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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淩旧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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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无忧,好好看戏,难不成说的比唱的好听!”景弘把女儿往怀里搂搂,含笑看向台上。殊不知,两美同台,看的是哪一个?
  坐在东宫席次里的程倾涵目光几动,手中玉杯捏碎仍恍然不觉。
  小小插曲过后,台上正剧继续。渔女霞光与前往东海平倭的将军一见钟情,将军立志不平倭患誓不成家。被将军拒绝多次后,霞光决定放下儿女私情参加抗倭民兵组织,在数载战斗生活中成长为女英雄。后来东海平定,霞光与将军一同回京面圣。皇帝亲自指婚,封霞光为诰命。霞光不受,愿回东海过普通生活。将军对霞光也已情根深种,于是辞了封赏荣华乘舟而去,成就一段佳话。
  很简单的故事,剧作者把情节安排得十分紧凑。主角的表演自然流畅,除了功力高深,还要对角色本身有细致独到的理解才能做到。尤琬作为顶尖的南剧名角儿,有这番功力不稀奇。可贺帝卿就算在景弘身边耳濡目染,对南剧有所涉猎不假,可能在尤琬面前不输阵场。观戏的皇亲、重臣们除了感慨帝卿得皇恩教化、天赋异禀也找不出其他理由了。
  眼下已到全剧gaochao,皇朝军队与倭寇进行决战。台上只有一艘战船,将军、霞光还有几位武将、民兵领袖立于船头,做观察战况状。
  将军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困兽之斗,不可轻视!”薄唇间逸出沉痛声语。
  将军身后的副将扒(二声)出宝剑,神色激动:“将军,末将请求率冲锋队上舰拼杀!”
  可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宝剑并未朝天怒指,而是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劈向毫无察觉的将军(贺帝卿)。
  “护驾!”李忠厉喝。
  贺镜西反手抽?出身边军士的刀奋力一挡,演戏所用刀剑均以木制。“副将”的刀竟是开过封的,贺镜西手中的木剑应声而断。真刀毫无缺损,电石火光间“副将”运势又要补上第二刀。为了保证舞台效果,贺镜西穿得是真正的战甲,近身作战其笨重不便可想而知。眼见帝卿就要刀剑加身,席上一人踏案而起,几个起落飞身上台直取“副将”咽喉。要知道利刃直逼来人面门,不是历尽死生有足够丰富的搏杀经验,救驾之人很难做出如此举动。来人屈指为爪,气势狠厉。银刀在离帝卿头项寸许处砰然落地,“副将”颈间出现五个狰狞血洞,血流如注,情状凄然。
  内廷拱卫军蜂拥而上,将贺镜西和救驾之人护在中间。
  “云坡~”贺镜西看着血流满面的男子似悲似喜。
  “、、、、”刚刚历经生死,程倾涵眼底情绪汹涌。
  “你,流血了、、、”仿佛从前训练之余的寻常举动,贺镜西伸手触向那浴血的面容。
  “不是我的血。”压下滔天的心潮,程倾涵淡淡开口。
  
  每一场行刺后场面都是相似的混乱,太医们闻讯赶来,簇拥贺镜西离去,众臣被“请到”望风阁“小憩”。一身血衣的程倾涵怔怔立在繁华散尽的戏台上,就像之前的每一次,看着那人的背影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前戏漫长,贯穿着程敛之的疼惜爱怜。在贺镜南胸前红果添吻许久,直到红果主人发出嘤嘤的哭声。湿热的舌吻过小巧的肚脐,一直向下、、、、
贺镜南月底才满十五(太早熟了,望天),根本不知人事。程敛之热铁般的事物抵在自己腿根,贺镜南吓得哭都不敢了。
“阿南,我要进去了哦。”程敛之的声音低哑得可怕,贺镜南本能地想摇头。
来不及了,那一下子疼得贺镜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程敛之“善解南意”地用唇堵住贺镜南的痛哼,其实天知道他也被夹得很痛,碍于面子又不能“缴械投降”。拳头打在程敛之精瘦的背上,很快变成了掐,最后是紧扣、、、(擦,真是写H无能,用了这么多成语和引号= =其实影的初衷是清水滴,但这场船戏大家期待好久鸟,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昂~)




18

18、多事之夏(五) 。。。 
 
 
  舞台上站着的男子仿佛过气的苍老戏子一般,被众人遗忘,茕茕孑立。一直有血划过眼睫,程倾涵触向额间。还是被剑气伤到了,额上一条血痕不停渗出血珠。凝在血迹干涸的掌中,一点点凄红,如蜀中的相思豆。
  一方素帕递过来,程倾涵抬头………萧从瑜面无表情地站在面前,偌大的厅堂中只有他们二人,一时间呼吸可闻。
  “多谢!”程倾涵把素帕按到额头的伤口上,动作间素帕溢出草木香气。
  “物伤其类罢了。”
  绣金官鞋渐行渐远,程倾涵似乎听到未来国主的一声低叹。
  后来有内侍请程倾涵去望风阁沐浴更衣,收拾一清后刑部问讯的官员也候着他了。
  在场官员被一一问讯搜查,有的事毕后获准出宫,有的则被刑部的人带走。刺客是易容后假扮乐工潜入千声阁的,武功高强不说还有较高的戏曲造诣。这般高手的幕后老板想来也是地位不凡的,七夕良夜一时变得气氛诡谲。
  就在官员已放走大半之时,一队乌衣侍卫无声而至。看那乌衣上银线绣鹰的标记,不少官员惊道:“通天卫!”
  在南华,吓唬小孩最管用的莫过于通天卫一词。这支太祖亲手建立的神秘组织凌驾于律法之上,直接对皇帝负责。对外获取敌国情报,对内监察百官、暗杀威胁帝国皇帝之人,通天卫职如其名………皇帝手耳,通天利器。在酒肆、码头、戏园、饭馆,甚至官员府邸,随处都有潜伏的通天卫。特别是在皇都武淩,就连一个五品京官酒后的一句醉言也会在半个时辰后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如果皇帝想知道。他们平时和普通百姓无异,让人根本无从分辨。一旦情况有变,那些“普通人”会立刻ba出绣春银刀,手展银鹰令,执行上面的任务,毫不迟疑手软,仿佛没有思想的武器一般。
  只见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乌衣侍卫们垂首站成一排,随后一个玄衣翻飞,戴银质面具的男子负手而入。
  “厉大人!”通天卫们单膝下跪,抱拳行礼。
  男子一扬手,通天卫们起身立定,动作整齐划一连衣袖簇动的声音都没有。
  “通天卫指挥使厉承恩在此,礼部侍郎章弦之、李清涉嫌谋害帝卿,奉今上旨意立斩不赦!来啊,把人给本座拖下去!”清冷的声音割金断玉,令人胆寒。
  “诸位大人们今日受惊了,如今通天卫已查清事由,大人们可出宫回府了。纪某奉命行事,之前多有得罪万望各位同僚海涵!”在场官员不少和自己平级,刑部尚书纪凡躬身行礼。
  厉承恩朝纪凡一拱手:“纪大人辛苦了。”
  通天卫指挥使虽然品级不高只有五品,确是说一不二的通天人物。作为通天卫的最高领导,厉承恩可以说是皇帝最信任的人。除了掌印大太监宫中尊称“李大伴”的李忠,厉承恩绝对是在景弘面前说的上话的第一人。就连权倾朝野的左相史仁见面都要招呼一声“厉大人”,何况是年前才到任上的纪凡。
  “厉大人职关机要,劳苦功高,纪某惭愧,惭愧。”纪凡诚惶诚恐辞道。
  “纪大人谦虚了,诏狱有事,承恩先行一步。”厉承恩右手一挥,乌衣们鬼魅般地退出望风阁。
  通天酷吏厉承恩果然可怕!纪凡擦了擦鬓角的汗流,闭眼舒气。
  
  令人闻风丧胆的诏狱是名副其实的人间炼狱,终年不见阳光,空气里掺杂着脓血、汗尿的味道,浓杂得令人窒息。随处可见各种匪夷所思的刑具,镣铐拖地声、惨嚎哭叫声不绝于耳。每天都有死尸和残肢被抛入熔炉焚毁,用厉承恩的话说:“用草席卷了仍乱坟岗?!死透的还好,没死透?还嫌‘借尸还魂’‘死而复生’的例子不够多么!”要么不做,要做做绝!这是厉承恩的信条。因此没有他厉承恩审不出的话,没有他厉承恩审不服的人。阴私诡诈,不择手段,有史官称他为“通天酷吏”“当世张汤”。他哂然一笑,依然故我。
  月光从铁窗泄进刑室,面具泛着幽冷的银光。
  “说不说?”清冷的声音,说不出的狠厉。饶是见过厉承恩多次,狱吏还是打了个哆嗦。
  “我说、、、、不,那个,小人这就说、、、、”衣衫褴褛的囚犯蜷成一团,哆哆嗦嗦说不全话来。
  “想好再说!”铁靴踢在十字桩上,溅落细碎的木屑。
  “那个,上月初五,尤侍卿,哦不,尤琬派身边近侍到鬼谷向小人问求巫逆之术,妄图谋害宫中贵人、、、”
  “哦?哪个贵人?”
  “贺帝卿,哦不,东宫和公主、、、”
  “到底是谁?你,想好再说!”
  “东宫和公主!”
  “当时接洽时可有凭据?”
  “那近侍给了小人五十两银子,银锭整齐不似市井流通的。”
  “那些银子现在在哪儿?”
  “小人用了十两,剩余的都埋在小人家后院的月桂树下。”
  “很好~你这神棍倒是明白人,一会儿供词写成,你签字画押便可。之后怎么做,你知道罢?”
  犯人立时磕头不止:“小人醒得,只求大人不要再为难小人妻小,小人来世也不忘大人的恩德。”
  “嗤,别跟本座提什么‘恩德’‘不恩德’的。好啦,一会儿找个手快的送他上路。”这已经是空气最好的一间刑室了,是他在诏狱审案专用的。不过片刻,厉承恩还是受不了这股味道。厉承恩掏?出怀中的香袋嗅了嗅,收好供词进宫复命。
  
  “什么?有人要谋害哥哥!”贺镜南拉着程倾涵的衣袖,急得要哭出来。“不行,我要进宫!唉哟!”还没踏出一步,贺镜南一个趔趄,带得程倾涵都倒退几步。
  昨日本来兴高采烈地准备进宫看戏,临出门贺镜南乐极生悲把脚给扭伤了。于是,夫妻俩唉声叹气地在凉亭里吃了小半夜的零嘴。早晨出门练剑的程敛之看到满脸疲惫的小叔回府,一问之下,竟然得到那惊心动魄的消息。
  “我说你扭了脚还这么不自在?小叔不是说了么,帝卿没有事情,凶手已经毙命。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现在宫门紧闭,没有特令根本进出不得。”程敛之把人抱到座椅上,好好一顿教训。
  “没那么简单!一个小小乐工哪敢谋害帝卿,一定有幕后黑手!”贺镜南气鼓鼓,从未有过的愤怒。
  程敛之气笑了:“就你那小脑袋,还知道幕后黑手!”
  “就有!我看那尤琬嫌疑大得很!他嫉妒大哥,想当后宫第一人!”贺镜南一拳砸到半月茶几上,“喔唷,好痛!”义愤填膺后镜南心中泪目。
  “慎言!”程夫人顿下茶盏“阿南,管好家事,不要给敛之添乱。”
  程倾涵笑,看着吓了一跳的贺镜南只觉有趣:“大嫂,别激动。连阿南都看得出来的是尤琬指使,可见此事与他毫无关系。”
  程敛之扑哧一下笑出声,程夫人也咬唇忍笑。贺镜南开始还怔怔不解,后来回过味来,气得眼都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吃了碗巨难吃的炸酱面,那老板打死卖盐的了么o(╯□╰)o还把羽绒服弄得很油= =凸真是影响心情~把专栏重新调整了下,风格大变啊~




19

19、多事之夏(六) 。。。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白日里练戏时还听得乐工亮嗓子唱的这句唱词,回想方才千声阁里的遭遇,再看眼前人事,贺镜西觉得无比讽刺。
  那想必用血和生命换来的供词摊放在翘翅香几上,景弘一袭明黄中衣支额斜躺。
  落地钟又报过一次时,景弘也不睁眼,淡淡开口:“绍卿,这件事到此为止。朕只告诉你,尤琬没有那个胆子谋害你或东宫任何一人,他更知道无忧之于朕的意义。他,不敢。”
  “我要去兮园。”贺镜西垂着眼,看不清表情。
  “也罢,那里自净。你且去休养一段时日,免得待在宫里不痛快。”景弘起身,温和地搂过贺镜西。
  贺镜西任景弘拥着,也不动。夜风吹入,两人衣摆翻飞,交错纠缠。
  入睡前,景弘叹气:“尤琬的事情交给朕,朕定会个你个交代。”
  
  “云坡,生辰快乐!”白衣少年大力拍着同伴的肩,咧出一口白牙。
  “算你小子有良心!刘长空,哥哥我过生,你就没甚表示?”
  “怎么会?我跟饭堂的老李头说啦你今儿过生,晚上加菜呢!”
  “去,这能算你头上么!借花献佛的奸猾货!”程倾涵咬牙,一把扑到嬉皮笑脸的刘长空。男孩间的嬉闹无外乎小狗崽般地翻滚扭打。
  “放开,热死!”刘长空笑骂。
  程倾涵骑?坐在刘长空肚子上:“小子,服不服?”
  刘长空顿了顿,眼珠骨碌一转:“哎哟,哇cao,程倾涵,你忒不是个东西!对兄弟也硬得起来?起开,戳人啊你!”(确定是十三四岁滴小娃娃咩?太不CJ鸟= =。。。)
  程倾涵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被刘长空这么一咋呼霎时昏了头,呆愣着不知所措。
  “粗鄙!”一个清冷傲气的少年目不斜视地扬首走过,大热天也衣饰齐全,白衣翩翩。
  “对!粗鄙!我刘长空怎么认识这种人?!那个,贺绍卿,去饭堂么?一起?”刘长空先是对程倾涵一脸鄙夷,转脸便一脸讨好地看向那美丽骄傲的贺绍卿。
  这小子去蜀中学过变脸么?!还有,那个娘们儿一样的平州小子又鼻孔朝天地看自己。不对,今天正眼看了自己,但那眼神简直跟看猪狗一般!贺绍卿,给爷等着,有你哭的时候!程倾涵心里暗骂一通,愤然离去。
  程倾涵提气跑到后山连耍几套拳法,愈发汗如雨下。口渴难耐,心火狂烧。程倾涵衣服也不脱,一个猛子就扎到清凉的水潭里了。在水里又喝又游,清凉的潭水缓解了少年的干渴和愤怒。
  在水里泡了个把时辰程敛之衣服湿透地“仰尸”河岸,左右误了饭点,干脆睡一觉再回去。唔,饭前点名缺席,今儿自己过生,教官顶多小训一顿。算,船到桥头自然直,先睡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中有人戳自己肩膀。程倾涵费力睁眼,看是刘长空,闭目转身。
  “云坡,今儿是兄弟玩过了。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逗那贺绍卿笑笑。你没发现,他对咱武淩来的这帮人总是冰着个脸,对其他地方的同窗可亲切了。你没见他笑过,我的妈,真比宫里的娘娘们还漂亮几分!”
  “真的?!”程倾涵放下挡住脸的胳膊。
  “哟哟哟,不生气了!”刘长空拍手。
  见程倾涵又要翻脸,刘长空忙整肃表情:“真的!他笑起来特漂亮!你也知道他平州贺家的,可以以男身生娃娃的。兄弟也不瞒你,我要找媳妇儿就找他了。我是真的喜欢他。”平日见惯刘长空插科打诨,此时倾吐少年心事的他蓦然成熟了。
  那一瞬间程倾涵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快得抓不住。再回神,刘长空已嬉笑着从带来的布包里倒出一大堆零嘴。“快吃,我舅上次过延边时捎给我的,我一直舍得吃呢。喏,还有一个大鸡腿,我从小厨房偷来的。”信笺包着的鸡腿翻着油光,让人食指大动。
  看着刘长空喉间的鼓动,程倾涵眼睛一潮。“鸡腿太大了,一起吃吧!”
  “cao!装什么装,你没吃晚饭好吧!”刘长空别扭地转过头,看着西下的残阳。
  没有大哥的礼物,没有大嫂煮的长寿面,程倾涵那晚确实笑着入梦的。虽然下半夜他就不幸发起伤寒来,热天里发伤寒很要命。程倾涵半死不活地靠在小顾怀里喝药,继而泪目:“我说小顾,这不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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