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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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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家童掘地,没有几尺,果然遇到板,撤去板,有一个大缸,装满了散钱。陆秀才很欢喜,他的妻子也来搬运。搓草绳穿起来,将到一万。他们的孩子突然头痛不可忍受。陆秀才说:“难道是卢山人的话将要应验吗?”于是骑快马追赶上卢山人,向他道歉,请求原谅自己的违戒。卢山人生气说:“你用它,必然祸害你的儿女;儿女与利,哪个轻,哪个重,你自己揣度吧!”卢山人说完划船就走了,连头都没回。陆秀才飞快地跑回来,设坛祭祀并把钱重新埋起,小孩的病才好了。卢山人到了复州,又曾经和几个人在一起闲走,路上遇六七个人,衣冠穿戴整齐,全都带着扑鼻的酒气。卢山人忽然叱责他们说:“你们几个坚持作恶,不肯改悔,生命没有几天了。那些人都四面围绕着卢山人不停地下拜,并说:“不敢,不敢。”他的同行人对此很惊讶。卢山人说:“这一类人都是些盗贼啊。”卢山人的奇异神奇竟然如此。赵元卿对人说:“卢山人的身形相貌,老少不是固定的,或老或少,也不见他经常吃东西。卢山人经常对我说:‘人世中刺客和隐蔽真形的人是不少的。道者获得隐形术,能够不用此术作恶的话,二十年可以变化形体,名叫脱离。之后二十年,名字就列在地仙的名册里了。’又说‘刺客死了,也不见尸体。’他所谈论的多半都是神奇怪异的,大概是神仙之流的吧!”
薛玄真
薛玄真者,唐给事中伯高之高祖也。少好道,不嗜名宦。遨游云泉,得长生之道。常于五岭间栖憩,每遇人曰:“九疑五岭,神仙之墟,山水幽奇,烟霞胜异。如阳朔之峰峦挺拔,博罗之洞府清虚,不可忘也。所以祝融栖神于衡阜,虞舜登仙于苍梧,赫胥耀迹于潜峰。黄帝飞轮于鼎湖;其余高真列仙,人臣辅相,腾翥逍遥者,无山无之。其故何哉?山幽而灵,水深而清,松竹交映,云萝杳冥,固非凡骨尘心之所爱也;况邃洞之中,别开天地,琼膏滴乳,灵草秀芝,岂尘目能窥,凡屣可履也?得延年之道,而优游其地,信为乐哉。”真元末,郑余庆谪(“谪”字原缺,据明抄本补。)郴州长史,门吏有自远省余庆者,未至郴十余里,店中驻歇,与玄真相遇,状貌如二十三四,神彩俊迈,词多稽古,时语及开元、麟德间事,有如目睹。又言明年二月,余庆当复归朝;余言皆神异。问其姓氏,再三不答。恳诘之。云:“某有志林泉,久弃乡国,不欲骨肉知此行止。姓薛,名玄真。”门吏话于余庆。令人访寻,无复踪迹。明年二月,余庆徵还,及到长安,语及异事,给事中薛伯高流涕对曰:“某高祖,自左常侍弃官入道,隐终南,不知所终,是矣。”(出《仙传拾遗》)
【译文】
薛玄真,是唐朝给事中薛伯高的高祖,青年时期就爱好道术,不喜欢名声仕宦,遨游在云泉之间,获得了长生的道术,经常山岭间居住休息。每逢遇到人就说:“九疑和五岭是神仙的汇聚地,那里山水幽雅奇特,云霞优美奇异。象阳朔的峰峦那样直立而高耸,象博罗的洞府那样秀丽幽静,让人不可以忘怀。所以,祝融在衡阜栖神,虞舜在苍梧登仙,赫胥在潜峰耀迹,黄帝在鼎湖飞轮。其余的高真列仙,人臣辅相,飞腾的逍遥者,那个名山没有他们呢?那原因是什么呢?山幽而灵气现,水深而清凉生,松树竹林交相辉映,云萝杳冥,这本来不是凡骨尘心的凡人所喜爱的;何况深洞中,又是另一种天地,琼膏滴乳,灵草秀芝,怎么能是凡夫的眼睛可能窥视,凡夫的鞋可以践踏的呢?获得延年的道术,并且悠闲自得地游览那些地方,实在是个乐趣呀!”德宗真元末年郑余庆被贬谪到郴州作长史,他门下的官吏有从远方来探望郑余庆的,还没有到郴州,在离郴州十多里的店中住下歇息,与薛玄真相遇。薛玄真的身形相貌象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神采奕奕,才智出众,词多考古,经常说到开元、麟德年间的事,有如亲眼所见一样。又说明年二月,郑余庆应当官复原职回朝。其余的话都神奇异常。问他的姓氏,三番五次,都不予回答。后来,恳切地追问他,他才说:“我有志于山林,抛弃家乡、故国都已经很久了,不想让子孙知道我在这里的行止。我姓薛,名玄真。”门吏把所见告诉给郑余庆。郑余庆派人寻访,不再有他的踪迹了。明年二月,郑余庆应召还朝。到达长安,说到奇异的事,给事中薛伯高流涕对郑余庆说:“薛玄真是我的高祖,自左常侍,弃官入道,隐居终南山,不知道他的终了,看来你说的就是他了。”
于涛
于涛者。唐宰相琮之侄也。琮南迁,途经平望驿,维舟方食,有一叟自门而进,直抵厅侧小阁子,以诣涛焉。叟之来也,驿吏疑从相国而行,不之问;相国疑是驿中人,又不之诘。既及涛所憩,涛问“叟何人也。”对曰:“曹老儿。”问其所来。对曰:“郎君极有好官职,此行不用忧。”涛方将远陟,深抱忧虑,闻其言,欣然迎待,揖之即席。涛与表弟前秘书省薛校书俱与之语,问其所能。云:“老叟无解,但见郎君此后官职高显,不可一一叙之,请濡毫执笔,随语记录之也。”如是涛随叟所授数章,词多隐密,迨若谣谶;亦叙相国牵复之事。因问薛校书如何。叟曰:“千里之外,遇西则止。其有官职,虽非真刺史,亦作假郡守。”涛又问“某京中宅内事,可以知否?”叟俛首良久曰:“京宅甚安。今日堂前有某夫人、某尼。”宾客名字,一一审识。“某廊下有小童某,牵一铜龟子驰戏。”涛亦审其谛实,皆书于编上。荏苒所载,已是数幅。相顾笑语,即将昏瞑。涛因指薛芸香姬者。谓叟曰。“此人如何?”对曰:“极好,三千里外亦得好官。”涛初随语书事,心志锐信;及闻此姬亦有好官,讶其疏诞,意亦中怠矣。时涛表弟杜孺休给事,刺湖州。寄箬下酒一壶,可五斗。因问叟颇好酒否。叟忻然为请,即以银盂授之,令自酌饮,顷之酒尽,已昏晦矣。遂以银盂枕首而睡,时蚊蚋盛,无有近叟者。及旦失叟,唯银盂在焉。方惊问访求,莫知所止。人或云:“此即曹休博士也。”曹休,魏之宗室,仕晋为史官,齐梁间或处朝列,得神仙之道,多游江湖间,往来贾贩,常拯救人,以阴功及物。人多有见之,受其遗者。涛自后授泗州防御使歙州刺史,佐淮南吴王杨公行密为副使。相国寻亦北归。薛校书佐江西宾幕,知袁州军务。值用军之际,挈家之闽,至一小邑,姬者俄以疾终。山中无求閟器之所,托一村翁。辍其寿官而瘗。斯棺装漆金彩,颇甚珍华,既瘗之后,方验得好棺之言。及京宅,是日宾客、小童牵铜龟游戏之事,无不验者。(出《神仙感应传》)
【译文】
于涛,是唐宰相于琮的侄儿。于琮南迁,中途经过平望驿站。拴上船,将要吃饭,有一个老头儿从门进来,直接到达厅侧小阁子,来到于涛那里。老头儿的到来,驿站的官吏怀疑他是跟随相国来的,没有问他;相国怀疑他是驿站中的人,也没有问他。不一会儿,到了于涛休息的地方。于涛问老头儿是什么人。老头儿回答说:“曹老儿。”问他从什么地方来。他回答说:“公子有最好的官职,这次行动不用忧虑。”于涛正要远行,怀有很深的忧虑,所以听了老头儿的话,很喜悦,对他迎接招待,拱手请他就坐入席。于涛和表弟前秘书省薛校书,都和他在一起谈话,问他有什么能力。他回答说:“我老头子不懂得什么,只见公子以后官职高贵显荣,不可不一一地叙说。请握沾墨的笔,随着我的话记录一下吧。”这样,于涛就随着老头儿所授给的记录了几篇,词多半都很隐密,好象歌谣谶语。也说些相国受牵累和恢复的事。顺便询问薛校书怎么样。老头儿说:“千里之外,遇到西就停止,那里有你的官职。即使不是真刺史,也是假郡守。”于涛又问某氏京里住宅内的事情,可以知道吗?老儿低头很久说:“京城里的住宅很平安,今天正屋前有某夫人某尼姑。”宾客的名字,一一详细知道,某廊下有一个小孩某某,牵一个铜龟子跑着游戏。于涛也审察出那真实的,都写在篇上,渐渐记载,已经是几幅了,相互说笑,马上就要傍晚天黑了。于涛顺便指着薛芸香姬者,对老头儿说:“这个人怎么样?”老头儿回答说:“很好,三千里外也能得到好官。”于涛最初随着老头的话写事,心里很相信。等到听说这个女人也有好官,惊奇他疏忽荒诞,心意也中间懈怠了。当时于涛表弟杜孺休给事,任湖州刺史,寄来箬下酒一罐,约有五斗。于是问老头是不是喜好酒,老头儿欣然请求。于涛就用银盂装酒给他,让他自酌自饮。不一会儿,酒喝尽了。这时已经是昏黑的晚上了,于是老头用银盂当枕头倒头便睡。当时蚊子很多,却没有靠近老头的。到第二天早晨,老头儿失踪了,只有银盂在那里。于涛惊骇不已,派人四处寻找,却不知道老头儿究竟到哪里去了。人们有的说,这个老头儿就是曹休博士。曹休是魏的宗室,仕晋以后作史官,齐梁时期还在朝列中。获得神仙的道术之后,多半是游荡江湖,为商贾,往来贩卖,经常援助人,使人脱离灾难或危险,用阴功及物,有很多人都见过他,受他的馈赠。于涛从这以后授泗州防御使歙州刺史,辅佐淮南吴王杨行密作副使。相国不久也北归。薛校书辅佐江西宾幕,主持袁州军务,遇到用军之际,带领家属到福建,在一个小镇,姬者突然得病死了,山中找不到做棺材的店铺,得求一个村翁的寿棺才埋葬了姬者,这棺材涂漆金彩,很是珍贵华丽。埋完了之后,方验证了曹老儿所说的得一好棺之言。说到京宅这天宾客、小孩牵铜龟游戏之事,没有不应验的。
卷第四十四 神仙四十四
田先生 穆将符 房建 萧洞玄
田先生
田先生者,九华洞中大仙也。元和中,隐于饶州鄱亭村,作小学以教村童十数人,人不知其神仙矣。饶州牧齐推,嫁女与进士李生,数月而孕。李生赴举长安,其孕妇将产于州之后堂,梦鬼神责其腥秽,斥逐之。推常不信鬼神,不敢言,未暇移居,既产为鬼所恶害,耳鼻流血而卒,殡于官道侧,以俟罢郡迁之北归。明年,李生下第归饶,日晚,于野中见其妻,诉以鬼神所害之事,乃曰:“可诣鄱亭村学中,告田先生,求其神力,或可再生耳。”李如其言,诣村学见先生,膝行而前,首体投地,哀告其事,愿大仙哀而救之。先生初亦坚拒。李叩告不已,涕泗滂沱,自早及夜,终不就坐。学徒既散,先生曰:“诚恳如此,吾亦何所隐耶。但不早相告,屋舍已坏矣,诚为作一处置。”即从舍出百余步桑林中,夜已昏瞑,忽光明如昼,化为大府崇门,仪卫森列。先生宝冠紫帔,据案而坐,拟于王者,乃传声呼地界。俄有十余队,各拥百余骑,奔走而至,皆长丈余。谒者呼名通入曰:“庐山江滨彭蠡等神到。”先生曰:“刺史女因产为暴鬼所杀事,闻之何不申理?”对曰:“狱讼无主,未果发谪。今贼是鄱阳王吴芮,刺史宅是其所居,怒其生产腥秽,遂肆凶暴;寻又擒吴芮,牒天曹而诛戮之。勘云:‘李氏妻算命尚有三十二年,合生二男三女。’”先生曰:“屋舍已坏如何?”有一老吏曰:“昔东晋邺下,有一人误死,屋宅已坏,又合还生,与此事同。其时葛仙君断令具魂为身,与本无异,但寿尽之日无形尔。先生许之,即只追李妻魂魄,合为一体,以神胶涂之,大王发遣却生,即便生矣。”见有七八女人,与李妻相似,吏引而至,推而合之,有药如稀餲,以涂其身。顷刻官吏皆散,李生及妻田先生在桑林间。李生夫妻恳谢之。先生曰:“但云自得再生,勿多言也。”遂失先生所在。李与妻还家。其后年寿所生男女,皆如所言。(出《仙传拾遗》)
【译文】
田先生,是九华洞中的大仙,唐宪宗元和年间,隐居在饶州鄱亭村,办小学,教十几个村中的小孩,人们都不知道他是神仙。饶州的州牧齐推,把女儿嫁给了进士李生,几个月后就怀孕了。李生奔赴长安应试。那个孕妇将要在州衙的后堂生产,夜里梦见鬼神责备她腥秽,并且斥责她,赶她搬走。因为齐推平常不信鬼神,孕妇不敢说,没有搬走,生产完了被恶鬼所害,耳鼻流血死去,埋葬在官道旁边,以等待郡职满期,把它迁回北方去。第二年,李生落第返回饶州,天晚了,在荒野中看见他的妻子,妻子向他诉说了被鬼神害死的事情经过,于是说:“可以到鄱亭村的村学中去,告诉田先生,请求他的神力,或许可以再生。”李生按照她的话做了,到村学中去见田先生,跪在地上爬到田先生跟前,五体投地,哀告他的妻子被害的事。希望大仙哀怜,并救一救他的妻子。田先生最初坚决拒绝,但是李生叩拜请求不止,眼泪鼻涕如同雨下,从早到晚始终不就坐。学生已经散了,田先生说:“你这么诚恳,我又有什么隐瞒的呢?只是没有早点告诉我,你妻子的躯体已经坏了,确实得给它作一下处置。”说完,马上从屋里出来到一百多步以外的桑林中,天色已经昏暗,忽然光明得象白天一样,变化成为大府高门,仪仗侍卫森严排列,田先生宝冠紫帔,按照桌案而坐,类似于王者。于是传声招唤地界,一会儿,有十多队人马,各拥有一百多骑,奔跑而来,他们的身高都有一丈多。报告的人叫着自己名字通报进去说:“庐山江滨彭蠡等神到!”田先生问诸位神说:“刺史的女儿因为生产被暴鬼所杀的事,听说了为什么不替受屈的人申辩,以求昭雪。”回答说:“诉讼案件没有主人,还没有发落。现在已知贼是鄱阳王吴芮,刺史的住宅是他的居所,气不过那个妇人生产腥秽,就施行凶暴。不久又擒住吴芮,上报天曹后就杀了他,判词说,李生妻子寿命还有三十二年,应当生二男三女。”田先生说:“她的躯体已坏怎么办?”有一个老吏说:“过去东晋邺下,有一个误死,躯体已经坏了,又应当还生,与这件事相同。那时葛仙君判断:使魂魄凝聚为躯体,和原来没有区别,只是寿尽再死去时尸体也同时消失。若田先生允许这样做,马上追索李妻魂魄,合成一体,用神胶涂抹,大王发放派遣她还生,立即就活了。”又看见有七八个女人,和李生妻子相似,由官吏领来,把他们推在一起,合为一人。有药象稀餲一样,用它涂抹那个合成的躯体。不一会儿,官吏都散了。李生和他的妻子以及田先生都在桑林间。李生夫妻诚恳地拜谢田先生。田先生说:“你们只说自己获得再生,不要多说别的。”随后,田先生就消失了。李生和妻子还家。从那以后,李生妻子的年寿和所生男女,都象所说的那样。
穆将符
穆将符者。唐给事中仁裕之侄也。幼而好学,不慕声利,不矰世禄,而深入玄关,纵逸自放,不知师匠何人,已得吐纳内修之道。好饮酒,高闲傲睨,人莫能测之。长安东市酒肆姚生,与其友善,时往来其家,则饮酒话道,弥日累夕。姚忽暴卒,举家惶骇,使人奔访将符。际夜方至,姚已奄然,无复喘息。将符方醉,其家人哀号告之。笑曰:“可救也,无遽忧怖。”遂解衣与姚同衾而卧。戒其家,令作人参汤稀粥以候之。勿得悲泣惊呼,待唤即应,灭烛而寝。悄然中夜,方命烛视之,姚已起坐矣。少以人参汤注之,良久,乃以粥助之。乃能言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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