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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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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听我们汇报,否则他发过话,早安排人去了学校。”

桃林姓乔的不多,乔不群对这个乔字有些敏感,问戴主任:“过去纪委好像没有姓乔的领导吧,怎么突然冒出个乔副书记来了?”戴主任说:“他没来几天,外面还少有人知道。”乔不群说:“他哪里来的?”戴主任说:“他原是党校副校长。”乔不群哦一声,说:“是乔副校长。”戴主任说:“你跟他熟悉?”乔不群也不隐瞒:“我提处长那年去党校学习,听过他课。桃林乔姓是个小众派,我多少给他留下些印象,离开党校后,还打过两回交道。”戴主任说:“一笔难写两个乔字,我都忘记你们是本家了。”

此前曾有消息说,乔副书记要去组织部任职,不知怎么变了卦。乔不群说:“他怎么到纪委来的?听说原来不是这个安排。”戴主任说:“原来好像要去组织部做常务副部长的,被一位县委书记顶了上去,只好到纪委来做了副书记兼监察局长。说得过去的理由是他年龄偏大,更适合搞纪检监察工作。也是道听途说,真实内幕如何,不得而知。”又说:“你既然跟乔副书记熟悉,他回桃林后,是不是也找找他?”

这自不必说,乔不群肯定会盯住他老人家。就是没有商贸学校这案子,两人到了同一条线上,也该走近些,联络联络感情。这是乔不群肚子里的想法,嘴上却说:“老兄是案子具体负责人,已经找过你了,还有必要找乔副书记么?我眼里只有戴主任,并没有乔副书记。”戴主任笑道:“你眼里有没有戴主任,一点不重要,没有乔副书记就不对了。无论办案还是做别的工作,没有领导背后撑腰,能成事吗?不过老弟信得过我也行,乔副书记回来后,专门请示他下,得了他的话再说。”

乔副书记的出现,于商贸学校案子确是个不坏消息。乔不群回家谈到乔副书记,史宇寒也喜不自胜,说:“我的讲师看来没问题了。”乔不群说:“见都还没见着乔副书记,就知道没问题了?”史宇寒说:“州州不是喊乔副书记做爷爷么?孙子妈妈要评职称,他做爷爷的能照顾还不照顾照顾?”

两人商定,乔副书记开会回来,就上他家去拜访一次。

戴主任有这个态度,乔副书记又是乔家人,过去有些交往,事情走向已比较明朗,乔不群心里踏实起来,不必整天挂着这事了。

这天在办公室看会儿报纸,又与王怀信闲扯了几句,忽想起好几天没见着李雨潺了,也不知他们的老年文体运动会搞完没有。正巧李雨潺打电话来,问在不在办公室。乔不群脑袋里浮起那晚两人的缠绵,想温存几句,见王怀信在一旁,只得说:“不在办公室,还跑到屋顶上看风景去?桃林市容市貌又没什么看头。”李雨潺没空跟他贫嘴,说:“别走开,我到你那儿去有点事。”

没几分钟,李雨潺就进了门,手上端着一叠镶有花边的证书芯纸。乔不群望她一眼,觉得脸上烫烫的。李雨潺将证书芯纸摊到桌上,也偷偷看了看乔不群,眼波如水,春光荡漾。王怀信知道老年运动会快结束,该发奖证了,说:“乔主任可免费练书法了。”乔不群镇住自己,说:“要练书法,这种芯纸还不如旧报纸哩。”

芯纸里面已打印好内容,只空着人名、名次和日期,写起来容易。王怀信那天吃过老干处的请,还弄了酒瓶烟盒,显得很殷勤,主动倒好墨汁,又扯出笔筒里的笔,递到乔不群手上。乔不群蘸蘸墨汁,照着李雨潺提供的获奖名单运起笔来。却不上墨,笔尖过纸,有如水划玻璃,浸不进去。李雨潺说:“这是怎么搞的?”王怀信平时写过纪检工作评先评优证书,内行地说:“这种芯纸打了蜡的,不着墨。”李雨潺急起来:“那又如何是好?”

乔不群放下笔,出门去了卫生间。回来时手上多了小块用剩的肥皂。李雨潺不解:“还没写字,就先准备好洗手肥皂?”乔不群笑笑,拿笔蘸上墨汁后,再在肥皂上探几探,这才落笔纸上。墨汁再不涣散了,就像写在宣纸上一般。李雨潺说:“这倒是个好办法。”

写到陆秋生和米春来的名字时,乔不群随便问了句:“这对老冤家也来了?”李雨潺说:“他俩积极得很,是象棋组里最先报名的两位。”乔不群说:“我也听人说他俩都喜欢下象棋。过去提工人是领导阶级,厂里工会经常组织领导阶级搞活动,不是打球,就是下棋,估计两人的爱好就是在厂里培养出来的。”

见陆秋生还得了第五名,米春来却只是个入围奖,王怀信说:“米春来在台上那会儿,最喜欢下棋,走到哪儿下到哪儿,没谁下得过他,这次怎么连名次都没搞到一个?”乔不群说:“在台上时肯定没人下得过他,下了台恐怕就不见得了。乾隆皇帝喜欢写诗,屁股下有把龙椅,没一个人写得过他。他自我感觉好得不得了,一口气写了五万多首,连放个屁都可作成诗。待他离开花椅后,再没人肯读他的诗了,没有一句流传下来。”

李雨潺一旁笑起来,说:“这次老年运动会,就象棋组最热闹。大家好像都是冲着米老市长去的,跟他对阵就格外认真,不打败他,誓不为人似的。有几位老干甚至公开说,跟米春来下了一辈子象棋,每次都不得不输给他,现在终于到了报一箭之仇的时候。米老市长也就成为象棋组里的公敌,碰着谁,谁眼里就冒血丝,非把他杀下去不可。结果可想而知,米老市长几乎没赢过棋。最有意思的是跟黎振球黎副市长那一盘,下到中局,米老市长见大势已去,投子告负,黎副市长坚决不同意,说又没将死他,怎么能告负呢?不让米老市长走人。最后将他的子吃得只剩孤零零一个老帅,还不放手,还要用车拱着老帅屁股绕圈圈,象棋术语叫推磨。弄得米老市长很是尴尬,说自己退休后,就和棋盘上的老帅一样,成了孤家寡人,谁都可欺可侮。”

王怀信拍手称快道:“黎振球做得对,谁叫他姓米的在台上时只顾自己赢棋,也不考虑当时的棋是怎么赢的,更没想想谁都有下台那一天,下台后还有没有棋可赢。”乔不群却替米春来伤感起来。这也许就是官场,人在台上,谁都敬着你畏着你,哪天下了台,却谁都视你如臭狗屎,怕臭的,绕着走,不怕臭的,还会踩你一脚。别人不好说,这黎振球当初可是米春来瞎了眼,将他从小小乡党委书记一路扶上副市长宝座的,不然市政府朝南朝北,他恐怕都搞不清楚,只能在乡党委书记任上干到退休。可姓黎的还不知足,米春来还没下台,又盯住他的市长位置,天天往省里跑。也许临近退位,周围势利小人纷纷离去,米春来头脑清醒了许多,渐渐看清黎振球真面目,在省委组织部主要领导面前抖露了他某些劣迹,才没让他圆上市长美梦,最后副市长退休。黎振球也就恨死米春来,总想寻个机会报复一下,只因双方都已削职为民,报复平段已不太多,又不可能拿把菜刀,趁人家在楼下逗孙子时,背后捅他个窟窿。好不容易等来这多年才一遇的老年文体运动会,估计黎振球早盯住米春来,也跟着他报了象棋项目,终于抓住机会出了股恶气。

运动会结束后照例要开表彰大会。地点放在一楼大会议室,政府办提前下达了通知,每个处室除留一人值班外,其余都去参加会议,表示对老干的尊重和对老干工作的支持。在家政府和政府办领导也都到了场。会议由秘书长袁明清主持,耿日新亲自做重要讲话,充分肯定这次政府老年运动会办得很及时,很成功,为促进全市经济建设和社会稳定,起到了应有的重大作用。接着甫迪声宣布运动会获奖名单,政府和政府办几位领导给获奖者颁奖,包括正式奖项和纪念奖,获奖者一个个到台上去领奖。

遗憾的是,当宣布米春来米老市长获得象棋入围奖时,却不见他影子,还是袁明清起身,从耿日新手上代接了获奖证书和奖金。

昨天李雨潺到纪检监察室请乔不群写证书时,林处长便陪着袁明清,去向耿日新汇报老年运动会举办情况,恭请他参加表彰大会。耿日新很关心运动会比赛情况,听说米春来得了纪念奖,非常高兴,表示一定参加表彰会,亲自给老领导颁奖。不想今天却没见米春来到会,让林处长打电话到米家,米春来只没空两个字,就把电话挂掉了。上米家去请,只见着保姆,米春来不肯露面。林处长才想起米春来与黎振球那盘对局,如实向耿日新作了汇报。耿日新不好怎么说黎振球,只说会后再把证书和奖金送到老市长家里去。

米春来没来,并没影响其他老干领奖,大家一个个眉开眼笑的,还算满意。得了名次的不用说,没得名次的有入围奖,就是没入围,还有纪念奖,可谓皆大欢喜。奖金不薄,每个项目的前三名过了一千,其余七百八百的,一般纪念奖也有三百。还有奖品,下棋的奖励棋,打球的奖励球和球拍。就有人在背后说这哪是什么老年运动会,纯粹是耿日新他们借机收买老干人心。这话也许不无道理,地方领导最担心的就是老干惹事。老干老干,老跟你对着干,可有你受的。跟工人农民不同,老干背景深,根基厚,又懂政策,了解内情,知道现领导软肋在哪里,还有一定的组织能力和号召力,联手搞几个动作,绝对会坏事的。有种说法叫:不怕农民告,不怕工人闹,不怕市民叫,也不怕复转军人跳,就怕离退老干跟你造,老干要造你谣,造你蛋,造你反,看你的头大不大。

跟米春来不同,陆秋生早早就到了会上。上台领完奖,打开信封一瞧,见是亮花花八张百元大钞,别提有多高兴了,仿佛酷暑天吃了凉西瓜,从脑门爽到脚底。要在平时,八百元也不算多,可这天却给他了了一个大难。

早上还躺在床上,康翠英就开始在他耳边聒噪,说超超要满十周岁了,得准备个有些分量的红包,责令陆秋生快去想办法。超超是康翠英大女儿惠青的儿子,康翠英和陆秋生带到六岁上小学,才被惠青接走。陆秋生说:“我每月工资都全额上交给了你,还要我到哪里去想办法?”康翠英就发脾气:“你的存款呢?还想留着,带到棺材里去?”

陆秋生没做记录,说不清这是康翠英第一千次还是第一万次找他要存款了。两人正式结婚后不久,陆秋生就给过康翠英一个八万元的存折,她嫌少,认为他做了那么多年厂长和政府副秘书长,别说上百万,三五十万的存款绝对少不了。陆秋生便掰着指头,一五一十给她算账,每年收入多少,吃饭穿衣孩子上学多少,只差没列收支平衡表了。康翠英不吃这一套,说:“你别以为我天天缩在医院里,不知外面世界是个什么样子。你跟我说,检察院抓了那么多厂长和政府官员,有几个数字在百万以下的?”

一句话噎得陆秋生眼睛翻白,说:“你见我没被抓,不高兴是吧?”康翠英说:“你是祖宗积德没被抓,若被抓了,莫非数字还会低于那些贪官?”陆秋生说:“可惜我不是贪官,是清官。”康翠英说:“你是贪官还是清官,不是我该管的事情,我一个家庭主妇,只想管管自家财产。你不交存折,也要把话说在明处。咱们既然做了夫妻,所有财产都是共有的。比如你的孩子,哪个从你手里拿了多少,我想知道个数,总不过分吧?”

康翠英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怀疑陆秋生将钱给了他陆家的孩子。要说跟康翠英结婚前没给过几个孩子一分钱,也不可能,可给得并不多,算起来每人大概也就一两万的样子。像大女儿陆红梅,当初生死要嫁给剧团漂亮小生,陆秋生坚决不同意,关系搞僵,几乎没给过钱。再说那时贪风没现在盛,多贪大贪条件不够,加上陆秋生也就做厂长那几年有些实权,其他时候都是闲职,没怎么管事,想多贪大贪也轮不到他头上。

这些话康翠英哪听得进去?说她并非三岁小孩,不是那么好哄的。陆秋生非常苦恼,甚至动过离婚分手念头,可想想快七十岁的人了,离火葬场越来越近,还去离婚,说出去也不怎么好听。少来夫妻老来伴,分了手,到时想找个怄气骂架的人都没处找。还有一个顾虑,就是一辈子才勉强混了个正局级,不好说多么失败,至少也算不上怎么成功,好不容易跟小自己快十岁的漂亮女人结了婚,修成正果,多少也算是个弥补。用时髦的话说,叫做官场失意,情场得意。如果离了婚,官场情场都归于失败,这辈子岂不是一无是处了?基于这个不可明言的心理,陆秋生只好处处忍气吞声,时时吞声忍气,坚持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疲我哄的策略,努力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是不犯人,能让的让,不能让的也让,尽量争取和平共处,不让矛盾升级。这几招还管些用,有时康翠英咆哮够了,也会放陆秋生一马,偶尔让他耳朵清净一些时日。

不想这两天康翠英又以给她外孙做生为由,旧话重提,直击陆秋生命门。陆秋生退休多年,除了工资表上几个死钱,再没别的外财,上哪儿弄钱去?又不是在位那阵,这里吃请接红包,那里开会拿误餐费,平时总有上千元钞票养口袋。幸好这次下棋下了第五名,有八百元奖金,这个数在桃林这个经济并不怎么发达的地方,应该也出得了手了。

兴冲冲回到家里,没见康翠莫影子,不用说又到外面打麻将去了。除非儿女和外孙外孙女上门,她在家待得住,其余时间都泡在麻将桌上,家里洗衣做饭由陆秋生全包。陆秋生曾开玩笑说,自两人结婚以来,他就成了包身工,包饭包衣包卫生。康翠英眼睛一横,说跟他偷偷摸摸那么多年,浪费她多少青春,现在嫁到他屋里,还不该享享清福?不想做包身工也行,给五十万青春损失费,两人各奔东西。陆秋生只得赔笑脸,说包身工他做定了,这么光荣又幸福的包身工,人家想做还没这个运气和身体素质呢。

放下奖证奖品和奖金,陆秋生又开始他光荣又幸福的包身工业务之一:淘米做饭,架锅炒菜。还一边哼起曲子来:男子打仗在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不分昼夜是辛勤把活干……哼上几句,陆秋生就停下了,苦笑着自嘲道:时代不同了,这歌词也该改改了,比如男子和女子就可以对调一下,改作女子打牌在麻坛,男子做饭在灶边什么的。

饭快做好,拨通康翠英手机,报告可以开饭了。康翠英说:“开什么饭?又不是劳教所。”陆秋生涎着脸说:“不是劳教所就不可开饭了?你说是给你送饭去,还是你亲自回家就餐?”康翠英说:“我正抓了副好牌,哪有工夫就你的餐?”啪一声关了机,陆秋生只好用保温盒装上饭菜,出门下楼,去支援前线。自退休沾上麻将以来,康翠英难得在家吃几顿饭,陆秋生没法子,才买了保温饭盒,做起拥麻模范来。

好在前线不用过长江,越黄河,更不用跨鸭绿江,就在政府大门外不远处的茶馆里,几步就到。陆秋生弄不明白,为什么桃林人喜欢将打麻将的地方叫做茶馆,何不干脆叫做麻馆或赌馆,多通俗易懂?在茶馆里打麻将,摸了大牌,是要交茶钱的,茶馆里也就负责些简单饭菜。茶馆老板说是以麻养麻,好像文化馆和图书馆,政府经费不足,搞点以文养文,以书养书。只是康翠英医生出身,睁眼闭眼都是张牙舞爪的病菌,嫌茶馆饭菜不干不净,只上麻桌,不上饭桌,非吃家里饭菜不可。

推开茶馆门,正准备上饭的茶馆老板就大声嚷道:“康医生你的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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