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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之许你来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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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女也知道只怕此事有蹊跷,但是那兰花是太子妃娘娘让人寻来的,若是真的有问题,那太子妃娘娘自己不也是中毒了么?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快便把兰花拿进来,摆在桌上。
要说兰花自古便有花中君子的美誉,皆因此花要净土而生,清水而养,择清幽之地而长,茎叶秀挺,花开素雅,香味清幽。而这冰莲瓣兰更是其中翘楚,一般的莲瓣兰皆有其色,或白或红,或几色成纹。
而这冰莲瓣兰独特之处在于,花瓣似冰片透亮,毫无杂色,极品更是收敛香味,独余一股寒气萦绕,似香儿非香。眼前这一盆便是如此,两支花茎直立,上面六多兰花已经绽开,没有见到之时似乎毫无味道,可是如今一见,便感觉有暗香袭来,清幽淡雅,淡入心脾。
“这花是太子妃从何处得到的?”阜盍一见便知道这花是真品,心中顿觉此事只怕不简单,皱眉问。
那婢女哪里知道,便只好叫了太子妃贴身的嬷嬷过来,她是姜芷柔的奶娘,一辈子没嫁人,姜芷柔出嫁便跟着过来了,日常中的小事皆是她在提点和处理,而这盆兰花正是她替姜芷柔寻来的。
这嬷嬷原本守在姜芷柔旁边,被婢女叫来问事也是忐忑,不过毕竟是年纪大了处事也淡定,恭恭敬敬行了礼答道:“回王爷话,此花是老奴去锦绣堂下的单子,下单子的时候直说让寻一盆极品兰花,前几日锦绣堂回了话,说寻到了这一盆,老奴便买了回来。”
“锦绣堂?什么地方?”
一旁的公公见阜盍皱眉,赶紧上前一步解释道:“王爷久居潍城,也许对平都的商铺不熟。要说这锦绣堂,是前几年才开张的,专门卖一些珍奇玩物,只要下了单子交了定金,一般他们都能寻来,平都的显贵都常去买一些送礼用的。”
心中已经有了猜测,阜盍又问那嬷嬷:“你是什么时候去那锦绣堂下的单子?”
“十日前。”
阜盍想了想,虽然自己在平都的探子常常回报平都的事情,但是商业这一块的确是并未如何注意。明面上此事却没有什么问题,这锦绣堂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高级一点的杂货铺而已,去买点珍奇物品送礼也属正常。
但是,问题就在于太正常了,毫无破绽简直像是有特意计划好的一样。如果是一般人,见到这冰莲瓣兰,也许只会惊叹锦绣堂居然能够找来如此奇花。但是阜盍却很清楚,这花一般长在那天山之上,若是十日之前下的单子,肯定赶不及去天山寻找。
而在平国只有一处会长,偏偏这一处地方,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而知道的人绝对知道此花的重要性,不可能随意流传出来。这锦绣堂不过开张几年,便能引得平都的显贵都去光顾,何况买的都是珍惜万物,若是没点渠道肯定是弄不到那些东西的,看来这背后只怕深得很了。
不过现在也只是猜测,具体的还需要再仔细调查,眼下当务之急是替太子妃与太子嫔解毒,虽然很不喜欢这两个女人,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是麻烦。
让婢女捧着花刚要走,便见阜奕与娴贵妃进来,娴贵妃眼角通红,表情极为悲伤。阜盍只当没有看见,对着阜奕招招手道:“哥,你看我找到什么。”
阜奕探头,见到婢女手中得花,不禁道:“冰莲瓣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太子妃给太子嫔准备的生辰贺礼。”阜盍淡淡解释了一句,瞟一眼娴贵妃,见她一脸茫然不知道的样子,扭头看着阜奕道:“既然找到此花,这毒也不是问题了,先让人给她们解毒。”
“也是。”阜奕与阜盍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交错,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思,面不露色对着一旁的公公道:“你把花拿下去,将花摘下,洗净之后用煮茶的茶具加半升水煮上,直到花瓣溶于水中,然后将水拿去给太子妃与太子嫔服下。”
公公也不多问,接过花边赶紧去了。
一旁的娴贵妃见此也知道应该是有了转机,抹了眼泪看着皇上,楚楚可怜开口道:“皇上,此举可是能救她们?”
“自然。”阜奕笑笑,伸手拍了拍娴贵妃的手,温柔道:“这冰莲瓣兰是解百毒的良药,她们服下之后,睡上几个时辰就没事了。你若是担心,便去那边陪着吧。”
娴贵妃自是听得出皇上话里的意思,便俯身行了礼,道:“是,臣妾便先告退了。”
见娴贵妃走远了,阜奕才抬头看着阜盍,低声道:“此事,你可是已经有线索了?”
“只是一点猜测,不过真相,只怕也八九不离十。”阜盍扭头看着桌上的饭菜,冷笑道:“冰莲瓣兰,这平国之内,只有药王谷有。而药王谷岂是一般人知道的,便是一个个查过去,也不是难事,何况早有当年之事,那人也实在是欲盖弥彰了。只是不知道今日之事,他是想要示威,还是另有隐情了。”
“不管是哪一种,那人也是留不得的!”阜奕脸色也沉下来,眼中一片阴霾。
☆、试探
药王谷,一般人即便不知道在哪里,也定会猜想是一处山谷,藏于大山之中。而实际上,虽然的确是藏于大山之中,却并非在山谷之中,而是在一处高山之上。
原本高耸入云的山峰,于山顶之处生生被平整出来一块空地,几间茅草屋子,三四株高大的古树,树下一张石桌几个石凳,摆上一个棋盘半幅残谱,看起来倒是有点仙风道骨的居所。
不过下棋的人确是一点点也看不出来,一个懒洋洋趴在棋盘上,看起来下一秒就要睡着一样。而另一个一手拿着棋子,怀里确是抱着一碗炒花生咬得咯吱咯吱,真怀疑他一不小心要把手里的棋子也当做花生给吃了。
何远山从药庐出来,看了看树下两人,叹口气走过去:“你们这一盘棋可是下了三天了,若是真的无聊,不如帮着我炼药好了。”
白如墨丢了一粒花生进嘴里,将花生壳随手丢到何远山头上:“你整天就是炼药炼药的,岂不是比下棋还无聊,不如你别炼药了,来陪我们下棋?”
何远山扫了一眼他们的棋局,冷哼道:“已是死局,继续也没什么意思,何必浪费时间。”
“瘸儿爷难道不觉得,就是这般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更是有趣?”来迟拍拍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瞅了瞅天色:“看来,今晚结果就能出来了,还是趁这时间好好吃一顿,应付那人可是没力气不行的。”
“我要吃东坡肘子!松鼠桂鱼!夫妻肺片!”白如墨不客气点菜,然后看来迟扭头瞪他,又恬着脸笑着加了一句:“梅子酒要温的!”
来迟白了他一眼:“你今晚吃鱼片粥,豆芽汤,勉强可以给你蒸一个蛋羹。”
“哎哎哎!怎么可以这样!”白如墨如丧考妣,看着来迟可怜兮兮,见装可怜无用便愤然反驳道:“为了你带来这里,我可是丢了半条命,你居然就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还知道自己只剩半条命啊!身为大夫,你连起码的医嘱都听不懂吗!”来迟伸手拿过一旁的毯子,将白如墨又裹了一层,才看着瘸儿爷严肃道:“瘸儿爷,看着他,别让他乱动!若是再因为偷吃东西,害的伤口发炎气血紊乱,我就把他拿铁链拴起来!”
何远山已经习惯了两人相处的态度,点了点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小子怎么长大了还是这么个性子,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摆出这么一副死鱼脸凶给谁看呢。”
“有一种人,就是喜欢蹬鼻子上脸的,若不凶点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来迟狠狠又白了白如墨一眼,才愤然转生去了厨房。
白如墨哭丧着脸,捏爆了几颗花生,才看着何远山抱怨道:“你说说,这小家伙到底性子是怎么长成这样的,不过是偷吃了一碗麻辣鱼片,就被他像是看犯人一样凶了三天!”
“他也是为你好,你这次受的伤不清,若是不调理好,日后只怕留了病根更是难受的。”何远山笑着坐下,抓了一把花生边剥边说:“他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性子最是别扭的,他是真的拿你当自己人了才这般对你。要知道,自从上次之后,我与他在这里重逢这么久,他可是一句都没有对我凶过了。”
白如墨想了想,又笑着拍了拍何远山的肩膀,笑道:“都说了他性子别扭着,他若真的心里埋怨你,也不会特意和我商量药方子给你治腿了。更何况,来了这里之后,那些杂事他可是从不让你沾手的,他嘴上不说,行动上可没少做,你就知足了吧。”
两人聊了一会儿,来迟已经做好饭,出来虎着脸叫两人去吃了,又烧了水让白如墨来泡药浴。上次逃生之际,来迟路上病得厉害,白如墨其实也是伤了元气,但为了带来迟逃命便吃了回力丸,虽然一时看起来元气满满,但是药效一过便是格外伤身,这也是他撑到带着来迟到了药王谷才被来迟发现的。
来迟自然是知道这种药又多伤身,不过当时的情况也是无奈,于是将白如墨大骂一顿之后便是像孵小鸡一样好好照顾,好在药王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药材,被来迟盯着调养一段时日也算是好了许多。
夜幕下垂,山上温度低,更是冷得很。因此虽然已经入了春,来迟还是在白如墨房里燃了火盆,又给他备了暖炉让早被窝里。
白如墨将暖炉扔出被窝,皱眉道:“我睡熟了喜欢乱动的,这东西硌得慌,不用了。”
“不行,夜里寒气重,现在你受不得一点寒气的!”
白如墨皱眉,然后痞痞笑了一下,看着来迟道:“这最暖和的,莫过于人气了,不如你来给我暖床,岂不是比这个好上百倍?”
来迟瞟了他一眼,沉默一下,然后点头:“好。”
“哎,真的要?!”白如墨看到来迟已经开始解扣子,赶紧将暖炉拿进被窝里,使劲摇头道:“千万别!我用暖炉就是了!要是被阜盍那小子知道,你给我暖床,岂不是要拆了我的骨头!”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你就给我装吧,从姜芷柔的事情到今天,按照脚程他今晚就要到的。”白如墨撇嘴,想到来迟居然连姜芷柔也能这般利用,阜盍只怕也猜到一点了,这两人纠结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再参合的好,继续道:“依他的性子肯定是连夜上山,我可不想晚上睡着了,还来一出捉奸在床的好戏。你还是去自己房里睡,你自己的房里你们随便折腾,今晚我肯定睡得像是死猪一样,除非天塌了,不然不要来打扰我!”
来迟听明白白如墨话里的意思,不禁脸色微红了一下,又马上觉得羞恼,瞪了白如墨一眼,转身出了门。
回了房间,想着阜盍今晚会来,便也不睡了。
那日分别,事出突然,而接下来也是死里逃生,一直也避讳着没有和阜盍联系。好在经过逃亡,总算是由明转暗,至少不是拿自己暴露在了幕后黑手之下,虽然自己一开始也怀疑是不是皇上要杀自己,不过后来和白如墨一合计,觉得事情还是另有蹊跷。
如果是皇上要杀自己,那么于情于理都说得通,毕竟阜盍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坚持,阜奕说不通阜盍,让自己消失是最直接的办法。
但是这件事做得这么明显,所有的细节都指向皇上,那么就不合理了。按照白如墨的说法,阜奕这人最擅长的便是忍,一个可以为了皇位忍耐那么多年,为了阜盍忍耐那么多年的人,怎么会因为一时气愤就向自己出手?
虽然生死关头,自己第一个想到的是阜奕,毕竟知道自己是来迟,而且还恨不得杀了自己的人,阜奕的确是能想到的唯一人选。但是这种直观的想法,自己能想到,别人也都能想到,更何况是知道一切的阜盍,阜奕这么做,完全就是要让阜盍来怀疑自己。
可是,后来到了药王谷,听瘸儿爷讲了阜盍是在调查幕后黑手的时候,就更是明确了,杀了自己,一旦被阜盍查出来,那么这辈子只怕两人的关系只怕就再也不能恢复了,按照阜奕的性格,绝对不会下这么大的赌注。
排除是因为私仇想要杀自己,那么指的怀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边是有人想借着自己的死,让阜盍与阜奕决裂!
想通这点之后,来迟算来算去,能够让阜奕和阜盍也如此忌惮,不敢随意出手,势力大到这个地步的,只有哥舒家。但是哥舒家与皇家的血脉纠葛,又注定了哥舒家不应该背叛皇权,其中的矛盾让来迟也想不通,但是异必有妖,还是值得一试来查探的。
借助何远山联系到了姜芷柔,要想调查哥舒家,最容易接触的自然是哥舒雅云。哥舒雅云一直以来都很低调,低调地好像她嫁进太子宫,就是为了安安分分当一个贤内助一样。但是实际上,她作为被娴贵妃教养大的人,这样本分的表现,完全就是不合理的,从她这边下手,绝对不会一无所获。
而想到姜芷柔却是很简单的道理,要说这个女人一直以来表现得都是中规中矩,但是唯有一点来迟很肯定,就是她一定会要保住自己太子妃的位置,不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而一个有牵绊的人是最容易掌握的人。
☆、真相
推开门,屋内一盏烛火,明明灭灭,已经快要燃尽了。
阜盍走向床边,来迟安安静静睡在床上,裹着被子小小的一团,分外显得那张清秀的脸乖巧温顺。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加快了,仿佛懵懂之年的少年一般气血上涌,恨不得将人楼进怀里,揉进血肉里,再也不分开了。
但是却有忍不住生气,这一路的担心,一路的胡思乱想,那一日以为会就此失去的害怕,而这个人却是这么安安稳稳得睡着了,怎能让人不恼火!
脸色变换几下,干脆脱了靴子爬上床去,将整个人搂在怀里,吻上那张不听话的嘴,辗转反侧,恨不得将这人的空气也全部掠夺。
许久之后,猛的肚子一通才松了口,来迟将踹在阜盍肚子上的脚也不收回,抵着他远离自己,一脸潮红,一边喘气一边骂道:“你是要杀了我么,换个方法,我可不想这般憋死!”
“我的确恨不得杀了你!”阜盍狠狠盯着来迟,将人一把抓进怀里,咬牙道:“我恨不得把你的手脚都砍了,这样你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你怎么就这般心狠,明知道我对你入了魔,还能说消失就消失!”
“又不是我要消失的,是你要送我走的!”
“……。”阜盍听出来迟语气里的不甘,这般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娇的语调,硬是让自己觉得理亏了,顿了一下又狠狠道:“我那是为你好,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就瞒着我消失掉,你知道我差点就被急疯了吗!”
“你若真在乎我,最好把我绑在身边!”来迟撅起嘴,凶巴巴说了一句,又低下头,轻轻伸手环住阜盍的腰,低声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若认定了我就决不能放手,若你不弃我,那不管碧落黄泉,我也决不弃你!可你若是自以为是,放开我的手,我一定会头也不回的走掉!你可记清楚了!”
烛火微明,阜盍低下头,仔细一看,来迟不仅脸红,便是眼角也带着红丝,水光闪闪,陪着暗哑的声音,不正是忍着泪呢!
这一下阜盍也吓了一跳,来迟最是性子冷,笑的少,哭的更少了,这般真性情倒是极为少见,可见这次的事情他是真的伤了心了。赶紧也不想着那种为了他好的理由了,无奈叹气,又觉得心中坦然了,是啊,若是认定了,便是生死与共才算痛快,不管如何危险,黄泉路上有对方相伴,也是乐事!
“你啊……。”阜盍笑着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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