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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客游记-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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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时过桥急,不及入叩桥东武侯祠,犹登桥西台间之阁,以西崖尤峻,为罗岷之麓也。于是出巩关,循罗岷之崖,南向随江而上。按《志》,罗岷山高千余丈。蒙氏时有僧自天竺来,名罗岷,尝作戏舞,山石亦随而舞。后没于此。人立祠岩下,时坠飞石,过者惊趋,名曰“催行石”。
按石本崖上野兽抛踏而下,昔有人于将晓时过此,见雾影中石自江飞上甚多,此又一异也。五里,至平坡家夹罗岷东麓而居,下临澜沧,其处所上犹平,故以“平坡”名,从此则蹑峻矣。时日色尚可行,而负僧苦于前,遂止。按永昌重时鱼。具鱼似鲭鱼状而甚肥,出此江,亦出此时。谓之时者,惟三月尽四月初一时耳,然是时江涨后已不能得。
二十九日鸡再鸣,具餐。平明行,即曲折南上。二里余,转而西,其山复土尽而石,于是沧江东南从大峡去,路随小峡西向入。西一里,石崖矗夹,有水自夹中坠,先从左崖栈木横空度,即北向。叠磴夹缝间,或西或北,曲折上跻甚峻。两崖夹石如劈,中垂一霤,水捣石而下,蹬倚壁而上,人若破壁扪天,水若争道跃颡,两不相逊者。夹中古木参霄,虬qiú枝卷曲粗壮的树枝悬磴,水声石色,冷人心骨,不复知有攀陟之苦,亦不知为驱驰之道也,上二里,有庵夹道,有道者居之,即所谓山达关也。
由其后又西上,路分为二,一渡水循南崖,一直上循北崖,共一里余而合,遂凌石峡上。余以为山脊矣,其内犹然平峡,水淙淙由峡中来,至是坠峡石东下,其外甚峻,其内甚平。
登其峻处,回望东山之上,露出层峰,直东而近者,乃狗街子、沙木河驿后诸脊,所谓博南丁当也;东南而远者,宝台圆穹之顶也。内平处亦有两三家当峡而居。循之西入,坞底成畦,路随涧北。二里,涉涧而南,盘南峰之腋而西。一里,透峡西出,则其内平洼一围,下坠如城,四山回合于其上,底圆整如镜,得良畴数千亩,村庐错落,鸡犬桑麻,但有灵气。不意危崖绝蹬之上,芙蓉蒂里,又现此世界也,是为水寨。先是闻其名,余以为将越山而下,至是而知平洼中环,山顶之水,交注洼中,惟山达关一线坠空为水口,武陵桃源,王官盘谷,皆所不及矣。此当为入滇第一胜,以在路旁,人反不觉也。
循洼东稍南上,有庐夹道,是为水寨铺,按《志》有阿章寨,岂即此耶?又南随峡坡东行二里,逾一东坡之脊,脊两旁有两三家,脊南水犹东南下澜沧,仍非大脊也。
过脊南,东南二面,山皆下伏,于是东望宝台,知澜沧挟其南去,南瞻澜沧西岸,群峰杂沓。
(已下缺)
(自此至四月初九,共缺十日。
其时当是在永昌府入叩闪人望:讳仲俨,乙丑庶吉士,与徐石城同年,霞客年家也。
并晤其弟知愿,讳仲侗,丙子科解元也。
即此时。业师季会明志)……………………………………………………………………………………………………………………………………………………………………………………………………………………
滇游日记九
己卯(公元1639年)四月初十日闪知愿早令徐使来问夫,而昨所定者竟不至。徐复趋南关觅一夫来,余饭已久矣。乃以衣四件、书四本、并袜包等寄陶道,遂同至夫寓。
候其饭,上午乃行,徐使始去。出南门,门外有小水自西而东,吊桥跨其上,即太保山南峡所出者。南行五里,有巨石梁跨深溪上,其下水断而不成流,想即沙河之水也。
又南半里,坡间树色依然,颇似余乡樱珠,而不见火齐映树,一二家结棚树下,油碧舆五六肩,乃妇人之游于林间者,不能近辨其为何树也。
又南半里,有堤如城垣,自西山环绕来。
登其上,则堤内堰水成塘,西浸山麓,东筑堰高丈余即诸葛堰,今尚存。随东堰西南行,二里堰尽,山从堰西南环而下,有数家当曲中在山湾中。南转行其前,又二里,有数十家倚西山下,山复环其南,是为卧狮窝。盖其西大山将南尽,支乃东转,其北先有近支,东向屡下,如太保、九隆皆是也;又南为卧狮,在西南坳中,山形再跌而下,其上峰石崖盘突,俨然一如狻猊suāní即狮子之首,其下峰颇长,则卧形也。
余先望见大路在南坡之上,初不知小路之西折而当狮崖盘突间,但遥见其崖突兀,与前峰凑峡甚促,心异之。候土人而问,初一人曰:“此石花洞也。”再问一人,曰:“此芭蕉洞也。”小路正从其下过,石花即其后来之名耳。盖大路上南坡,而小路西折而由此,余时欲从小路上,而仆担俱在后,坐待久之。俟其至,从村南过小桥,有碑称卧佛桥。过桥,即西折从小路上坡。一里余,从坡坳间渡小水,即仰见芭蕉洞在突崖之下,盖突崖乃狮首,而洞则当其卧脐之间。
涉涧,又西上而探洞。洞门东向,高穹二丈,正与笔架山遥对。洞内丈余,即西北折而下。
其洞下虽峻而路颇夷平坦,下三丈渐暗,闻秉炬入,深里余,姑挨归途携炬以穷也。
出洞,循崖西上一里,过突崖下峡,透脊而西半里,度一洼。脊以内乃中洼之峡,水东挨突崖脊,下捣其崖麓,无穴以泄,水沫淤浊,然而所渡芭蕉洞前小水,即其透崖沥峡而出者。从水上循岭南转,一里,逾南坡之脊,始见脊南亦下坠成大洼,而中无水。南坡大道,从右洼中西南上;而余所从小道,则循西大山南行岭间。五里,连逾二坡脊。共二里,则西界大山南向坠为低脊,此其东转之最长者也,南坡涉洼之路,至此而合。乃共转西向,循低脊而进,脊北亦中洼潴水焉。西一里,降而下坡,半里而得洼底铺,五六家在坑峡间。
其峡虽纵横而实中洼,中无滴水。
随洼西下一里,直抵大山下。复南行洼峡中二里,又得东坠之脊,脊南坞稍开,于是小圆峰离立矣,然其水犹东行。一里,又南上坡,盘坡南离立圆峰,取道峰隙而南。一里,转峰腋,始东南上盘而西南。共里余,则南北两支,俱自北大山之西分支东绕,中夹成峡甚深。路逾北支,从其上西向入峡;其南支则木丛其上,箐树木丛生的山谷为箐,此为云贵之地所称坠其下。虽甚深而不闻水声焉。
西行二里,乃西下箐中。
又一里,有数家当箐底,是为冷水箐,乃饭于鬻腐者买豆腐的人家。
于是西南随箐上,一里,过一脊,其脊乃从西而东度之脉也。脊南始见群山俱伏,有远山横其西南。路又逾冈西上,一里,登其南突之崖,是为油革关旧址,乃旧之设关而榷税处,今已无之。其西即坠崖西下,甚峻。下二里,渐平。又二里,西峡渐开,有僧新结楼倚北山下施茶,曰孔雀寺。
由寺西循山嘴南转,共一里,逾嘴而西,乃西北盘其余支,三里而得一亭桥。
桥跨两峡间,下有小涧,自北而南,已中涸无滴。桥西逾坡西北下,路旁多黄果,即覆盆子也,色黄,酸甘可以解渴。其西坞大开,坞西大山,一横于西,一横于南,而蒲缥之村,当西大山下。
其山南自南横大山,又东自油革关南下之支,横度为低脊而复起者;其中水反自南而北,抵罗岷而西入潞江焉。共西下二里,乃得引水之塍,其中俱已插秧遍绿。
又西北行二里余,过蒲缥之东村。村之西,有亭桥跨北注之溪,曰吴氏舆梁。又西半里,宿于蒲缥之西村。其地米价颇贱,二十文可饱三四人。蒲缥东西村俱夹道成街,而西村更长,有驿在焉。
十一日鸡鸣起,具饭。昧爽,从村西即北向循西大山行,随溪而北,渐高而陟崖,共八里,为石子哨,有数家倚西山之东北隅。
又北二里,乃盘山西转,有峡自西而东,合于枯飘北注之峡。溯之,依南山之北,西入二里,下陟南来峡口。峡中所种,俱红花可制作胭脂的一种菊科植物成畦,已可采矣。西一里,陟西来峡口,其上不多,水亦无几,有十余家当峡而居,是为落马厂。度峡北,复依北山之南西入,一里,平上逾脊。其脊自南而北度,起为峡北之山,而北尽于罗岷者也。逾脊西行峡中,甚平,路南渐有涧形依南崖西下,路行其北。三里,数家倚北山而居,有公馆在焉,是为大坂铺。
从其西下陟一里,有亭桥跨涧,于是涉涧南,依南山之北西下。二里,有数家当南峡,是为湾子桥。有卖浆者,连糟而啜之,即余地之酒酿即醪糟,云贵一带称甜酒也。
山至是环耸杂沓,一涧自东来者,即大坂之水;一涧自南峡来者,坠峡倒崖,势甚逼仄,北下与东来之涧合而北去,小木桥横架其上。度桥,即依西山之东北行,东山至是亦有水从此峡西下,三水合而北向破峡去。
东西两崖夹成一线,俱摩云夹日,溪嵌于下,蒙箐沸石,路缘于上,鏖壁摭崖鏖áo摭zhí该句意即道路从崖壁间艰难地穿过。排石齿而北三里,转向西下,石势愈峻愈合。又西二里,峡曲而南,涧亦随峡而曲,路亦随涧而曲。半里,复西盘北转,路皆凿崖栈木。半里,复西向缘崖行。一里,有碑倚南山之崖,题曰“此古盘蛇谷”,乃诸葛武侯烧藤甲兵处,然后信此险之真冠滇南也。水寨高出众险之上,此峡深盘众壑之下,滇南二绝,于此乃见。
碑南渐下,峡亦渐开。
又西二里,乃北转下坡。
复转而西一里,有木桥横涧而北,乃度,循北崖西行。一里,逾南突之脊,于是西谷大开,水盘南壑,路循北山。又西平下三里,北山西断,路乃随坡南转。西望坡西有峡自北而南,俱崇山夹立,知潞江当在其下而不能见。南行二里余,则江流已从西北嵌脚下,逼东山南峡之山,转而南去矣。乃南向下坡,一里,有两三家倚江岸而栖,其前有公馆焉,乃就瀹水以饭。
时渡舟在江南岸,待久之乃至。登舟后,舟子还崖岸而饭,久之不至,下午始放渡而南。
江流颇阔,似倍于澜沧,然澜沧渊深不测,而此当肆流之冲,虽急而深不及之,则二江正在伯仲间也。其江从北峡来,按《一统志》云,“其源出雍望”。不知雍望是何彝地名。
据土人言“出狗头国”,言水涨时每有狗头浮下也。
注南峡去,或言东与澜沧合,或言从中直下交南,故蒙氏封为“四渎dū独流发源注海的大河”之一。
以余度之,亦以为独流不合者是。
土人言瘴疠lì指疟疾痛毒甚毒,必饮酒乃渡,夏秋不可行。余正当孟夏,亦但饭而不酒,坐舟中,擢流甚久,亦乌睹所云瘴母哉。
渡南崖,暴雨急来,见崖西有树甚巨,而郁葱如盘,急趋其下。树甚异,本根干高二丈,大十围,有方石塔甃其间,高与干等,干跨而络之,西北则于密而石不露,东南临江,则干疏而石出,干与石已连络为一,不可解矣,亦穷崖一奇也。
已大风扬厉,雨散,复西向平行上坡。望西北穹峰峻极,西南骈崖东突,其南崖有居庐当峰而踞,即磨盘石也。望之西行,十里,逼西山,雨阵复来。已虹见同“现”,出现之意东山盘蛇谷上,雨遂止。从来言暴雨多瘴,亦未见有异也。稍折而南,二里,有村当山下,曰八湾,数家皆茅舍。一行人言此地热不可栖,当上山乃凉。从村西随山南转,一里,过一峡口。
循峡西入,南涉而逾一崖,约一里,遂从南崖西上。
其上甚峻,曲折盘崖,八里而上凌峰头,则所谓磨盘石也。百家倚峰头而居,东临绝壑,下嵌甚深,而其壑东南为大田,禾芃芃pēng茂盛之状焉。
其夜倚峰而栖,月色当空,此即高黎贡山之东峰。忆诸葛武侯、王靖远骥之前后开疆,方威远政之独战身死,往事如看镜,浮生独倚岩,慨然者久之。
十二日鸡再鸣,饭,昧爽出门。其处虽当峻峰之上,而居庐甚盛,有公馆在村北,潞江驿在其上。山下东南成大川,已插秧盈绿,潞江沿东山东南去,安抚司依西南川坞而居。遂由磨盘石西南上,仍峻甚。二里,逾其南峡之上,其峡下嵌甚深,自西而东向,出安抚司下。峡底无余隙,惟闻水声潺潺在深箐中。
峡深山亦甚峻,藤木蒙蔽,猿鼯wū即鼯鼠,前后肢之间有飞蹼,可滑翔飞跃昼号不绝。峡北则路缘崖上,随峡西进,上去山顶不一二里,缘峡平行西四里,有石洞南临路崖,深阔丈余,土人凿石置山神碑于中。又四里,稍折而北上崖,旋西,西登临峡之坡。北峡之上,至是始南垂一坡,而南峡之下,则有峡自南山夹底而出,与东出之峡会成“丁”字,而北向垂坡焉。又西二里,或陟山脊,或缘峰南,又三里,有数家当东行分脊间,是为蒲满哨。盖山脊至是分支东行,又突起稍高,其北又坠峡北下,其南即安抚司后峡之上流也。
由此西望,一尖峰当西复起,其西北高脊排穹,始为南渡大脊,所谓高黎贡山,土人讹错传为高良工山,蒙氏僭僭越,私自作主之意封为西岳者也。其山又称为昆仑冈,以其高大而言,然正昆仑南下正支,则方言亦非无谓也。由蒲满哨西下一里,抵所望尖峰,即蹑级数转而上。两旁削崖夹起,中坠成路,路由夹崖中曲折上升,两岸高木蟠空,根纠垂崖外,其上竹树茸密,覆阴排幕,从其上行,不复知在万山之顶,但如唐人所咏:“两边山木合,终日子规啼”,情与境合也。
一里余,登其脊。
平行脊上,又二里余,有数家倚北脊,是为分水关,村西有水沿北坡南下,此为潞江安抚司后峡发源处矣。
南转,西逾岭脊,砖砌巩门,跨度脊上。其关甚古,顶已中颓,此即关之分水者。关东水下潞江,关西水下龙川江。
于是西下峡,稍转而南,即西上穿峡逾脊,共五里,度南横之脊,有村庐,是为新安哨。由哨南复西转,或过山脊,或蹈踩过岭峡,屡上屡下,十里,为太平哨。于是屡下屡平,始无上陟之脊。五里,为小歇厂。五里,为竹笆铺。自过分水关,雨阵时至,至竹笆铺始晴。数家夹路成衢,有卖鹿肉者,余买而炙脯烤干肉。于是直下三里,为茶庵。又西下五里,及山麓,坡间始盘塍为田。其下即龙川江自北而南,水不及潞江三分之一,而奔坠甚沸。西崖削壁插江,东则平坡环塍。
行塍间半里,抵龙川江东岸。溯江北行,又半里,有铁锁桥架江上。
其制两头悬练,中穿板如织,法其制作方法一如澜沧之铁锁桥,而狭止得其半。
由桥西即蹑级南上,半里为龙关,数十家当坡而居,有税司以榷què征税负贩者。又西向平上四里余,而宿于橄榄坡。其坡自西山之脊,东向层突,百家当坡而居,夹路成街,踞山之半。其处米价甚贱,每二十文宿一宵,饭两餐,又有夹包。
龙川江发源于群山北峡峨昌蛮即阿昌族七藏甸,经此,东为高黎贡,西为赤土山。下流至缅甸太公城,合大盈江。
十三日平明而饭。由坡西登岭西北上,八里,稍北,逾北峡西上,二里,从岭上平行。
望西北有层峰排簇岭上,初以为将由其南垂行,一里,忽从岭头转北,三里,乃西南下峡中。一里,有四五家当峡而居,竹篱茅舍,颇觉清幽,是为赤土铺。
其村当西面排簇层峰之麓,东与橄榄坡夹而为坳。
村西有亭桥架小涧上,其水自南峡来,捣北峡去,桥名建安。
按《志》,大盈江之水,一出自东北赤土山,而此铺名赤土,水犹似东北下龙川者,岂其西排簇层峰为赤土山,而此犹其东麓之水,以其在麓,即以名铺耶?由桥西即南向上坡,二里,西南登脊,即自排簇峰东南分支下者。又转而西一里余,有庵施茶,当脊北向而踞,是为甘露寺。又西一里,坡间水北向坠崖,路越之西向下峡。峡中有水自北而南,又与坡上水分南北流,以余意度之,犹俱东下龙川者。半里,乃从峡底溯水北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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