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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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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唐朝荆州枝江县的主簿夏荣,是阴间的判官。有个县丞叫张景先,喜欢上了一个婢女,他的妻子杨氏非常的妒忌。一天,张景先出外办事不在家里,他的妻子就将这个婢女杀死了,并将尸体扔到了茅厕里。张景先办事回来,妻子欺骗他说:“婢女逃跑了。”张景先认为妻子残酷虐待婢女,也就不再问了。那个婢女向夏荣告了杨氏。夏荣于是就追查核实这件事。他问张景先说:“你的妻子被病所困扰。”并说了她的病状,张景先怀疑他和妻子有私情,就非常的气愤。夏荣说:“你的妻子白白地杀死了一个婢女,并将尸体扔到茅厕里,现在要调查这件事,你试探地问问她。”张景先恍然大悟,于是就问他的妻子。他的妻子病的很厉害,就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夏荣叫人从茅厕里取出了那个婢女的尸骨,用香水冲洗干净,厚葬了她。但是婢女仍不肯放过杨氏,一个多月后杨氏死了。


李训妾
唐左仆射韦安石女,适太府主薄李训。训未婚以前,有一妾,成亲之后,遂嫁之,已易两主。女患传尸瘦病,恐妾厌祷之。安石令河南令秦守一捉来,榜掠楚苦,竟以自诬,前后决三百以上,投井死。不出三日,其女遂亡,时人咸以为冤魂之所致也。安石坐贬蒲州,太极元年八月卒。(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左仆射韦安石的女儿,嫁给了太府主簿李训。李训没结婚以前,曾有过一个小妾,与安石的女儿成亲以后,就把小妾嫁了出去,小妾已经嫁了两个人家。安石的女儿出嫁后,就得一种传染病。身体枯瘦。却怀疑是李训嫁出去的小妾因为不满而诅咒。于是韦安石就叫河南令秦守一将小妾捉来严刑拷打,小妾痛苦不堪,竟然屈打成招。小妾前后被打了三百多下,最后投井而死。其后不到三天,安石的女儿就死丁。当时的人都认为是屈死的冤魂将她捉去了。后来安石因犯法被贬到蒲州,在太极元年八月死了。


花严
唐王弘,冀州衡水人,少无赖,告密罗织善人。曾游河北赵定,(定原作具。据明抄本改。)见老人每年作邑斋,遂告杀二百人,授游击将军,俄除侍御史。时有告胜州都督王安仁者,密差弘往推,索大枷夹颈,安仁不承伏,遂于枷上斫安仁死,便即脱之,其男从军,亦擒而斩之。至汾州,与司马毛公对食,须臾喝下,斩取首,百姓震悚。后坐诬枉,流雷州,将少姬花严,素所宠也。弘于舟中,伪作敕追,花严谏曰:“事势如此,何忍更为不轨乎?”弘怒曰:“此老妪欲败吾事!”缚其手足,投之于江,船人救得之,弘又鞭二百而死,埋于江上。俄而伪敕友,御史胡元礼推之,锢身领回,至花严死处,忽云:“花严来唤对事。”左右皆不见,唯弘称叩头死罪,如授枷棒之声,夜半而卒。(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有个叫王弘的,是冀州衡水人。他从小就强横无耻,常常告密罗织罪名陷害好人。王弘曾经在河北赵定游历,看见一位老者,每年都在城里聚集许多人举行斋戒,于是王弘就告发陷害并杀了二百多人。官府认为他有功,就授给他了游击将军的官职,接着又提升他做了侍御史。当时有人告发胜州都督王安仁的,朝廷就秘密派王弘去抓拿他。王弘用大的刑具夹住王安仁的脖子,但王安仁仍不承认有罪,于是王弘就在大刑上砍死了王安仁,立刻把他处理掉了。王安仁有个儿子在军队上,王弘也捉拿并把他杀了。到了汾州,王弘与司马毛公面对面的吃饭,不一会王弘呵叱他下去,砍了他的头。老百姓都非常震惊害怕。后来王弘因犯了诬枉罪,被流放到雷州。带着年轻漂亮的女子叫花严,王弘一向非常喜欢她。王弘在船上伪造皇帝的诏书,花严劝阻他说:“事态已经象这样了,怎么忍心再做不轨的事呢?”王弘大怒说:“你这个老太婆,想要败坏我的事。”于是就将花严的手脚捆绑起,把她扔到了江里。有个在江上划船的人救了花严,王弘又将花严用皮鞭打了二百多下,把她打死了,埋葬在江边。不久,伪造的诏书被发现了,御史胡元去捉拿王弘,把他禁锢起来带了回来。当走到花严死的地方,忽然听到了花严呼唤核实事情的声音,左右的人都没有看见,只有王弘连连叩头说死罪,象是听到受棍棒痛打的声音,到了半夜王弘就死了。


晋阳人妾
唐牛肃舅之尉晋阳也。县有人杀其妾,将死言曰:“吾无罪,为汝所杀,必报!”后数年,杀妾者夜半起,至母寝门呼。其母问故,其人曰:“适梦为虎所啮,伤至甚,遂死。觉而心悸,甚惊恶,故启之。”母曰:“人言梦死者反生,梦想颠倒故也,汝何忧!然汝夜来未饭牛,亟饭之。”其人曰:“唯。”暗中见物,似牛之脱也,前执之,乃虎矣,遂为所噬,其人号叫竟死。虎既杀其人,乃入院,至其房而处其床,若寝者。其家何其寝,则闭锁其门而白于府。季休光为留守,则使取之。取者登焉,破其屋,攒矛以刺之,乃死。舅方为留守判官,得其头,漆之为枕。至今时人以虎为所杀之妾也。(出《纪闻》)
【译文】
唐朝牛肃的舅父在晋阳当县尉。当时县里有个人杀了自己的小老婆,他的小老婆临死的时候说:“我没有罪,却被你所杀,我一定要报仇。”几年以后,杀妾的那个人一天半夜里突然起来,到了他母亲的房门前大声的呼喊,他的母亲问他是什么原因,那个人说:“刚才梦见被老虎所咬,伤得很厉害,于是就死了,醒来心恍,惊恐害怕得很,所以来告诉你。”母亲说:“人们说,梦见死反而是活,梦中的事是颠倒的,你何必忧伤。可是你半夜起来没有喂牛,赶紧去喂它。”那人说:“行。”黑暗中,那人看见一个东西,好象是牛跑了,于是上前去捉它,却是一只虎。那人于是被虎所咬,号叫着死去了。老虎杀了那人以后,就进入了院子里,到了那人的房中躺在了床上,好象睡觉;那家人等着虎睡了,就锁紧房门并向官府禀报,季休光做留守,就派人去捉那只虎,捉拿人的到了,击破那人的屋门,拿起矛来刺那只虎,虎便死了。牛肃的舅父当时做留守判官,得到了虎的头,上了油漆做个枕头。到现在的人们都认为那只虎是被杀的妾。





卷第一百三十 报应二十九(婢妾)
窦凝妾 严武盗妾 绿翘 马全节婢 鲁思郾女 鄂州小将 金卮


窦凝妾
唐开元二十五年,晋州刺史柳涣外孙女博陵崔氏,家于汴州。有扶风窦凝者,将聘焉,行媒备礼。而凝旧妾有孕,崔氏约遣妾后成礼。凝许之,遂与妾俱之宋州,扬舲下至车道口宿,妾是夕产二女,凝因其困羸毙之,实沙于腹,与女俱沈之。既而还汴,绐崔氏曰:“妾已遣去。”遂择日结亲。后一十五年,崔氏产男女数人,男不育,女二人,各成长。永泰二年四月,无何,几上有书一函,开见之,乃凝先府君之札也。言汝枉魂事发,近在暮月,宜疾理家事,长女可嫁汴州参军崔延,幼女嫁前开封尉李馹,并良偶也。凝不信,谓其妻曰:“此狐狸之变,不足征也。”更旬日,又于室内见一书:“吾前已示汝危亡之兆,又何颠倒之甚也。”凝尚犹豫,明日,庭中复得一书,词言哀切,曰:“祸起旦夕。”凝方仓惶,妻曰:“君自省如何?宜禳避之。”凝虽秘之,而实心惮妾事。五月十六日午时,人皆休息,忽闻扣门甚急。凝心动,出候之,乃是所杀妾,盛妆饰,前拜凝曰:“别久安否?”凝大怖,疾走入内隐匿,其鬼随踵至庭,见崔氏。崔氏惊问之,乃敛容自叙曰:“某是窦十五郎妾。凝欲娶娘子时,杀妾于车道口,并二女同命。但妾无负凝,而凝枉杀妾,凝欲娶妻,某自屏迹,奈何忍害某性命,以至于此。妾以贱品,十五余年,诉诸岳渎,怨气上达,闻于帝庭。上帝降鉴,许妾复仇,今来取凝,不干娘子,无惧也。”崔氏悲惶请谢:“愿以功德赎罪,可乎?”鬼厉色曰:“凝以命还命足矣,何功德而当命也?臂杀娘子,岂以功德可计乎!”词不为屈,乃骂凝曰:“天纲不漏,何用狐伏鼠窜!”便升堂擒得凝,而啮咬掐捩,宛转楚毒,竟日而去,言曰:“汝未虑即死,且可受吾能事耳。”如是每日辄至,则啗嚼支体,其鬼或奇形异貌,变态非常,举家危惧,而计无从出,并搏二女,不堪其苦。于时有僧昙亮,颇善持咒,凝请之。置坛内阁,须臾鬼至,不敢升阶。僧让之曰:“鬼道不合干人,何至是耶!吾召金刚,坐见糜碎。”鬼曰:“和尚事佛,心合平等,奈何掩义隐贼。且凝非理杀妾,妾岂干人乎?上命照临,许妾仇凝,金刚岂私杀负冤者耶!”言讫登阶,擒凝如初。崔氏令僧潜求聘二女,鬼知而怒曰:“和尚为人作媒,得无怍乎!”僧惭而去。后崔氏李氏聘女遁逃,而鬼不追,乃言曰:“吾长缚汝足,岂能远耶!”数年,二女皆卒。凝中鬼毒,发狂,自食支体,入水火,啗粪秽,肌肤焦烂,数年方死。崔氏于东京出家,众共知之。(出《通幽记》)
【译文】
唐玄宗开元二十五年,晋州刺史柳涣有个外孙女姓崔,家住博陵。有个叫窦凝的人,家住汴州扶风。他想娶崔氏为妻,就托媒人,拿着厚礼去崔氏家求亲。而窦凝原来有一个小老婆现已身怀有孕,崔氏就提出了只有把他的小老婆打发走后才能成亲。窦凝同意了崔氏的要求。于是就带着他的小老婆一起去宋州,船到了车道口,天已黑了,就住在了这里。这天晚上他的小老婆就生下了二个女孩。窦凝趁着这女人疲惫不堪的时候,杀死了她,在死尸肚子里填上沙石连同刚生下的两个女孩,一起扔到了江里。窦凝回到汴州以后,就欺骗崔氏说:“小妾已经叫我打发走了。”于是他们就选了一个吉庆的日子结了婚。婚后十五年间,崔氏生下了好几个孩子,但是所生的男孩都没有活,只有两个女孩活下来。到了永泰二年四月的一天,忽然发现桌子上有一封书信,就拆开观看,却是他死去的父亲留下的手书,上面写着:你枉害人命的事已被发现,近在一个月内你就要出事。你应该赶紧处理好家中的事务。你的大女儿可嫁给汴州参军崔延,小女儿可嫁给前任开封尉李馹,这都是很好的姻缘。”窦凝不相信,就对他的妻子说:“这都是狐狸精搞的鬼,不可信。”又过了十天,他又在屋里发现一封信。拆开一看,上面写着:我前面已经提示你危亡的征兆,你为什么不听,却又糊涂的这么厉害。”看信后,窦凝还是半信半疑。第二天,在院子里又发现了一封信,信中的音词就更悲哀恳切了。上面写着:“大祸马上就要来了。”这时窦凝才惊慌起来。崔氏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应赶紧祈求上天保祐,避开这场灾祸。”窦凝虽然没有把害死小妾的事告诉崔氏,但自己心里却很恐惧。到了五月十六日的中午,大家都在休息,急然听着有急促的敲门声,窦凝心中害怕,开门出去一看,原来是被害的小妾。她穿着很漂亮的衣服,上前下拜,对窦凝说:“分别很久了,你可好吗?”窦凝一听,吓的急忙跑入了屋里躲藏了起来。那鬼跟着进屋去见崔氏,崔氏一见就惊讶的问道:“你是何人?”那鬼便收敛起恶容对崔氏叙述说:“我是窦十五郎的妾,窦凝要娶你的时候,把我和我的两个女儿一起害死在车道口,我从不没有辜负他,而他却白白地杀害了我,他为了娶妻,我可以离去,为什么忍心残害我的性命,到这个地步。我身份低贱,十五年来将此事告诉了五岳六神,未得处理,我的怨仇冲天,感动了上帝,上帝下旨许我复仇,所以我今天就来取窦凝的命,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害怕。”崔氏听罢既悲伤又惶恐,连忙致谢说:“我愿意积功德来赎罪,可以吗?”冤鬼严厉地说:“有窦凝一个人抵命就可以了,什么功德能与命相比呢?譬喻有人杀了你,难道可以用功德抵你的命吗?你的话不能使人信服。”冤鬼于是又骂窦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又何必象狐狸似的躲起来,象老鼠一样的乱窜呢。”说罢就到厅堂上把窦疑擒了过来,又是咬又是掐,又是啃又是撕,整整折磨了一天才离开了。临走时还说:“你不要担心马上会死,我要用尽我的能力,叫你受尽苦头。”从此冤鬼每天必来,来后就啃咬他的支体。那鬼畸形怪貌,变化无常。弄的窦凝一家恐惧不安,而又无计可施。那鬼还去击打窦凝的两个儿女,使她们痛苦不堪。在那时,有个和尚叫昙亮的,很会念咒。窦凝就把他请来,在内阁设了一个法坛,不一会鬼果然来了,但却不敢上台阶,和尚责说:“你这鬼,不应干预人间的事情,你到这里做什么!我呼唤金刚来,立刻叫你化为齑粉。”厉鬼说:“和尚理应诵经念佛,心怀善良,平等处理,而你为什么要掩盖真理和正义隐匿恶贼,并且窦凝无理杀我,我今日来索命,怎么是干预人间事呢?上帝让我来,允许我报仇,难道金刚就允许偷偷杀死受冤屈的人?”说完这厉鬼就登上台阶,象当初一样去抓拿窦凝。崔氏叫和尚暗暗地请求把二个女儿聘走。鬼知道后就愤怒地对和尚说:“和尚给人做媒人,你不觉惭愧吗?”和尚听后惭悔地走了。后来,崔氏和李氏两家把窦凝的两个女儿娶过去,就仓惶地逃走了。而鬼也不去追赶他们。却说:“我用长绳绑住你们的脚,难道你们还能逃得掉!”过了几年,两个女儿都死了,窦凝也中了鬼的毒害,得了疯病,自己吃自己的肢体,跳到水火里去还吃粪便。以致肌肤焦烂。几年后才死了。崔氏后来在东京出家做了尼姑。窦凝的事很多人都知道。


严武盗妾
唐(“唐”原作“广”,据明抄本、许本改。)西川节度使严武,少时仗气任侠。尝于京城,与一军使邻居,军使有室女,容色艳绝。严公因窥见之,乃赂其左右,诱至宅,月余,遂窃以逃,东出关,将匿于淮泗间。军使既觉,且穷其迹,亦讯其家人,乃暴于官司,亦以状上闻。有诏遣万年县捕贼官专往捕捉。捕贼乘递,日行数驿,随路已得其踪矣。严武自巩县,方雇船而下,闻制使将至,惧不免,乃以酒饮军使之女,中夜乘其醉,解琵琶弦缢杀之,沈于河。明日制使至,搜捕严公之船,无迹乃已。严公后为剑南节度使,病甚,性本强,尤不信巫祝乏类,有云云者,必罪之。忽一日亭午,有道士至衙门,自云从峨眉山来,欲谒武。门者初不敢言,道士声厉,不得已,遂进白。武亦异之,引入,见道士至阶呵叱,若与人论难者,良久方止。寒温毕,谓武曰:“公有疾,灾厄至重,冤家在侧,公何不自悔咎,以香火陈谢,奈何反固执如是。”武怒不答。道士又曰:“公试思之,曾有负心杀害人事否?”武静思良久,曰:“无。”道士曰:“适入至阶前,冤死者见某披诉。某初谓山精木魅,与公为祟,遂加呵责。他云,上帝有命,为公所冤杀,已得请矣。安可言无也。”武不测,且复问曰:“其状若何?”曰:“女人年才十六七,项上有物是一条,如乐器之弦。”武大悟,叩头于道士曰:“天师诚圣人矣。是也,为之奈何?”道士曰:“他即欲面见公,公当自求之。”乃令洒扫堂中,撤去余物,焚香于内,乃舁武于堂门内,遣清心,具衫笏,留小僮一人侍侧。堂广外东间,有一阁子,亦令洒扫垂帘,道士坐于堂外,含水喷噀。又以柳枝洒地却坐,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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