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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争锋之极地征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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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敌人是海涌,因为渴望娱乐,所有人都低估了它,而且直到最后可能挽回的时刻,直到超过这个时刻之后,所有人不顾自己理智提供的证据,都还在继续低估着它。即使等海涌增大到猛烈的程度,等船颠簸到船头栏杆没在水里的程度,等随便哪个人要是不抓住栏杆,几乎就不可能不滑倒的程度,仍旧有些人发誓说这只是阵风——天黑以前风肯定会停下来——他们肯定应该比赛,不管是哪个荷兰制造的鸡奸犯,只要他说出相反的话来,他就是个哇哇叫的东西,是个乌鸦,是个笨蛋,他就不算个水兵。

“恐怕你又要错过一次机会了。”杰克说。“可要是海浪平息下来,要是舰上工作允许的话,明天你就可以看比赛了。”

海涌,作为一种舒缓恒常的上下运动,当然变小了,但斯蒂芬早上醒着躺在那儿,却感觉到奇怪不安的运动,那既不是强烈的颠簸,也不是沉重的摇晃,而是快速突然的、没有任何明确方向的倾侧,这和他以前经历过的都不相同。这种倾侧导致了舰上木板的松动,而且显然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不少的时间,因为在他卧舱里有很多水在晃来晃去,他的鞋子也浮在了水上。

“帕丁。”他叫了几次。他停下来听了一会儿,又说,“那个黑贼在哪儿呢,把灵魂卖给魔鬼了吗?”

“愿上帝和玛丽和你同在,先生。”帕丁说,他打开了门,更多的水流了进来。

“愿上帝和玛丽,还有帕特里克,和你同在。”斯蒂芬说。

帕丁指着头顶甲板的方向,喘了几口气,用英语说:“魔鬼在肩上。”

“大概他确实在舰上。”斯蒂芬说,“听着,帕丁,从墙上的小网兜里,给我拿一双干的鞋子,好吗?”

他的卧舱离军舰的重心不远,他沿着梯子朝上爬的时候,晃动加剧了,有两次他差点摔了下来,一次摔向旁边,另一次摔向后面。在下级军官室里,斯蒂芬只见到霍华德的海军陆战队勤务员,勤务员脸上带着受惊的表情说,“所有军官都在甲板上,阁下。”

他们确实都在,甚至连军需官和贺尼也在;贺尼负责午夜值班岗,本来应该正在睡觉。虽然人都聚在一起,但很少有人说话,除了“早上好”以外,斯蒂芬本人也没有说一句话。四周的海平线是一种黑黑的紫色,整个天空·翻卷着深铜色的巨大云团,云团朝各个方向以奇怪的、不自然的速度移动着,闪电几乎连续不断地在各处闪烁着,在船尾方向的远处,空气中轰响的雷鸣震颤着渐渐移近。陡峭的、不规则的海面,进发出庞大的碎浪,就好像非常强烈的大风在鼓荡着它们一样。事实上风并不算太大。但风虽然不大,却极其寒冷,它在缆索之间呼啸着,发出特别尖锐的、惊心动魄的声音。

上桅杆已经被降了下来,放在了甲板上,而所有水兵都忙着用双股艇索固定吊杆上的小艇,忙着送上防护支索、支桅索、转帆索、后支索,给大炮套上驻退索,用柏油帆布盖住船头舱口和舷窗,再钉上扣板。阿斯帕西亚跑了过来,用鼻子挨擦起他的手,还像焦虑的狗一样紧靠着他的腿。一阵突如其来的摇晃几乎把它推到水里,他一把抓住它的犄角,才救下了它。

“挺住,大夫。”杰克从迎风面的栏杆旁叫道。“军舰今天有点惊,慌。”

“请问这些都意味着什么?”斯蒂芬问。

“意味着有一种暴风要来了。”杰克说。“船首楼,看那儿。伯伊尔先生在用支索固定锚架呢。吃早饭的时候我会给你解释的。你见到那只鸟了吗?”

“还没有。这么多天我都没见到过鸟。是什么鸟啊?”

“我看是一种信天翁,或许是很大的海鸥。它一直跟着船——它在那儿呢,它在穿过尾波——它飞过船舷了。”

斯蒂芬瞥见了翅膀——巨大的翅膀——他沿着跳板向船头跑去,想看个清楚。从跳板到船腰只有不到六英尺高,但斯蒂芬被异常猛烈地抛了下去,他的头撞在一门大炮的铁制驻退索上。

他们把他抬到船尾,放在杰克的小床上。除了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和微弱的脉搏,他毫无生气。马丁从船的深处爬上来,在那儿找到了他。

“见到你很高兴,马丁先生。”杰克叫道。“可是你肯定还不该走动,你的腿……因为你懂医术,我才叫人去问你,是不是该给他放血。我们没办法把他弄醒过来;”

“我不能同意放血。”马丁摸了摸斯蒂芬没有反应、没有知觉的头,说道。“我也不建议用白兰地。”他看了看两瓶酒,一瓶是大舱送来的,一瓶是下级军官室送的。“我确实懂一些医术,我看这是脑震荡——不是全面昏迷,因为没有鼾息——应该用休息、安静、黑暗来医治。要是可以的话,我要查一查大夫的医书,不过在这一点上,我认为医书不会和我抵触;而且医书也会同意我的看法:他在楼下要好得多,因为楼下左右摇晃要少得多。”

“想必你是对的。”杰克说,然后对基里克说,“去叫邦敦来。邦敦,你和科尔曼,还有戴维斯,可以不惊动大夫,把大夫抬到下面去吗,也许你们更愿意用滑车?”

“用滑车吧,阁下。给我全世界的金子,我也不会让他滑着的。”

“那就干吧,邦敦。”杰克说。在装滑车的时候,他问道,“你是怎么想的,马丁先生?他有危险吗?严重吗?”

“我的意见没有什么价值,但是比一般的摔昏,这明显要严重得多。我读到过,有的昏迷状态会持续很多天,有时候昏迷变得越来越深,最后导致死亡,有时候昏迷会像自然睡眠一样消退。在没有骨折的情况下,我看内出血经常是决定性的因素。”

“全都准备好了,阁下。”邦敦说。军舰上最强壮的几个人和他一起,挤在支柱和舱壁之间,一寸寸地把斯蒂芬抬了下去,小心得就像他的皮肤是鸡蛋壳做的一样。他们终于把他送回了自己的小床,而帕丁站在床边阻止着小床的摇晃。卧舱很小,还有点不通气,但里面很暗,也很安静,这是舰上晃动最轻微的地方。在这儿,在黑色的寂静中,时间越他而过。

过了半个小时,他们正把大桅中桅杆降下来的时候,甲板上变得一片混乱。正当一阵温暖的瓢泼大雨砸到舰上,穿过桅栓孔的保险索崩裂了。暴雨令人几乎无法呼吸,更不要说睁开眼睛了。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甚至一直到深夜,他们都在无休止地搏斗着。风从四面八方疯狂地吹来,雷电在头顶上轰鸣,令人无法置信、难以解释的陡峭海浪,以巨大的力量喷溅开来,就像要把军舰吞噬一样——海浪喷溅,就好像下面有暗礁似的,但舰上所有测海深的绳索都测不到海底。除了这些,还有更为出奇的事情:水龙卷也突然倾倒在他们惊愕的头顶上,有几分钟把主甲板变得和海水相平;雷鸣接连不断地在他们四周轰响着,同时圣艾尔牟的火在牙樯和锚架间闪烁,燃烧。因为正常的时间观念已经彻底消失了,所以只能说,这是一系列瞬时的权宜之计和紧急措施,这是在惊人的雷击下和雨水的入侵下一系列的幸免,而在雷击和雨水的间歇,他们还要系紧松脱的单桅艇、罗经柜和吊杆。在整个这段时间里,水泵都一直在拼命地工作,摔出成吨的海水,而海洋或者天空又重新把水摔了进来。但尽管如此,在水泵上工作的水兵却是最少被骚扰的,虽然他们必须干到直不起腰来,经常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经常被飞溅的水花,比水花还多的雨水——不可计量的雨水,呛得半死,但至少他们明确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而对其他人来说,每时每刻都是重新开始的紧急状况,每时每刻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闻所未闻的、险恶惊人的事故随时会有。比如,捉摸不定的海浪,把七十尺长的棕榈树干摔到了舰上,树干的尖端卡在大桅支桅索里,树干的其他部分开始谋杀般地来回扫荡跳板和船首楼,而与此同时,同样捉摸不定的暴风把军舰仅敢扯起的结实小帆变成了逆帆,让船停了下来,就像军舰已经触礁了一样,暴风把它倾侧得非常厉害,很多人都以为它终于要沉了。确实,只要迎风面有一门大炮松开,在这极端紧张的时刻,大炮必定会把船舷砸穿的。

直到日落时分,暴风才有了方向,才稍稍可以看出一点暴风的意图。回旋着、转折着、没有形状的狂风终于朝北方和西方吹去,紧跟在后面的是郁积已久的东南风,虽然它充满了间歇发作的暴雨和偏向的飑风,但还是以巨大的力量吹着,最终引起了庞大的海涌。海涌的庞大程度足以和他们在南纬五十度附近很南面的地方遇到的相比。

这是非常厉害的暴风,非常非常厉害的暴风,另外还有从船尾方向涌来的危险的大浪;但这些都是他们在海军生涯里习以为常的,因此比起狂躁的白天来,这确确实实是个安慰。水兵们半班半班地被哨子叫去吃非常晚的晚饭;杰克命令编接大桅转帆索,然后朝下层走去。他知道今天会有受伤的人,于是首先去了伤病室,在伤病室他看见马丁正非常熟练地用夹板夹住霍格的断胳膊。普拉特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绷带和麻布。显然,马丁已经接手了。“你心肠真好,马丁先生。”他叫道。“我希望你自己已经不太疼了。你的绷带上怎么有血?”

“没关系。”牧师说,“我喝了马图林的药水,喝了那种溶剂——请你拿住这头——就没觉得疼。我刚从他那儿回来,他没有什么变化。现在兰姆太太在照看他呢。”

“我会先看望你的其他病人,然后,要是没什么害处的话,我再去看他。” 相对于今天极端严酷的天气,伤员出人意料地少,而且除了断胳臂以外,其他人伤势都不严重。他走下扶梯的时候很受鼓舞,打开门的时候满怀希望。然而,在摇晃的灯笼下,斯蒂芬看上去像个死人:他的太阳穴凹陷,他的鼻孔收缩,嘴唇上也没有血色,他仰卧着,灰色的、封闭的、完全一动不动的脸不近人情似的毫无表情。“不到五分钟以前,我还以为他死了呢。”兰姆太太说。“可能潮流变向之后……”

在午夜值班岗两遍钟时,杰克走下来和他坐了一会才去睡觉,这时候情况还是没有变化。早上,马丁蹒跚着走到破败的后甲板上,来呼吸新鲜空气,这时候斯蒂芬的情况仍旧没有变化。后甲板上从前面到后面都是一片凄凉。军舰只扯起收缩了帆篷的中桅帆和三角帆,缆索的末端飘动着,甲板上到处是断裂的圆材,索具发出的声音比通常降低了整整两个音阶。马丁站了一会儿,看着军舰急速地驶过黑暗的靛蓝色海面,海面上混杂着泡沫和碎浪的白色细流,船后的巨浪紧跟着,升到后桅楼的高度。

“你们现在怎么办呢?”早饭时,在下级军官室里,马丁回答完他们有关斯蒂芬的所有问题之后,问道。

“怎么办?”莫维特说,“唔,随便什么船,有这样的大风,该怎么办?——只好顺风急驶,还要祈祷,祈祷船尾不要给大浪砸坏了,祈祷晚上不会撞到什么东西上去。顷风急驶,一边系紧缆绳,编接缆索。”

等马丁到大舱去吃临时准备的午餐时,斯蒂芬的情况还是没有变化。杰克说:“我不是想教你医术,马丁先生,可是我突然想到,或许和普莱斯差不多相同的伤,同样的手术也会起作用。”

“我也在想这件事,”马丁说,“而且现在我有时间读一些他这方面的书了。开颅的通常理由是凹陷骨折,虽然我没有发现凹陷骨折,但恐怕在受到碰撞的地方,颅内会有淤血块,这也会引起同样的症状。”

“你是否该尝试手术呢?那样的话是否会减轻脑部压力?”

“我不敢做。”

“普莱斯动手术的时候,你转过把手的。”

“是啊,可那时候我身边有个专家。不行,不行,还有其他的考虑——我还有很多书要读——很多事情我还不清楚。不管怎么说,船晃动得这么厉害,一个外行是不可能做手术的。”

杰克只好承认他说得对,但他的脸色还是变得严峻起来。他用饼干轻轻地敲起了桌面,过了一会儿,强作微笑地说:“我答应过你的,等我们有机会喘口气,我就会给你解释这种天气。看来,我们是在台风的南面,靠近它的尾巴,台风是朝西北方向移动的。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有旋风和各种方向的海浪了,你同意吗,莫维特先生?”

“我同意,阁下。”莫维特说。“我们现在想必是在相当不同的水域了。你注意到了吗?军舰周围有很多又长又瘦的灰白色鲨鱼,我们在主链台下面拖着一块阉牛皮,想把它泡软,有头鲨鱼还把它拖走了。我下去看霍格的时候,他说他在靠近马尔盖萨斯的地方经常看见这样的鲨鱼,而且他说天气还没有完全好转,还远远没有好转呢。”

午餐就这样结束了。马丁离开的时候,说他下午要读书,还要非常仔细地观察病人的症状,或许还要在他和马图林收集的海狮头骨上练习使用开颅环钻。

那天深夜,他说他越来越相信必须动手术了,这首先是因为斯蒂芬的呼吸变得稍微有些鼾声;他引用了珀特和拉法耶书里的段落来支持自己的观点。但是,他问,军舰这么颠簸,增长的信念又有什么用呢?在这样精密的手术中,只要稍微有点倾侧,稍微有点失去平衡,失去准确的控制,就都意味着病人的死亡。有可能顶风停船吗?

“顶风停船并不能改变绝对运动。”杰克说。“事实上,它反而会让颠簸和摇摆来得更快。不行,唯一的希望是海浪变得平静,但除非出现奇迹,这样的事情不会在三四天里发生的,另外的希望是我们可以泊在某个暗礁或岛屿的背风处。可是从航海图上看,一直到马尔盖萨斯群岛都没有暗礁或者岛屿。当然,还有另外的选择——怎么说呢?——你该硬起心肠来。毕竟海军军医是不能坐等好天气的;而且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普莱斯动手术的时候,风就大得必须把中桅帆的帆篷收起来。”

“你说得很对,不过那时候海面还是很平静的。可是我们得把胆怯和卤莽区分开来;而且不管怎么说,就算我对手术的必要性相当肯定,考虑到我没有经验,考虑到我还有一丝疑虑,没有大白天的亮光,我当然还是不能做手术。”

但即便等到有了大白天的亮光,马丁还是没有十足的信心,他仍旧被迟疑不定的心绪撕扯着。[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我不能容忍看着马图林因为缺乏医疗——因为缺乏大胆的行动——而慢慢死去。”杰克说。在他专注的手下,脉搏是如此地微弱,隔了五分钟他才明确感到了一次。

“我不能容忍马图林因为我缺乏技术,或者因为我脚下甲板的突然晃动而被杀死。”马丁说。他临时准备的拉瓦锡开颅环钻在练习用的头盖骨上造成了很多令人震惊的穿透。“蠢人往往蜂拥到天使们害怕落脚的地方。”

在同样暗蓝色的剧烈翻腾的海浪中,在布满高高白云的耀眼的天空下,“惊奇”号向西急驶,一边在重新安装索具、重新穿绳人孔,用夹箍撑夹折断的后桅杆。它迎风面的大桅支桅索,原先被棕榈树干捣碎了,而现在已经换了新的,又安装了起来,扎好了梯绳。它的舰长也恢复了通常的散步。后甲板只有五十英尺长,甲板上有个特定的环端螺栓,已经磨得很薄,而且像银子一样发亮,要是他每次在这儿停下,他转五十圈就相当于陆地上的一个英里。伴随着军舰忙碌的声音,伴随着平稳不变、无所不在的巨大风声,伴随着非常强劲的海浪声,他来来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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