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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灵与肉作者:angelplus-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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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国後才一个人住的,我22岁从军的。”
“我知道,步枪团,你擅长用枪,虽然我不清楚你在哪个部队服役,但我知道你经历过什麽,”他忽然用那种全神贯注的目光在我脸上停顿,我的心脏不由得慢了下来,他轻声的说:“你的肩膀,你的腿,你额角的伤痕,那是粗糙的牛角刀划过去的痕迹,我知道这些都是在什麽样的情况下造成的。”他说的就像在我身边亲眼目睹过似的。
“Holmes……”
“既然我都已经叫你John了,就不必要这样对我客气,我心想你也肯定不服气要称呼一个8岁小鬼先生长先生短的。”他不忘记讥讽我一番。
“Sher……”我结巴了一下,噢,老天,我结巴个什麽劲,我努力的清了清嗓子,他是我在伦敦结识的第一个新朋友,一个怪胎,我未必会和他成为室友,我还没有做好决心,可我到底在紧张些什麽,我也搞不懂,我说:“Sherlock。”
“恩?”他用刀叉扫走盘子里最後一块食物,他进食的速度起码是我的两倍,不,三倍,他吃起东西来简直在和时间赛跑。
“你是个神奇的人,你通过细节就能分析出完整的事件脉络出来。”
Sherlock愣了一下,我意识到他愣了好大一拍,接著他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端起水喝了一下,他原本咄咄逼人的眼光在这一刻竟然躲开了我,“是吗,神奇?”
“我觉得……挺神奇的……”我不知道我说错了什麽,声音就小了下去,我是不是惹他不开心了,他为什麽突然收敛起脸上所有的表情。
可Sherlock总是出人意表,他将双手搁在桌面上,朝我倾斜身体,我的脖子上塞著洁白的餐布,我在他面前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他到底要干什麽,这个有好动症的男人。
他凑近我说:“从未有人这样说过我,John。”他说完後,浅浅的笑了一下,那笑容里竟有一丝的腼腆。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不是要责怪我多嘴,我继续往嘴里塞著食物,漫不经心的说:“房子嘛,我还没有决定好,虽然你好心的提出你愿意分担三分之二的房费,不过我还是要再考虑一下。”
我不喜欢负债,更加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Sherlock泄气的撇了一下嘴角,“我就知道,我注定找不到室友的,JohnWatson,像我这种怪人,没有人会愿意搬进来的,我理解。”
我只好说:“我……认为,我和你也不熟……”
“没关系。”他匆忙的打断了我的话,他手头上有一堆的事要忙,一会看看手机,一会看看四周围,这个世界似乎有他看不完的东西。
我在苦恼中等到了第二天,我已经在心里放弃贝克街那所昂贵但是我很喜欢的公寓了,结果我走在街上就莫名其妙的被一辆小黑车给绑架了,又莫名其妙的被一个拄著小黑伞的人给威逼利诱的,接著更离谱的是,我莫名其妙的收到Sherlock的短信,莫名其妙的被他强硬的指使我立马飞奔到他身边去。
我以为他出事了,我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麽弄到我的电话号码的,他是不是通过催眠的手段让我说漏嘴什麽的,他简直超越我所能想象的聪明。
我偷偷在网上搜索过他,我通过他的名字找到了不可思议的演绎法网站,可迟钝的我始终不知道他的职业是什麽,他也未曾主动介绍过,他对我知之甚详,而我知道的仅仅是他的年龄和他的学历。
我依循著短信的指示气喘吁吁的来到他面前之後,Sherlock让我帮忙打字发短信,让我干这个干那个,中途还顺便慷慨的带我见识了一具尸体,并且领著我在深夜的伦敦街头追著一辆出租车狂奔,他让我遗忘了我的拐杖,6个小时之後我为了他枪杀了一名出租车司机。
疯狂的夜晚,那个夜晚,我回到221B,坐在乱糟糟的沙发里,我反复的回想整个刺激的破案过程,我感觉到我活过来了,血液在我体内沸腾,我感到了我被人需要,以及我仍能发挥的效用。
Sherlock替我端来一杯酒,我顺手接过来,“谢谢,Sherlock。”我说。
在几分锺前,我答应了住进来,明天我的行李将会占领这个地方,和他一起分享这个公寓。我不知道我和Sherlock若是深交下去会变成什麽样,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我盯著他伫立在窗边的骄傲背影,细细啜饮我杯中的液体,他的天才大脑里到底在想些什麽?他是个什麽样的人?他是否真的和苏格兰场的警员们所说,是一台冷血无情的机器?他难道真的没有一丝感情?他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坚冰?他是一颗没有心也不懂情爱的磐石?
我叹了口气,微笑著看他的背影,算了,我以後有数之不尽的时间来了解他。
我想,哦,Sherlock Holmes,谜一样的男人,我算是摊上他了。
第32章 真正的HappyEnding在这里
我坐在落地窗前,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万物仿佛静止,窗玻璃外面的屋檐下长满了常青藤和柔弱的浅金色矢车菊,葱绿的叶子和嫩黄色的花朵间还点缀著沁香的薄荷草,没有丝毫的风,也没有丝毫的阳光,雨刚停下不久,到处都是湿漉漉沈甸甸的一片。
我转过头看了看正在长厅尽头与另外一名病人交谈的护士,我悄悄的避开她,将自己的轮椅不动声色的转动起来,穿过长厅,来到台阶前,我左右顾盼,直到四周无人为止。
我倏地的跳下轮椅,像个从未受伤的人,但实际上,我的膝盖疼的要命,3个月前,医生从我的膝盖骨里夹出了一枚金属弹头,至今一下雨就让我欲生欲死的疼,我跑下楼梯,脚上穿著碍事的软皮拖鞋,我需要再跑快一点,才能避开那些恼人的护士,跑去围墙外面,坐上每个月经过一次的运送医疗物质的货车。
但我还没有跑出300米的距离,有几个牛高马大的管理员冲了出来,腰上别著电击棒,手里还拽著捆绑用的皮带,在那院子角落,在盛开的粉红色花树底下,把我这个仍未痊愈的伤者从围墙上架下来,摁在坚硬的砖墙上。
他们用力的掰过我的手臂,用皮带将我捆起来,我垂头丧气的待在他们包围网当中,双腿胡乱的踢蹬著,最终,我还是无力的将脑袋一垂,双脚沮丧的拖在地上,任由他们将我搬弄回疗养院里头。
我算一算,这是我这3个月以来,第十五次逃脱未遂。
这个沈闷无聊的疗养院快要把我逼疯了,我被拖上潮湿的台阶,接著丢进了我的房间,护士们过来解开我的皮带,蹲在我的床边,柔声的询问我需要不需要镇定剂。
“看来你们还懂人性,你们知道囚禁一个活人是犯法并且不道德的吗?”我理所当然的拒绝了镇定剂,还顺便讽刺了他们一把,但谁也不理睬我的抗议,护士协同管理员把房门一关,在外面加了一把锁头,将我锁在这个凄凉的房间里面。
这里除了家具和流动的空气,除此之外我感到一无所有,这里没有我生活过的痕迹,也没有我的挚友。
我的Sherlock Holmes,不知道他在英国伦敦过的怎麽样了。
一整个阴沈沈的下午,我都躺倒在床上,脑袋上还缠绕著网状的纱布,固定著我刚刚经历过开颅手术的脆弱头骨,我在枕头里滚了一圈,早餐後我就已经服下了止痛药,因此今天除了腿疼以外,我算是3个月以来过的比较舒适的一天。
房间挺大的,对面摆著双人沙发和书架,还留给我一张书桌,可上面没有摆放任何允许和外界交流的笔记本电脑,更别提电话了,整座疗养院仿佛十八世纪的古建筑,这里没有人使用手机,为的是不干扰医学仪器的运作,当然,也为了防止我这种特殊的病人企图联系外人的行动。
疗养院里唯一可供使用的电话锁在院长的办公室里,上一回我借鉴Holmes的方法盗取过一次钥匙,不过当我站在电话机前按下号码後才悲哀的发现,那该死的电话不能拨打国际长途,因此,我也从电话里的希腊语提示音得知我具体离英国到底有多远。
我在希腊,但我不清楚我在哪一座小岛上,通过我的房间窗户能够眺望到尽头的悬崖,悬崖外面就是漫无边际的海洋,只要我有足够的体力,我就能跃入海中,在海洋里振臂划过去,穿越一整个法国大陆,回去英国。
相信我,对Holmes的思念能让我做出一切发狂的事情。
我烦躁的在被窝中睡了几个小时,怪梦纷纷,我总会梦见Sherlock哭泣的脸,中途我被雷声吵醒,窗外又下起了暴雨,伴随著从海面上刮过来的飓风,稀里哗啦的雨珠敲打我的窗户,我在孤零零的床垫上茫然的睁大眼睛,望著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走神,不知道伦敦是什麽样的天气,不知道Sherlock出门有没有携带雨伞,他不喜欢累赘的附属品,所以他出门总是用风衣挡雨,这习惯很不好。
这里的生活很枯燥,一日三餐都有护士监视,除了我的房间和我的浴室,不管我去到哪儿,阅览室还是桌球室,无时无刻都有好几双眼睛留意著我的行踪和动静。
我能坐著轮椅闲逛的范围就在前院和後院,对我来说围墙外面就是禁地,院子里的每片树叶我都看遍了,为了摆脱恼人的盯梢,我更喜欢独处在稍微能让我感觉到自在的房间里头。
这里没有电视,电视在桌球室里才能看,那里人太多了,我嫌烦,而且频道也没有几个,新闻台根本收不到,这里也没有报纸,只有书籍,数之不尽的书籍,我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麽,Holmes的案子进展的如何了,他过得怎麽样,他究竟被什麽事情给耽误了而无法过来照顾我?
我已经无聊的在书桌上用该死的钢笔给他写了几封墨迹斑斑的信,询问他的近况,顺便介绍我的近况,希望他用他天赋的才能来接我回家,天知道我有多想念他,我差点就在信的结尾涂上XXX三个表示热吻的符号来催促他了。
但疗养院方面从不给我寄出去。
信件摞在我的抽屉里,我经常对著桌面上摊开的书籍发呆,窗外景色虽美,但始终枯燥乏味,我意兴阑珊,觉得生活里少了些什麽,我无法在这里静下心来养伤,这3个月以来,我在这个世界上所熟知的人当中,只有Mycroft Holmes一个人前来探望我。
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沿海的小岛一直在涨潮,海浪击打在岩石上发出汹涌咆哮的声响,我在夜晚睡得很不好,一转身总想用手抓住我想念的那双可靠的臂膀,一睁开眼,身边却只剩下黑暗和海蓝色的雾光,我隐约有做噩梦的趋势,Sherlock不在我身边,我总会做噩梦。
哪怕是我两度结婚的那几年,我也常常在我的亡妻身边满头汗水的从噩梦中醒来,然後坐在床边静静的想著Sherlock,我长时间的瞪著漆黑的卧室墙壁,想著我应该不应该连夜过去找他说会儿话,但我总是打散了那种念头,喝杯酒然後蒙头大睡回去,不知为何,我在结婚期间,总觉得我和Sherlock走得太近时会有出轨的错觉。
我一直刻意的和他保持著某种距离,我和他中间隔著一层玻璃纸,我不敢碰他,他也不敢碰我,那张以友谊名义标记的玻璃纸实在是太薄太脆弱了。
我那时还没有醒悟过来,我早已经把他当成我的婚外情对象而并非单纯的挚友。我暗恋他那麽久,那麽的深,我的妻子和我的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暗恋他,几乎连Sherlock都有所察觉了,可笑的是,我自己却是最後知道的那个人。
Mycroft在周末时乘坐他的私人飞机著陆在岛上的停机坪里,撑著雨伞从雨中走来,我眯缝著眼睛看他优雅从容的步姿,真想扑过去揍他一顿,但我的伤腿阻止了我。
Mycroft收起雨伞,有人接了过去,还替他的肩膀擦干净水珠,他在走廊里朝我走过来,脚步声铿锵有力。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著一条老头才用得著的灰色毛毯,毛毯上放著一盏小茶杯,头上的网状纱布仍未拆除,我很清楚要让头骨痊愈起码得花上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一点也不稀奇,我还见识过有人骨折3年都未痊愈的病况。
我半夜里时而会偏头痛,这种手术後遗症恐怕得过好几年之後才会消退。
他的阴影打落在我头上,我瞪著他的脸,Mycroft倚靠在柱子上同样望向我,他慢吞吞的说话,就像他一直以来都置身事外似的:“John,你又跑去爬围墙了?这里待你不好?”
“作为一个囚犯来说,这个监狱算是五星级的了。”我讽刺的回答他。
“我不是把你当成囚犯,John,我也不是剥夺你的自由,但你需要一个圣地来养伤,这个地方极好,多少人花钱都找不到这种风水宝地来度假,你的脑袋里曾经有颗子弹,几乎要了你的命,若不是Sherlock当时一直替你做心脏按压,你早就活不下来了,你的命实在是捡回来的,是魔鬼的仁慈,是死神的疏忽,我弟弟在雪地里按了多久?我猜是40分锺,用他那只受了伤的胳膊一直使劲,他却浑然不知自己的疼痛,而且,你的膝盖也中枪了,身上全是挨打的伤痕,3个月就能让你坐起来,你实在是上帝眷顾的宠儿。”
Mycroft的这番话让我大为感动,我亲爱的Sherlock为了抢救我竟然遗忘了他自己的伤口,他当时肯定吓坏了,也著急坏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无比的压抑起来。
我说:“你应该让我回英国,Sherlock见不到我,该有多担心我。”
“事实上,你已经死了。”
我愣住了,傻傻的盯著他,我的眼睛都忘记了该怎麽眨动,“什麽?”
“你的死讯在英国的报纸上一直占据著头条,这里看不到英国的报纸,我给你带了一份,但已经是上个星期的报道了,希望你不要介意。”Mycroft把他夹在腋下已经被雨水打湿的报纸递过来给我。
我接过报纸,根本不用翻页,我的名字就出现在头条,我惊心动魄的读著上面如何活色生香的描述我的死讯,我被媒体记者们宣称为头部中枪的名侦探助理,在一个基地的树林里不幸丧命,目前,Sherlock Holmes正在沈痛哀悼其助手的同时极力的追捕基地余党,读完这一段,我感到天都塌下来了。
放下报纸之後,我眼前的翠绿色景象顿然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老天!连Sherlock都不知道我还活著?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会是这种情况?!我死了?!是你策划的?!Mycroft?!”我终於按耐不住,从轮椅上站起来,朝他猛扑过去,但Mycroft伸出一只手臂按住我的脸,我在他面前挥舞著两只拳头就是触碰不到他,该死的身高差!
“镇定,医生,如果你想听我解释,你就坐回去,不然我掉头就走,坐上我的私人飞机,再也不来见你了。”
我甩开他的手掌,在他面前使劲的喘著气,“我死了?我他妈死了?”
我更想知道我究竟是因为什麽原因而非得“死亡”。
我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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