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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500卷-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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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腾
唐牛腾字思远,唐朝散大夫郏城令,弃官从好,精心释教,从其志者终身,常慕陶潜五柳先生之号,故自称布衣公子,即侍中中书令河东侯炎之甥也。侯姓裴氏,未弱冠,明经擢第。再选右卫骑曹参军。公子沉静寡言,少挺异操,河东侯器其贤,朝廷政事皆访之。公子清俭自守,德业过人,故王勃等四人,皆出其门下。年壮而河东侯遇害,公子谪为牂牁建安丞。将行,时中丞崔察用事,贬官皆辞之。素有嫌者,或留之,诛殛甚众。时天后方任酷吏,而崔察先与河东侯不协,陷之。公子将见崔察,惧不知所为。忽衢中遇一人,形甚瑰伟,黄衣盛服,乃问公子:“欲过中丞,得无惧死乎?”公子惊曰:“然。”又曰:“公有犀角刀子乎?”曰:“有。”异人曰:“公有刀子甚善。授公以神咒,见中丞时,但俯伏掐诀,(言带犀角刀子,掐手诀,乃可以诵咒。其诀,左手中指第三节横文,以大指爪掐之。)而密诵咒七遍,当有所见,可以无患矣。咒曰:‘吉中吉,迦戍律,提中有律,陁阿婆迦呵。’”公子俯而诵之,既得,仰视异人亡矣,大异之。即见察,同过三十余人,公子名当二十。前十九人,各呼名过,素有郤,察则留处绞斩者,且半焉。次至公子,如其言诵咒,察久不言。仰视之,见一神人,长丈余,仪质非常,出自西阶,直至察前,右拉其肩,左捩其首,面正当背。而诸人但见崔察低头不言,手注定字而已。公子遂得脱,比至屏回顾,见神人释察而亡矣。公子至牂牁,素秉诚信,笃敬佛道,虽已婚宦,如戒僧焉。口不妄谈,目不妄视,言无伪,行无颇,以是夷獠渐渍其化,遂大布释教于牂牁中。常摄郡长吏,置道场数处。居三年而庄州獠反,转入牂牁,郡人背杀长吏以应之,建安大豪起兵相应,乃劫公子坐于树下,将加戮焉。忽有夷人,持刀斩守者头,乃詈曰:“县丞至惠,汝何忍害若人?”因置公子于笼中,令力者负而走,于是兼以孥免。事解后,郡以状闻,诏书还公事,许其还归。后宰数邑,皆计日受俸,其清无以加,亦天性也。后弃官,精内教,甚有感焉。(出《纪闻》)
【译文】
唐朝牛腾字思远,是唐朝的散大夫,为郏城县令,弃官从善,精心奉释教,终身实践自己的志向,常常羡慕五柳先生陶潜的称号,所以自己称为布被推选为右卫骑曹参军。公子沉默寡言,年少操行超群,河东侯很器重他的贤能,朝中政事都找他商量。公子清廉自守,德才过人。所以王勃等四人,都出自他的门下。河东侯年壮遇害,公子被贬做牂牁建安丞,将要去,当时中丞崔察当权,贬官都得向他告辞,一向有仇的,被留下,杀死的也很多。当时天后正信任酷吏,而崔察以前和河东侯不合才陷害他。公子将要见崔察,又害怕而不知所措。忽然路上遇见一人,身材魁梧,穿着华丽的黄衣服,问公子:“想到中丞那去,难道不害怕死吗?”公子惊奇地说:“害怕。”又问他:“你有犀角刀吗?”公子答道:“有。”那个怪人说:“公子有刀子就很好,我授你神咒语,见中丞时,只俯身掐手诀而密密诵咒语七遍,应当有所见,就没有什么忧虑了。咒语是:吉中吉,迦戌律,提中有律,陁阿婆迦呵。”公子俯身而诵念,已经学会了,抬头看那怪人不见了。感到非常奇怪。于是就去见崔察。同去的三十多人,公子的名字是第二十,前面十九个人名字都喊过了,一向都有隔阂,崔察留下绞斩的,将近一半。轮到公子,公子就象那个怪人说的那样诵咒语,崔察久不开口。抬头看,见一神人,一丈多高,仪表气质非凡,从西阶中出来,一直来到崔察前,右手抓住他的肩,左手扭着他的头,面正对着他的后背。而许多人只看见崔察低头不语,手停着不动罢了。公子于是得以解脱,等到到了屏风后回头看,看见神人放了崔察而不见了。公子到了牂牁。一向坚守诚信,更加敬重佛道。虽然已婚为官,也象守戒规的和尚一样。口不乱说,目不乱视,言不虚假,行不偏颇,因此夷獠也渐渐地受到他的教化,于是在牂牁中大兴释教,常常振摄郡中长吏。在几处设置道场。住了三年而庄州夷獠谋反,进入牂牁,郡中人暗杀长史来响应,建安的豪族大户也起兵相应,于是抓了公子在树下,要杀他。忽然有夷人,拿着刀斩了看守的头,骂道:“县丞如此恩惠,你怎么忍心杀这样的人!”于是把公子放在笼子中,让有力气的人背着走,并又赦免了他的妻子儿女。事平息后,郡司把情况上报,诏书下,允许他还归。以后掌管数城,都是按日受禄,他的清廉没有再能比过他的了,这也是他的天性。以后弃官,精心向佛教,也非常有感慨。


李元平
唐李元平,故睦州刺史伯诚之子,大历五年,客于东阳寺中。读书岁余,薄暮,见一女子,红裙繍襦,容色美丽,娥冶自若,领数青衣,来入僧院,元平悦之,而窥见青衣,问其所适及姓氏。青衣怒曰:“谁家儿郎,遽此相逼;俱为士类。不合形迹也。”元平拜求请见,不许。须臾,女自出院四顾,忽见元平,有如旧识。元平非意所望,延入,问其行李。女曰:“亦欲见君,以论宿昔之事,请君无疑嫌也。”既相悦。经七日,女曰:“我非人,顷者大人曾任江州刺史,君前身为门吏长直,君虽贫贱,而容色可悦。我是一小女子,独处幽房,时不自思量,与君戏调,盖因缘之故,有此私情。才过十旬,君随物故。余虽不哭,殆不胜情,便潜以朱笔涂君左股,将以为志。常持千眼千手咒,每焚香发愿,各生富贵之家,相慕愿为夫妇,请君验之。”元平乃自视,实如其言。及晓将别,谓元平曰:“托生时至,不可久留,后身之父,见任刺史。我年十六,君即为县令,此时正当与君为夫妇未间,幸存思恋,慎勿婚也。然天命已定,君虽别娶。故不可得。”悲泣而去,他年果为夫妇。(出《异物志》)
【译文】
唐朝李元平,是先前睦州刺史伯诚的儿子,大历五年,客居于东阳寺中。读书一年多,一天将黑天,看见一个女子,穿着红裙绣短袄,容色美丽,妖艳自若,带着几个丫环,来到僧院。元平很高兴,偷着去见一个丫环,问她的婆家及姓名。丫环发怒说:“谁家男儿,到此相逼,都是读书人,不合你的身份。”元平拜谢求见,不答应。不一会,那个女子从院中出来四下里看,忽然看见元平,有如旧相识一样。元平也喜出望外,就请她进来,问她从哪里来。女子说:“我也想见你,来谈谈以前的事,请你不要怀疑。”于是都很高兴。过了七天,女子说:“我不是凡人,以前的大人任江州刺史,你的前身做门吏长直,你虽贫贱,而容貌可亲,我是一个小女子,独自处在闺房。当时自己没想到和你戏耍,大概是因缘份的缘故,有这种私情,才过百日,你就死了。我虽然不哭,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就暗中用红笔涂在你的左大腿上,将把它做为记号,常常念千眼千手咒,每次焚香发誓愿,各个都生在富贵之家,相爱愿为夫妇,请你验证。”元平于是自己一看,的确象她说的那样。等到天亮将要分别,对元平说:“托生的时候到了,我不可以久留。托身后的父亲现任刺史。我年十六岁,你就做了县令,这时正当我和你结为夫妇的时间,希望你能想念着我,切记不要婚配。然而天命已定,你既然另娶,就不可得。”悲伤而去。几年后果真他俩结为夫妇。


长沙人
唐长沙人姓吴,征蛮卒夫也,平生以捕猎渔钓为业。常得白龟,羹而食之,乃遍身患疮,悉皆溃烂,痛苦号叫,斯须不可忍,眉鬓手足指皆堕落,未即死。遂乞于安南市中,有僧见而哀之,谓曰:“尔可回心念大悲真言,吾当口授,若能精进,必获善报。”卒依其言受之,一心念诵,后疮痍渐复,手足指皆生,以至平愈。遂削发为僧,号智益,于伏波将军旧宅基建立精舍。住持泉州开元寺。通慧大德楚彤亲识智益,常语之。(出《报应录》)
【译文】
唐朝长沙人姓吴,是征蛮的兵卒。平生以打猎捕鱼为业,曾捕得白龟,煮而吃了它,于是全身得了疮病,都已经溃烂,痛苦嚎叫,一会也不能忍耐,眉、头发,手指脚指全都脱落,但没有立刻死去。于是就在安南集市中乞讨,有一个和尚看见并同情他,对他说:“你可回去念大悲真经,我当教与你,如果能精心勤奋,一定能有善报。”他终于按他的话去学了,一心念诵,以后疮病逐渐好了,手脚指也长出来了,以至于康复。于是就削发为僧,号智益,在伏波将军的旧房处建立了教徒习教的精舍。在泉州开元寺当长老。通慧大德楚彤亲自结识了智益,常常听他说。


乾符僧
唐乾符中,有僧忘其名号,恒以课诵为业,未常暂废。因下峡,泊舟白帝城。夜深群动息,持念之际,忽觉有腥秽之气,见水面有一人,渐逼船来。僧问之,曰:“某非人也,姓许名道坤,唐初为夔牧,以贪残暴虐,殁受业报,为滟滪堆龙王三千年,于今二百四十年矣。适闻师持课,大有利益,故来逊谢耳。”僧问曰:“峡路险恶,多覆溺之患,盍敕诸龙而禁戢之,可乎?”曰:“此类实烦,皆业感所作,非常力而能制也。”僧甚异之,将复问,忽失所在。(出《报应录》)
【译文】
唐朝乾符年中,有个和尚忘记了他的名号,常以念经为业。一点也没有间断荒废。因为下峡去,停船在白帝城。夜深了,大家都入睡了,他念经之时,忽然觉得有腥秽的气味,看见水面上有一个人,渐渐朝船逼近。和尚问他,他说:“我不是人,姓许名道坤,唐初时为夔州牧,因为贪婪暴虐,死后已受到报应,为滟滪堆的龙王三千年,如今已二百四十年了。刚才听到师傅念经,对我有很大的好处,所以前来道谢罢了。”和尚问道:“峡路险恶,多有翻船淹死人的祸患,为什么不下令各龙而禁止它们,可以吗?”回答说:“这类事的确麻烦,都是功业所感召的结果,并不是一般的力量所能制服的。”和尚感到很奇怪,将要再问,忽然就不见了。




卷第一百一十三 报应十二(崇经像)
张应 释道安 周闵 王懿  谢敷 僧法洪 刘式之 刘龄  陈安居 马处伯


张应
晋张应,历阳人,本事俗神,鼓舞淫祀。咸和八年,移居芜湖。妻得病,应请祷备至,财产略尽。妻法家弟子也,谓曰:“今病日困,求鬼无益,乞作佛事。”应许之,往精舍中,见竺昙铠,谓曰:“佛如愈病之药,见药不服,虽事无益。”应许当事佛,昙谓期明日当往。应归,夜梦见人长丈余,从南来,入门曰:“此家何乃尔不净?”见昙铠随后曰:“始欲发意,未可责之。”应眠觉,便秉火作高座及鬼子母座。昙铠明往,应说其梦,遂受五戒,屏除神影,大设福供。妻病有间,寻即痊愈。咸康二年,应至马沟市盐,还泊芜湖,夜宿,梦见三人,以钩钓之,应曰:“我佛弟子。”牵终不置,曰:“奴判走多时。”应恐,谓曰:“放我,当与君一升酒。”钓人乃放之,谓应曰:“但畏后人复取汝耳。”眠竟,腹泄痢,达家大困。应曰:(自“但畏”起十九字据明抄本补。)“昙铠阔绝已久。”病甚,遣请之,适值不在,应寻气绝,数日而苏。说有数人,以钩钓之将北去,下一坂岸,盛有镬汤刀剑楚毒之具,应悟是地狱,欲呼师名,忘昙铠字,但唤“和尚救我”,亦时唤佛。有顷,一人从西方,长丈余,执金杵欲撞,钓人皆怖散。长人引应去,谓曰:“汝命尽,不复久生,可暂还家,颂呗三偈,并取和尚名字,三日当复命过,即生天矣。”应即复苏,三日之中,持斋颂呗,遣人将疏取昙铠名。至日食毕,礼佛赞呗,与家人辞别,澡沐冠带,如睡而亡。(出《法苑珠林》)
【译文】
晋朝的张应,是历阳人。原来信奉俗神,大力祭祀。咸和八年,移居于芜湖。他的妻子得病,张应请求祈祷备至,财产都用尽。妻子是法家的弟子,对他说:“今日病重,求鬼也没有什么益处,求作佛事。”张应答应了他。到寺院里,看见竺昙铠,对他说:“佛就象治病的药一样,看见药不吃,既使做也没有好处。”张应答应事佛,昙铠相约明日前去。张应回去,夜里梦见一个人一丈多高,从南面来,进入门内说:“你家为什么这样不洁净?”只见昙铠跟着后面说:“才开始想要洁净,不可责怪他。”张应睡醒了,便拿着火炬到高座以及鬼子母座。第二天昙铠来,张应给他说梦。于是受五戒,拆除神影,大设福供。他的妻子的病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全都好了。咸康二年,张应到马沟去买盐,回来停泊在芜湖。夜里梦见三个人,用钩钓他,张应说:“我是佛家弟子。”那几个人拉着始终不放,并说:“已经判定并奔走了好多时候了。张应害怕,对他们说:“放开我,当给你一升酒。”钓的人就放了他,并对张应说:“只是怕后人再来抓你罢了。”张应睡醒了腹痛泄痢,到家后更重,张应说:“昙铠已阔别很久了。”病重,就派人去请他,正赶上他不在,张应不久气绝,几日后复苏。说有几个人,用钩钓他向北去,走下一个山坡,设有镬汤刀剑楚毒的刑具。张应明白是地狱,就想喊师傅的名字、忘记了昙铠名,只是喊“和尚救我”,也时常喊佛。过了一会,一个人从西方来,一丈多高,拿着金杵想要撞,钓人都害怕走散,长人领着张应离去,对他说:“你的寿命已尽了,不能再活多久了,你可暂且回家,颂唱三个唱词,并取个和尚的名字,三天后命就当尽了,就升天了。”张应就复苏了,三天之中,他持斋颂唱,派人焚化祝告文并取用昙铠。到了这一天吃完饭,对佛礼拜赞唱,又和家人辞别,沐浴更衣,象睡觉一样地死了。



释道安
东晋恒山沙门释道安者,经石赵之乱,避地于襄阳。裕О闳舻佬忻芗V罹觥#ā拔觥痹鳌捌怼保菝鞒靖摹#┮烧缃舛嗑恚植缓侠恚耸脑唬骸叭羲挡晃ダ碚撸奔鹣唷!蹦嗣渭坏廊耍钒酌汲ぃ锇苍唬骸熬⒕夂系览恚也坏萌肽噤。≡谖饔颍毕嘀氲溃墒鄙枋骋病!焙笤豆疲骸拔艉蜕兴危耸潜鐾仿病!庇谑橇⒆碇斐捎涝颉#ǔ觥斗ㄔ分榱帧罚
【译文】
东晋恒山沙门的和尚道安,经过了石赵的战乱,躲避于襄阳。注析般若道行密迹各经,解释疑问二十多卷,害怕不合情理,于是发誓说:“如果说的不违背情理,应当看到佛像。”于是就梦见一个道人,白头发长眉毛,对道安说:“你所注释的经书,非常合于道理。我避免了进入迷途,我住在西域,就当资助弘道,可时常设斋食。”后远公说:“和尚梦见的就是宾头卢。”于是就立了牌座供奉他,就成了永远的规则。


周闵
周闵,汝南人,晋护军,世奉佛法。苏峻之乱,邑人皆东西播迁,闵家有大品一部,以半幅八丈素,反复书之,又有他经数部,大品亦杂在其中。既当避难单行,不能得尽持去,尤惜大品,不知在何部中,仓卒而去,徘徊叹惋。不觉大品忽自出外,闵惊喜持去,周氏遂世宝之。至今尚在。一说云,周嵩妇胡母氏有素书大品,其素广五寸,而大品一部尽在焉。又并有舍利,银罂置之,并缄于深箧中。永嘉之乱,胡母氏时避兵南奔,经及舍利自出箧外,因求怀之,以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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