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清净台-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俚暮敉矗毯蠼艚粢ё∠麓剑诘酆焐淖齑缴狭粝乱坏佬巫从琶赖某萦 �
  殷玦道:“你放开她。”
  殷槐不说话,只又冷笑。殷槐同十年前驾崩的宣德帝殷栒同母所出,在容貌上自然有几分相似,殷玦就这么看着他,无端地就想到早已离开的父亲。殷玦小时候在家宴上见到殷槐的时候总觉得他和父皇很像,可这些话是只被允许在母后寝宫里说的,且说过一次后母后就不准他再提了。此刻殷槐的眼里又出现了那种狐狸似的目光,让殷玦脑中那一点模糊的、与父亲有关的幻象就此烟消云散,他看着仍在负隅顽抗的殷槐,原本目光中的恼怒却忽然转成了怜悯。
  殷槐无疑被他这种怜悯的目光激怒了,可现实又不允许他对已经成为他唯一筹码的简菱痛下杀手。他和殷玦在偌大的全安殿内相隔着对峙,殿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影子,埋在灯火通明的阴影之外,像是黑暗中蓄势待发的兽。
  殷槐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殿外忽然传来更鼓的响声。
  殷槐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动了一下眼神,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头顶忽然罩下一片灰黑色的阴影。程瑞之纵马跃入殿内,手中的长枪打了个旋儿穿入持刀侍卫手臂与简菱脖颈之间的空隙,枪尖上挑,自右胸到咽喉在那蓝衣侍卫的胸前挑出一道狰狞的血口。那侍卫喷着血倒下去,温热的液体溅了简菱一头一脸,终于让她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其余的侍卫倒很有骨气的没有被吓得脚软,但却是下意识地一哄而散后才想起举刀挥挡的动作。程瑞之像是一匹冲入了羊群之中的饥饿的狼,游刃有余地转动着手中那柄沉重的利器在全安殿里杀出一条血路。他在面对那些蓝衣侍卫的时候眼中浮现出那种既轻蔑又骄傲的神情,仿佛这金碧辉煌的大殿转瞬变成了塞外沙场中的血肉堡垒,而简菱在那些蓝衣侍卫散开的同时就已经被紧随其后的程家军包围保护起来。
  程瑞之翻身下马,手中长枪已经稳稳地指向殷槐的咽喉。蓝衣侍卫在抵挡程家军的过程中全面溃败,顷刻间便没有选择的缴械投降。全安殿偶尔跳动的灯火间程瑞之长枪的枪尖被镀上一层尖锐的淡金色光芒,殷槐仍旧站立的如同这孤岛上唯一挺拔的松柏,他的视线和程瑞之的视线尖锐地碰撞,程瑞之掌中的长枪绕了个弧,枪杆毫不留情地敲向殷槐的膝弯,直打得他狼狈地前扑跪倒在地。程家军纷纷上前将殷槐压住,程瑞之这才放下手中的长枪,转身对着殷玦的方向单膝跪下,朗声道:“末将程瑞之参见皇上!”
  殷玦苍白的脸上总算浮现出一丝笑意,他走下高台,扶着程瑞之的双手将他拉了起来,叹息道:“瑞哥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皇上……”程瑞之道,“末将……”
  他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战场上骁勇善战的程少将军在言语上的天赋远不如他挥舞刀枪的本事。程瑞之讷讷地看着殷玦,也不知道是该承认自己委屈或者是说不,这几个月来的事情用一句委屈不委屈盖不过,他原本心甘情愿接受这委屈,不惜成为众人眼中的乱臣贼子,甚至能捱过不明真相的父亲盛怒之下将他逐出家门的不甘,殷玦的这一句话能让过往的一切都烟消云散,这对他而言颇有一种沉冤昭雪的感觉,可此时他感受到的却并非喜悦,或者是同喜悦类似的感情。
  殷玦也没有勉强他非要说些什么,他的目光越过程瑞之的肩膀看向被押着跪倒在地的殷槐,
  而后道:“带下去吧。”
  这场原本应该震惊朝野的宫变,就在殷玦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暂时了结。
  简菱被闻讯赶来的太医迎到后殿处理脖子上的伤口,之后又回了自己的凤仪宫在宫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换了一身皇后的常服这才去景安殿见驾。全安殿的变故结束之后,程家军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殷槐自以为的三千精锐,宫闱解禁,宝顺得了消息后即刻去长春宫把程毅邱云萍和程敛之请了过来,又捡要紧的跟他们解释了一番,是以程瑞之随殷玦回到景安殿时见到的又是父母老泪纵横的脸,这次却是喜极而泣了。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吃了一碗热茶,而后宫人通报说简菱来了,程毅和两个儿子到底还是外臣不方便面见皇宫内眷,同殷玦告辞后简菱方才进来。
  简菱先给殷玦问过安,殷玦又关怀了一下她脖颈上的伤势,这对久已生疏的夫妻之间直至今日方才出现那一点儿似是而非的亲近。简菱默不作声地吃了一块儿宝顺端上来的芙蓉糕,忽然从榻上起身给殷玦跪下,她身侧侍女不明所以,只是主子跪了便也都跟着跪下。简菱跪下却不说话,只低着头,又咬着唇浮现出那个半弧形的齿印,一弯新月一样。殷玦静了半晌,端起茶杯来喝一口茶,才道:“皇后多虑了,太皇太后,毕竟是朕亲祖母。”
  简菱叩首,额头碰到景安殿内铺着的波斯地毯,颤声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殷玦道:“朕乏了,皇后跪安吧。”
  简菱低声应了“是”,又叩首,方才离去。
  殷玦抬起手来揉了一下眉心,宝顺在景安殿的镂空香炉里注入一勺龙涎香,殷玦方才说乏了不过是为了敷衍简菱,如今却是真觉得乏了。
  他一手支在案上,托着腮,昏昏欲睡间察觉到细微的响动,复又清醒,宝顺随即去外间看有什么动静,不多时领进一个神色慌张的绿衣内监。那内监双膝一软跪倒在殷玦面前,双手袖口处湿淋淋的,声音发着抖对殷玦道:“禀皇上……庄……庄贵妃,薨了,方才在御花园的荷花池里……”
  殷玦叹了口气,对那内监道:“下去吧。”想了想又补充道,“先把她送回衔月殿。”
  那内监颤声应道“是”,又腿脚发软的从地上爬起,退了出去。
  殷玦从软榻上起身,那一瞬间看着空荡荡的景安殿,忽地想起程怀秋来。桌上的那份芙蓉糕早已凉透,方才他和简菱各动了一块,如今碟子里还剩下三块,殷玦又拿起一块吃了,入口时蜂蜜绵软的清甜便在口中散开,他闭了一下眼睛,只觉得一颗心不上不下的,空落落的难受。他径自走出景安殿,无视了沿途宫女内监的问安,一路到荒废了三月的玉簪秋月馆去。馆内的玉簪花失了精心的照料在这三月间早已凋败,殷玦叫宝顺温了一壶酒,在这个原本应该忙碌的夜晚里自斟自饮直到天亮。天边泛起一点微弱的鱼肚白,晨光在广袤的大地上铺上一层微弱的碎金色,空气中隐约飘来玉簪花的淡香。
  程瑞之直至早晨才空出闲来,这一晚他忙着整肃陆续进京的程家军,又在宫内清缴殷槐虎啸军的余党,忙碌了一夜直到清点过叛军的人数后才有空坐下来喝一碗热粥。邱云萍见他一双眼里都是血丝,连忙叫他去休息,余下的事情叫了程敛之过去处理。程瑞之在床上躺了片刻,这一夜精神的高度紧张过后他本应觉得十分疲乏,但此刻却不知怎么,累极之后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索性披衣而起,不由自主地就朝长亭轩的方向去。
  长亭轩是如今元清的居所,程瑞之早就知道,却一直没有来过。昨晚的宫变波及很小,各处都很安宁,元清的处境也很安全,他本不需要担心的,却还是想着要过来看看。他同殷玦设计,布局,如此种种,唯独天牢里对元清的所作所为超出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的预料,是以那天在全安殿的屏风后殷玦乍听此言才会摔了杯子,但无形中也让他和殷玦的这出障眼法在别人眼里变得更像真的。
  越近长亭轩他的步伐越重,仿佛有千斤的铠甲都压在他的背上,叫他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元清怎么想他,乱臣贼子是不会了,那恐怕会是趁人之危的恶徒小人,且他对元清的伤害也不是一句道歉能抹得掉抵得消的。长亭轩空荡荡的,像是没有人在,院内的石桌上摆着两个茶杯,一副棋盘和琉璃石烧制的黑白棋子,程瑞之走进院内,定定地看着石桌前青衣僧人的背影,只觉得他的背影自分别那日后愈加单薄。程瑞之沉默着走到他面前,元清在棋盘上落下一粒白子,程瑞之取了个黑子随手跟着落了,他本就是武将,不擅下棋,片刻后就被元清杀得落花流水。
  元清在杯里倒上茶水,而后道:“来了?”
  程瑞之迟疑地叫道:“子云……”
  他仍旧固执地叫他子云而非元清,元清的那一声“怀清”让他想起许多已经几近被遗忘,但实际上非常清晰的往事。程瑞之想起他微弯的眉形,与之相反的是他薄薄的唇间很少能看见什么弧度,又或者是下棋时微蹙的眉头,伸手为自己摘去衣襟上叶子时的修长的手指,甚至是他捧在手里的一卷经书。程瑞之想这样的韩维想的快疯了,这是他边关十载年月里有关情感唯一的慰藉。而那一声“怀清”也是元清在这半年间唯一的一次松口,他那时疼极,思绪反而清明。他当年剃度出家除了一心向佛的初衷之外不能说是没有一点儿私心,他是韩相爷家的公子,家族出身要求他有朝一日必定要入仕为官,况且他还是皇帝钦点的皇十子的伴读;而程瑞之是右将军程毅幼子,必然要继承父辈的衣钵,上阵杀敌威震四方,成为名垂千古的将领。他和程瑞之是先帝亲选出来的殷玦未来的左膀右臂,他和程瑞之的感情没办法也不可能有结果,家族,朝廷,还有殷玦,他一心向佛,却也不是什么都放得下。
  他以为时间和距离能磨平程瑞之对他的心思,然而没有。
  怀清怀清,元清元清。
  他也不明白,当初为了遮掩身份的需要他改换法号的时候,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选了这个清字。
  他和程瑞之似乎永远处在一种相互伤害的境地里,从十年前他剃度出家的前一个夜晚,一直到天牢里程瑞之对他蛮横的不顾一切的索求。                    
  作者有话要说:  还剩两门考试……
  十二号早晨考完概率再填一次坑= =那时候差不多完了
  本来以为这章能写完结果没写完啊_(:з」∠)_
  


☆、章十五·回车驾言迈

    杯盏中的茶水是淡淡的琥珀色,极清,全然映照出程瑞之木然又不知所措的脸。
  元清伸手捡去棋盘上的黑子,慢慢道:“我不怨你。”
  他的神情淡然,语调平稳,仿佛雕刻出来的神情里不见一丝波动,像是在脸上罩了个不苟言笑的壳子。程瑞之并不欢喜看见他这样的神情,让他总有冲动想想方设法地去击溃元清这一层冷淡的面具。他一手撑在桌上,慢慢攥住被元清斟满了茶水的杯子,杯子里的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他喝下这一杯,茶水里像是掺了黄连似的,又说:“是我对不住你!”
  元清道:“你和皇上设计在先……”
  程瑞之道:“我……并不想瞒你。”
  元清道:“皇上自有皇上的考虑。”
  程瑞之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片刻后面上浮现出一个难堪的苦笑。
  元清坐在石凳上收了棋盘上的黑白子,琉璃石棋子的反光把面前程瑞之的影子割裂成许多细小的碎片。元清不知道他该拿程瑞之怎么办,像是一场梦一样,从天牢里的蛮横掠夺到暖阁里意乱情迷的缠绵欢好,他总觉得有什么被刻意压制许久的东西仿佛藉由肉体的交|媾悄然复苏了。那是种很悬的东西,熟悉的甚至是甜蜜的,让他想起许多年前和程瑞之同榻而眠的光景,一天的疲惫过后他可以把身边的位置放心地交付给另一个人,直到天亮。
  他喜欢程瑞之吗?
  喜欢。
  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竟从没有否认过这个事实,只不过他把想念程瑞之这件事自然而然地同担忧程家的处境合在一处,佯装自己的挂念是因为父辈之间的情谊。佛像的目光是锐利且悲悯的,这么多年他青灯古佛日日诵经,实际上也是在经历着一场上天目光的凌迟,时刻担忧着这份暗无天日的感情会不会有朝一日终会破土而出长成茁长的大树。盘曲的根茎蜿蜒在心底,冲破那一层血肉的阻碍,血肉模糊地从心间生长出来,随着心跳的搏动和血液的滋养,慢慢生长出连带着血脉跳动的崭新叶片,仿佛潜行在黑夜里吸人精血的,与诱惑有关的精怪。
  他当然明白程瑞之不满些什么,他以为自己的绝情能斩断他和程瑞之之间似是而非的那一点羁绊,实际上没有。
  程瑞之喜欢他,哪怕十年过去了也依旧喜欢他。
  只是他在这十年间已经习惯了拒绝去思考有关程瑞之的一切,直至那日他在暖阁中清醒,身体疲倦,昏聩中只听见日落时的鸟鸣,旁边的宫女见他醒了急忙拧了一方帕子来给他擦脸,让他忽然记起半梦半醒间程瑞之温柔的亲吻和抚慰。他熟悉的是这样的程瑞之,他也并不希望程家重复当年韩家的惨剧,程瑞之的愤怒是因为自己的不理解,他想明白这一点,就不难明白包括程瑞之反叛在内的一系列都是他和殷玦的设计。
  程瑞之不会背叛殷玦,他也不会。
  后来殷槐安排他去景安殿和殷玦见面,多半也是为了试探,只不过那时他心下既已清明,不必做戏,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景安殿里里外外都是殷槐的人,唯独一个宝顺是从小就跟在殷玦身边的。他拿一卷妙法莲华经,病榻上殷玦神情苍白疲倦,龙涎香发出宁静且悠远的香气,他仍穿着浅青色的僧衣,窗外的明亮在室内照进一斛天光,掌间的佛珠发出轻轻的碰撞声。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无复烦恼,逮得己利,尽诸有结,心得自在……”
  殷玦嘴角微微含笑,片刻后被宝顺扶着从榻上坐起,身后靠了软枕,借着他的手饮下一碗热热的姜茶,没过多久便发了一身的汗。
  殷玦由着宝顺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又对着景安殿一角的那盆玉簪看了许久,忽然道:“瑞哥儿他……真对你……?”
  元清默然。
  殷玦道:“是我对不住你们。”
  元清道:“皇上……”
  殷玦却是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挥手叫宝顺把那盆玉簪搬到殿外去,又命小厨房做了一道芙蓉糕,摆上案时发出绵软的蜂蜜香气。
  元清在那段日子里再没有见过程瑞之,只是负责景安殿守卫的侍卫们偶尔躲懒偷闲,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低声说着闲话,什么那日程瑞之去过全安殿后就被拉到刑部打了六十军棍,皮开肉绽,是像死狗一样被一路拖回去的,这些日子正在养伤……
  元清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心口盘旋着一团浊气,不上不下的堵得难受。那些侍卫或靠或倚,懒洋洋地歪在柱子上,说到兴起处毫不遮掩的哈哈大笑。元清只觉得心烦意乱,推开殿门走出去,顺手拎起墙角下的铜水壶。水流落入玉簪花盆的声音被那些侍卫注意到,下意识地连忙站直,后一看是元清便没了告罪的念头,只一哄而散,状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
  元清无端地觉得心头火起,又听见走远了的几个似乎还在窃窃私语:“还出家人呢,跟王爷家里养的那些小倌儿有什么差!还不是张开腿来让人操……要我说,还是王爷家里养的那些更有滋味些……”
  另一人冷哼道:“你难道试过么……”
  他给玉簪花浇完水,又回到殿里,殷玦正在看他带来的那一卷妙法莲华经。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将近两个月。
  直到今天。
  程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