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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之许你来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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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收行了吧,你这孩子越大嘴巴越是不饶人了,小时候黏着我要糖吃的时候多可爱啊。”
“小时候的蠢事,我可不记得了。”来迟丢下钱,又从怀里掏出那一盒胭脂,拿了张牛皮纸小心地磕出一点包好:“这个胭脂是上好货色,配的方子我已经都写了,你拿回去找好配料替我研四两一样的香来。”
“我又不是研香的,你每次拿这些来,不是为难我这个老头子。”
“少来,你虽然不是研香的,但是论起认这些花花草草来,普天下我且不敢说,这屁大点儿的潍城里谁能比你强。”来迟咄咄逼人地说了,又强调道:“得快点,我敢时间呢。”
“哎,真是怕了你了,我尽量吧。”瘸儿爷嘴上不干,却还是收了胭脂。
其实来迟也是无意中发现瘸儿爷懂草药的,听瘸儿爷说自己以前是个游方郎中,因为一次医死了人便再不行医,改行摆了这个面摊子。
像来迟这么机灵的人,七分天分加上三分的狠劲儿,没事就让瘸儿爷教他辨识各种花草,日积月累把瘸儿爷的医术都学了个通透。这世上的东西都是一通百变的,是做药还是制胭脂都看情况了。
所谓技多不压身,知道的东西多一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机会就多一分,基于这个想法来迟倒是算得上特别勤奋好学的了。
软磨硬破地就跟着瘸儿爷把花花草草的认了个遍,又仔细记住了个子的特性,他本就心细加上小倌馆接触胭脂水粉的机会又多,最先试身手就是用在配胭脂水粉上了。
不过他和谁也没说过这事,毕竟自己年纪小又没后台,若是惹了那些年长的教习师傅眼红自然是日子难过。
平日里他也会挑一些好的胭脂琢磨了,然后让瘸儿爷按照方子给配出来,再偷偷卖给馆里的其他公子,定的价钱比正品家的便宜一半多,质量却不相上下,如此下来馆里入账不多的公子倒也都图个便宜,来迟也因此攒下不少钱来。
“临水汀的新品胭脂,你怎么弄到手的?”瘸儿爷仔细看了看胭脂,然后小心揣怀里了。
“我去试香得的,这点事儿还难不倒我。”
瞟了来吃一眼,瘸儿爷心里不禁感叹万千,虽然自己自小学医也略有小成,那靠的只怕九成都是努力。而来迟能有今日成就,只怕九成靠的都是天赋,那种对于草药的敏感和触类旁通,也只能让自己有羡慕的份了,也难怪是那个人的孩子了。
来迟看他慢腾腾地收拾桌子,顺手就帮他把碗利落地收拾好:“要我说你对各种花草那么熟悉,干嘛死守着这个破摊子,不管是做大夫还是去研香,赚钱岂不是更轻松。”
瘸儿爷笑了笑,语气微微有点酸:“赚得再多又怎么样,食不过三餐睡不过一床,我想要的东西啊,大概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知道没指望还想要,不是自己跟自己找不痛快。”吃了面身子也暖了,将碗筷都顺手帮瘸儿爷洗了,才甩甩手:“胭脂的事情你抓紧弄,我下次来再问你,今天就先走了。”
“这胭脂是新品,那临水坊摆明了是想借这个做噱头的,你还是不要做这个吧。”
“就是新品才赚钱,赎身的银子还差这一票就攒够了,绝不能出了差错。你也知道我过了今天就十五了,馆里的爹爹向来是只认银子不认人的,能放着我到什么时候,趁早出了那个鬼地方才是上策。”
“你可别乱来,胭脂巷的规矩你是懂的,进去简单,想要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来迟仰起头,转头看着瘸儿爷突然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瘸儿爷,不管那个胭脂巷困住了多少人,我决不会是其中一个!”
少年的脸在阳光下像是被镀了光,平时都是冷清而讥讽的刻薄笑容,这样张扬而毫不掩饰的笑,衬着那双坚定而闪亮的眸子,像是敛了这一河的风华,让人不能侧目。
那一刻瘸儿爷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在心里却忍不住想,眼前这个少年敛着的耀眼光芒,不仅这个胭脂巷困不住,只怕这个潍城也留不住。
九凤展翅,只恨天低。
☆、初遇
拿了胭脂别了瘸儿爷,赶在未时回了落风馆。进了院子回到自己公子的阁楼,听了动静以为自家公子还没醒,便推了门小心翼翼进去了。
一进去却发现自家公子正坐在窗边愣愣望着窗外,如墨的头发蜿蜒而下,衬着一张清丽可人的脸更是肌肤胜雪,细眉明眸朱砂点唇,身段风流的确是个出尘的美人。
每次看到这场景来迟都觉得可惜,要是自家公子性子再辣点,头牌的位置怎么会是那个的姚公子的。
连忙走过去给自家公子披上外衣,拿起一旁的白玉梳子给他挽髻:“公子,今日时辰尚早,您怎么起身了?”
“刚才爹爹传话过来,说晚上李府点了牌子要过府去,好像是有贵客在场要仔细侍候,搅了觉也睡不下去,便起来准备一下。”
来迟将胭脂拿出来递给自家公子:“去李府做客的,自是非富即贵,看来这盒胭脂立马就用得上了。”
柳公子接了胭脂,打开看了很是喜欢,赞了来迟几句,便由着他给自己打扮了。
那李府也算是这里的一家大户,有个儿子中了榜眼在平都做官,前几年自李府的三小姐又选秀入了宫,本身家境殷实又得了朝廷做靠山,李府也算得上这潍城里的名门了。
来迟心里暗想,李府平日里都是点那姚公子的牌子,喜欢的就是姚公子的妩媚劲儿。今日居然点了以冷淡清雅见长的柳公子,想必李府今晚来的贵客是个喜欢清雅的主儿。
思量一下,便选了个嵌了白玉的银冠,一支翠玉簪,再找出白色的斜襟锦袍给柳公子穿好,束腰的腰带挂了一个对扣玉饰的吊坠,绣了白云图案更是显得细腰盈盈一握。
这柳公子本就生得出尘,如此一打扮更是显得清雅风流,淡粉的胭脂细细晕开更是多了几分妍丽之色,十指纤细指尖如玉,拨琴之时更是多了几分静花映月之美。
打扮好自家公子,到了时辰李府派了车过来,来迟是柳公子的贴身小奴自然也要随行,一行人就这样向着李府走去。
轿子是从后院进的,径直到了后面的花园,花园布置地很径直,因为是晚上回廊上都点了灯笼,整个庭院在灯光之下更显气派。
花园中间一座亭子掩在假山之中,亭子用细软的竹帘遮起来,亭子八角分别挂了灯笼亮如白昼,虽然是冬天,因为亭子四周点了许多火盆所以倒觉不出寒意来。
一路上来迟都是低着头,做下奴的规矩就是,不乱看,不乱听,不乱说。
只不经意瞟了一眼,亭子中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李府老爷倒是见过面的,还有一个男人没见过,想必是所说的那个贵客。
本来只是无心抬头,却没有想到那个贵客的视线刚好扫过来,两人对视,只感觉一股寒气从后背窜起来,来迟赶紧将头低下来。
第一个直觉反应是,这个人很危险。
一身靛青的长袍金线挑绣的五兽祥云图案,佩戴的是墨玉麒麟吊坠,脚下是丝绸为面牛皮底的黑靴,这身打扮且不论贵重,那衣服上的花纹和吊坠都是皇家专用的,一般人是不能穿的。
身材魁梧一看便知习了武的,剑眉薄唇英姿勃发,五官立挺显得冷峻帅气,可是配了那么一双冷冰冰的褐色眸子,便让人连直视的勇气也没有了。
那种眼神冰冷,看似霸气却又锋芒内敛,就像是蛰伏的野兽一般。想到自己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快要倒了离开落风馆的时候,预感会麻烦的人或者事,自然是躲远一点比较好。
要说来迟的眼力劲倒是真的好,坐在亭子里的的确是贵人,而且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贵人——义王阜盍。
当年先皇驾崩,按照遗诏新皇阜奕登基,这新皇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拟了一道圣旨便是将自己十四岁的同胞弟弟阜盍分到了蜀中。
谁都知道那时的蜀中乃是虎狼之地,年年旱涝洪灾百姓流离,盗匪横行占地为王。
天下人都以为尚且年幼的阜盍会不出一年必会死于蜀中,可是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阜盍不仅在这蜀中活了下来,更是亲自上场一骑当千,扫平了蜀中各派势力,铁血杀场硬是统一了这蜀中乱局。
统一之后,阜盍便建了这潍城作为主城,下令开掘河渠,整治军队,安民生息,农商并重。
十年沙场平乱,十年休养生息。
二十年之内,只因一个义王阜盍,便硬是占了半壁江山。
在蜀中人的心里,只怕认得这个横少千军一骑当千的义王,却不认得那个远在平都的皇帝,若是阜盍想反,只怕天下早已易主。
可是长久以来义王却安居蜀中,为表忠心年年单骑上平都觐见皇帝,甚至把劝他谋反的谋士车裂于市,从此再无人敢在义王面前说一个反字。
但是不管义王如何安定,也不能忽略一个事实——这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但是这天下却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天下。
不过此刻,义王只是做了一般贵族的打扮,加上这些小奴小婢也没见过真正的义王,只能从自己主人的态度上推断是位身份尊贵的贵客。
心里想着少惹麻烦,来迟便将柳公子的物件交给府里的女婢,自己退到一边和李府的小厮一起站在外面等着,看着柳公子抱着琴施施然地进去。
柳公子抱着琴进去了,对着上座的人恭敬地行了礼。
抬头一眼,他便看出李府老爷身边的人定是身份尊贵,而且又生的身材魁梧英俊不凡,忍不住也动了心思,暗暗想着要要是能博得这位的欢心,说不定可以指望他带自己出了落风馆。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柳公子一心想着取悦阜盍,而阜盍从一来是便盯着来迟看。心里忍不住暗想,十几年不见,当初那个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的婴儿如今已经长得这般大了。
本来按照原本的计划是准备开了春才来找他的,但手下的探子却回报说这小子攒够了银子想要跑,忍不住也勾起兴趣想来瞅瞅,把他十几年丢在小倌馆里养成了什么样子。
果然和那些暗卫说得一样脑子机灵,低着头不动声色地躲得那么隐蔽,难不成是闻出了危险味儿?
不过,就算是闻出来了,这一劫,注定也是逃不过的。
“你叫什么名字?”突然亭子里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音调不高却透冷,顿时压了所有人的声音。
来迟以为那是在问柳公子便没在意,突然他身边的小厮推了他一把:“主子问你话,还不跪着回话。”
一抬头看到那个男人的确是冷眼看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迟慌忙上前一步跪下:“回主子,小人名叫来迟。”
“来迟……。”阜盍低低说了一句,指尖轻叩了一下石桌勾起嘴角:“名字何意?”
其他人也是不明白,这位尊贵的老爷为什么会叫出这个相貌丑陋的下奴,不管是相貌还是身份都没一点算得上好的,所以都噤了声好奇地瞅着。
来迟赶紧想着自己是不是见过这个男人,想来想去这么显眼的男人要是见过自己绝对不会忘记的,这次的确是第一次见,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对自己的名字感兴趣。
最后来迟只好暂时把这个男人的行为理解为无聊消遣他,便恭敬地跪着回答:“回主子,贱名而已,无甚含义。”
见来迟恭恭敬敬的态度,阜盍心里暗自冷笑,所谓的含义不是没有,只是你还没有到时候知道而已。
饮尽杯中的酒,玩味地看着来迟冷笑:“你过来,给我倒酒。”
这下子所有人再次愣了,小倌馆的下奴身份卑贱,看李府老爷对他的态度,估计就是要李府老爷亲自倒酒也是李老爷面子,现在居然开口要这个下奴去倒酒。
来迟也是吓了一跳,想不出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也有客人喜欢调戏公子身边的小奴,但是那也是挑一些长得清秀好看的,来迟很清楚自己的相貌连好看都算不上,绝不会有那么大的魅力。
可现在没时间去让他再想清楚,主子的话自然是听着就行。
来迟微微起身躬着身子小步走进去,低着头不看阜盍,利索地倒了接过阜盍伸手的丫鬟递过来的白玉酒壶,给阜盍倒了酒。
倒了酒,按着规矩正要退后,却不料腰突然被一只手圈住,接着耳边就传到一声低沉的男音:“喂我喝。”
“啊?!”这下子来迟是真傻了,一抬头看到阜盍正盯着自己看,冰冷的眸子掺了一丝戏谑的笑意,让人生寒。
赶紧低下头,因为那只搂在腰间的手浑身不自在。
来迟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将这个男人骂了一遍,这男人到底是哪只眼睛有毛病,要戏弄也是挑那些美貌的丫鬟婢女,怎么偏偏找到自己头上了。
此时阜盍把来迟的表情尽收眼底,虽然只有一瞬间,还是从他眼里看到了慌乱,心里忍不住笑一下。
到底还是嫩了些,等带回去了还得好好花功夫教教。
这下子李府的老爷也回了神,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也没有好奇阜盍的举动,拍拍手对着柳公子道:“愣着干嘛,今日贵客临门,你还不挑首曲子来助兴。”
“是。”柳公子此时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贵气的男人会看上来迟,虽然心里也有酸味,但是还是放好琴弹起来。
这边来迟无奈之下,只得端起酒按阜盍的吩咐为他喝。
可惜来迟虽然在小倌馆里长大的,见过那些小倌劝酒的,自己做却是第一回,虽然努力装得老练,不免觉得窘迫,懊恼地红了脸:“爷,您喝酒。”
“喂我。”阜盍挑眉,无视那杯端到自己唇边的酒杯,盯着红了脸的来迟看,手指点上了来迟的唇:“用这里。”
感觉到那只手指的温度,在自己唇边恶质地轻柔一下,顺着唇一直滑下□地轻蹭着自己的下巴,就像只在逗猫一样。这下子来迟全身都绷紧了,咬着牙才控制自己的手没有抖。
小倌馆里用嘴喂酒也是调情的一种,不过来迟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是想要自己这样喂他。
这男人难道真的看上自己了?!
虽然猜不出原因,但是来迟还是忍不住要怀疑这个可能性。
但是四目相对,来迟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小倌馆里长大,男人情动时的样子自己见得多了,此事这男人绝对不是。
☆、被囚
阜盍看到来迟眼珠子转来转去,脸色变了又变,猜到他现在定然是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
本来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他的反应,没想到这么青涩,这反应倒是真的取悦了自己。
思量一下,来迟一咬牙还是将酒一口灌了进去。
可是喝的急了,酒水又辣,来迟猛地低头狠狠咳嗽起来,显然是被酒水呛到了。在主子面前如此失礼,来迟噗通一下赶紧跪下,一边咳嗽一边磕头请罪:“请爷恕罪!小的不会饮酒,扫了爷的兴致,真的不是有意的,请爷恕罪!”
“哼!”阜盍冷笑一声,一手抓起来迟,另一手狠狠端起一旁的酒壶狠狠灌了下去。
来迟被猛地抓起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被突然灌进来的酒水呛得只想咳嗽,但是阜盍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惩罚一般封住了来迟的唇。
酒水顺着唇角流出来,又被□地舔去,交缠追着来迟的舌尖,湿软滑腻根本没处躲,来迟只觉得呼吸困难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张着嘴任阜盍攻城掠地。
酒水混合着唾液交缠的声音分外□,虽然来迟见得多了,但毕竟从未经过□,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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