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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筏重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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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得使那两个掌舵的人中,每一小时都有一个刚休息过的人来接替。
/* 18 */第二部分:到了南美横渡太平洋(3 )
在值班时间掌舵,身上每一根肌肉都用尽了气力。我们在推橹推得精疲力竭
的时候,就转身到另一边去拉。我们的胳膊和胸部压得酸痛的时候,就用背去顶。
橹把我们前后身都搓捏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容易撑到接班人来了,便昏昏
沉沉地爬进竹屋,脚上拴根绳子,带着一身咸湿衣服,在没有钻进睡袋前就倒下
睡着了。几乎在同一刹那间,有人狠狠地拉了一下绳子,三个小时过去了,你又
该出去,接替那两个掌舵人中间的一个。
第二天晚上更糟,浪不是平息了,而是更高了。接连两小时和橹搏斗,时间
太长,一个人到了值班的后半段时间,已经没有什么作用,海浪占了上风,把我
们冲来刷去,水一直灌到筏上。于是我们改为掌舵每班一小时,休息一个半小时。
开始的六十小时就是这样过去的:白浪滔天,一个接一个不停地冲击我们,我们
不停地奋斗。
第三天晚上,虽然风还是吹得紧,海面却平静些了。在大约早上四点,掌舵
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发觉的时候,黑暗中有一个出乎意料的浪头喷沫吐泡而来,把
木筏冲成反方向。帆抽打着竹屋,快要把帆布和竹屋都打碎了。每人都到甲板上
去把货物扎紧,拉帆索,希望把木筏再掉转头来,使帆得了风,平静地向前凸出。
但是木筏不肯转过身来。它要筏尾先行,一点不让步。我们拉、推、摇的惟一结
果是:帆从黑暗中横扫过来,差点把两个人打下海。
我们把帆放下,用竹桁卷起来。“康提基”横漂着,海浪来时像木塞般抛动。
筏上每样东西都捆紧了。我们全体六个人爬进小竹屋,挤在一起,睡得像罐头里
的沙丁鱼。
我们没想到,我们已经把航程中掌舵最困难的一段挣扎过去了。
天已经不早了,鹦鹉在吹哨、打招呼,在鸟架上跳来跳去了,我们才醒来。
我们看到的第一件事是:太阳照在黄色的竹甲板上,阳光使得我们周围的海洋显
出明朗和友好的神色。
艾立克在正午测量了我们的位置。他发现,把我们扯帆航行也算上,我们向
北沿海岸漂去了,离开正确航线有一大节。我们还是在亨伯特水流中,离岸刚好
一百海里。紧要的问题是:我们是否会漂进加拉帕戈斯群岛以南的险恶漩涡中呢?
这是性命攸关的事。因为一到那里,我们会被流向中美洲海岸的强有力的洋流不
知冲到哪里去了。但是,如果事情是按照我们所预计的那样发展,我们应该是在
没有向北漂到加拉帕戈斯群岛之前,就随着主流,向西横渡过海。风仍是径直从
东南吹来。我们扯起了帆,把筏尾迎着浪涛,继续我们的轮班掌舵。
这时,纳德的晕船已经好了。他和陶斯坦爬上摇曳的桅顶,用汽球和风筝放
起神秘的无线电天线做试验。突然间,两人中有一个在竹屋放无线电的角落里叫
道,他听到利马的海军电台在呼唤我们。他们告诉我们,美国大使的飞机,正从
海岸上起飞出来,想最后一次向我们告别,并且要看看我们在海上是什么样子。
隔不久,我们和飞机上的无线电话务员取得了直接联系,然后完全出乎意料地和
这次远航的秘书格特。伏特谈起来。她也在飞机上。我们把我们的位置尽可能正
确地报上去,又接连几个钟头发送寻找方向的信号。那架陆军119 号飞机在附近
兜圈子寻找我们,所以空中的声音时强时弱。但是我们听不到引擎隆隆之声,也
始终看不见飞机。在浪涛的浪谷中要找到一只低低的木筏是不容易的事,而我们
自己的视野也非常有限。到最后,飞机不得不放弃,飞回海岸。这是最后一次有
人想寻找我们。
以后的几天,浪又大了。但是从东南嘶嘶发响涌来的浪涛,前浪和后浪的距
离一律,因此掌舵就容易得多了。我们以木筏的左舷后半身迎着风浪,这样,掌
舵的人可以少挨些海水冲洗,木筏走得更稳些,不会掉转头来。我们担心地注意
到,东南方的贸易风和亨伯特水流,一天又一天地沿着一条通向加拉帕戈斯群岛
的漩涡的航道,一直横过去。我们向西北方迅速前进,那几天平均每天走了五十
五至六十海里,有一天创造记录,走了七十一海里。
过了约一星期,海面渐渐平静了,我们注意到海面的颜色由绿变成蓝。我们
已经不是向正西北,而是开始向西北偏西漂去。这是第一个微弱的迹象,说明我
们已经离开了沿海岸的水流,有希望被漂出海了。
我们单独在海上的第一天,便注意到木筏四周的鱼。但是我们那时掌舵还忙
不过来,谈不到钓鱼。第二天我们碰上了一大群沙丁鱼,紧接着一条八英尺长的
鲨鱼来了,在和筏尾碰擦时,翻过身来,白肚子向上。它在我们周围玩了一会儿,
但是等到我们拿出鱼叉来,它不见了。
第二天,鲔鱼、松鱼和海豚都来拜访我们。又有一大条飞鱼砰的一声跳上来。
我们用它作为鱼饵,立刻拖上两条大海豚,每条有二十磅到三十五磅重。这够几
天吃的。在值班掌舵时,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鱼。
如果晚上我们把小小的风灯放在外面,飞鱼受到光的引诱,大的小的就会飞
到木筏上来。它们往往碰到了竹屋或者帆,无法可施地跌落到甲板上。它们不在
水里是无法起飞的,只能躺在那里跳动,像有长胸鳍的大眼鲱鱼。我们经常把飞
鱼煎了当早饭吃。不知是由于鱼味和厨师的手艺,还是由于我们的胃口,总之,
把鱼鳞刮掉,吃起来很像煎小鳟鱼。
/* 19 */第二部分:到了南美横渡太平洋(4 )
夜来临,星星在热带的黑暗天空中闪耀,我们四周磷光浮动,和星星赛美。
有一种单体的发亮的浮游生物,真像一团烧红的煤块。当这发亮的小球冲到筏尾
我们脚边的时候,我们立刻不自觉地把我们的光脚缩回来。我们捞住它们一看,
原来是小小的晶莹的海虾。在这几天晚上,有时候把我们吓了一跳:海里突然冒
出两只圆圆的、发亮的眼睛,就在木筏旁边,毫不闪动地,像要催眠似的一直瞪
着我们。这样的客人常是大乌贼,冒出来浮在水面上;它们那鬼怪般的绿眼,在
黑暗中闪闪如磷火。但有时候这些发亮的眼睛是深水鱼的,它们只在夜里浮上来,
被它们面前的微光所吸引,呆在那里直瞧。有好几次海面平静的时候,绕着木筏
的黑水中,忽然浮满了圆圆的头,每个直径两三英尺,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用
大大的、发亮的眼睛瞪着我们。又有的晚上,看见水底有直径三英尺多的发光的
球,不时一亮一亮地,好像是在打电筒。
一天,在中午大太阳中,我们又接待了一位来客,答案可能就在此。那天是
5 月24日,我们正在一片悠闲的大浪上浮漂,位置正好是西经95°又南纬7 °。
快到中午了,我们宰了早上捉到的两条海豚,把鱼脏扔下水。我正在筏头旁的水
里游着玩,但是随时在注意四周情况,手里抓住一根绳子。这时我看见一条很粗
的、棕色的鱼,六英尺长,在晶莹剔透的海水中好奇地向我游来,我立刻跳上筏
边,坐在大太阳里看那鱼悄悄地经过。这时,我突然听见坐在竹屋后面筏尾上的
纳德大声怪叫。他大叫鲨鱼,叫得喉咙都变了。我们的木筏旁边几乎每天都有鲨
鱼,从没有引起这样的惊惶。我们都知道这准是什么非常特殊的东西,都跑到筏
尾上去帮纳德的忙。
纳德本来是蹲在那里,在水里洗裤子,偶然抬头一看,面对面看见一张我们
任何人有生以来从没有见过的最大、最丑的脸。这是一张名副其实的海怪的脸,
庞大、难看之极,就是海老人亲自出马,也不能给我们这样的印象。这头又阔又
扁,像是青蛙头,两只小眼睛长在两边,癞蛤蟆般的颚有四五英尺阔,嘴角上低
垂着长须。头后面是大极了的身子,跟着细长的尾巴,尾端是尖尖的尾鳍直竖起
来。这表明这只海怪并不是任何种类的鲸鱼。在水面下的鱼身,看上去是棕黄色
的,但是头和身子都密密麻麻长着小白点。
这大怪物悄悄地、懒洋洋地从筏尾方面向我们游来。它笑得像条恶狗,彬彬
有礼地摇着尾巴。那很大的、圆形的背鳍升出水面,有时候尾鳍也升出。当这家
伙在浪谷中的时候,水从它宽阔的背上流过,好像在冲洗一片水下暗礁。在广阔
的颚前,游着一群身上如斑马般一条条的向导鱼,排成扇形,又有大印鱼和其他
牢牢黏附在它庞大身躯上的寄生物,都跟着它在水里旅行。因此,这一大堆东西,
看上去像是一批奇异的动物标本,围绕着一个像是浮动的深水暗礁似的东西。
这个怪物是鲸鲨,是我们今天所知道的世界上最大的鲨鱼,也是世界上最大
的鱼。这种鱼是很少见的,只在热带的海洋中零零星星、这里那里见到几条。据
动物学家说,鲸鲨平均长度是五十英尺,重十五吨。据说大的能到六十英尺长。
这只大怪物也在木筏底下绕着我们游起来了。它真是大,看见它头在木筏这
一边,整个尾巴还伸出在木筏另一边。我们看到它全部面貌时,它真是显得不可
思议地奇形怪状、迟钝、愚蠢。虽说我们都明白,如果它来攻击我们,尾巴一甩,
就可以把木筏打得粉碎,我们却无法不哈哈大笑。它就在木筏下面兜圈子,渐渐
地越兜越小了,我们只能坐在那里,不知会出什么事。它出现在木筏另一边,和
和气气地从橹下滑过来,把橹举到空中,橹身从它背上轻轻溜过。
实际上,那鲸鲨在我们周围绕了不过一个钟头,但是我们觉得它好像拜访了
我们一整天。到最后,艾立克紧张得受不住了。他正站在木筏角上拿着八英尺长
的鱼叉,受到一些考虑不周的叫喊的鼓励,便高高举起鱼叉。当那鲸鲨缓缓向他
滑来,鱼的大头正到了筏角之下的时候,艾立克使足了神力,顺着自己的两腿之
间的空隙,把鱼叉深深插入鲸鲨的软骨组成的头。过了一两秒钟,那大家伙才明
确知道到出了什么事。霎眼之间,这心平气和的傻瓜变成了一座钢铁般的山。
我们听见嗖的一声,连着鱼叉的绳子飞出木筏了,又看见水涌如山,那大家
伙正头朝下,直钻入深水。三个站得最近的人被震得满地乱滚。其中有两个的皮
肤,被鱼叉绳飞出去的时候擦破了。这绳很粗,足可系住一只小船,飞到筏边卡
住了,但立刻像细线似的被扭断了。几秒钟之后,一根断了的鱼叉柄浮出水面,
离我们约二百码。一群受了惊恐的向导鱼在水里窜来窜去,拼命想去追随它们的
老上司。我们等了很久,等那怪物像一艘发怒的潜水艇似的,飞也似地转回身来。
但是我们从此再看不见它。
我们现在是在赤道南流中,在加拉帕戈斯群岛以南四百海里,正向西行。再
没有漂进加拉帕戈斯群岛水流的危险了。我们和这群岛惟一的接触是大海龟的问
候。这些海龟无疑是从群岛远出迷了路的。有一天,我们看见一只大大的海龟,
躺在那里挣扎,头和一只大鳍露出水面。海浪一涨,我们看见海龟下面的水里,
有绿的、蓝的、金黄色的闪光,原来海龟正和一群海豚作生死搏斗哩。这场战斗
显然是一面倒的:十二至十五条头很大、颜色发亮的海豚袭击海龟的脖子和鳍,
显然是要把海龟搞得筋疲力尽。因为海龟不能接连几天把头和鳍藏在壳里。
海龟一见了木筏,便钻下水,直向我们奔来,发亮的鱼群在后面追着。它一
直靠到筏边,正想要爬上木筏,一眼看见我们已经站在那里。如果我们多有一点
经验,在这只大龟沿着筏边缓缓划去时,就能不很费事地用绳子抓住它。但是我
们在紧要关头都在看热闹,等我们把套索准备好,大龟已经游过了筏头。我们把
小橡皮艇掷下水,赫曼、班德和陶斯坦上了这只硬果壳子去追海龟,壳子比游在
前面的那东西大不了多少。作为膳务员的班德,心里已在盘算许许多多盘龟肉和
最鲜美的甲鱼汤。
但是他们划得越快,海龟在水面下溜得越快。他们划离木筏不到一百码,海
龟突然跑得无影无踪。但是他们至少做了一件好事。当那小小的、黄色的橡皮艇
在水面上跳回来的时候,那群发亮的海豚全跟在后面。它们围着这新发现的海龟
游行,其中最勇敢的突然来咬桨身(桨在水里像是龟鳍)。这时候,那与世无争
的海龟,成功地逃脱了一切卑鄙的迫害者。
/* 20 */第三部分:横渡太平洋半途(1 )
几个星期过去了,我们没有看见船的踪迹,也没有看见什么漂浮的东西可以
说明世界上还有别人存在。大海全是我们的,地平线上所有的大门都敞开着,真
正的和平和自由从穹苍飘飘下降。
空气中新鲜的咸味,围绕着我们的一片洁净的碧蓝,似乎把我们的身体和灵
魂都洗干净了。大自然已经不是要和我们为难的、可怕的敌人,却成为一位可靠
的朋友,始终不懈地、确定不变地帮助我们前进。风和浪推着、送着,在我们下
面的洋流拉着,直向我们的目标而去。
“康提基”上的一个寻常日子的开始,是前一晚的夜班把厨师叫醒,他睡眼
惺忪地爬到晨晖照耀、露水凝结的甲板上,先把飞鱼捡起来。按波利尼西亚和秘
鲁的吃法,都是把鱼生吃的,我们是在一个小火炉上煎了吃。火炉放在竹屋门外,
紧拴在甲板上的一口空箱的底层。这口空箱是我们的厨房。东南贸易风总是从另
一方面吹来,吹不到这厨房。只有在风浪过于向炉火显弄神通的时候,火才会烧
着木箱。有一次,厨师睡着了,整个木箱成了一团火,火延烧到竹屋的墙上。烟
窜进屋子,墙上的火很快被扑灭了。因为,归根结底,在“康提基”上取水,我
们不用走太远的。
煎鱼的香味难得会把竹屋里打鼾的人唤醒。因此厨师必须用叉子去刺他们,
或者高唱“早饭好了”,声调毫无板眼,谁听了都受不了。如果木筏旁边没有鲨
鱼翅,那当天第一件事是跳进太平洋,赶快游一会儿,爬上来在筏边露天吃早饭。
筏上的伙食不算坏。烹饪分成两种,菜单不同,一张菜单是贡献给军需官和
20世纪的,另一张是贡献给康提基和5 世纪的。陶斯坦和班德是第一张的试验人,
他们的食粮限于小包包的特种口粮,就是我们塞在木料和竹甲板之间的那些东西。
好在他们素来不爱吃鱼和海味。每隔几个星期,我们解开捆住甲板的绳索,拿出
紧拴在竹屋前的、新的给养来。硬纸盒外面那一层牢牢的沥青证明起了保护作用。
旁边那些密封的罐头,被经常冲洗我们食粮的海水钻进去泡坏了。
康提基当初航行过海的时候,并没有沥青或者密封的罐头,但是他并无严重
的粮食恐慌问题。在那个时代,人们的给养也是包括他们从陆地上带去的东西,
以及在航行中他们能取得的东西。我们可以这样假设:康提基在的的喀喀湖畔被
打败后,从秘鲁的海边启航时,他心里存着两个目的。作为虔诚崇拜太阳的民族
的神的代表,很可能他冒险启航出海,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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