的时候,他是很不习惯。从小的娇惯,把嘴也养叼了,这是难以否认的事情。但如果眼前的状况还在意那样的事情,就未免太过矫情了。他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那样。
“等迟点有空,就坐车出城镇买点日品什么的吧,王子殿下的衣服也要换一批吧?”
视线放在眼前时隔多日依然觉得花色夸张的衬衣,唐禹哲呆滞了一下。
衣服的话,的确没有拒绝的必要,他还是接受不了这骇人的品味啊。
想起那丰盛得过份的饭菜,唐禹哲疑惑地睇着汪东城,“你发工资了吗?”
“啊,是发了,这次的工要结束了,要让神父介绍别的工作了。”擦着碗的汪东城点了点头,“所以王子殿下有什么想要的吗?”
想起汪东城背上的淤伤,唐禹哲把头撇向了一边,“我也快要发工资了,想要的东西可以自己买。”
从没想过,要获得金钱,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从小到大,对他来说,金钱代表的只是一串串的数字而已。等价交换物是什么,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第一次搛到的钱应该怎么用,是该好好想想。
在他们打算上床睡觉的时候,神父穿着一身便服来拜访了。
“抱歉哈,这么晚还来打扰。”神父向着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汪东城,“大东,在村子东边有新的工程在招人,你要去吗?就是辛苦了一点……”
“我去。”
听闻汪东城的回答,神父了然地点了点头,却又面露担扰,“我听现在你工作的那家主人说,你工作的时候很拼命哦,别人休息时候,你还在干,还专挑最重的东西来搬,虽说是按件来计工资,你也——”
“神父!”
被汪东城喝住的神父显得十分惊讶,微微瞪大了双眼。
然而,唐禹哲听到的已经足够多了。
原来。
那污迹,淤伤就是这么来的。
唐禹哲只是看着,抬眼看着这个视线始终不在自己身上的人。
“抱歉,我只是有事情想问你……”
“啊……你问……”显然神父仍然被喝得一蒙一蒙的。
停顿了一会儿,汪东城问,“那个……那钢琴是不是姓卓的人捐给学校的?”
“你怎么知道的?那是卓先生捐给学校的,应该说整间学校都是卓先生的家族捐的。说起来,那时候卓先生监督工程的进度,就是住在这里的呢。我说男女授授不亲,怎么可以住在一起……”说着神父竟自言自语起来了。
意识到自己说着的人正是汪东城的母亲,神父立刻改口,“啊,那时候是要任命你妈妈做学校的校长的,毕竟全村就你妈妈学识最高了嘛。村子里没有其他的地方就让卓先生住在这里了……可是学校落成,卓先生离开不久,你妈妈也不做校长,离开这里了……你妈妈有跟你说过吧?”
“嗯……”汪东城只是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把神父送了出去,唐禹哲看着那个依然屹立在客厅的背影,沉默地踱到了他的身侧。
“其实……那个人是爱着你母亲的吧。”
☆、第九十三章 一样
“其实……那个人是爱着你母亲的吧。”
“……谁知道。”语毕,汪东城背对着唐禹哲转过身,沉默地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
唐禹哲默站了一会儿,遂而关掉电灯,脱了鞋子,跟着躺了下来。
昏暗的视线里,那个僵硬的脊背绷成了一把弓,T恤下脊椎的关节清晰地突显了出来。
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越过两人间的距离,最后按上了那宽厚的背,贴着心脏的位置,隐约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察觉到唐禹哲的触碰,心脏的主人似乎僵了僵。
“也许我没有资格说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要按照自己的心走。”
顿了顿,唐禹哲故意换上责备的口气,“话说当初你接近我的不良动机,我还没有正式跟你算帐。”
“……”
“血浓于水,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在唐禹哲以为汪东城要继续沉默下去时,“果然是这样吗……”
“……这样?”
“……”
然而,对话在这里中止了。
那一晚,唐禹哲的手掌一直贴着汪东城的后背,靠近心脏的位置。
听着别人的心跳声入睡,大概只有婴儿时代吧。唐禹哲不确定,那个心跳声是不是母亲的。然而记忆中的确有那么一个,尤如此刻掌心下的那么让人安心。
当沉默,遮掩,秘密,让人觉得不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应该就是唯一让人安心的存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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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睡眠,身体似乎恢复了不少。于是唐禹哲可以心情舒爽地把所有的课上完。
本来打算像平时一样练一阵琴再回去的,但昨晚听闻汪东城换了新的工程,打算到他工作的地方看看他。
那个人身上的淤青总是像一道刺眼的白光,不时在眼前晃过。
记得神父说的是这里。
唐禹哲一路留意着路上的标志建筑,根据神父的指示,终是找到了那个在村子南边荒地上新建起来的楼房。
听神父说,这房子是外出打工的年轻夫妇寄钱回来给建的,家里就剩下老母亲和小孩子,所以村长有帮着照看一下。
唐禹哲本以为新的工程是家活,却想不到是工地的活。记忆中那个炎夏里工地上汪东城抗着铁筋的背影依然深深地刻在唐禹哲的脑海里。
不安在心底鼓吵了起来,唐禹哲用手拉了拉慰劳用的西瓜。
然而,在搜索到那个身影后,唐禹哲看到了。
记忆中那个深深驼着背的身影和眼前的又一次重叠了。
依然是粉扬的尘土,依然是吵杂的机械声,依然是杂乱的环境,那之中那个人依然咬着牙绷着发青的脸,背负了一样又一样重物。
本来就应该料到的,惊讶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但自己就是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走出去,笑着对他说辛苦了,然后拿出蠢得要命的西瓜,看着他吃。
根本就没有办法。
所以唐禹哲只能像那一次一样,在墙角蹲了下来。
☆、第九十四章 搅动
为了防止混凝土在使用前凝固掉,必须一直搅动着,但因为机械的缺乏,汪东城必须左手扶着装混凝土的那个转桶,右手转动那滚轴,钢铁制造的转桶本来就十分笨重,而现在还要加上混凝土的重量。
飞溅而出的混凝土涂满汪东城全身,远看起来竟像一尊兵马俑。
“大东,要换手吗?”旁边年长了一点的大汉问了一声。
“我可以。”
问话的大汉不再坚持。本来就只是随口问一问的,搅拌混凝土的工作本来就是最累人的,才不要做呢。
于是,躲在墙角的唐禹哲只能看着汪东城一遍又一遍地转动那个沉重的铁桶。
一遍两遍五遍十遍二遍……像是要无限循环下去,没有停动的一天般。
那笨重而规律的机械转动声一阵接着一阵地鼓截着唐禹哲的耳膜,在耳膜像是要被截破前,那磨人的响声终是停了下来。
唐禹哲稍稍抬起头,向外探了探,缝隙里看到工地里其他人都准备收工的样子,而汪东城则从墙角的一个塑料袋里翻出一件衬衫,换□上那件脏得已经看不见原本颜色的衬衫。
低头看了看那干净的衣服,汪东城似乎不堪满意地皱了皱眉,随即在剩下来的混凝土里抹了一把涂在胸前的布料上。用那不惯用的左手显得有点笨拙。
唐禹哲把探出去的身子收了回去,缩成小得不可思异的一团,害怕外面的那个人看到自己。
那一把混凝就像是抹在了自己的喉咙里一般,带着沙砾、碎石、水泥梗在了食道中,想要把它们吞咽下去,却被硌得生痛。渐渐地,那混凝土结成了硬块堵在了喉咙里,像是连带反应般,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了。
像是躺在岸上濒临死亡的鱼类一般,唐禹哲不自觉地加深了腹腔中的呼吸。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汪东城已经离开工地一段距离。
挪了挪蹲得发麻的脚,唐禹哲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隔着不被发现的距离。
记忆中的片段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从唐禹哲的脑袋里翻了出来一般,不可抑制地,带着责备的。
汪东城总是工作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躲进浴室的身影。
汪东城身上那总是重得出奇的肥皂味。
……
蠢材……他果然是天下第一的蠢材。
唐禹哲走着,跟在那个垂着一只手臂的人身后。
从刚才开始,唐禹哲就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因为脑海塞满了纷扰的思愫而变成了一团糨糊。
一直跟着竟跟到了乡里的小集市,只见汪东城在一鱼摊里停了下来。
此刻正是买菜做晚饭的时候,周围村子里的人们都跑到集市里看看有没有可以加菜的好料,小小的集市竟也热闹得拥挤了起来。
唐禹哲借着人群的掩护,挤到了离汪东城不远的地方。
那独特的声线在吵杂的人声中竟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里。
“……我让你给我留下的鱼……”
“小哥!你也知道山里没有鱼,你天天让我给你从外面带新鲜的鱼不是给我找砸么?!我天天怕你那鱼死掉盯着它护着它容易吗我?!”
“我会给你脸额外的钱。”
“老子才不稀罕你那几个钱呢……拜托了小哥你就将就点买这其他的鱼吧,还不是一样吃,而且又便宜多了……”
“我只要新鲜的。”
那个人重复着,固执得可怕。
……这算什么。
☆、 第九十五章 颤抖
“小哥,这是最后一次了,下不违例……”鱼贩把去好鳞的鱼装进袋子里交给汪东城时,嘴里还在念念叨叨。
那个人用左手接过袋子,一直放在身侧的右手动作迟缓地伸进裤兜里,掏出了一叠纸币。
毫无预警地,那个人手里拿着的纸币突然散落了满地。
那个人似乎愣了愣,皱眉低声咒骂了一句,“Shit……”,然后弯下了腰。
那样细微的动作本来是不易被察觉的,但唐禹哲看见了,看得一清二楚,就像被放大镜放大了无数倍摊在眼前一般。那个人的右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就像痉挛一般。
那样高大的身材弯屈成极其勉强的姿势,蹲在地上,只是为了捡那少得可怜的零钱。
终于察觉到汪东城的异常,鱼贩带点诧异地问道,“小哥你没事吧……”
“没事。”为了抑制那骇人的颤抖,那个人放下手里的袋子,用空出来的左手定住不受控制的右手。
像是不忍再看下去一般,唐禹哲背过身去。
如果现在自己出现在这个人面前,以他的自尊是不法接受的吧。
这样对自己说着,唐禹哲挤过簇拥的人群,向家里的方向走去。
然而,视线却渐渐昏暗了下来。村民的脸孔,路旁的景物,吵杂的人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剩下那个弯曲成一团蹲在地上的高大背影。
那个身影像是被万花筒折射了一般,眼前出现了无数个影子,旋转一下,就以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形状出现,折磨着濒临崩溃的神经。
像是要摆脱那身影一般,唐禹哲终于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中拔腿奔跑了起来。
“要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对,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带点神经质地在屋里踱着步,唐禹哲低声地自言自语着。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低声的呢喃因为开门声而截然而止。
唐禹哲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准备露出一个平常的微笑,然而——
那个刚刚还颤抖着手捡着零钱的人此刻却脸带微笑地在他的面前高高地提起那个带着鱼腥的袋子,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满足和期待,“今天也有王子殿下喜欢的鱼唉,你怎么就那么幸运。”
脑中那条绷直了很久的弦终于“嘣”地一声断裂了。
嗡嗡直响的脑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你不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然而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般,夺过那举到自己面前的袋子,在那个人的错愕中,像是发疯一般把那袋子掷到了橱窗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过后,就是死亡般的寂静。
“不是的,这一切都不是眼前这个人的错,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对他发脾气。”
头脑中的那个声音是如此的清晰,但是唐禹哲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在看到那个若无其事的笑之后,他就切底疯了。
明明手已经抖成那个样子,为什么还要那样笑着,为什么还要为了自己而买那根本不需要的东西。
看着眼前这个人满脸的愕然,心底的黑暗却像是洪水一般汹涌而出,“这样的东西,我才不要吃!”
咚。
然后,脸颊受到了重击。硬生生的非常非常的痛。
从未有过的疼痛。
☆、第九十六章 苦涩
挨了汪东城一记重拳,唐禹哲似乎愣了愣,回过神来立刻回敬了一拳。
顿时两个互不相让的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每一记拳头都毫不留情地招呼到对方身上。唐禹哲无论在身材上还是体力上都不及汪东城,然而本身的跆拳道功底和那不要命的劲头,却也使汪东城吃了不少亏。
落在身上的拳头痛到了骨肉里去,然而压抑已久的感情终是像找到了渲泄口一般,沉淀已久的混浊从那个破脓的伤口里流了出来。
随着两人的扭斗,木制的地板发出了吱咯吱咯的响声,扬起的尘土久久没有落下。
一个手刀向着汪东城乏力的右手劈了下去,趁着对方的空隙,唐禹哲一个转身,立刻用身体压制住对方。双手死死按在汪东城的喉咙处,唐禹哲俯视着身体底下的那双眼睛,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轻易呼吸到对方的气息,唐禹哲垂落下来的刘海甚至扫到了汪东城的脸颊上,明明昨天还是情人间的姿势,此刻却完全变了样。
唐禹哲嘶哑的声音在沉重的喘息中响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为什么?!根本就没有人要求你做到那种程度!”
“你疯了吗?!我什么都没做!”汪东城挣扎着,想把唐禹哲甩开,却因为喉咙被按住而动弹不得。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什么都看到了!从你把混凝土抹在身上到集市那里,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汪东城挣扎的举动一瞬间停了一来,只留下满脸的错愕,“你……跟踪我?”
“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说着唐禹哲丧失了力气般,抵在汪东城喉咙处的手松懈了下来,脸埋到了汪东城的颈侧,“我只能是一个累赘吗……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因为看不到唐禹哲的脸,所以汪东城并不知道唐禹哲此刻的表情。然而在察觉到颈侧的湿润后,汪东城举起手僵在半空中。
“所以我才不想看到你那么拼命地做那些不适合你的事情……”不知为何,说出口的话也变得苦涩了。
“什么是不适合我的事情,难道我出生的时候就规定了不可以做什么吗……”
“难道不是吗……就好像我出生就注定是一个被抛弃的私生子,而你是天生的少爷,所有人眼中的王子殿下。”
听闻汪东城的回答,唐禹哲抬起了头,“我的出生并不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
“我知道啊,”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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