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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第6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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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恂说:我刚到官,曾经佐理司功。有开元寺的一个主僧,送给我二十斤牛肉。开始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是接受而且吃了它。刚才被追扑,就是被僧供出的。立即去见判官。判官问为什么杀牛?恂说生来就吃蔬菜。不曾犯杀牛之罪。判官叫招呼僧人过来,不一会僧带着枷锁来到,对皇甫恂说:“我杀牛给了你肉,你确实不知道。把你供出来,想求你帮我去办件好事。”于是对判官说:“杀牛的罪过由我自己承担,但是我想和参军说几句话。判官说:“行。”。和尚就到了皇甫恂的住处,对恂说:“你以后到同州任司官。为我制作一个陁罗尼幢。”恂问:“相州的参军有什么理由能够得到同州的官禄呢?而且我又十分贫寒,幢是不容易制作的,那该怎么办呢?”僧说:“如果不到同州也就罢了。一定能到的话,希望不要忘记我所委托的事。当然我就没什么可说的甘愿伏罪,现在便可以受罪。等到你得到同州官职后,我的罪也就结束了。该托生为猪。你造幢之后,必定应设立祭坛进行斋戒以超度亡灵,到时会有所见。恂于是答应了。随即看见长着牛头的人用带股的钢叉叉他的脖子。恂得到放还。思庄平素与僧人要好,招呼他并对他说这件事。和尚特别悲痛害怕。因而散发他的私有财产作功德,五天后,患头痛,随即生三个痈。象叉的形状,数天后死了。恂从相州参军升迁到左武卫兵曹参军。数年后被提拔为同州司士。立即上任。把官钱十万全部用来建幢设斋。有一头小猪前来跪伏。斋毕,围绕幢走了数百圈,于是死了。
裴龄
开元中,长安县尉裴龄,常暴疾数日。至正月十五日夜,二更后,堂前忽见二黄衫吏持牒,云,王追。龄辞已疾病,呼家人取马,久之不得,乃随吏去。见街中灯火甚盛,吏出门行十余里,烟火乃绝,唯一径在衰草中。可行五十里,至一城,墙壁尽黑,无诸树木。忽逢白衣居士,状貌瑰伟,谓二吏曰:“此人无罪,何故追来?”顾视龄曰:“君知死未?”龄因流涕,合掌白居士:“生不曾作罪业,至此,今为之奈何?”求见料理。”居士谓吏曰:“此人衣冠,且又无过,不宜去其巾带。”吏乃还之,因复入城。数里之间,见朱门爽丽,奇树郁茂。前谓一官云是主簿,主簿遣领付典,勘其罪福。典云:“君无大罪,理未合来。”龄便苦请救助。检案云:“杀一驴,所以追耳”然其驴执是市吏杀,君第不承,事当必释。”须臾,王坐,主簿引龄入。王问何故追此人,主簿云:“市吏便引,适以诘问。”云:“实求肠,不遣杀驴。”言讫,见市吏枷项在前,有驴羊鸡豕数十辈。随其后。王问市吏,何引此人。驴便前云:“实为市吏所杀,将肉卖与行人,不关裴少府事。”市吏欲言其(“其”原作“去”,据明抄本改)他羊豕等,各如所执。王言,此人尚有数政官禄,不可久留,宜速放去。若更迟延,恐形骸隳坏。因谓龄曰:“令放君回,当万计修福。”龄再拜出,王复令呼。谓主簿,可领此人观诸地狱。主簿令引龄前行,入小孔中。见牛头卒以叉刺人,随业受罪。龄不肯观出小孔,辞主簿毕,复往别吏。吏云:“我本户部令史。”一人曰:“我本京兆府史,久在地府,求生人间不得。君可为写《金光明经》、法华、维摩、涅痏等经,兼为设斋度,我即得生人间。”龄悉许之。吏复求金银钱各三千贯。龄云,京官贫穷、实不能办。吏云:“金钱耳,是世间黄纸钱。银钱者。白纸钱耳。”龄曰:“若求纸钱,当亦可办,不知何所送之。”吏云:“世作钱於都市,其钱多为地府所收。君可呼凿钱人,於家中密室作之。毕,可以袋盛。当於水际焚之,我必得也。受钱之时,若横风动灰,即是我得。若有风飏灰,即为地府及地鬼神所受。此亦宜为常占。然鬼神常苦饥,烧钱之时,可兼设少佳酒饭,以两束草立席上,我得映草而坐,亦得食也。”辞讫,行数里,至舍。见家人哭泣,因尔觉痛。遍身恍惚,迷闷久之,开视遂活。造经像及烧钱毕,十数日平复如常。(出《广异记》)
【译文】
唐玄宗开元间,长安县尉裴龄。曾突然患病已经好多天了。到了正月十五日,夜晚二更以后,忽然看见堂屋前有两个穿黄色衣衫的差役手里拿着公文说:“阎王抓你。”裴龄推辞自己有病。呼唤家人把马牵来,过了很久,也不见来。于是就随差役去了。看见街上的灯火辉煌。差役出门走了十多里,灯火就没有了,只在枯草中间有一条唯一的小路。约走了五十里,到了一座城,墙壁全是黑色的,周围没有多少树木。忽然又遇到一位白衣居士,身材魁伟,相貌堂堂,对二个差役说:“这个人没有罪,为什么把他抓来?”回过头来看看裴龄说:“你知道死了没有?”裴龄因此痛哭流涕,合掌作揖告诉白衣居士:“生来不曾做过有罪的事情,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今天的事究竟为什么?请求帮助料理。”居士对差役说:“这个人外表庄重,而且又没有罪过,不应该拿去他的头巾衣带。”差役于是还给了他。于是又进了城。在几里地之间,看见朱门华丽,奇树繁茂。前面一个官人,说是主簿。主簿派遣付典,检查他的罪福。典说:“你没有大的罪过,按理不应该来。”裴龄便苦苦请求他帮助和解救。检查案卷的人说:“杀了一头驴,所以抓你。”“然而这头驴却是市吏所杀。你如果不承认。事情一定能解决。”不一会。阎王就坐。主簿领着裴龄进来。王问:“为什么抓这个人?”主簿说把市吏也领来,正好一块盘问。说:“其实是要肠子,不让杀驴。”说完,看见市吏脖子上带着枷锁在前面走,有驴、羊、鸡、猪数十只跟在他的后边。王问市吏,为什么攀扯这个人。驴便走上前去说:“我们这些实在是被市吏所杀,他把肉卖给了过路的人。这件事与裴少府没有关系。”市吏刚想说话,其他羊猪等各各坚持前边说的话。王说:“这个人还享有数年的国家官禄,不可在这久留,应该赶快把他放回去。如果再迟延下去,恐怕他的形骇会腐烂变坏。”因此对裴龄说:“叫人放你回去,应该千方百计修善造福,裴龄再次拜谢出去。王又招呼主簿对他说可以领着这个人去看所有的地狱。主簿叫人领着裴龄在前面走进一个小洞中,看见长着牛头的小卒,用叉子刺人,按照所犯的罪受到不同的惩罚。裴龄不肯看,走出小洞。告别了主簿以后,又到其他差役那里。差役说:“我原来是户部令史。”另一个说:“我原来是京兆府史,长期生活在地府里,请求到人间,得不到允许。你可为我们写金光明经、法华、维摩、涅巉等经,同时再为我设斋超度,我们就能到人间生活。”裴龄全部答应了,差役又请求给他们金银钱各三千贯。裴龄说:京官贫穷,实在没有办法。”差役说:“金钱就是人间的黄纸,银钱是白纸。裴龄说:如果请求纸钱,那当然可以办到,不知道什么办法送给你们?差役说,人世间在都市里制作钱,这些钱大多数被地府收去了。你可以叫制钱的人到家中密室里做完以后,用袋子装好,要在水边烧了它。我们一定能够收到。给钱的时候如果看见风吹灰动,那就是我们收到了。如果有大风把灰吹扬,那就是被地府及地鬼神所接受。这样的事情常常去做。当然鬼神也就常常挨饿,烧钱的时候还可以同时备办少量的好酒饭,把两束草立在席子上,我们在草影的地方坐着,这样才能得到食物。辞别后,走了数里回到家。看见家里都在哭泣,因而感觉到全身很痛,神情恍惚。迷蒙良久,才睁开了眼睛,于是活了,造经像烧完纸后。十几天就恢复到和平常一样。
六合县丞
六合县丞者,开元中暴卒,数日即苏。云初死,被拘见判官,云是六合刘明府,相见悲喜。问家安否,丞云:“家中去此甚迩,不曾还耶?”令云:“冥阳道殊,何由得往?”丞云:“郎君早擢第,家甚无横。但夫人年老。微有风疾耳。”令云:“君算未尽,为数羊相讼,所以被追。宜自剖析,当为速返。”须臾,有黑云从东来,云中有大船,轰然坠地,见羊头四枚。判官云:“何以枉杀此辈?”答云:“刺史正料,非某之罪。”二头寂然。判官骂云:“汝自负刺史命,何得更讼县丞?”船遂飞去。羊大言云:“判官有情,会当见帝论之。”判官谓丞曰:“帝是天帝也,此辈何由得见?如地上天子,百姓求见,不亦难乎?然终须为作功德尔。”言毕,放丞还”既出,见一女子,状貌端丽,来前再拜。问其故,曰:“身是扬州谭家女,顷被召至,以无罪蒙放回。门吏以色美,曲相留连。离家已久,恐舍宅颓坏,今君得还,幸见料理。我家素富,若得随行,当奉千贯,兼永为姬妾,无所吝也。以此求哀。”丞入白判官,判官谓丞曰:“千贯我得二百,我子得二百,余六百属君。”因为书示之。判官云:“我二百可为功德。”便呼吏问:“何得勾留谭家女子?”决吏二十,遣女子随丞还。行十余里,分路各活。丞既痊平,便至谭家访女。至门,女闻语声,遽出再拜。辞曰:“尝许为妾身不由己,父母遣适他人。今将二百千赎身,余一千贯如前契。”丞得钱,与刘明府子,兼为设斋功德等。天宝末,其人尚在焉。(出《广异记》)
【译文】
六合县的县丞在唐玄宗开元年间得暴病死亡,几天后又苏醒了。说:刚死的时候,被拘捕去见判官,说是六合县刘明府。见面后悲喜交加。问家中是否平安,县丞说:“家离这特别近,不曾回去吗?”令说:“阴间和阳间的路不同,怎么能回去呢?”县丞说:“您儿子早已及第,家里也没有不顺心的事。只是夫人已年高,稍微患有风湿症。”令说:“算计起来你阳寿未尽,只因为几只羊告你,所以被追捕。自己去分辨。让你尽快回去。”不一会,有黑云从东边来,云中有大船,轰隆一声,落在地上。看见有四颗羊头。判官说:“为什么无故杀死这此羊呢?”回答说:“刺吏正需要这东西,不是我的罪过。”二颗羊头沉默无言可对。判官大骂说:“你们本来就欠刺使的命,为什么告县丞呢?于是,船就飞去了。羊大声说:“判官有私情,我们要面见天帝评论这件事。”判官对县丞说:“帝是指天上的帝王,这些无名之辈怎么能见得着呢!就象地上的天子。百姓要是求见,不也是极难吗?然而,最终还是应做善事造福积德。”说完,放县丞回去。刚出去,看见一女子,身材相貌都很端庄秀丽,上前拜见。问她什么原因,说:“我是扬州谭家的女子,刚才被召到这里来,因我没有罪幸蒙放回。守门的差吏看我长的美貌,找各种籍口留我。我离开家里已经很久,恐怕尸体腐烂。现在你能够回去,希望有幸得到你的帮助。我家素来富有,如果能跟你一起走,一定奉送千贯钱,并永做你的姬妾,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用这些求得你的同情。”丞进去对判官说这事,判官说:“千贯钱得给我二百,给我儿二百,余下六百归你。”因此写在纸上让他看,判官说:“我的二百钱可用来作功德。”就传呼门吏问:“为什么勾引强留谭家女子?”打门吏二十杖。让女子随县丞回去。行了十余里,分路各回各的家,活了。县丞很快痊愈后,就到谭家拜访女子。到了门口,女子听到说话声,就出来拜见,推辞说:曾经许与你为妾,但身不由己,父母已许与他人,今将二百千赎身,一千贯按以前的约定。丞得到钱,给刘明府的儿子,又为他设斋积功德等。天宝末年,这个人还在世。
薛涛
江陵尉薛涛,以乾元中,死三日活。自言初逢一吏,持帖云,王使追。押帖作“祜”字。涛未审是何王,鞴马便去。行可十余里,至一城,其吏排闼,便入厅中。一人羽卫如王者,涛入再拜。王问:“君是荆州吏耶。”涛曰是。王曰:“罪何多也?今诉君者,不可胜数。”对曰:“往任成固县尉,成固主进鹰鹞,涛典其事,不得不杀,杀多诚有之。”王曰:“杀有私乎?”曰:“亦有之!”公私孰多?”曰:“私少于公。”王曰:“诚之然。君禄福有厚,寿命未已。彼亦无如君何,不得不追对耳。”令涛出门,遍谢诸命。涛至,见雉兔等遍满数顷,皆飞走逼涛。涛云:“天子按鹰鹞,非我所为。观君辈意旨,尽欲杀我,其何故也?适奉命(“命”原作“问”,据明抄本改)为君写经像,使皆讬生。何必众人杀一命也?”王又令人传语。久之,稍稍引去。涛入,王谓之曰:“君算未尽。故特为君计,(“计”原作“既”,据明钞本改)还宜作功德,以自赎耳。”涛再拜数四,王问:“君读书否?”曰:“颇常读之。”又问:“知晋朝有羊祜否?”曰:“知之!”王曰:“即我是也。我昔在荆州,曾为刺史,卒官舍,故见君江陵之吏,增依依耳。”言讫辞出,命所追之吏送之归舍,遂活。(出《广异记》)
【译文】
江陵尉薛涛,在唐肃宗乾元年间,死后三天复活。自己说:当时遇见一个差役,拿着帖子说:王让拘扑你。帖子上签了一个“祜”字,薛涛不清楚是哪个王,就备马跟随而去。走了大约十几里,到了一座城。这个差役推开门,便进入大厅,一个穿戴象大王的人。薛涛再次下拜,王问:“你是荆州的官吏吗?”涛说:“是”。王说:“你的罪过为什么那么多?”现在告你的状的都数不过来。”涛回答说:“前任成固县尉,成固县主管进贡鹰鹞。涛是主管这件事的人,不得不杀生,确实杀的比较多。”王说:“有为私人杀的吗?说,也有。公和私哪个多?说:“私少于公。”王说:“你还很诚实。你的福禄还很长。寿命没完,他们不能怎么样你,不得不拘扑你来对证。”叫涛出门。普遍地谢过被杀的生命。涛来到外面,看见鸡、兔等遍地都是,飞腾奔走,威逼薛涛。涛说:“按天子的需要饲养鹰鹞,不是我要做的,看你们的意思,完全想杀死我,这是为什么?刚才奉命为你们画经像,使你们都能托生,何必大家一齐杀一人呢?”王又叫人传下话去。过了好长时间,悄悄领着离开。涛进来,王对他说:“算来你的阳寿未尽。所以特地为你考虑,回去之后应该作功德。用自己的行动去赎罪。”涛又四次拜谢。王问:“你读书吗?”说:“我经常读很多书。又问,知道晋朝有个叫羊祜的人吗?涛说:“知道。”王说:“那就是我呀。我以前在荆州曾经当过刺史,死在官府里。所以看见你这个江陵的小官,增添了相互的感情。”说完告辞出去,叫拘捕他的差役送他回家,于是活了。
赵裴
明经赵裴,贞元中,选授巴州清化县。失志成疾,恶明,不饮食四十余日。忽觉室中雷鸣,顷有赤气如鼓,轮转至床,腾空上,当心而住。初觉精神游散,奄如梦中。有朱衣平帻者,引之东行。出山断处,有水东西流。久立视之,又东行。一桥饰以金碧。过北,入一城,至曹司中,人吏甚众。见妹婿贾奕,与己争杀牛事。疑是冥司,遽逃避至一壁间。墙如石,黑,高数丈。厅有呵喝声,朱衣者遂领入大院。吏通曰:“司命过人。”复见贾奕,因与辨对。奕固执之,无以自明。忽有巨镜径丈,虚悬空中,仰视之,宛见贾奕鼓刀。业负明。有不忍之色,奕始伏罪。朱衣人又引至司,入院,一人褐帔紫霞冠,状如尊像。责曰:“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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