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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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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意实在高明。看来也只有乔郁林这样久处纪委部门的领导,见得多,也经历得多,才会想出如此妙招。随即乔郁林和省廉政办一名处长便陪着乔不群,去了那家慈善机构。交出三十五万美元的同时,乔不群又拿出刘小富给的那十万元人民币,一并递了出去。换得慈善机构出具的收据后,乔郁林和那位处长都在上面签好字,再盖上廉政办公章,乔不群这才谢过两位,拿着收据回了宾馆。

处理掉这两笔钱,乔不群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两笔钱有个这么好的归宿,可说再理想不过。乔不群满心喜悦,敲开李雨潺的房门,上前将她搂住,兴奋地原地转了三四个圈。李雨潺被搂得喘不过气来,骂道:“你没在街上被狂犬咬过吧?”

放下李雨潺,乔不群掏出那纸收据,让她见识。李雨潺也替乔不群高兴,说:“恐怕再没有比这么处理这两笔钱更妥当的了。还是乔主任有办法,给你了了难。”乔不群说:“还应该感谢你,不是你叫我去找乔主任,我想烂脑袋,也想不出该拿这两笔钱怎么办。”李雨潺感慨道:“官做到你们这个份上,大权在握,一言九鼎,要人家不送钱,已不太可能。可钱接得多了,尤其是数字过大,又特别犯难。照单收下吧,心里不踏实,弄不好美金会成为美阱(美丽陷阱),人民币会成为人民毙。还给人家吧,又不容易还掉。上缴纪委或检察部门,看去容易,实不简单,还挺犯忌的,叫你左不是,右不是,中间也不是。”

也是太激动,乔不群情绪一上来,重又搂住李雨潺,伸手往她腿间探去,说:“倒看这中间是不是。”李雨潺去拨他的手,笑道:“就你爱往歪处想。”乔不群说:“不是歪处,是深处。”将李雨潺拦腰抱起,放倒在大床上,动手剥她衣服。

两人不只顾着疯狂,还得到招商研讨会上去露露面。这种研讨会本来就是务虚会,主要开形式,不是开内容。第一天上午,省政府领导到会看望各位,省招商局领导讲话。下午交流经验,乔不群等几位地市领导上台发言,介绍上年招商引资成功做法。第二天上午分组讨论,探讨今后招商引资工作新思路。下午代表们坐飞机赶往武汉,准备到神农架去旅游。

在神农架及周围景区旅游了三天,研讨会接近尾声,愿意回省的代表,登上回程飞机,不愿马上回去的,留下继续旅游。陶世杰和包处长兴犹未了,对乔不群说:“年头到年尾,天天忙工作,忙得打摆子的工夫都没有,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干脆还跑些地方吧?”乔不群想起带李雨潺去看庐山的许愿,说:“这里离九江不远,就上趟庐山吧。”

改日四人坐船顺江而下,到了九江。稍作停顿,便直奔庐山。一路吃住行全靠包处长操心,方方面面都还周全。乔不群表扬包处长是个人才,办事能干。包处长说:“谢谢领导表扬,我离党和人民的要求还有一定距离,还须继续努力。”李雨潺说:“处长是局长的镜子,陶局长这么精明,下面的处长肯定也了得。”陶世杰说:“那主任也是市长的镜子,乔市长高明,他下面的主任也厉害。”李雨潺说:“我是政府办的,不是他政府下面的。”忽发现中了陶世杰圈套,脸上红了红。陶世杰正好逮住话柄,乐呵呵道:“乔市长是政府领导,政府在政府办上面,李主任身为政府办领导,自然就是乔市长下面的。”

李雨潺也不生气,说:“不要开这种影响政府形象的玩笑,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重新把话题扯回到包处长身上,“平时难得碰上姓包的人,倒是北宋包拯包黑包青天名气大,中国人妇孺皆知。”乔不群说:“包拯的名气确实大,不过如今有个姓包的,可比包拯名气大多了。”

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哪个姓包的名气会这么大。乔不群笑道:“包二奶,你们总听说过这人吧?”三人都乐了,说:“还真是的,包二奶的名气不仅比包拯大,比电视里的超女还大。而且可断定,超女要不了两年就会销声匿迹,包二奶同志却仍会继续红下去,百年千年都会受到有钱有势男人热烈追捧。”

乔不群拍拍包处长肩膀,说:“包二奶名气这么大,你们包家人应该感到骄傲才是。你琢磨过没有,为什么只叫包二奶,少有叫偷二奶占二奶藏二奶的?”陶世杰说:“这挺好理解,没有包,又拿什么去包二奶?”李雨潺说:“你说的是钱包吧?包处长你们包家人好幸福,从出生那天起就是个钱包。”包处长说:“钱包是包,草包也是包,领导们把我当钱包我没意见,别把我当草包就是。”

不觉到了庐山。庐山可游的地方不少,没必要每处都游到,只能有选择性地走走。又不愿随导游跑,打算独辟蹊径。好在陶世杰是招商局长,在外走得多,此前已来过庐山两次,几位一致推举他做义务向导。陶世杰知道乔不群文人出身,自然选择领导感兴趣的地方钻。先去了东林寺。要说天下寺庙一般样,大同小异,东林寺也不可能奇巧到哪里去。倒是寺前的虎笑溪有个典故,传诵一时。陶世杰于是介绍说:“慧远大师始创东林寺时,溪旁有虎护寺。慧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次送客,从来不过溪。这天陶渊明和陆修静来访,与慧远叙谈甚欢,客人临走时,慧远出门相送,依然谈笑风生,很是投缘,不觉已过虎溪。这下护寺虎有意见了,平时再大的领导,你慧远都不会送过溪去,今天一个小小县令和一介贫寒道士到来,陪你说了几句闲话,你却云里雾里,格外开恩,过了虎溪,这像什么话?于是仰首咆哮数声,提醒慧远,不能逾了多年的老规矩。慧远这才止步,与陶陆相视大笑,揖手而别。听说有人还将此典故画成三笑图,如今也不知图归何处,若能一见,定能一饱眼福。”

这个典故有些意思。乔不群说:“虎笑溪旁的虎是什么虎,估计没谁弄得明白,可慧远和陆陶三位却是非同凡响的人物。”李雨潺接过话头说:“慧远是净土宗始祖,这个知道的人还比较多。尤其是他定下的修行方式简单易行,只要每天反复念诵南无阿弥陀佛几个字,就能修成正果,死后阿弥陀佛会亲自出面,接你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享清福。”包处长说:“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不用修行苦度,只天天扁着嘴巴念几句佛号,就能修成正果,便可快快活活到极乐世界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李雨潺淡然而笑,说:“信仰自由,没谁会强迫谁,怎么能说是骗呢?乐生惧死是人的天性,宗教的意义就是让人离苦得乐,了脱生死。你看没有信仰的凡人,面临死亡的时候,总是痛苦恐惧得不得了,甚至死不瞑目,这多么惨?若能信仰净土宗,生死便不再成其为问题,死亡不仅没那么恐怖和可怕,简直就是一件大幸事,因为死亡的那一头便是极乐世界。俗话说不注生,先注死,死是谁都不能回避的,谁都要死那么一回,包括皇帝老子。一个人如果能解决生死观,既生得欢喜,又死得快乐,这样的人生不是更完美么?”

包处长玩笑道:“李主任这么推崇净土宗,干脆出家到东林寺来修行算了。”李雨潺说:“以后也许有这种可能,不过不一定到东林寺来。咱们桃林不是有个青云寺么?我跟政府办一些信佛的老干们去过几回,那里山环水绕,树茂林秀,鸟语花香,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修行佛地。”陶世杰说:“你是女同胞,要修行也只有去庵里修,哪能往寺里跑?”李雨潺说:“这陶局长就有所不知了,青云寺寺旁有庵,僧尼分住,必要时才拢来一起处理佛事,以满足善男信女的不同愿望。”包处长说:“李主任年纪轻轻的,聪明能干,工作突出,正处于蒸蒸日上的时候,怎么看也不像悲观厌世之人,谁相信你会出家。”

李雨潺直摇头,叹道:“偏见偏见,这实在是世人对真正的出家人存有的大偏见,好像人家一定是悲观厌世,或活不下去了,才无奈出家的,其实并不完全是这么回事。不否认有这样的出家人,甚至出家人里也不乏投机取巧者,有的还是花和尚或花尼姑呢。可也有不少智者悟者,确是为参透人生,探究生命,自度度人,才选择了这种出家方式。李叔同亦即后来的弘一法师就是这方面的楷模。从这个意义上说,出家并非完全是出世,某种意义上也可说是一种独特的入世行为,且是积极主动的。人是生物人,同时又是精神动物,离不开信仰,否则无异于行尸走肉。”

说得包处长忙点头,很是赞同。乔不群这是第一次听李雨潺谈论生死和宗教信仰。照她这个年龄,脑袋里应该不容易装下如此深沉的东西的。年轻人人生之路还长远着呢,一般难得去考虑这些终极问题。乔不群心头莫名地生出一丝丝忧伤,只是究竟忧伤什么,一时又不太说得清楚。

乔不群默然无语时,陶世杰说:“李主任对宗教一定挺有研究吧?”李雨潺说:“哪有什么研究?偶尔接触过一些。比如这净土宗,我就觉得非常有意思,找些资料来看过。也许游戏规则越简单越容易被人接受,众生觉得阿弥陀佛好念,修行人也就特别多,净土宗从而得到广泛普及,信徒之广之众,胜过其他任何宗派,于今为盛。”陶世杰说:“我很认同李主任的看法。我家老娘没什么文化,也不知什么叫宗教,却天天在家供奉观音,念阿弥陀佛,虔诚得不得了。”李雨潺说:“老来归佛嘛,不是坏事。”

话题转向陶渊明,陶世杰点头道:“陶渊明是咱陶家人,我对他还算了解。他是东晋大诗人,其《归田园居》和《归去来兮辞》、《桃花源记》都是脍炙人口的千古诗文,上过中学的人都读过。只有陆修静知名度好像不是太高,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知道的人估计不多。”

沉默着的乔不群这才开口说道:“陆修静是个道士。他的功劳就是对天师道,也就是五斗米道进行重大改革,整理道书,整顿道教组织,制订完善斋醮仪范,成为南天师道始祖。”陶世杰说:“要说道教还是咱中国的本土教,不像佛教来自异域。”

乔不群点头认可,说:“你们意识到没有?这三笑图里的三个人可不是一般人物,地位都很了得:慧远是佛,为净土宗始祖;陆修静是道,为南天师道始祖;陶渊明是儒,给读书人弃官不仕,隐居泉林带了个头,可谓一代隐宗。”

被乔不群一说,几位这才觉得这三个人实在来头不小。乔不群又说道:“咱们中国人不就信奉儒道释三样东西吗?一座不起眼的东林寺,一条小小的虎笑溪,一个简单的典故,就将佛家净土宗的宗师慧远、道家南天师道宗师陆修静和儒家的隐宗陶渊明三大信仰的祖师爷,都包涵在里面了,这是不是有点不同寻常?”

陶世杰就表扬乔不群有见地,说:“还是领导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能以小见大,一滴露水见太阳。”李雨潺也开乔不群玩笑道:“人家当领导的,装了一肚子学问在里面,平时台上作报告,台下做决策,都要求真务实,联系实际,不怎么好卖弄学问,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还不借题发挥一番?”乔不群说:“三笑溪的故事和慧远、陶渊明的来历都是你们提供的,我只不过做了个小小的总结发言,你们就笑话起我来了,也太不厚道了吧?”

说着离开东林寺,去游别处。转上两个小时,看过岩龄湖和白居易草庐等处景点,再往香炉山方向走去。李雨潺说:“香炉山的名气太大,中国人不见得都上过庐山,却几乎都到过香炉山。”一路负责住行的包处长做得多,说得少,这下笑道:“李主任说得太夸张了,没上庐山,又怎么到得了香炉山?”李雨潺说:“香炉山不一定用脚走,可以随着李白《望庐山瀑布》神游至此嘛。”包处长点头称善:“这倒也是,中国人都是背着李白这首诗长大的,人没来庐山前,脑海里早已装下香炉山。”两人说着,吟起李诗来: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是一首人人传诵的绝唱,早就渗入中国人的血水,成为一脉文化基因。也不知是香炉瀑布成全了李白,还是李白成全了香炉瀑布,从古至今,说李白就会说到他这首《望庐山瀑布》,说到香炉瀑布,绝对会说到李白。也许李白就是专为香炉瀑布而生,香炉瀑布千年等一回,就是为守望李白这千古一叹。无法想像,没有李白,香炉瀑布该会多么逊色;没有香炉瀑布,李白的才情又哪会有如许汹涌大气的一次喷薄?

几个人聊着,忽闻水声夹着风声,香炉瀑布已在近前。让人感到失望的是,香炉瀑布并不像李白诗里描述的那么神奇动人。瀑布还挂在前川,紫烟却变得依稀难觅,直下三千尺和银河落九天的气势已不复存在。到底是历经千年,瀑布也像上了岁数的老人,渐渐干枯起来,还是瀑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是当年李白夸大其辞,故作惊人之语?这有点像赴陌生女人的约会,赴约途中总会把人家想像得天仙般姣美,临到面对面走拢来,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难免令人懊悔。

好在李白的诗不会随时间的推移而老去,只要诗里的瀑布还在人们心中飞涌,香炉山瀑布干瘦枯萎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几个人抹去淡淡的伤感,说起关于李诗的话题。李雨潺说:“我见过一个典故,说唐代还有一个叫徐凝的诗人,也写过香炉瀑布,道是:瀑布瀑布千丈直,雷奔入江无暂息;万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后苏东坡游庐山,有人给他一册《庐山记》,竟将徐凝和李白两人的瀑布诗放在一起介绍。东坡不觉失笑,也作庐山瀑布诗一首,曰:帝遣银河一派垂,古来唯有谪仙词;飞流溅沫知多少,不为徐凝洗恶诗。狠狠地嘲讽了徐凝一回。”陶世杰说:“徐凝这首诗实在太差劲了,哪能跟李诗相提并论呢?东坡批评得一点不错。”包处长说:“不过徐凝也没亏,他不写瀑布诗,就没人将他的诗与李诗搁到一块,东坡也就不会写诗挖苦他,东坡不挖苦他,后人又有谁知道世上还有个叫徐凝的家伙也写过诗?”

乔不群替徐凝抱不平了,说:“徐凝这首瀑布诗恶是恶劣了点,在李白瀑布诗面前,实在相形见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徐凝也不是每首诗都这么差,他有首名曰《和夜题玉泉寺》的诗,其中诗好官高能几人,就说得挺有哲理,不失为千古名句。如今作家诗人想做官,官员想做作家诗人的,不是大有人在吗?有的人吃了饭没事做,还将想做官的作家与想做作家的官放一起进行比较,欲分个孰优孰劣。依我看想做官的作家不是什么好作家,想做作家的官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官。咱们隔壁市原市委书记,会写几句记叙文,便处处以作家自居,花钱出书发作品,逼着下面的人公款购他的书。不是说做官就不能做作家诗人,做作家诗人却不能做官,到底是两个不同行当,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做官要官德,做作家诗人也要有一定境界,不是想做就做得好的。像前面说的那位书记作家,不仅爱乌纱帽,爱作家虚名,还爱大把大把钞票,身上欲望过盛,自然不可能做个好官,也不可能做个有良知的作家诗人。后来该市在他领导下出了大事,牵出数十名大贪,他本人也不辱书记使命,贪下两千多万,弄得书记钞票作家甚至身家性命都打了水漂。”

李雨潺就揶揄起乔不群来,说:“我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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