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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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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口气,却见大王爷立在前头儿,满目深意。突地想到方才走神了,歉然一笑:“果是不记得了,大王爷体谅。”
  大王爷摇头叹息:“三弟,何苦呢?宫门之内,锦衣玉食……”
  黄三爷一摆手:“轻闲最是难得。可哪个真能闲呢?”就又呵呵一笑,“糊里糊涂过一辈子罢了。是山珍海味,抑或是粗茶淡饭,不过心境耳。”
  “三弟,世人莫不望宗室为尊为贵,你这又是为何?”大王爷缓步向前。
  黄三爷依旧迟着半步:“……大王爷对苏溱其人可有映象?”
  “苏溱?”大王爷一皱眉,“颇为耳熟,然面目难忆。”
  黄三爷呵呵一笑:“风流会上以一‘洁’字释风流那个。”
  “后书《蒲扇赋》那个?”大王爷颔首一顿,“我走得急,没看后首儿的,但也听闻他才学非凡。”
  “正是正是。”黄三爷抚掌而笑,“听尚五爷的意思,之前二位似已见过。”
  大王爷细细想了片刻:“似乎是……啊,头一日到尚京时,五叔曾请过几位作陪……他似是其中之一。”
  黄三爷轻轻一笑:“苏兄自见大王爷,心甚往之。奈何大王爷门第金贵,又怎是凡夫俗子能高攀呢?”
  “三弟……”大王爷哭笑不得正要说他,却又一顿,“怎地转到这上头来?”
  黄三爷大笑道:“本可为金玉良缘却因身份隔了,岂不可惜?”
  大王爷一皱眉:“那个苏溱一厢情愿罢了,与我何干?更何况,他还是个男子……”
  “男子?”黄三爷等的就是这一句,“百里亮就不是男子了?黄某不才,却晓得自个儿亦是男子!”言罢冷笑三声,提步往前先行。
  “……自然,我作茧自缚,怨不得人呐……”大王爷身子一晃,望着那背影行远,苦笑一声,“苏溱麽?……呵呵,呵呵……”
  黄三爷行过三重宫门,路上遇着不少下等宫娥。眼中惊疑参半,不觉莞尔。约莫是猜着自个儿是何身份罢了,若是官吏,自该着朝服进宫;若是皇室宗亲,怎地又布衣素袜。转念想到多半宫人是靠衣饰来辨别宗亲,不然见着主子时都得跪地垂目为礼,又怎不会叫错呢?
  如此一想,倒又笑了。今儿也许这些下等奴婢才敢光明正大看他吧……
  想了片刻,折身往侯南斋来。若依着大王爷的话儿,此刻散了朝会,父皇多半会在此处。
  侯南斋本是父皇为母妃建的。据称母妃入宫后郁郁寡欢,父皇猜她想念故土,特命人仿江南山水情致为园林,聊慰乡情。母妃去后,父皇独解相思。
  门口立着禁军十数人,总领太监捏着手在门口打望,并不敢进去。见他来了,愣了一下才笑出来:“三王爷——”
  黄三爷一摆手:“公公,父皇在?”
  “可不是。”总领太监笑笑,脸上纹路皱起来,“进去快两柱香了,也不知午膳怎生处置为宜?”
  “先备下吧。妥当了就送这儿来,横竖总要用膳,不会错的。”黄三爷轻轻一笑。
  总领太监打个躬要下去交代。却又折身回来:“三王爷,您怎地舍得走那麽久?”
  “久?”黄三爷眨眨眼睛。
  “而且……怎的衣衫……狼狈若此?”总领太监苦着脸,“莫非是路上不顺?遇着宵小之辈?或是,遇到强人了?!”说着想伸手又不敢,“可别受伤了!老奴叫传太医吧——”
  “得了得了,还是先叫厨子吧。”黄三爷哭笑不得,他当自个儿遇劫啦?
  却又一想,遇着那小猴儿,只怕比遭劫还惨三分。
  摇首笑笑,入了侯南斋。
  眼前还是那片荷花池,当中的莲叶已铺满水面,抽芽生发,隐隐有花苞了。
  果然,夏日已至。
  只今儿这夏天,不复往昔。

  第五十五章

  【金蕉叶】最是不堪风满楼。落银帐、镶翠盘扣。月移西天,别枝群鸦惊无休。摇曳处烛泪流。
  转眼已绿门前柳,说不得、桃李竞谢。怎及此刻风流,满池白莲秀,娇红佳人笑靥。
  若论这天下哪儿最不受黄三爷待见,自然是京城。京城之内,自然是宫城。宫城之内,当推侯南斋。
  侯南斋是这宫里最美的宫室。不是最富贵,不是最华丽,只是最美。亭台轩榭,假山叠石,圆门拱桥,流水汤汤。杨柳垂岸,花色殊芳。一眼望去,只叫人迈不开步子,就怕惊了树梢雀鸟,吓着廊下鸳鸯。芭蕉承欢,绣球绒绒,远处透着碧蓝的天儿,近旁是清澈的池。
  一池占了侯南斋大半个地界,直可泛舟其间,中有堆叠山石,化作仙岛模样,绿意盎然。
  黄三爷进来时,就见个人独坐池边柳下,风起衣角,恍如画中人。
  “父皇。”
  “老三。”
  “这儿风大,父皇还是回吧。”
  “不妨事。”皇上转过身来,面上轻笑,“快和朕说说,都去了哪儿,见了甚麽人?”
  黄三爷也就恭恭敬敬答了。
  皇上听着捻须而笑:“来仪镇东头儿有家荞麦饼子,得趁天光去候着,否则买不到的。”
  “倒是走得急,不曾去。”黄三爷垂目应了。
  又说几句闲话,皇上才道:“老三啊,听你大哥的意思,你本不想回来?”
  黄三爷只管笑着:“哪儿的话。”
  “你眼里可当真没了朕这父皇。”
  “父皇自然不在儿臣眼中。”黄三爷打个躬,“父皇在儿臣心中。”
  皇上呵呵一笑:“老三大了,朕……也老了。”
  “父皇春秋鼎盛,正是——”
  “好啦好啦,歌功颂德自有翰林奉诏那一干子词臣,你就省了吧。”皇上摆摆手。
  黄三爷也就立起身来:“父皇……”
  “老三啊,朕也年轻过,这些个闲话就不提了,回来了也就是了。”
  黄三爷挑挑眉毛:“父皇,大哥宅心仁厚,儿臣定会全力佐之。”
  皇上瞅他一眼,并不言语。
  黄三爷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才疏学浅,却也愿为社稷尽忠为父皇尽孝。”
  皇上缓缓道:“老三,这可是你说的。”
  黄三爷垂目而笑:“自然。”
  皇上摆摆手,黄三爷也就起了过来扶着他。皇上起身沿着池边缓缓而行:“老三,去看过怜妃了?”
  “还望父皇赎罪。本该先回宫里拜见父皇,再请旨出京入陵寝的。”黄三爷伸手拨开一丛柳枝。
  皇上望着满池绿意笑道:“你想打听甚麽,问朕就是。”
  “儿臣不敢。”
  “不敢?你有甚麽不敢的。”皇上越是笑的松快,黄三爷身子越是绷紧,“朕晓得你疑心了,不然也不会一出京就往南边儿去。”
  黄三爷觉着后颈儿像被紧紧揪了提着,吊在半空一般:“儿臣向往江南久矣。”
  “是麽?”皇上似笑非笑看着不远处含苞的芙蕖,“看来江南真是好地方,去了一趟老三连性子都转了。”
  黄三爷细细咀嚼这话,不由笑了:“父皇不也是?”
  皇上一抬眼:“放肆!”
  黄三爷一躬身:“儿臣僭越了,儿臣知错。”
  皇上眯眯眼睛:“你会肯乖乖回来?……说吧,要甚麽?”
  黄三爷垂下头来:“父皇说笑了,儿臣怎敢在父皇面前张狂。”
  “没有麽?”皇上冷冷一笑,“朕可就只问这一遭,过了别后悔就是。”
  黄三爷想了片刻即举目一笑:“既是父皇体己,儿臣——”
  “诶,别急啊。”皇上稳稳一抬手,“朕可没说就应了你。”
  “自然,儿臣晓得。”黄三爷颔首而笑,“横竖儿臣可不敢僭越了。”
  “自个儿明白再好不过。”皇上呵呵一笑,“说吧。”
  “儿臣想请父皇尽快给儿臣赐婚吧。”黄三爷似是漫不经心说了。
  皇上一顿,立住了不走。黄三爷也就停了,垂手恭立。皇上转过头来细细瞅了他半晌,方才笑道:“老三啊老三,若不是打小儿看着你长成,险些叫你混过去。”
  “儿臣不是说笑,还望父皇准奏。”黄三爷跪了下来。
  皇上略略皱眉:“你害了哪家小姐?”
  “父皇何苦笑话儿臣?”黄三爷嘻笑道,“亏得儿臣此番南下,不然怎麽晓得眼睛是白长的?以后还是跟着父皇吧。”
  皇上看他一眼:“朕确是催了你五叔几次,你也别怨他。”
  “儿臣怎敢?”黄三爷跪着打个躬,“五叔也是为了儿臣好,先前多有得罪,还望五叔他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话你自个儿和他说去。”皇上转过身去,“老三,你大哥尚未娶妻,你就等不急了麽?”
  我自是不急,就怕有人急了。黄三爷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老三,你打的那点儿算盘可精。”皇上盯着风过池面,莲枝摇曳生情。
  黄三爷只是笑着,并不接话。
  “你娶妻生子,百里就算和这事儿没了干系,那个甚麽琉璃或是刘氓的也就安了心。”皇上声儿幽幽的,听来飘飘呼呼有些不真切。
  “父皇目明如电,儿臣不敢隐瞒。”
  “不敢?你瞒的还少麽?”皇上叹口气,转身拍拍他肩膀,“起来吧。”
  “儿臣还有句话没说,说了再起吧。”黄三爷垂下头来,“苏溱甚麽都不晓得,父皇网开一面……”
  “能叫你这麽说情的,却又道是‘甚麽都不晓得’,老三,你没糊涂吧?”皇上眯起眼来,瞅着是笑呢,却又透着寒意。
  黄三爷低低一笑:“儿臣早说了,还是跪着吧。”
  皇上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拉了他起来:“你的心思啊……就不肯明说,真似你说的辅佐你大哥了,还怎麽当忠臣?”
  黄三爷垂首笑着,口里却道:“明说?明说的那些是贤臣,儿臣只想作名臣。”
  皇上看他一眼,黄三爷才笑道:“贤臣据理力争难免触逆鳞,一个不好,轻则身首异处,重则株连九族,自个儿博了个贤臣美名儿,却陷尊上于不义,陷社稷于危亡,此为贤臣真面,人人可击之!”
  “强词夺理。”皇上假怒道,“那名臣呢?”
  “名臣自然是君臣一心,同德同纪。君为臣所不能,臣想君之不及。”黄三爷轻轻一笑,“名臣如良师笑谈,名臣如良友恭顺,名臣如手足重伦,如此皆大欢喜。君不辱臣,臣不欺君,盛世太平。”
  皇上哈哈大笑:“老三,你就只能想着怎麽耍耍嘴皮子混日子麽?”
  “这,已是儿臣能作的最大让步了。”黄三爷微笑而答。
  “让步?”皇上一挑眉毛,“老三,别仗着朕宠你,你就翻上天儿了!”
  “儿臣不敢。”黄三爷挺直了腰杆。
  皇上看他良久,叹口气道:“朕晓得,你是回护那个小子……可至于如此麽?隔山绕水的,别人不见得领情。”
  “那是他脑子苯,我才懒得解释。更何况,解释是天下最没用的事儿。”黄三爷自个儿起了,“儿臣就当父皇准了。”
  皇上目瞪口呆,半晌苦笑道:“真不愧是她的儿子,跟她脾气秉性一般的,”
  黄三爷呵呵一笑:“儿臣不才,亦是父皇的儿子。”
  “你还记得自个儿的身份就好。”皇上叹口气,“你将将回来,陪朕吃顿饭再回宫吧。朕本给你在城中建了宅子,可你刚回来,朕舍不得你,住两日再说。”
  这是软禁麽?黄三爷心里冷笑,面上却道:“谢父皇厚爱。”话又一转,“方才儿臣已叫备下午膳,父皇将就用些?”
  “你陪朕吧。”
  “是。”黄三爷应了一声,自折身出门吩咐不提。
  皇上看着那个背影,口里喃喃道:“王涵……麽?”
  是夜居于内宫,黄三爷沐浴罢了,歪在榻上看书,觉着灯烛暗了些:“小斋啊——”却又猛地住了口,自个儿摇首一笑,起身拨弄烛心,挑亮了几分,却有飞蛾过来萦绕,登时烧了化去,落下黑黑一团来。
  黄三爷定定望着,不由愣了。
  外头儿宫婢进来送茶,见这景致唬得跪了:“奴婢该死,忘了拢上——”
  黄三爷回过神来:“无妨,加上也就是了。”言罢行开一步。
  宫婢战战兢兢过来拢上灯围,黄三爷瞅着青色围子笑道:“当真有趣儿。”也就回身躺了。
  外头儿值事太监却问了:“三王爷,远处过来人了,看灯似是大王爷。”
  “若是他,开了四门候着就是。”黄三爷略略颔首。
  隔了一回子也就进来,大王爷见他歪在榻上,忍不住皱眉道:“三弟,何苦才回来就招父皇不痛快?”
  黄三爷哈哈一笑:“我可当真羡慕父皇,有大哥这样儿的儿子。”
  “你……唉。”大王爷叹口气过来坐了,“突地转了性子,可是为着王涵?”
  “王涵?我与他没干系。”
  “一句话就撇清了麽?”
  “大哥尚且一句话撇清了,我又如何不能?”黄三爷呵呵一笑。
  大王爷面色阴晴不定:“三弟,莫要听信他人妄言,使我兄弟生了罅隙。”
  黄三爷只顾笑着,并不答话。
  大王爷瞅他一阵方道:“三弟,可是在怜妃娘娘陵寝见了甚麽……不痛快?”
  黄三爷垂目一笑。当真见了甚麽倒也罢了,可偏就是甚麽都没见着,这可不奇了麽?!

  第五十六章

  【醉垂鞭】少时常盼老。庄仪态。髯须白。情深不觉晓。纤舟过紫桥。
  隔岸杨柳荫。片片新。云天外。青青远山遥。正是莲花好。
  第二日朝会,父皇令他进了吏部,黄三爷袖里那份自请入文渊阁为编修的折子捏成一团,终究不曾递出去。自嘲一声儿老实的在宫里住下了,熬到大婚之日,也许能离了吧。
  日日上朝,天天儿议会,总有作不完的事儿。下头儿送来的折子都得一份份细细看了,捡着要紧的誊镌了递上去,上头儿发来的批复也得字字记录在案。黄三爷自嘲一句,这侍郎是“狗”,还真是没错儿。
  打个呵欠,好容易把今儿的看完了,瞅着里间儿尚书大人正叼着笔杆想方设法润色呢,悄悄一笑正要溜出去,外头儿一声:“来折——”
  黄三爷抽死这太监的心都有了。
  看着小太监又捧了一摞“新鲜”的折子放在他桌上,黄三爷随手抽了两本垫着脑袋合上眼睛,就听里间儿尚书问了:“三王爷,可是有新的折子到了?”
  黄三爷阿了一声。
  “相烦瞅瞅有无要紧的,若有加急的就先送吧。”
  黄三爷闭着眼睛,用脚踢踢桌旁那一摞,装着在翻阅折子:“不曾见。”
  “如此也好。”里间儿没声儿了。
  黄三爷捂着头,想着这样儿的日子要不了多久,自个儿就该见着折子要吐了。这吏部管人事升迁,朝里大小官员都得往这儿打交道,折子只会多不会少,难怪此部人人苗条。
  黄三爷叹口气,就听见耳边有人轻笑。张开眼睛一瞅不由笑了:“大王爷屈尊至此,我可没有琼浆招待。”
  大王爷摆摆手叫送茶小太监退了:“三弟如何?”
  “还不就这样儿了。”黄三爷打个呵欠,“看你急匆匆的,这时辰了还裹着朝服,别说刚打父皇那儿来。”
  “可不是。”大王爷苦笑一声,“父皇今儿也不知怎麽了,非要将那几个事儿定了才算罢休。”
  “父皇就是见不得事儿堆着,今日事今日毕。”黄三爷呵呵一笑,大哥自是要比他忙些。
  大王爷瞅着他的脸直摇头:“看你这气色,真像谁克扣了银子。”
  “哪儿的话。”黄三爷呵呵直笑,“不过觉着当官儿真是门学问罢了。”
  “偏你有话说。”大王爷也就笑了,“甚麽时候能走?大哥请你喝酒。”
  黄三爷眯眯眼:“尚书大人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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