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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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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政,寿考禄位,诸君子不及也。”言讫遂去,亦不知所往。明年,逆胡陷两京,玄宗幸蜀,陈仓当路。时豫主邮务,常念琮之言,记之于手板。及驿骑交至,或有与豫旧者,因召与食,误啖驴肠数脔。至暮,胀腹而卒。颖后为临濮丞,时有寇至,郡守不能制,为贼所陷。临濮令薛景元率吏及武士持兵与贼战,贼退郡平。节度使以闻,既拜景为长史,领郡务。而颖果常与不叶,及此因事陷(陷原作答。据明抄本改)之,遂阴污而卒。邈之后某下登科,拜汝州临汝县令,转润州上元县令。在任无政,皆假掾(“掾”明抄本作“禄”)以终考。明年,康明经及第,授秘书省正字,充陇右巡官。府罢,调授咸阳尉,迁监察御史周至令比部员外郎。连典大郡,历官二十二考。(出《前定录》)
【译文】
刘邈之在天宝年间调任岐州陈仓尉,他姨母家的表弟吴郡的陆康从江南来到官府看他。主簿杨豫、县尉张颖听说陆康来了,都来向刘邈之祝贺。当时正是寒冬季节,他们喝酒正热闹畅快的时候,有个叫琮的魏山人求见。刘邈之叫人放下门帘,起身迎到院子里,并问琮有什么事。琮说:“我要入关,请安排一顿饭,我吃完就走。”刘邈之叫左右的人安排饭菜于客房。琮说:“安排到客房我等不及了,请让我就在这里吃吧。”刘邈之因为正在饮酒,觉得很为难。琮说:“我会给人看相,如果你们以礼待我,我也会有所贡献。”刘邈之听了很高兴,便叫人撩起帷帘。而座上的几位客人也都想听他能说些什么,全都请其入座。这时陆康因为喝醉了躺在东边的床上。刘邈之添置杯筷菜肴招待琮吃完饭,然后请琮为自己看相。琮说:“你以后还有功名,能做两任邑宰,但不主持政务,还可以做官二十五年。”说完要走。杨豫和张颖请他留下,向他问各自的前程。琮对杨豫说:“你从现在起八个月内,不能吃驴肉,如果吃了必然得病,并且无法医治。”又对张颖说:“你以后做官,应当与同僚搞好关系,否则必受其害。”杨豫和张颖听了都不高兴。琮知道他们的心意,便说:“我虽然能够事先知道以后的事,但却不能决定你们的祸福。”又指着陆康说:“比如醉酒躺着的这个人,不知道是谁。但我却知道,他明年可成功名,当官十多任,官大寿高,诸位都赶不上他。”说完便走得不知去向。第二年,安禄山叛乱,两京陷落,玄宗去蜀郡,陈仓是必经之路。这时杨豫管理驿站,他常常想起琮说过的话,并将其记在自己的手心上。一次,一个骑马传送公文的人与杨豫有旧交,请杨豫一同吃饭。杨豫误吃了几小片驴肠,当晚胀肚而死。张颖后来做了临濮丞,一次贼兵攻城,郡守无力抵抗,被围困。临濮县令薛景元率领兵丁将贼兵打退。节度使接到报告后,任命薛景元为长史,主持郡务。而张颖果然常常与其不和,因此受到陷害,不久蒙冤而死。刘邈之后来考中进士,官拜汝州临汝县令,后又转任润州上元县令。在任职期间没有主持重要政务,均以太平官结束任职。第二年,陆康考明经入榜,先后做秘书省正字,又任陇右巡官,任期满后调任咸阳尉,后又改任监察御史、周至令,比部员外郎。接连担任重要官职,历任二十二年。
张仁袆
唐沈君亮,见冥道事。上元年中,吏部员外张仁袆延坐问曰:“明公看袆何当迁?”亮曰:“台郎坐不暖席,何虑不迁?”俄而袆如厕,亮谓诸人曰:“张员外总十余日活,何暇忧官职乎?”后七日而袆卒。(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的沈君亮,能推算人的未来过去。上元年中的一天,吏部员外张仁袆将他请到上座后问道:“明公看我什么时候能够升迁?”沈君亮回答说:“您不会等到把席位坐热,何愁不升官呢!”过一会张仁袆上厕所去了,沈君亮对大家说:“张员外最多还能活十几天了,怎么还有时间考虑升不升官呢?”果然七天后张仁袆死了。
裴谞
宝应二年,户部郎中裴谞出为卢州刺史。郡有二迁客,其一曰武彻,自殿中侍御史贬为长史;其一曰于仲卿,自刑部员外郎贬为别驾。谞至郡三日,二人来候谒。谞方与坐,俄而吏持一刺云:寄客前巢县主簿房观请谒。谞方与二客话旧,不欲见观,语吏云:“谢房主簿相访,方对二客,请俟他日。”吏以告观,观曰:“某以使君有旧,宜以今日谒,固不受命。”吏又入白谞,谞曰:“吾中外无有房氏为旧者。”乃令疏其父祖官讳,观具以对。又于怀中探一纸旧书,以受吏。谞览之愀然,遽命素服,引于东庑而吊之,甚哀。既出,未及易服。顾左右问曰:“此有府职月请七八千者乎?”左右曰:“有名逐要者是也。”遽命吏出牒以署观。时二客相顾,甚异之,而莫发问。谞既就榻叹息,因谓二客曰:“君无为复患迁谪?事固已前定,某(原作“其”,据许本改)开元七年,罢河南府文学。时至大梁,有陆仕佳为浚仪尉。某往候之,仕佳座客有陈留尉李揆、开封主簿崔器方食,有前襄州功曹参军房安禹继来。时坐客闻其善相人,皆请。安禹无所让,先谓仕佳曰:“官当再易,后十三年而终。”次谓器曰:“君此去二十年,当为府寺官长,有权位而不见曹局,亦有寿考。”次谓揆曰:“君今岁名闻至尊,十三年间,位极人臣。后十二年,废弃失志,不知其所以然也。”次谓某曰:“此后历践清要,然无将相。年至八十。”言讫将去,私谓某曰:“少间有以奉托,幸一至逆旅。”安禹既归,某即继往。至则言款甚密,曰:“君后二十八年,当从正郎为江南郡守。某明年当有一子,后合为所守郡一官。君至三日,当令奉谒。然此子命薄,不可厚禄,顾假俸十千已下,”此即安禹子也。彻等咸异其事,仕佳后再受监察御史卒,器后为司农丞。肃宗在灵武,以策称旨,骤拜大司农。及归长安,累奉使。后十余年,竟不至本曹局。揆其年授右拾遗,累至宰相。后与时不叶,放逐南中二十年。除国子祭酒,充吐蕃会盟使。既将行而终。皆如其言。安禹开元二十一年进士及第,官止南阳令。(出《前定录》)
【译文】
宝应二年,户部郎中裴谞出任卢州刺史。卢州有两个被贬谪来的官员。一个叫武彻,从殿中侍郎史降为长史。一个叫于仲卿,从刑部员外郎降为别驾。裴谞到卢州府三天,两人前来拜见。裴谞刚同二人坐下,忽然衙役呈上一张名帖禀报:“寄居在这里的前巢县主簿房观拜见。裴谞正与二人谈论以前的交往,不愿意接见房观,便对衙役说:“你去对房观说感谢房主簿来访,我正在接待两位客人,请他改日再来。”衙役回复房观后,房观对衙役说:“我与刺史有老关系,应当今日拜见,所以不能从命。”衙役进去禀告,裴谞说:“我家族内外没有与姓房的人有交往的。”传话叫房观写出他父亲和祖父的名字。房观全都写上来了,并从怀中拿出一封旧信,请衙役转交裴谞。裴谞看了信后脸色大变,立即命令仆人取来丧服换上,请房观一同去堂下东边的屋子里凭吊亡灵,神情非常悲哀。出来后没来得及换下丧服,便对左右的人说:“还有没有空缺的职位,每月的俸禄为七八千的?”左右的人说:“拿出花名册一查就知道了。”裴谞立即叫人取来花名册查阅,并注上房观的名字。这时两位客人在旁边观看,心中非常惊奇,但没发问。裴谞就势坐在床上叹息,并对两位客人说:“两位不必再为遭贬的事烦恼,什么事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在开元七年,被免除河南府文学的职务,走到大梁,因为陆仕佳正在那里任浚仪尉,我顺路前往探望。当在陆仕佳那里做客吃饭的有陈留尉李揆、开封主簿崔器,随后襄州功曹参军房安禹也来了。在座的客人听说他很会相面,都请他入座,房安禹毫不谦让。他对陆仕佳说:‘您的官职还会变动,还可做十三年官。’又对崔器说:‘您二十年后,可做郡国的长官,有权位而不见曹局,并且高寿。’再对李揆说:‘您今年能得到皇帝的重视,十三年里,可做到最大的官。以后的十二年,会失意丢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然后又对我说:‘您以后能历任重要官职,但达不到将相那样的高位,可以活到八十岁。’说完要走,并私下对我说:‘一会儿我有事相托。请你到我住的旅馆去一下。’房安禹回去后,我立即跟着去了,到了那里,我二人言谈非常亲密。房安禹对我说:‘您以后二十八年,能从正郎调任江南郡守。我明年能有一个儿子,长大后注定会成为您所管辖的郡里的一名官员。您到任后三天,我会叫他去拜访。但是我这个儿子命薄,不能给他太高的待遇,能够给他十千以下的俸禄。’方才我去会见的就是安禹的儿子。”武彻等人都觉得这些事很奇怪。陆仕佳后来调任监察御史,就死了。崔器后来当了司农丞,肃宗在灵武时,他的策对很合皇帝的旨意,破格任命为大司农。等到肃宗回到长安,崔器多次奉命出使,后来十多年,竟不至本曹局。李揆当年被授予右拾遗,逐渐升到宰相。后来他与皇帝当时的意见不一致,被贬流放到南中二十年。又起用为国子监祭酒,任出使吐蕃的使臣,即将出发时死了。这些人的命运全都如房安禹所说的一样。房安禹开元二十一年考中进士,最后做的官是南阳令。
李揆
李相国揆以进士调集在京师,闻宣平坊王生善易筮,往问之。王生每以五百文决一局,而来者云集,自辰及酉,不次而有空反者。揆时持一缣晨往,生为之开卦曰:“君非文章之选乎?当得河南道一尉。”揆负才华,不宜为此,色悒忿而去。王生曰:“君无怏怏,自此数月,当为左拾遗,前事固不可涯也。”揆怒未解。生曰:“若果然,幸一枉驾。”揆以书判不中第,补汴州陈留尉。始以王生之言有征。后诣之,生于几下取一缄书,可十数纸,以授之曰:“君除拾遗,可发此缄,不尔当大咎。揆藏之,既至陈留。时采访使倪若冰以揆才华族望,留假府职。会郡有事须上请,择与中朝通者,无如揆,乃请行。开元中,郡府上书姓李者,皆先谒宗正。时李璆为宗长,适遇上尊号。揆既谒璆,璆素闻其才,请为表三通,以次上之。上召璆曰:“百官上表,无如卿者,朕甚嘉之。”璆顿首谢曰:“此非臣所为,是臣从子陈留尉揆所为。”乃下诏召揆,时揆寓宿于怀远坊卢氏姑之舍,子弟闻召,且未敢出。及知上意欲以推择,遂出。既见,乃宣命宰臣试文词。时陈黄门为题目三篇,其一曰《紫丝盛露囊赋》,二曰《答吐蕃书》,三曰《代南越献白孔雀表》。揆自午及酉而成,既封,请曰:前二道无所遗限,后一首或有所疑,愿得详之。及许拆其缄,涂八字,旁注两句。既进,翌日授左拾遗。旬余,乃发王生之缄视之,三篇皆在其中,而涂注者亦如之。遽命驾往宣平坊访王生,则竟不复见矣。(出《前定录》)
【译文】
相国李揆当年考中进士,被调集在京城,听说宣平坊有个叫王生的善于抽签算命,便前去询问自己的前程。王生每算一卦,就要收取五百文钱,但前去算卦的人仍然很多,每天都从辰时算到酉时,仍然有挨不上号而白跑一趟的。李揆带着一匹细纱作为礼物,很早就赶去了。王生为他算卦后说:“您是问您的文章,能选授什么官职吧?我算您能得河南道的一个县尉。”李揆自负才华出众,不应当做这样一个小官,神色气愤要走。王生又说:“您不要不高兴,几个月以后,还能当左拾遗,前途正是不可限量的。”李揆仍余怒未消。王生又说:“若同我说的一样,希望您能来一趟。”果然李揆考书判未中,补缺被派到汴州做陈留县尉。这时才知道王生的话有了验证,又赶到王生那里求教。王生从书案下取出封好的信,大约有十几张纸那么厚,交给李揆说:“您官拜左拾遗时,可拆开此信,不然会有灾祸。”李揆收起信后赶往陈留。采访使倪若冰因为李揆有才华,又出身名门望族,留他在府中帮忙。正赶上郡府有事需要向朝廷请示,想找一个和朝中有交往的人,没有比李揆更合适的,于是就派他去了。唐玄宗开元中期,各郡府姓李的官员向上呈报文书,都先拜见宗正。当时李璆是宗长。正逢朝廷百官为皇帝上尊号,李揆拜见李璆。李璆早就听说李揆有才华,就请他代为起草三篇上报给皇帝的文书,一篇一篇地向上呈报。皇帝召见李璆说:“百官上报的文章,没有能赶上你的,我非常欣赏。”李璆磕头谢恩说:“这三篇文章不是我写的,而是我的侄子陈留尉李揆所写的。”皇帝下令召见李揆。当时李揆正寄居在怀远坊姓卢的姑姑家,听说皇帝召见,不敢出来,直到知道皇帝是要选拔重用他,便去见皇帝。皇帝命令大臣考其文章诗词。当时陈黄门出了三个题目,一个是《紫丝盛露囊赋》,一个是《答吐蕃书》,另一个是《代南越献白孔雀表》。李揆自午时做到酉时完成。封好后又请示说:“前两篇没有什么遗漏,后一篇或者还有遗漏和疑问之处,我想写得再详细明白一点。遂允许其拆封,李揆又涂改了八个字,在旁边加了两句注释,然后呈报给皇帝。第二天被授予左拾遗。十天后,他拆开王生给他的信一看,自己写的三篇应试文章都在里面,并且连涂改加注的地方也完全一致。立即驱车赶往宣平坊去见王生,然而王生已不知去向。
道昭
永泰中,有沙门道昭,自云兰州人,俗姓康氏。少时因得疾不救,忽寤云:“冥司见善恶报应之事,”遂出家。住太行山四十年,戒行精苦,往往言人将来之事。初若隐晦,后皆明验。尝有二客来,一曰姚邈,举明经,其二曰张氏,以资荫,不记名。僧谓张曰:“君授官四政,慎不可食禄范阳。四月八日得疾,当不可救。”次谓邈曰:“君不利簪笏,如能从戎,亦当三十年无乏。有疾勿令胡人疗之。”其年。张授官于襄邓间。后累选,常求南州,亦皆得之。后又赴选,果授虢州卢氏县令。到任两日而卒。卒之日,果四月八日也。后方悟范阳即卢氏望也。邈后举不第,从所知于容州。假军守之名,三十年累转右职。后因别娶妇求为傧者,因得疾,服妪黄氏之药而终。后访黄氏本末,乃洞主所放出婢,是胡女也。(出《前定录》)
【译文】
唐代宗永泰年间,有个和尚叫道昭。他自称是兰州人,俗家姓康,少年时得病无法医治。一天睡醒后说:“我看见了阴间的善恶报应之事”,遂出家做了和尚。他在太行山修行四十年,苦守佛家戒律,经常讲述别人未来的事情,说得比较隐晦,但过后都一一得到了证实。曾经有两位客人来访,一个叫姚邈,有明经的功名。一个叫张氏,有世袭官职的资格不知叫什么名字。道昭和尚对张氏说:“您能做四任官,但千万不要去范阳做官。如果在范阳,四月八日得病将无法医治。”又对姚邈说:“您不适合做文官,如果能够投军,也有三十年事情做。有病不要找胡人医治。”这一年张氏当了官在襄邓一带,并多次调任新的职务。要求到江南一带做官,也都如愿了。后来又被选中,做了虢州卢氏县令,到任两天就死了。死的日子果然是四月八日。以后才明白范阳就是卢氏的郡望。姚邈后来考举人不中,到容州去跟随他的一个熟人,从了军,三十年间不断升任重要官职,后来因为另外娶了媳妇,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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