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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们--贾宝玉自白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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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了,也算不上越礼的。
和袭人进行这场好事时,尽管我还是免不了有些慌乱,但是比较起来可说是从容了许多,毕竟我是有过一次这方面的经验了,哪怕是梦里头的。依照那警幻仙姑教授于我的,和梦里的可卿做事的样子,我壮怀激烈,又温存似水地跟她云来雨去,她一手捂着嘴竭力不出声,一手狠掐着我的脊背,不知她是痛,还是痛快,我似乎也没顾得上问她这些。恍惚间,我眼前,身下的袭人仿佛变成了可卿,于是我就越发欢实起来,也越发柔情了。当那一窝生命的旺水倾巢而出时,我浑身颤抖着,像是在喃喃,又像是在呼唤,姐姐,姐姐……声声叫个不停,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叫袭人,还是在叫可卿,反正她们都是我的姐姐,都是我的好姐姐。
曹雪芹先生在《红楼梦》里,写到我和袭人行事这一回时,说那是我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其实应是我再度鱼水欢了。
我说不出哪一回的感觉更好些,只能说这两次合欢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但我得承认,是袭人让我清醒时感受了男女之事的,她让我更清楚地知道了男女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当然啦,知道了这些,你心思便会多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就成了个摸到了人生边儿上的男人了,尽管那时候你还是个少年。
当我有些疲惫,也有些羞愧地起了身,看见袭人她脸上满是泪花。我想安慰她几句,可又一时找不到比较妥当的话语。
她流着泪说,现在我是……我是你的人了,其实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都跟我,这样了,以后你要对我更好些……
嗯。我点了点头道,那还用说么?
袭人起身理了理头发,又整了整床铺,然后羞答答地问我,刚才,你觉得好么?
好。我说,很好啊。你感觉好么?
你觉得好就好,她低着头柔声说道。
回头想一想,的确是这样的:男女之间有没有过肌肤之亲,阴阳之合,云雨之情,其关系毕竟是不大一样的,是大不一样的。一旦有了性事,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就是你的人了,你心里头会觉得跟她很亲,而她就更会觉得自己是你的女人了,甚至她更乐于把你当成她的男人,她就会和你更亲近,而不管你和她的名分是怎样的。我和袭人之间就是如此。原本她就跟我很亲,此后便跟我更亲了;原本我就对她很好,此后便待她更好了。
这样一来,我和袭人之间的称呼也随之发生了一些变化。
比如,我不再让她叫我宝二爷了。原本,我就不太乐意她这样叫我,宝二爷长,宝二爷短,我听着怪别扭的,老是觉得有一种我所不喜欢的距离感,而是让她叫我宝玉。这跟我非得让可卿叫我宝玉还是有所不同的,那是我想扫除我和她在辈分上的障碍,而要袭人叫我宝玉,是我想打破她和我之间那种身份上的界限。在我眼里,身边那些跟我年龄相差不太多的女子,她们都是我亲爱的姐妹,要么是姐姐,要么是妹妹,我们都是兄弟姐妹,没必要有另外的这个和那个之类的穷讲究,或富讲究。
可刚一开始的时候,袭人并不以为然。她直摇头说,这怎么能行呢?我可不敢叫你宝玉呀。我微笑着对她下了一道命令,我说行就行!我让你这样叫,你就这样叫吧。这命令听上去很坚硬,其实很温柔。
袭人只好听了我的,我想她心里也很乐意这样,但她还是转了一个小弯说,这样吧,私下里我叫你宝玉,人前我还是叫你宝二爷。
好吧,那就先这样吧,我不想太难为她。于是,只有我俩时(这种时候是很多的,毕竟她是我的贴身大丫头,我的衣食起居大多是由她照料的),她就像姐姐那样亲昵地叫我宝玉,和另外的人在一起时(这样的时候也不少,毕竟我们贾府男女老少,上下主仆有好几百号人呢,之间总是有着这样和那样的交道),袭人姐姐就低眉垂目样儿叫我宝二爷。这种多少带有点隐情和游戏意味的称谓转换,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别有一番情趣在里头呢。
更有趣的是,可能是袭人叫我宝玉已经习惯了吧,有几次在人前她还是不经意说漏了嘴,没提防直呼了我宝玉。第一回是在名分上为我的第二大丫头晴雯面前,袭人不自觉地叫了我一声宝玉,我倒没觉得有什么,而那晴雯却像是听见戏班的名角念错了道白一样,瞪大了眼睛,直视着我和袭人。我知道心直口快的晴雯想说,宝玉,也是你袭人叫的么?好在袭人她急中生智,赶忙大声加上这么几个字——我的宝二爷,算是为她自己补了台,救了场。后两回是在黛玉和宝钗面前,她如法炮制,好在黛玉和宝钗都没有太计较她这个,可能她们觉得袭人是老太太许给我的,她跟我亲近一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经过了几次在袭人看来的险情之后,她一再跟我商量说,我还是人前背后都叫你宝二爷吧。要不然,等我叫顺了嘴,弄不好还会再出这种洋相的。我倒无所谓,大不了挨顿骂什么的,为了你,怎样我都是情愿的,也值得,只怕是有一天会连累你受老爷的训骂,那我可就担当不起了。
我说不,不要紧的,你不用怕,你还是听我的,我们还是就那样吧。说到最后,她还是听了我的,但那几次人前叫漏嘴之后,她就小心得多了,要她自己补台救场的时候就很少了。
而我,是不在乎那么多的。在很多人面前,我都是直呼她为袭人姐姐的,除了在我那十分严厉的父亲眼皮子底下。好在大家也都太不计较我那么多。她们知道我有这种病根儿,总是姐姐呀,妹妹呀的。
当然啦,袭人和我的亲近,我和袭人的情分,远不在这种称呼的变换上头,也不止于那种甜蜜的云雨情上面,而是更多地体现在日常生活之中。
那就先说一说我对袭人的好吧。除了很尊重她,执意不让她尊称我宝二爷,而是口口声声叫她姐姐,我也真的像疼爱自己亲姐姐那样疼爱着她。十分疼爱我的长辈们派人给我送来好吃好喝的,或者什么稀罕食物,比如,什么胭脂脯鹅啦,野鸡爪子啦,酒酿蒸鸭子啦,牛乳蒸羊羔啦,菱花糕啦,松子鹅油卷啦,螃蟹馅炸饺子啦,酸笋鸡皮汤啦,合欢汤啦,燕窝粥啦,等等,我都会特意给她留着,亲眼看着她吃下,看着她吃比我自己享用了还要香甜呢。若是她觉得那些好东西不该她这个做丫头的享用,我就哄骗她说你先尝尝吧,要是好吃了我再吃,我惯于使用这一招,这一招也总是很灵的。更多的时候,是我非要和她一起吃,她要是不吃,我也就不吃,看我不吃她就急了,只好先去尝尝,于是,我俩就你一口,我一口,你喂我一嘴,我喂你一嘴,那时候我觉得我们一起吃的不是口口食物,而是丝丝甜蜜。说起这些细节,我承认是显得有些俗气,也有些孩子气,但我觉得这些俗气也是很温馨的,这种孩子气也是很可爱的。直到现在,我这个早就做了念经吃素的和尚的人,仍然难忘那些俗气或孩子气的场景,还是觉得那么温馨,那么美妙,但它们已经离我远去,此生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当然知道,只是说吃是没有太大意思的,只是吃呀喝呀的也算不上真疼她,于是,在老太太和我母亲等长辈面前,在贾府的当家人凤姐面前,在黛玉、宝钗、探春等姐妹面前,在众丫头面前,我总是有意无意说袭人好,说袭人的好话,说袭人的好处,赞扬她,抬举她,为她挣来了许多的,更多的高看和尊重,我知道这是袭人想要的,也是她应该得到的——她的确是个再贤惠不过的好女子。若是她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儿(再贤惠的人也难免会出些小差错的),我又总是像个哥哥那样护着她,替她揽下所有的责任。反正,无论在任何时候,我都不想让袭人姐姐吃亏受气的。
记得有一次,袭人的母亲接她回家过年去了,弄得我心慌慌的,空落落的,实话说,我太依恋她了,已到离不开她的地步了,日常生活少了她就感觉很不踏实,尽管她不在场了,伺候我的已是晴雯或麝月了,但我还是很不自觉地呼唤袭人的名字。另外,我也担心她在娘家那边可能会吃不好,睡不宁。于是,就在她回家的第二天晚上,趁大家都在看戏时,带着我的小兄弟茗烟,骑上我心爱的枣红马,沿街串巷去寻访袭人家了。
见我像天兵天将一样骤然降临眼前,袭人真的是又惊又喜,后来她跟我说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拉住我的衣角悄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想都没想就说了实话,我想你了。她红了脸笑道,我刚回家来一天你就这样了?想让我回去,你派人来叫我就是了,她甜蜜地埋怨道,这黑灯瞎火的,街上人来车往的,你骑着马出来乱跑,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得了?
而她家里人一看我这个主子亲自来看袭人了,竟比过年还要欢喜呢。她老娘慌忙让几个女孩子给我沏好茶,她哥花自芳赶忙摆上了果桌,袭人她怕我冷,催我快到那为我铺了厚褥子的炕上去暖和,然后又点上手炉塞进我怀里,接着再给我拿她认为的好东西吃,她家的东西当然比不上我们贾府的,可我还是装作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连说好吃好吃。一听我说好吃,袭人便满脸喜兴说,好吃你停会儿带回去些吧,我说那倒不用了,还是你们自家留着吃吧。
我像个大人那样,笨生生地跟他们唠起了家常。我注意到,那像簇在一团的几朵鲜花样的女孩儿嘀嘀咕咕的,她们好像是在说那件传说中的稀罕珍贵物,我看见其中有个穿红衣裳的女子生得十分好看,就主动摘掉脖子上的那枚通灵宝玉,跳下炕来,把它递到袭人手里说:你让她们瞧瞧吧。
袭人举重若轻,又举轻若重地笑道,也不过就是这么个物件嘛,你们问了又问的,说了又说的,看去吧。当心呀,可千万别摔了!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袭人是很有些得意的,她是想在家人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身价:瞧!别人动不得的宝贝,我袭人却是动得的,而且还能让你们开开眼,看看这个稀罕物件。呵呵,我理解她,我愿意让她这样。是啊,我愿意让我的家里人尊重她,也很想让她的家里人高看她几眼。
就要亲眼看到那枚传说之中的稀罕物了,那簇花一样的女孩儿,立刻变成了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她们围着,争着,尖叫着,像是瞧西洋景一样观赏那枚宝玉,又是摸,又是捏的,还有一个女孩儿放到耳畔摇了摇,她们看了都说好,都说奇,都说真的是个宝物呢。袭人的老娘也看了看,她边看边感叹,我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这么好的稀罕物啊!最后看我那块玉的,是袭人的哥哥花自芳,他把那东西捧在手心里,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捣了它好几下,似乎是想看它能不能变出个什么花样来。
等他们轮流看完了那枚玉,袭人便催我赶快回大观园去。其实,我还想再在她家多呆会儿的。但她怕家里那边找不见我,惹出什么麻烦来。我怕因此事牵累到袭人姐姐,就只好听了她的。
我和茗烟离开袭人家时,她千叮咛万嘱咐,恨不得当即就跟我回到大观园,尽管我很想马上把她带回去,可嘴里还是给她说多陪陪家里人吧。
临别的时候,袭人是这样说的,你能到我家里来,我是很欢喜的,你也看到了,我家里人好像比我还要欢喜呢……
其实,更为欢喜的是我贾宝玉。我感觉到了,这个晚上我到她家里来,的确是为袭人姐姐挣足了面子。
这回我偷偷地去袭人家里看她,虽说是小事一桩,但若是我父母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你这没出息的蠢货!天下哪有一个主子去看仆人的道理?!他们要是发现了,不这样怒骂我才怪呢?甚至会痛打我一顿的。但在我,为了能看到在她自家过年的袭人,能让她踏踏实实高兴一回,挨顿骂我是不会在乎的,即使挨一顿打,我也觉得值了。甚至,我很有点想因此而受一回骂,挨一顿板子,可惜贾府里无人知晓我去袭人家里看她了。
若说我像体贴姐姐那样体贴着袭人,那袭人就更像是一位亲姐姐,甚至像母亲和妻子一样疼爱我了。比方说,我给她的只是一滴水,而她给我的却是一涌泉。当然啦,我知道这种比方是有些蹩脚的。而我的袭人姐姐才不管这些比方不比方呢,她只知道脚踏实地,一门子心思,痴痴地想着我,为着我,疼爱着我。我穿薄了,她怕我冷;我穿厚了,她怕我热出汗来;
我吃多了,她怕我撑;我吃少了,她怕我饿。我要是半晌不动在那儿练字,写诗,想心事什么的,她怕我呆出了毛病,就撵着我,陪我到园子里去,活动活动脑子和筋骨,看看笼子里的鸟,瞧瞧池塘中的鱼,赏赏枝头上的花;要是我欢蹦乱跳去玩耍了,她就提醒我小心,千万不要摔着了,碰着了;我外出回来时稍晚一些,她要么是倚门盼归,要么就是四处找寻;我因故误踢伤了她,她强忍住疼痛说没事儿,不仅不怪我怨我,反而劝慰十分后悔一再道歉的我。而我挨了父亲的毒打躺在床上时,她却心疼得直流泪,时刻不离我的身旁,小心翼翼伺候我服药,一口一口喂我吃饭;热了,她怕我烫着了嘴,便抿着嘴轻轻地吹,若是冷了也不让我入口,而是用炭火加一下热。晚上她催我早些睡(哦,我想起来了,每当我睡觉之前,袭人姐姐都要亲手摘下我那枚宝玉,用她自己的手帕包裹好,塞到褥子下边去,说是这样第二天再戴它上就不凉脖子了,她不但十二分疼爱我,对那枚宝玉也比我要珍惜十分),清晨她催我早些起,她总是给我唠叨早起早睡身体好这种养生道理,这种养生道理我懂,但我却做不到,尽管有袭人她天天监督着我。我喜欢晚上看书,时常秉烛夜读到三更。
说到读书,我得顺便多写几行了。父亲贾政总是骂我不爱念书,曹雪芹先生也说我贾宝玉愚顽怕读文章,记得在《红楼梦》里,大凡父亲贾政和我碰面时,他总是要骂我不喜读书,或苛责我读书不长进什么的。其实,他们真的是有些冤枉我了。要知道,读书是我一大爱好呢。我敢说,在偌大一座贾府里,再也没有谁比我更爱读书的了,也找不出哪个比我读书更多的。当然啦,我得承认,我是不太喜欢读父亲所指的那些书,那些应用于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之类的字纸,像什么四书五经,以及各种《墨卷》里所选的那些八股文,和试帖诗之类的乌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八股文那些破玩意儿,更是我所深恶痛绝的,我觉得它们既非圣贤文章,也无深奥的思想,只不过是些饵名钓禄的工具,不少人以此来当官发财。可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当官,最讨厌的人就是为官者),这些书,我当然是不喜欢读的(我想,曹雪芹先生也未必会喜欢这类书吧)。事实上,这些书我早已读过了,读破了,读烂了,越读越觉得它们没趣,一点也不好玩,就不想再读它们了,我看见它们就烦,就头痛,就恶心。我只愿意读那些我所喜欢的书,比如,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戏剧、各类小说,尤其喜欢读《老子》、《庄子》,我喜欢读屈原、李白、李商隐、陆游、李清照、柳永等人的诗词,喜欢读《西游记》、《封神演义》,以及那些艳情禁毁小说,喜欢读那些唐宋传奇,喜欢读《西厢记》、《牡丹亭》之类的戏剧,等等,这些我所喜欢的书,有的是茗烟偷偷地从书市上给我弄来的,有的是从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的北静王水溶那儿借来的(北静王那里有一柜又一柜我所喜欢的书,我说想借回去看看,他总是大方地说,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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