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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第5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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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吕顺死了妻子后,就续娶了妻子的堂妹,并打算修三座墓,死后好葬在一起。然而墓每次将修好时就塌了。一天吕顺白天睡觉,看见死去的妻子来和他一同睡,她的身体冷似冰块。吕顺想到死人活人怎么能相通,就让亡妻走了。后来亡妻又来,看见了堂妹,怒骂道:〃天下男人何其多,你怎么一定要和我共侍一个丈夫?告诉你们,坟墓总造不成,就是我使它如此的。〃不久吕顺和他的续妻都死了。
桓恭 〔译者按,此条与卷第三百二十《桓恭》条重。但内文略有不同。〕
桓恭与桓安(安字原空缺,据明钞本补。)民参军,在丹阳,所住廨,床前有一陷穴。详见古冢,视之果有坏棺。恭每食,常先以饭投穴中。如此经年,忽见一人在床前,云:〃吾没已来七百余年,嗣息绝灭,烝尝莫及。常食见餐,感君之德,报君以宁州刺史也。〃未几果迁。(出《幽明录》,黄本无此篇。)
【译文】
桓恭当桓安民参军时,驻在丹阳。他的房间里床前有一个塌陷的小洞。仔细看,才发现下面是个古墓,露出了坏棺木。以此桓恭每次吃饭前先往洞里扔些饭食,这样做了很久。有一天忽然有一个人来到床前说:〃我已死七百多年,子孙断绝无人祭祀,吃不到任何东西。你经常分餐给我,我十分感激你的恩德。现在特别向你报告,你将会当宁州刺史。〃过了不久桓恭果然升任宁州刺史。
庾崇
庾崇者,建元中,于江州溺死。尔日即还家见形,一如平生,多在妻乐氏室中。妻初恐惧,每呼诸从女作伴。于是作伴渐疏,时或暂来。辄恚骂云:〃贪与生者接耳。反致疑恶,岂副我归意耶?〃从女在内纺绩,忽见纺绩之具在空中,有物拨乱,或投之于地。从女怖惧皆去,鬼即常见。有一男,才三岁,就母求食,母曰:〃无钱,食那可得?〃鬼乃凄怆,抚其儿头曰:〃我不幸早世,令汝穷乏,愧汝念汝,情何极也。〃忽见将二百钱置妻前,云:〃可为儿买食。〃如此径年,妻转贫苦不立,鬼云:〃卿既守节,而贫苦若此,直当相迎耳。〃未几。妻得疾亡,鬼乃寂然。(出《幽明录》)
【译文】
建元年间,有个叫庾崇的人在江州淹死,当天他的鬼魂就回了家,现了形像平生一样,经常呆在妻子乐氏的屋里。乐氏起初很害怕,就找了几个女人来作伴。后来作伴的不常来了,庾崇就不时地来一次,并责骂妻子说:〃我喜欢和活着的你接近,你却怀疑厌恶我,岂不辜负了我回家的一片心了吗?〃有时妻子的女伴在屋里纺线,忽然纺车纺锺会腾空而起,并在空中被人乱拨乱动,或者被扔下地来,女伴们都吓跑了。从此鬼就常常来。他们有一个男孩,才三岁,向母亲要吃的,母亲说:〃没有钱,上哪儿去买吃的?〃鬼就十分难过地抚摸着儿子的头说:〃我不幸早死,让你受穷,一想到你这样穷苦我心里就悲伤到极点了。〃有一次鬼突然把二百钱放在妻子面前说:〃给孩子买些吃的吧。〃这样过了很久,妻子仍然很贫穷无法过活。鬼说,〃你为我守节,仍然这样受穷,我还是把你接了去吧。〃不久,妻子就得病死了,鬼也从此消失。
曹公船
濡须口有大船,船覆在水中,水小时便出见。长老云:〃是曹公船。〃常有渔人夜宿其旁,以船系之。但闻竽笛弦歌之音,又香气非常,渔人始得眠。梦人驱遣云:〃勿近官妓。〃传曰,曹公载妓船覆于此,至今在焉。(出《广古今五行记》)
【译文】
濡须口有条大船,船沉在水里,水小时船就露出来了。年纪大的人说,那是曹公的船。经常有打鱼的晚上宿在曹公船附近,把自己的船拴在大船上。夜里只听得传来笙管笛箫的奏乐声,还不时飘来很重的香气。渔人刚睡着,就梦见有人来赶他说:〃别靠近官妓!〃传说当年曹公用船载着官妓在江上玩乐,船在这里翻了,现在那船还在江底呢。
王志都
马仲叔、王志都,并辽东人也。相知至厚,叔先亡。后年忽形见,谓曰:〃吾不幸早亡,心恒相念。念卿无妇,当为卿得妇。期至十一月二十日,送诣卿家,但扫除设床席待之。〃至日,都密扫除施设,天忽大风,白日昼昏,向暮风止。寝室中忽有红帐自施,发视其中,床上有一妇,花媚庄严。卧床上,才能气息。中表内外惊怖,无敢近者,唯都得往。须臾便苏,起坐。都问卿是谁,妇曰:〃我河南人,父为清河太守。临当见嫁,不知何由,忽然在此。〃都具语其意,妇曰:〃天应令我为君妻。〃遂成夫妇。往诣其家,大喜,亦以为天相与也,遂与之。生一男,后为南郡太守。(出《幽明录》)
【译文】
马仲叔、王志都都是辽东人,是相交至厚的好友。马仲叔先死了,过了一年忽然现形来看王志都,说:〃我不幸先死了,心中常常想念你。尤其想到你还没结婚,我打算给你找个妻子。十一月二十日,我会把她送到你家。那天你要把家收拾准备好等着就行。〃到了那天,王志都偷偷收拾好了房间陈设,忽然刮起了大风,大白天就天昏地暗。傍晚时风停了,王志都的卧室里忽然挂起了红帐。揭开红帐一看,床上躺着个女子,容貌端庄秀丽,看样子昏迷不醒刚能喘气。一家人都十分惊恐,不敢接近那女子,只有王志都守着她。不一会女子苏醒坐了起来。王志都问:〃你是谁?〃女子说:〃我是河南人,父亲是清河太守。我将要出嫁了,不知怎么回事却到了这里。〃王志都就把实情告诉了女子。女子说:〃这是天意要让我做你的妻子啊。〃于是二人结为夫妇,然后一起回到女子的家。他家的人也十分高兴,认为他们是天作之合,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后来他们生了个男孩,孩子长大后做了南郡太守。
唐邦
恒(恒字原空缺,据黄本补。)山唐邦,义熙中,闻扣门者。出视,见两朱衣吏。云:〃官欲得汝。〃遂将至县东岗殷安冢中,冢中有人语吏云:〃本取唐福,何以滥取唐邦?〃敕鞭之,遣将出。唐福少时而死。(出《异苑》)
【译文】
恒山人唐邦,义熙年间有一天听见有人敲门,出去一看,见有两个穿红衣的官员:〃官府让你走一趟。〃说罢就把他抓到县城东堈殷安的坟墓里。坟里有人对红衣官员说:〃叫你们抓唐福,怎么把唐邦给抓来了?〃传令把两个官员抽了顿鞭子,把唐邦送了出来。过了不久,唐福就死了。
王矩
衡阳太守王矩,为广州。矩至长沙,见一人长丈余,着白布单衣。将奏在岸上,呼:〃矩奴子过我。〃矩省奏,为杜灵之。入船共语,称叙希阔。矩问:〃君京兆人,何时发来?〃答矩朝发。矩怪问之,杜曰:〃天上京兆,身是鬼,见使来诣君耳。〃矩大惧,因求纸笔,曰:〃君必不解天上书,乃更作。〃折卷之,从矩求一小箱盛之,封付矩曰:〃君今无开,比到广州,可视耳。〃矩到数月,悁悒,乃开视,书云:〃令召王矩为左司命主簿。矩意大恶,因疾卒。(出《幽明录》)
【译文】
衡阳太守王矩到广州去办事。走到长沙时,看见一个一丈多高的人,穿着白布单衣,拿着奏事笏板站在河岸上喊:〃王矩,你小子到我这儿来!〃王矩一看笏板上面写着杜灵之召见他,就进船去和杜灵之见面,互道别后的思念之情。王矩问道:〃你是京城人,什么时候出发的?〃杜灵之说,〃我早晨出发的。〃王矩非常奇怪地又问,杜灵之才说:〃我是从天上的京城来的,我是鬼,奉命特地来见你的。〃王矩吓坏了。这时杜灵之让人拿来纸笔写了些字,又说:〃你一定不认识天上的字。〃就又重写。写完后卷起来,向王矩要了个箱子装起来,把箱子封好交给王矩后说:〃你现在不要看,到了广州后就可以看了。〃王矩到了广州,几个月来又忧愁又烦闷,就打开箱子拿出那张纸看,见上面写着〃阴司召王矩任左司命主簿〃。王矩十分恼怒窝囊,就此得病死去。
周义
汝南周义,取沛国刘旦孙女为妻。义豫章艾县令弟,路中得病,未至县十里,义语:〃弟必不济。〃便留家人在后,先与弟至县。一宿死,妇至临尸,义举手别妇,妇为梳头,因复拔妇钗。殓讫,妇房宿,义乃上床,谓妇曰:〃与卿共事虽浅,然情相重,不幸至此。兄不仁,离隔人室家,终没不得执别。实为可恨。我向举手别,他又拔卿钗,因欲起,人多气逼不果。〃自此每夕来寝息,与平生无异。(出《述异记》)
【译文】
汝南人周义,娶沛国刘旦的孙女为妻。周义是江西艾县县令的弟弟,全家赴任,途中周义得了病。离县城十里,周义对他哥哥说:〃我不行了。〃他哥哥便把家人留在后面,先和他到达县衙,住了一宿,周义死去。义妻到后接近义的尸体时,义举手向妻告别,其妻为他梳理头发,又拔了她的头钗。入殓以后,其妻入房睡觉,周义跟着上了床。对妻说:〃我和你生活在一起日子虽然少,然而感情却很深,不幸我夭折。临终不能和你告别,是恨事。是兄长不仁义,硬拆散你我,最终不能作别。我想借着举手道别和拔钗而站起,可是人多阳气盛站不成。〃从这以后,每个晚间都来和妻共寝,和生前一样。
袁乞
吴兴袁乞,妻临亡,把乞手云:〃我死,君再婚否?〃乞曰:〃不忍。〃后遂更娶。白日见其妇语云:〃君先结誓,何为负言?〃因以刀割阴,虽不致死,(死字原缺,据明抄本补。)人理永废也。(出《异苑》)
【译文】
吴兴人袁乞,妻子临死前握着他的手问:〃我死后,你会再娶妻吗?〃袁乞说:〃我绝不忍心再娶。〃后来袁乞又娶了妻子,大白天看见他的前妻来对他说:〃你都发过誓不再娶,为什么违背誓言?〃说罢用刀割下了袁乞的阳物。袁乞虽然没死,但也算不上是个男人了。
王恒之
沙门竺法师,会稽人,与北中郎王恒(《搜神后记》卷六恒作坦。)之,周旋甚厚,共论死生罪福报应之事,茫昧难明,因便共要,若有先死,当先报语。后王于庙中,忽见法师来曰:〃贫道以某月日命过,罪福皆不虚,应若影响,檀越当勤修道德,以升跻神明耳。先与君要,先死者相报,故来相语。〃言讫,不复见。(出《续搜神记》)
【译文】
有位道士竺法师,和北中郎王恒之是非常好的朋友。两个人在一起议论生死、罪福、因果报应等等事情,常常弄不清楚。于是两人互相约定:如果谁先死以后必须告诉没死的那一个。后来王恒之在庙里忽然看见竺法师来对他说:〃我已经在某月某日去世了。我俩生前议论过的罪福、报应都是有的,底的确影响着人的生前和死后。只希望施主今后好好修身积德。这样死后就可以升到神仙界了。因为生前和你有约,先死的要向生者通告,所以特来告诉你。〃说完就立刻不见了。
刘遁
安帝义熙中,刘遁母忧在家。常有一鬼,来住遁家。搬徙床几,倾覆器物,歌哭骂詈。好道人之阴私,仆役不敢为罪。遁令弟守屋,遁见绳系弟头,悬著屋梁,狼狈下之,因失魂,逾月乃差。遁每爨欲熟,辄失之。遁密市野葛,煮作糜,鬼复窃之,于屋北乃闻吐声,从此寂灭。故世传刘遁药鬼。遁后为刘毅参军,为宋高祖所杀。(出《广古今五行记》)
【译文】
安帝义熙年间,刘遁在家为母亲守丧。有一个鬼来到刘遁家住下了。这鬼又搬桌椅又挪床,常把器具打翻损坏,有时又骂又叫又哭又闹,还好揭人的秘密,家里的仆人都不敢得罪他。有一次刘遁让弟弟看家,回来一看弟弟的头被绳绑着吊在房梁上,慌忙跑去解下来。弟弟已丢了魂,一个多月后才好转。刘遁每次作饭,饭刚要熟就没了。于是刘遁就偷偷买来毒药野葛,煮成粥。鬼又来偷吃,接着就听见屋子北面鬼在呕吐,从此鬼就没了。当时人们都传说刘遁药鬼的事。后来刘遁给刘毅当了参军,被宋高祖杀死。
王思规
长沙王思规,为海盐令。忽见一吏,思规问是谁。吏云:〃命召君为主簿。〃因出板置床前。吏又曰:〃期限长远,在十月。若不给我,到七月十五日日中时,视天上,当有所见。〃思规敕家人,至期看天。闻有哭声,空中见人,垂旐罗列,状为送葬。(出《甄异录》)
【译文】
长沙人王思规,任海盐令。一天忽然看见一个官吏,思规问是什么人,官吏说:〃我奉命召你作阴司的主簿。〃说完拿出了笏板放在床上。又说:〃你赴任的期限还很长,在十月。你要不信我的话,可以在七月十五中午看天上,你会看见什么的。〃思规就告诉家里人,到了七月十五日中午,先是听见天上有哭声,又看见空中有人,还有很多招魂幡。和送葬一样。
华逸
广陵华逸,寓居江陵,亡后七年来还。初闻语声,不见其形。家人苦请,求得见之。答云:〃我因瘁,未忍见汝。〃问其所由,云:〃我本命虽不长,犹应未尽。坐平生时伐挞失道,又杀卒反奴,以此减算。〃云:〃受使到长沙,还当复过。〃如期果至,教其二子云:〃我既早亡,汝等当勤自勖励。门户沦没,岂是人子。〃又责其兄不垂教诲,色甚不平,乃曰:〃孟禺已名配死录,正余有日限耳。〃尔时,禺气强力壮,后到所期,暴亡。(出《甄异录》)
【译文】
广陵人华逸,住在江陵,死了七年后回家来。家里人起初只听见他的说话声,看不见他本人,就苦苦哀求他现形见一面。华逸说:〃我形貌十分难看,不忍心让你看后难过。〃问他是什么原因,他说:〃我的阳寿虽然不算长,但也没到该死的日期,都因为我生前毫无道义的惩罚别人,又杀害虐待下属和仆役,所以才减了寿命。〃又说:我这次是被派去长沙,回来时还会到家来。〃后来华逸果然又回来了。这次他教导两个儿子说:〃我既然这么早去世,你们要努力自强自勉。不然咱们家门户就会沦亡,你们当儿子的对得起我吗?〃又责备他的哥哥华孟禺不管教两个侄子,说得很气忿。临走时说:〃大哥华孟禺已经生死簿上有了名字,寿命也不长了。〃当时华孟禺正身强力壮,然而后来到了日期,就突然死了。
张君林
吴县张君林,居东乡杨里。隆安中,忽有鬼来助驱使。林原有旧藏器物中破甑,已无所用,鬼使撞瓮底穿为甑。比家人起,饭已熟。此鬼无他须,唯喝甘蔗。自称高褐。或云,此鬼为反语,(语原作器,据明抄本改。)高褐者葛号。丘垅累积,尤多古冢,疑此物是其鬼也。林每独见之,形如少女,年可十七八许,面青黑色。遍身青衣。乃令林家取白罂,盛水,覆头。明旦视之,有物在中。林家素贫,遂致富。尝语:〃毋恶我,日月尽自去。〃后果去。(出《甄异录》)
【译文】
吴县有个张君林,家住东乡的杨里。隆安年间,忽然有个鬼到他家来帮忙干活。林家的破烂东西中有一只破饭锅,已经没用了,鬼把一个破瓮底和它穿在一起做了个蒸饭用的甑子。常常是家里人刚起床,鬼就把饭做熟了。这个鬼不需要别的什么,只爱吃甘蔗。自称名叫高褐。有人说:这是鬼在说反话,〃高褐〃就是〃葛号〃,葛号那一带大多是丘陵,有很多古墓,这鬼可能就是从那儿来的。张君林常常单独见这个鬼,长相如同一个十七八的少女,青黑色的脸,穿一身黑衣服。每次鬼看见他时,都让他拿一个大白罐子来,里面装上水盖好,第二天早上看,里面就会有好东西。张君林家一向很穷,有了这鬼后,富了起来。鬼曾说:〃别讨厌我,到日子我就会走的。〃后来果然又悄悄地走了。
蛮兵
南平国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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