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高塔上的少年作者:羽镜 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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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于是那又是一个幻觉，你看，踹一脚就消失了。
床边出现了一只手，然后那头橘红色的头发又出现在了侠客眼前，西索再次爬上了床压在侠客身上，手指划过侠客额前凌乱的碎发：“绿眼睛~~~~~好热情呢~~~~~”语调扭曲而欢快地上扬。
侠客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发干，隐隐作痛，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实在是无力再踹一脚了，刚刚那一脚到现在都在痛，甚至扯到了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传来阵阵疼痛。
　“水。”一杯清水递到了侠客的嘴边，伊尔迷语气平平地提醒。侠客喝了几口，冲木偶娃娃笑了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一切确实不是幻觉，因为幻觉不会这么善解人意地递水。——不过，还是小杀手好啊，真乖。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侠客问伊尔迷，声音嘶哑，好像破旧的风箱。完全无视了那个扮演鬼压身的红头发。
　“道谢。”伊尔迷的回答十分简练。侠客救了他不止一命。
　“哦，不用谢。”侠客飞快地说完，然后示意伊尔迷的任务完成可以走了。
　“除了先前承诺的我免费接受一次委托，杀人打七折。还可以无偿向揍敌客家族索取一次帮助，我们会尽力完成你的意愿。由于你救了身为揍敌客大公子的我，根据当时的情况分析。。。。。。”伊尔迷压根不理会侠客，用平板的语调自顾自地说着，罗列出一大串关于侠客的恩情和揍敌客家族的谢礼的详细分析，最后委婉地表示揍敌客家族的服务态度良好，希望侠客能给予支持，切实在流星街进行适当地宣传。
侠客本来就没什么精力，心不在焉地听着伊尔迷的变相宣传，无奈没有人能打断陷入工作状态中的小杀手。
　“呵呵呵~~~~~”一段古怪的笑声断断续续从伏在侠客身上的西索嘴里发出，一开始只是小声地笑，到后来越来越大声，直到西索从侠客身上翻下，躺在一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床边背长篇大论的伊尔迷被打断，不满地看向抽风的西索。
侠客用眼神向伊尔迷表达“这个家伙就是你说的莱恩他儿子？”
伊尔迷听见堪比杀人绝招的笑声还没停止，似乎皱了皱眉，点头。
木偶娃娃皱眉了！！！竟然能让小杀手有表情，不愧是变态的儿子小变态。侠客认真地看着伊尔迷“我相信你的话了，确实是父子俩。”
　“小伊在和绿眼睛眉目传情吗？”西索停止了笑声，侧躺在床上，一手支头，一手抓起侠客的金发，“好漂亮的头发呢~~~~~”
　“别动我的头发。”侠客冷冷地说。
西索听话地放开手，看着金色的发丝从指间滑下，有些遗憾地叹息：“好可惜呢~~~~”原本妖魅的脸皱成了一张包子脸。
没人问西索为什么笑。侠客是习惯了莱恩没有缘由莫名其妙地笑，伊尔迷是彻底把西索当成了神经不正常的弱势群体。
　“也不要叫我绿眼睛。”侠客继续说，这是什么鬼称呼。
　“那叫什么好嘛~~~~”西索修长的食指点着唇，暧昧地凑近侠客的耳边呼气。
　“不要靠那么近。”侠客面不改色地看着西索。他因为实力不如人要忍受那个变态，不代表他可以继续容忍多出来的小变态，“而且，你确定你可以做什么吗？”
西索听见侠客意有所指的话，更加靠近了一些，邪肆地反问：“为什么不呢？”
侠客露出了醒来后的第一个微笑，贵族般矜持地挑起眉：“那试试啊？”目光游移到西索的全身，最终停留在某一点。——某逞强的红头发言行再怎么成熟也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
　“从理论上讲，小孩子没有发育完全，是不可以的。更何况你还在进行第一次高峰发育。”伊尔迷毫无起伏的平淡声音插了进来，同样打量了西索一遍，右手猛的向下敲在摊平的左手上，做出经典的恍然大悟的姿势，“哦，对了。如果使用浓缩激素的话，可以让你少等十年。”
侠客看着西索再次变成包子脸，冲伊尔迷赞赏地笑了笑。且不说小杀手平平的语调有多气人，光是他说话的内容就够损的了——人类出生以来的第一次高峰发育是指婴儿时期，脑部还没有发育完全。至于那个浓缩激素足够十岁小孩用了，他明明白白地在说西索就算用了也不行。。。。。。好样的，虽然学术性有点强，但西索明显听懂了，没想到木偶娃娃呆是呆了点，还有毒舌的潜质。
　“揍敌客家提供，质量保证，只要特惠价一亿戒尼，你要吗？”伊尔迷再接再厉，不过就算是损人也要趁机推销一下揍敌客的事业。
　“讨厌~~~~~~人家会不好意思啦~~~~”西索一手捂住脸，微微偏头，声音尖细，另一只手抓着被角，身子一扭一扭。
侠客飞快地把被子从西索手中扯出来，挪开目光，不去看某个扭来扭曲的东西：“你变身成蚯蚓了吗？”这个家伙的假声太有杀伤力了，侠客发誓他刚刚看到面瘫小杀手的表情飘移了。
　“这是娇羞，娇羞啦~~~”西索继续扭，顺便抛给伊尔迷一个媚眼。
伊尔迷后退一步。西索成功地反败为胜。
又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窗口。侠客看清楚来人后，嘴角抽了抽，果然猎人是怪物聚集地，外星人都出现了哎。
　“伊尔迷，完了吗？”外星人老爷爷看见床上的侠客满身青紫伤痕，又看看扮演女儿家娇羞状的西索，皱了皱眉，看向伊尔迷。
　“任务完成。”伊尔迷点头，语气正式。
两人很快消失在窗户外的夜色中，小杀手还体贴地关上了窗户。侠客叹了口气，终于走了一个。不过，怎么会是晚上？他记得他被莱恩拖进来的时候就是晚上，迷迷糊糊睡睡醒醒的，上次醒来还是晚上，这次醒来又是晚上。。。。。。到底在床上呆了多久？
侠客嘴角抽了抽：“西索，我在这儿过了多久？”



　



第14章　选择背后的思量
　　“西索，我在这儿呆了多久？”
　“绿果果很厉害呢~~~”西索说起这个眼睛亮了起来，尾音又颤抖着升高了一个八度，“绿果果和饲主前天晚上就来了，绿果果的声音真是美~妙~哦~~一直叫到今天早上~~~害的人家这么兴奋~~~”说道后面，西索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一双凤眸中溢出淡淡的金色光芒，透出几分杀气。
　“我叫侠客，不要给我乱改名字！！”侠客对西索莫名其妙的兴奋视而不见，在他的认知里，变态做事是没有理由的，一般不要理会就好了。
　“不要嘛~~~一点都不亲密~~这个名字是饲主起的吧？我也要有一个独特的称呼~~~”杀气顿时消失，西索贴在侠客身边诡异地扭来扭去。
侠客扯扯被西索无意中弄开的被子，裹成一团背对西索：“随你。”不过，他管莱恩叫饲主吗？还真是个贴切合适的称呼。
　“蚕宝宝~~？”西索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歪着头戳了戳裹成一团的侠客。
感受到侠客投来的冰冷视线，西索笑了笑，指着那一头明媚的金色长发说道：“那叫小金？”
　“那你叫小红？”侠客瞟过西索橘红色的头发。
西索从背后连着被子抱住侠客，像无尾熊一样四肢并用缠着纤细的男孩，满足地眯起眼睛：“好啊~~~”连语调都愉悦地飙出好远。
以侠客现在的身体根本挣不开，只好无奈地任由小变态抱着——反正小变态动作轻柔，抱着还挺舒服。“这是你的房间？”从他的表现，不难猜出小变态的身份。
　“嗯~~~~让给饲主了呦~~”西索算是变相地承认了。
契尔拉莫国的小皇子？五岁那年失踪，今年十岁。怪不得宴会没开成，小皇子那会儿正跟着大变态游荡呢吧？可以想象，失踪的那五年这位小皇子是怎么过的。难道莱恩觉得自己变态的功力后继无人所以才拐来一个小娃继承衣钵吗？
侠客对西索报以同情。果然莱恩不会有儿子那种东西。
　“小金不担心吗？大金刚才邀请饲主共度良宵了噢~~~”西索在侠客牌蚕宝宝的身上蹭来蹭去。
　“你缺乏母爱吗？不要像寻求母亲怀抱的小狗一样。”侠客懒得动弹，没有理会西索的话，鄙夷地嘲讽着西索。
　“小金想当我的母亲吗？我不介意呦~~~”西索继续眯着眼睛蹭呀蹭，看上去马上就要打几个滚，露出肚皮变身为打盹的猫。
大金是指同样金头发的修吧？西索起的名字都是那么没水平。其实事情很容易想到，修醒来后肯定要找莱恩谈判。无非是让他放人，还侠客高贵的身份，顺便要求莱恩赔偿对修动手的医疗费之类的。
不知道莱恩会不会放人？估计不会吧，看样子莱恩对他的兴趣还没有消散。那个家伙只要抓到手里的东西是绝对不是扔掉的，压根不顾别人的面子。
　“小金不想回去吗？”西索忽然问。
　“回去？”侠客对这个词感到好笑，因为根本就不是回去啊，“我是流星街人。”
　“小金是因为舍不得饲主吗？”西索抬起头，长眉轻挑，泛着暗金的凤眸看着侠客，戏谑中有着一份认真。
西索似乎知道了侠客本该是秘密的身份。侠客也没想隐瞒，西索很聪明，更何况出身皇家，对这些东西十分敏感。
也正是因为如此，西索才会有这么一问。修在洛里克斯家地位极高，要是真心想带走侠客，就算是莱恩也不能轻易拒绝。但如果是侠客自己不想离开，情况就不一定了，或者说是偏向了莱恩。
从任何角度看，侠客都是应该离开的。他没有理由拒绝。他只要离开了，无论是钱财，地位，荣耀，权力都应有尽有。虽然会失去自由，但他现在也同样没有自由，甚至是以屈辱的方式成为莱恩的所有物。放弃了获得一切的机会，却转而选择下贱而屈辱地活着。——没有人会这样做——但是侠客却做了。
　“要是你，你会‘回去’？”侠客冲西索露出微笑。其实他们的地位都是一样的，都是莱恩的所有物。只不过有所不同，西索是莱恩像训练宠物一样培养的“徒弟”，而侠客是莱恩像是孩子霸占玩具一样把玩的宠物。——同样都是用来取乐的方式，本质相同，似乎侠客的境遇却更加悲哀。
　“小金不是知道吗~~~？”西索凑到侠客耳边说道，尾音微妙地挑起。
他会选择离开。虽然只相处了很短的时间，但也足以让侠客认识到，西索是个嚣张，追寻刺激，不愿受人摆布的人。只要出现了选择，西索多半会选改变现状的那一条，不论后果是什么都会欣然接受。
但侠客不会，他会认真考虑不同选择带来的后果。
和莱恩一起，呆在流星街，他总有一天可以变得比莱恩强，然后他就能一个人，自由地生活。
他向往那样的生活，他一个人呆惯了，不喜欢卷入麻烦之中。他也十分任性，不喜欢有人插手他的生活。
他只想一个人呆着，悠闲地过着他的生活，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碰到有趣的事就凑凑热闹，看见不爽的事物就看心情毁掉，偶尔导演一出精彩的戏，然后笑眯眯地装作路人旁观，随心所欲，无所顾忌，想停就停，想走就走。
这就是侠客的世界，在他的眼中清晰地划分成两个世界，一个是自己，一个是他人。就算表面上装的再怎么亲密重要，也是一样的。
所以他不想跟修回洛里克斯家族，不想接受那个继承人的尊贵身份。一旦接受了一个身份，就意味着接受那个身份带来的复杂难辨的社会关系，意味着他的生活中必然掺插进来很多人、很多事，那些扮演各种角色的人或真或假，但侠客知道，有时候时间可以把假的变成真的。
有些浑水一旦趟了，便不是那么简单了。侠客不知道到时候完全摆脱这些已经过去了多少年，那样也许他这短短的一生都不可能过他想过的生活了。
　而现在的他没有身份，或许强者莱恩的男宠算是身份，这样他只用接触莱恩就好，直到他超越莱恩的那一天，没有那么多麻烦。
　反正都已经当了男宠，那时间长短也不是多么重要。
侠客觉得流星街还不错，他前世是杀手，虽然偶尔会卷入政治斗争中，但他一点也不喜欢弯弯绕绕的阴谋。洛里克斯家族未来的家主，简直就像是抱着阴谋过了一辈子。侠客更倾向于，谁挡了他的路就直接干掉谁。　
可惜解释起来太麻烦，侠客不打算把他的想法说给别人。
　“小金真是的~~~~~”西索轻声抱怨，似乎看出了侠客不想说给他听，然后松开侠客滚到大床的另一侧平躺着。
　“不要叫我小金。叫我零也行。”侠客瞥了一眼西索，小心地动了动，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西索真的很敏锐，虽然只有十岁左右，但他的言行和想法可不止十岁那么简单。该说不愧是莱恩吗？竟然能遇到，并且培养出这么个极品。或者说，变态果然是可以吸引变态的？
　“小零？”西索变着花样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微扬，“零？零零？”
侠客微闭着眼，不想搭理西索，他真的很累，很想睡觉。可惜某个家伙好像是故意的，不停地念着他的名字，侠客很想把他扔出去：“安静。你以为你是铃铛吗？”
　“小零零~~~~”西索好似没听到侠客的话，声音跌宕起伏，略带颤音，极尽所能地展示着他的声线，一边叫一边又慢吞吞地滚回侠客身边，“比侠客好听多了，饲主果然不会起名字~~~~”
起“绿眼睛”这种名字的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侠客闭着眼睛，无视西索的存在。
西索环住侠客，见侠客没反应，又玩起了蹭来蹭去的游戏，凤眸微眯，似乎自娱自乐得颇为满足。
侠客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西索，身后有个不老实的动来动去，想休息都休息不了。
　“小零零~~~~？”西索望着侠客，嘴角上翘，像是一个主人终于陪他玩了的宠物。
侠客看了西索一会儿，从被子中伸出一只手，在西索面前晃了晃：“注意哦~~~”
西索不明其意，但也很高兴地配合，目光跟着侠客纤细白皙的手移动。
侠客手猛地一翻，凭空一抓，然后摊开手掌，一个小巧的苹果静静摆在侠客的手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由侠客做出来还带了几分行云流水般的潇洒。
　“苹果~~~~？”西索看着这个凭空出现的苹果，带着好奇和兴奋，尾音扭曲到了奇妙的地步，凤眸中仿佛又有金芒溢出，“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这是魔术。”侠客将苹果递给西索，“喏，给你了。”看着满脸新奇的西索，侠客摸了摸那头红发，很柔软的触感。果然，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这个世界好像没有魔术这么一说。
　“我也要学。”西索眼中的金芒更盛。
侠客表情认真：“那就先找个东西练手指的灵活度。”如果侠客说胡话不想被发现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发现，所以西索也很认真。
　“去练吧，乖~~小红。”侠客放柔语气，拍了拍西索的头，动作自然，仿佛两人之间本来就是这样。
西索知道了一种新本领，心满意足地点头，蹦下床，在手中反反复复地转着苹果。
侠客也满意了，翻过身，背对西索，睡觉。
过了一会儿，西索突然僵住，抛起的苹果因为没有人接而掉在昂贵的地毯上。他像是电影慢镜头一样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大床上裹成一团，呼吸平稳，已经睡着的男孩，良久。
西索的表情纠结了一会，似乎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最终捂住脸无声地大笑起来。小零零真是厉害呢~~~~不光是能变出苹果的魔术，还有那种惑乱人心的能力。
　别再嘴硬了，其实西索乃就是被忽悠了。——侠客的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第15章　暴虐的持剑少年
　侠客那有钱又有权的真实身世并没有给他的日子带来什么改变，他还是那个拴着链子的男宠。这一点，在他对那些嗤之以鼻的时候，就注定了。
真要说什么改变的话，就是莱恩向着成为变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