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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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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很久都没来过了,或许太久了。不过,就算没有来这里,我也从未停止想念你。你曾经跟我说,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亲人的悲伤总会慢慢消逝,只有美好的回忆会永存心头。可是我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对你的无尽思念呢?”
“我多么想再继续跟你谈天说地,多么想听你不停地回答我提出的无数个为什么,即使有些答案是你随口编造的。我多么想牵着你的手,走在你的身旁,像以前一样去海边看潮起潮落。”
“我今天上午跟让娜吵架了,都是我的错,每一次都是。她很生气我昨晚没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昨晚我参加了某个基金会举办的大赛,并且赢取了大奖。虽然要跟别人平分奖金,但你还是会为你的女儿感到骄傲的,爸爸。而且你一直是个乐于分享的人。我多么希望你能回来,用力地拥抱我,然后我们一起沿着码头散步。我多么希望听到你的声音,见到你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就像以前那样。”
停了片刻,凯拉流下了眼泪。〖Zei8。Com电子书下载:。 〗
“你不知道我多么怨恨自己没有在你活着的时候多回来看望你。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后悔。我知道你会对我说,应该继续过好自己的生活,可是你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啊,爸爸。”
“我跟让娜已经和好了,我可不希望惹你生气。我完全遵照了你的建议。我给她打了两次电话道歉。不过她听说我要回来看你,又跟我吵起来了。她本来也很想过来的。我们两个都很想念你。”
“你知道吗,有了这笔赢来的奖金,我就能重新回埃塞俄比亚了。我来也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来看我的话,就到奥莫山谷来找我吧。我想不需要给你指路吧,你一定能找得到。就让大风捎你一程吧,不过也别是太猛的风。来看看我吧,求求你了。”
“我从事着一份我热爱的职业,也正是在你的鼓励和推动下,我才学了这个专业并且干得不错。不过我觉得很孤独,很想你。你跟妈妈,你们俩在天上重归于好了吗?”
凯拉俯下身亲了亲石碑,然后站起来离开了墓地。她的步履有些沉重。重新回到圣莫斯港口后,她给让娜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凯拉泣不成声,她的姐姐安慰了她很久。
凯拉回到巴黎后,两姐妹开始大肆庆祝凯拉的胜利。她们连续狂欢了两个晚上,而第二晚的狂欢一直闹到了清晨5点。让娜喝得大醉,非要闹着跟某个叫朱尔的家伙订婚。她的这个未婚夫是个流浪汉,睡在香榭丽舍大街的某个画廊前面。直到流动救护队前来规劝让娜,这场闹剧才得以收场。对于这两晚的庆祝,凯拉唯一能记住的就是连续的头痛。
在人生的某些日子里,总会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让你感到异常幸福,把你的生活照亮。例如在某个闲逛的下午,你在某个旧货摊上发现了童年时珍爱的某个玩具;或者是某只牵着你让你感到温暖的手;或者是某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某一句甜言蜜语;又或者是你的孩子突然跑入你的怀中,并无他求,只想要一个爱的抱抱。在人生中,也总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时刻能让你心中充满感激:当某种味道让你的灵魂舞动;当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将温暖推送;当道路两旁白雪皑皑;当春天的脚步临近,新芽欣欣向荣……这个周六的上午,让娜公寓的门房阿姨拿来了寄给凯拉的三封信。考古是一项集体性的工作,为了所期望的重大发现,每个人都需要贡献出自己的学识和力量。挖掘工作的成功与否往往取决于团队里每个人的贡献,所取得的成果要归功于整个团队。当得知她的三位同事答应了她的恳求,愿意与她一同前往埃塞俄比亚时,凯拉高兴地在家里跳来跳去。
就在同一个上午,当凯拉去逛菜场时,卖蔬果的老板对她说,她今天特别迷人。于是,凯拉带着满满一篮子的东西,容光焕发地回了家。
中午时分,扬·维吉尔和伊沃里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家小餐馆里共进午餐。伊沃里点的比目鱼被烹饪得恰到好处,维吉尔也相当开心地看到自己的朋友对这道美食如此满意。旁边的运河里,小舟交错穿行;这两位老朋友落座的平台上洒满了阳光。他们回忆着旧时的美好时光,时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下午一点,沃尔特在海德公园里散步。在一棵巨大的橡树前,有只伯尔尼牧羊犬正蹲在树下看着松鼠在树枝间跳来跳去。沃尔特走近小狗,摸了摸它的头。就在这时,小狗的主人叫住了他,沃尔特瞬间惊呆了。简金斯小姐也对这次的不期而遇感到十分意外。她先挑起话头,说不知道沃尔特也喜欢小狗。沃尔特马上说自己也养了一只,只不过基本都放在他妈妈家里。他们一同走了一百来步,到了公园门口时礼貌地向对方告了别。沃尔特后来呆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盯着旁边的野蔷薇看了一下午。
下午两点,散完步回到家里,我在卡姆登跳蚤市场淘到了一部旧相机。整个晚上,我都沉浸在拆装和清洗相机的快乐之中。进家门时,我发现门缝里塞了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的图片是伊兹拉岛的港口风光,我妈妈就住在这个岛上。这是她在六天前寄出来的。我妈妈很怕用电话,也不太习惯写信。当她提笔写信时,内容也不会很长。明信片的背后只有非常简洁的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两小时后,我在住所附近的一家旅行社订好了本月底的机票。
这个周六的晚上,凯拉正忙于为即将到来的旅程收拾行装,于是取消了与麦克斯的晚餐约会。
让娜在浴室的镜子前望了自己好一阵子,然后决定将书桌抽屉里留下的杰罗姆的信件全部扔掉。
从海德公园散步回来之后,沃尔特一头钻进了书店,翻阅着关于狗的百科全书,并将介绍伯尔尼牧羊犬的那一段内容背了下来。
扬·维吉尔跟伊沃里重新下了一盘棋。
至于我,在一丝不苟地清洗完上午买的旧相机之后,走到书桌前坐下,就着一杯冰镇啤酒,吃着我精心准备的三明治。我提起笔准备写封信给我妈妈,告诉她我将到访。可是接下来,我又放下了笔,兴高采烈地想要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总有一些日子看似平淡无奇,却能让我们回味良久,即便当时我们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
我告诉沃尔特我要去趟希腊。学院给我安排的课程下个学期才开始,没有人会留意到我的缺席。我买了一些妈妈最爱的饼干、茶和英国芥末酱,收拾好行李,锁好了家门,随即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机场。飞机下午就能抵达希腊,正好够时间到比雷埃夫斯港转乘一趟快艇。再经过一个小时的船程就能到伊兹拉岛了。
像往常一样,希斯罗机场里面混乱不堪。不过如果你曾经在南美地区搭过飞机的话,这样的场面就不会让你大惊小怪了。运气还不错,我的航班准点起飞。飞机升空后,机长在广播里介绍,本次航班将飞过法国上空,然后途经瑞士一角、意大利北部,并穿过亚得里亚海,最终到达希腊。我已经很久没去过希腊了,很高兴做出了探望母亲的决定。飞机现在正在巴黎的上空飞行,这里的天空如此清澈纯净,我和其他坐在窗边的乘客都欣赏到了法国首都的美景,我们甚至能看到巴黎埃菲尔铁塔。
巴黎
凯拉请让娜帮她锁好箱子。
“我再也不想让你离开了。”
“我要错过飞机了,快一点啊,求求你了,让娜,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两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公寓。在开往奥利机场的出租车上,让娜一句话也没说。
“你这是打算在我们分开之前都一直摆着这副臭脸吗?”
“我没有摆臭脸,就是心里难过,仅此而已。”让娜低声抱怨。
“我发誓会给你打电话的,按时打。”
“你就好像加斯贡人那样随便许诺!一旦你到了那边,你的世界里恐怕就只剩下工作了。而且,你以前都对我重复多少遍了:‘没有电话亭,没有网络……’”
“谁说加斯贡人就一定不能信守他们的诺言呢?”
“杰罗姆就是一个加斯贡人!”
“让娜,最近的这两个月过得真的很棒。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什么也得不到。这一次能够出行,我要归功于你,你是……”
“我知道,我是一个笨蛋。你虽然不会用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来交换,但你还是情愿到奥莫山谷去陪伴你的那些死人骨头,也不肯陪一陪你所谓不可替代的姐姐。唉,我发誓之前没想到会演这一出,本来想跟你说的都是一些祝福的话,昨天我还在房间里排练了上百遍呢。”
让娜久久地盯着凯拉看。
“又怎么啦?”
“没什么,我就是想牢牢记住你的小脸蛋,以后恐怕再也看不着了。”
“别这样,让娜,你让我的心情糟透了。你可以过来看我嘛!”
“每到月底,我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我得赶紧跑到我的理财顾问那里去,跟他说我打算到埃塞俄比亚去小小地旅行一下,他该多乐意啊。你把你的项链怎么了?”
凯拉伸手在自己的脖子周围摸了一下。
“这个说来话长。”
“我听着呢。”
“我在伦敦找回了一个旧相识,偶然碰到的。”
“然后你就把你戴了那么久的吊坠给了他?”
“我跟你说了,让娜,这个说来话长。”
“他叫什么名字?”
“阿德里安。”
“你把他带去看爸爸了?”
“不,当然没有。”
“听着,这个神秘的阿德里安如果可以把麦克斯从你的脑海里赶走,那我得祝福他。”
“你怎么这么针对麦克斯?”
“没什么!”
凯拉认认真真地盯着她的姐姐。
“是‘没什么’还是恰恰相反‘什么都有’?”她问道。
让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唉,我真是傻瓜透顶……”凯拉叹了一口气,“‘自从你们分手,我们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把你们的事“翻篇”,如果你又要离开,就不要再去揭他的伤疤了’‘我本来不该告诉你,但麦克斯会去一起吃晚餐’……你这是完全对他着了魔啊!”
“胡说八道!”
“你看着我的眼睛,让娜!”
“你想我跟你说什么呢?就说我感到很孤独,所以迷上了我妹妹的前男友?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沉迷的是这个男人呢,还是你们俩在一起的样子让我羡慕,又或者其实仅仅就是想要个伴。”
“麦克斯全归你了,我的让娜。不过,你可别太失望,这可不是个好的选择!”
让娜陪着她妹妹一直走到了值机柜台。看到凯拉的箱子被行李传送带“吞”下去之后,姐妹俩一起去喝了最后一杯咖啡。让娜的喉咙仿佛打了结,几乎说不出话来,而凯拉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她们的手紧紧相扣,两人各自想着心事,都不说话。最后,她们在机场警察的岗亭前面分了手,让娜把凯拉拥入怀中,泪水潸然而下。
“我向你保证每个星期都会给你打电话。”凯拉噙着泪水说。
“你才不会信守诺言呢。不过,我会给你写信,你也给我写。你告诉我你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我也告诉你我这边的情况。你的信要一页接着一页,而我的信可能就那么几行,因为我恐怕没有什么值得告诉你的。你会给我寄你那条奇妙的大河的照片,我却只能给你寄巴黎地铁的明信片。我爱你,妹妹,小心照顾好自己。特别是,给我快点回来。”
凯拉向后退了几步离开了她的姐姐,然后把护照和登机牌递给了在岗亭的玻璃后面端坐的警察。检查完毕,她转过身想最后一次向姐姐告别,但让娜早已经走了。
人生总有那么一些日子,发生的看似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已在你的记忆深处留下了波澜。而在那些孤独的时刻,你将会久久地、永远地回味。
雅典
比雷埃夫斯港到了日落时分还忙得像一个蜂巢。大客车、摆渡巴士和出租车络绎不绝,乘客们从车上下来,匆匆奔向一个个港口。各种船只靠岸或者起航,岸边的缆绳在风中啪啪作响。开往伊兹拉岛的渡轮驶入了外海,大海已展现在眼前,我坐在船头看着海平面。尽管有着希腊的血统,我却没能继承打鱼的基因。
伊兹拉是一个世外小岛,在岛上只有两种出行的方式,要么步行,要么就得骑驴。村子坐落在山上,那里的房子俯瞰着下面的小渔港,从港口上山只有羊肠小道。只要不是在旅游季节,这个岛上的所有人相互都认识。从外面回来在这里上岸,不可能碰不到熟面孔,而无论碰到的是谁,都会向你微笑,把你拥在怀中,然后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见就大声喊叫着宣布你的归来。因此,我这次必须抢在我回家的消息传遍整个山丘之前,赶紧回到我的童年故居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这么想给我的母亲制造意外惊喜。这或许是因为,在她寄给我的简短信件里,我感受到的不是责备,而是充满思念的召唤。
从事驴子买卖的老卡里巴诺斯很高兴地把他最好的一头驴交给了我。这说起来有点难以置信,但在伊兹拉岛上的确有两种驴子,一种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另一种则三步两步跑得很欢。后一种驴的价格比前一种高一倍,然而你要想骑到这种驴的背上,可一点也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驴子有个性,要想让它朝着你指定的方向走,你首先得知道怎么由着它的性子来。
“千万别让它停下来。”老卡里巴诺斯对我说,“它虽然走得快,但也会偷懒。当你到了你妈家前面那个拐角的时候,把缰绳往左边拉一拉,否则它就会直奔我老表家,去啃她院墙上的花了。要真给它啃了那些花,我又得跟我老表有所交代了。”
我向他保证会尽全力做到最好,老卡里巴诺斯则让我把行李交给他,迟一点他会让人送到我母亲家。他敲着他的手表说,我母亲会在15分钟之内得知我回到岛上的消息,因此我必须在此之前赶到山上去。
“还有啊,你得感到庆幸,你婶婶的电话正好坏了!”
伊莲娜婶婶在港口边开了一家卖明信片和纪念品的小店,她总是说个没完,而且大部分时候说的都是一些废话,不过她的笑容是我见过最有亲和力的,而且她几乎从来没有停止笑过。
刚一踏上回家的路,我就重新找回了童年时的感觉。我不敢说我为自己的骑术感到自豪,因为我的毛驴一直在我的屁股底下摇摇晃晃,不过我还算是骑得飞快,而且沿路岛上迤逦的风光一如既往地令我感到陶醉。我并不是在这里长大的。我出生在伦敦,一直也是在那里生活,但每个假期我们都会回到母亲在岛上的祖屋待一段时间,后来我父亲过世了,母亲就回到岛上定居下来。
我叫阿德里安,但在这里,大家都叫我阿德里亚诺斯。
亚的斯亚贝巴
飞机刚刚降落在博勒机场,并慢慢靠向停机坪。这个修葺一新的机场是这座城市的骄傲。凯拉和她的团队等了好几个小时,才把携带的设备从海关过境处领出。三辆小巴正在机场外等着他们。凯拉在本周初的时候联系了当地的协调人员,他果然如约而至。司机们帮忙把所有的箱子和行李搬上了头两辆小巴,工作人员则登上了第三辆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和离合器的噼啪声,宣告着这趟全副武装的疯狂之旅正式启程。车队首先经过了一个圆形广场,这是为庆祝中非合作而修建的,随后从亚的斯亚贝巴的中央车站前经过,车站的横梁上镶有一块代表着中国的五星红旗石雕。车队继续沿着大路从东往西,穿越了整个首都。路上的交通有些拥挤,疲惫不堪的队员们很快都睡着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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