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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6-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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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家医院,有个护士建议她去美洲诊所——一家私立医院——看看。可她用英语嘲讽地喊了一句:宝贝儿,我们是劳工啊!女护士同样用英语回敬了一句:跟我一样!二人交谈了一会儿。护士邀请她去医院餐厅喝咖啡。到了餐厅,护士告诉她圣特莱莎有很多女人失踪了。美国也有这样的事情。护士望着她的眼睛,点点头说:这里更糟。分手时,她俩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艾丽卡答应:一旦有消息定会告诉她。晚饭是在市中心一家露天餐厅吃的。她有两次以为看见了露西走在人行道上,一次是朝着她走近,一次是离她越来越远,但这两次都不是露西。她几乎没注意自己点的什么菜,随便点了两个不太贵的菜肴。这两个菜都配有很多辣椒,吃了几口后,眼泪都冒出来了。但是,她仍不放弃。饭后,她驾车直奔露西失踪的那个广场。她把轿车停在一棵大橡树下面,双手扶着方向盘开始睡觉。睡醒后,她前往领事馆。那个叫库尔特·阿·班克斯的家伙给她介绍了另外一个名叫亨特尔森的人。亨特尔森说这么快不可能有你女友失踪的消息。她问:多长时间才算不快啊?亨特尔森无动于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再有三天吧。接着又补充一句:起码三天以上啦。她正要离开的时候,库尔特告诉她:亨特维尔那位治安官来了电话,打听你的情况,关心露西失踪的经过。艾丽卡说声“谢谢”就走了。到了大街上,找到公用电话,给亨特维尔打了过去。是罗利接的电话,他说治安官跟她联系了三次,现在出门了。他还说:等治安官回来,我请他给你打电话吧。她说:用不着,因为我还没有固定住处呢,过一会儿我来打吧。她在天黑前看了几家旅馆。看上去很好的旅馆,房费太贵。最后,她住进了鲁文·达里奥区的一家客栈,房间里没有洗澡间和电视机。洗澡间在走廊尽头,里面有个小插销可以锁门。她脱掉了衣服,可是没脱鞋子,因为害怕感染真菌。她在水流下面冲了好久。半小时后,她没脱下擦身体的大浴巾就上床了,也忘记给亨特维尔和领事馆打电话,一觉睡到次日早晨。
就在这一天,有人看到了露西·安妮的尸体,距离边境线的铁丝网不远,就在离通往诺加莱斯公路平行的石油仓库很近的地方。尸体上有多处刀伤,分别在颈部、胸部和腹部。发现她尸体的是十几个工人,他们立刻报了警。经法医检验确定,她多次被强奸,因为在她阴道里找到了大量精液。死因在于刀伤,至少有五处是致命的。正当艾丽卡给美国领事馆打电话的时候,这个消息传到了她耳中。库尔特·阿·班克斯请她立刻来领事馆,因为有悲惨事件要通知她。但是经不住艾丽卡一再要求和高声号叫,库尔特只好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悲惨的实情。艾丽卡在去领事馆之前,给亨特维尔的治安官打了电话。这一次,她跟他说上话了。她说露西·安妮在圣特莱莎被杀害了。治安官问:你要我去找你吗?艾丽卡说:我很愿意你来,可是如果来不了的话,就算了吧。我有车。治安官说:我去找你!接着,艾丽卡又给那位护士朋友打了电话,告诉她这个最新,也是最后的消息。护士说他们可能要你去认尸。停尸间在她前一天走访的一家医院里。陪同她前往的是亨特尔森,他比库尔特友好多了,但是实际上,她宁可独自前往。就在地下室走廊里等候的时候,她看见了那护士。她俩拥抱和亲吻面颊。随后,她把护士介绍给亨特尔森。后者心不在焉地招呼一声,但是他想知道她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护士说:二十四小时前,或者说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呢。艾丽卡想,的确如此,认识了才一天,可是,我感觉很早以前就认识她似的。法医来了,他不让亨特尔森陪着艾丽卡。他半带微笑地说: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的责任。护士搂住了艾丽卡的肩膀,一起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那位美国外交官。在停尸间里,他们看见两个墨西哥警察正在检查尸体。艾丽卡走到跟前,看了一眼,说她是我朋友。墨西哥警察要求她在一些文件上签字。艾丽卡想看一看,但是文件是用西班牙语写的。亨特尔森说:没事,签吧!女护士看看文件,也说:签吧!亨特尔森问警察:就是这些手续吗?警察:对,就是这些。艾丽卡问:是谁把露西弄成这样的?墨西哥警察迷惑不解地望了望艾丽卡。女护士把艾丽卡的话翻译成西班牙文。警察说,现在还不知道。中午过后,亨特维尔的治安官来到了美国领事馆门口。看见治安官的时候,艾丽卡正关在车里抽烟。亨特维尔的治安官从大老远的地方就认出了艾丽卡。二人交谈起来。艾丽卡仍然躲在车里。治安官则一手扶着敞开的车门,一手叉腰。后来,治安官走进领事馆,去了解更多的情况。艾丽卡仍然关在车里,从里面锁了车门,继续抽烟,一支接着一支。治安官出来后,对艾丽卡说咱们回家吧!艾丽卡让治安官先启动他的轿车。她好像在梦里一样跟在后面,穿过墨西哥的街道,穿过边防检查站,穿过沙漠,走进亚利桑那州,直到治安官按按喇叭,打手势要她停车,二人才把车子停在一个旧加油站上,那里也可以吃饭。可是,艾丽卡不饿,她只想听治安官应该告诉她的情况。治安官说:露西·安妮的遗体三天后会运到亨特维尔;墨西哥警方已经答应追捕凶手;还说一切都散发着臭大粪的气味。接着,治安官点了菜豆炒鸡蛋和啤酒。艾丽卡起身去买香烟。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治安官正在用一块面包擦盘子。治安官的头发黝黑、浓密,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她问治安官:哈里,你认为他们说了实话吗?治安官回答:绝对不是真话。我要亲自过问查案的情况。艾丽卡说:哈里,我知道你会这么做的。说完,哭了起来。
接下来的女尸是在埃莫西约公路附近被发现的,距离圣特莱莎十公里,时间是露西·安妮的尸体被发现后的第三天。发现的人是牧场主的侄子和四个雇工。他们在二十多个小时之前开始寻找逃散的牲口。这五个追寻牲口的人一查明是具女尸,牧场主的侄子立刻派一个雇工回去禀报东家,其余四人原地不动,困惑地望着尸体很不正常的姿势。女尸的头部被埋进了一个窟窿里。好像凶手是个疯子,肯定以为只要把脑袋埋起来就行了。或者以为只要盖住头部,无论什么人就看不见其余部分了。女尸嘴巴朝下,双臂贴在身体两侧。双手缺少食指和小指。胸部位置隐约可见凝固的血迹。她身穿面料轻薄的紫色衣服,纽扣开在前面。没穿袜子,没穿鞋。随后经法医检验,认为虽然胸部和双臂有多处刀伤,但是致命的原因是勒死,因为舌骨破碎。身上没有强奸的痕迹。这案子由检察员何塞·马尔克斯警官办理。他很快查明了死者名叫阿美利加·加西亚·西富恩特斯,二十三岁,在塞拉菲诺斯酒吧当服务员。酒吧老板叫路易斯·强特列,有长长的犯罪记录,是个拉皮条的家伙,据说还是警方的线人。阿美利加·加西亚·西富恩特斯与两个女伴同住一处,这二人也是酒吧服务员;没有给调查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况。惟一可以确认的是,阿美利加·加西亚·西富恩特斯是下午五点前往塞拉菲诺斯酒吧的,她在那里工作到次日凌晨四点酒吧打烊的时候。两个女伴声称,阿美利加一直没回家。检察员何塞·马尔克斯把老板路易斯·强特列拘留了两天。但是,此人的不在场证明是无懈可击的。阿美利加出生在格雷罗州,在圣特莱莎已经居住了五年。她来这里时跟着哥哥。如今这位哥哥在美国生活。二人没有书信往来。检察员何塞·马尔克斯用了几天的时间调查塞拉菲诺斯酒吧的几个顾客,但没有任何结果。
两周后,1994年5月,莫妮卡·杜兰·雷耶斯放学时被绑架。学校名叫迪耶格·里维拉,地点在牛背山区。莫妮卡十二岁,有点冒失,但是好学生。她正在上初一。父母都在墨西哥木材加工厂工作,该厂生产出口到美国和加拿大的殖民时期乡村风格的家具。莫妮卡还有一个正在念书的妹妹,一个十六岁的姐姐(在电缆加工厂工作)和一个十五岁的哥哥(跟父母在墨西哥木材加工厂干活)。被绑架两天后,她的尸体出现在圣特莱莎—蓝镇公路的一侧。她穿着衣服,身边有装着课本和练习本的书包。根据法医学检验,她被强奸过,是被勒死的。在随后的调查中,有几个女友说,看见莫妮卡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窗是烟色的,可能是朝圣者牌或者子爵路牌或者宁静牌。她给人的印象不像是被强迫上车的。她来得及喊叫,可是她没喊。甚至她看见远处有个女友,还挥手告别呢。她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一个月后,还是在牛背山小区,有人发现了雷贝卡·费尔南德斯·德奥约斯的尸体。她三十三岁,肤色微黑,头发长及腰部,在酒吧里当服务员,酒吧名叫卡特琳,位于萨拉帕大街,与鲁文·达里奥小区为邻;此前,她在赫尔麦斯加工厂干活,因试图组织工会而被开除。雷贝卡出生在瓦哈卡,但在索诺拉北部已经生活了十年。十八岁时,到过蒂华纳,当过妓女,曾经偷渡美国,未能成功,被美国移民局四次遣返回墨西哥。发现她尸体的是一位有她房屋钥匙的女友,雷贝卡没去酒吧上班让她感到奇怪,因为正如这位女友作证时所说的,雷贝卡是个认真负责的人,不是得了重病,是不会旷工的。据这位女友说,房屋和往常一样,起初她没发现任何异常,后来才看到了尸体。房子很小,只是一厅、一室、厨房和卫生间。她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发现了女友躺在地上,好像是摔倒在地,头部受到了撞击,但没有出血。她是在要把女友叫醒的时候,用凉水给她擦脸,才发现雷贝卡已经死了。她用公共电话报了警并向红十字会求救,回到室内,把女友的尸体抱到床上,然后在客厅的沙发椅上坐下,一面等待,一面看电视。警察还没来,红十字会的人老早就到了。是两个男担架员,一个年轻,不到二十岁;另外一个四十多岁。二人像父子。父亲说用不着做什么了,因为雷贝卡已经死了。接着,他问那位女友在什么地方发现的死尸。她说在卫生间。父亲说:那咱们把她抬回卫生间吧。您可别跟这个麻烦女人掺和到一起去啊!说罢,他招招手要那小伙子抬起死尸的双脚,与此同时,他抻住死者的双肩,把女尸送回了原来死亡的现场。随后,老担架员问她:女士原来是什么姿势?坐在马桶上?靠在马桶上?躺在地面上?还是蜷缩在某个角落里?雷贝卡的女友于是关掉电视,来到了卫生间门口,指挥两位担架员把雷贝卡放回原处。三人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看雷贝卡的样子。雷贝卡好像沉入白色瓷砖的海洋里了。三人看累了或许看得眼晕了,便回到客厅坐下。女的坐到了扶手椅上。两个男的坐到桌子旁边的椅子上。三人开始吸烟,是一种发黄的烟卷,是老担架员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掏出来的。女的含含糊糊地说:您一定习惯了吧。老担架员说:这要看情况。他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是香烟的牌子,还是每天抬死伤人员?第二天上午,法医在报告里写道:死因是勒住了咽喉。死者在案发前有过性行为,但法医不确定是否被强奸过。当上级要求法医拿出结论性的意见时,他说可能没有被强奸。警察打算逮捕死者的情人,一个名叫佩德罗·佩雷斯·奥丘阿的家伙。等一星期后,终于找到佩德罗住处的时候,那家伙却在几天前就离家出走了。他家位于花卉小区萨尤卡大街的尽头,所谓家就是用破砖头瓦块搭建起来的棚屋,但是搭建得有些本领;屋内只能容纳一个床垫和一张桌子。棚屋距离东西加工厂的排水管道只有几米之遥。佩德罗曾经在这家加工厂工作过。邻居们说他是个正派人,通常情况下总是干干净净,据此推测,他在雷贝卡家里洗澡,至少最近几个月是如此。没人知道他是哪里的人,因此无法下达通缉令。在加工厂,他的劳务卡片不见了,这在加工区的企业里并不少见,因为工人经常调换工作。在棚屋内找到几本体育杂志、一本拳击手弗洛雷斯·马贡的传记、几件运动衫、两双凉鞋、两条短裤、三张墨西哥拳击手的照片(都是从杂志上剪下来贴到墙上去的),床垫就靠在墙边,好像佩雷斯·奥丘阿入睡前很想把那几位拳击冠军的面孔和战斗的姿态铭刻在脑海里。
1994年7月,没有出现女尸。但是,出现一位找麻烦的男子。他周六中午到达,星期天晚上或者周一清晨离去。此人中等身材,黑发,栗色眼珠,穿戴像牛仔。一开始,他总是在主要广场转悠,好像要采取什么行动,但后来就成了几家歌舞厅的常客,特别是鹈鹕舞厅和多米诺斯夜总会。他从来不直截了当地提什么问题。样子像墨西哥人,但是说话有美国佬的口音,西班牙语的词汇量不太大,听不懂双关语,虽然人们一看见他那眼神就尽量不用双关语。他说他叫哈里·马嘎尼亚,至少写出来是这个名字。但是,他自己把马嘎尼亚发成“马嘎纳”。结果一听他这样的发音,有人理解成“马克嘎纳”,好像这个无足轻重的无赖就凭着自己的鸡巴而成了苏格兰人的后裔了。他第二次出现在多米诺斯夜总会的时候,向人打听一个什么米盖尔或者曼努埃尔的年轻人,说是二十岁出头,也是中等身材,体格健壮;他说,那个米盖尔或者曼努埃尔,和蔼可亲,是个好人。可是没人知道或者不想给他提供情况。一天夜里,他跟歌厅酒吧的一名男招待成了朋友。这个男招待下班后,哈里·马嘎尼亚坐车里等着他呢。第二天,这个招待没法来上班了。据说,是因为发生了车祸。四天后,他重新来多米诺斯夜总会上班的时候,脸上全是红肿和伤痕,这让大家吃了一惊。尤其是他少了三颗牙齿,如果掀起衬衫让大家看的话,肯定会看见前胸和后背都有大面积紫黑色淤伤。他没掏出睾丸让大家看,左边还有烟头的烫伤呢。大家当然会问他是哪种事故了。他回答说,出事那天夜里,他喝到很晚,恰恰是有哈里·马嘎尼亚陪同;他跟这个美国佬分手后,向三圣母大街走去,因为他家在那条街上嘛。但是,五个惯匪把他给拦住了,痛打一顿。到了下个周末,哈里·马嘎尼亚没有去鹈鹕酒吧和多米诺斯夜总会,而是出现在一个名叫“内务”的妓院里,地点在北马德罗大街。他在那里喝了一通苏打威士忌,又站到台球桌旁跟一个名叫德梅特里奥·阿基拉的人玩了一阵。这个阿基拉是个大块头,一米九高,一百一十公斤重,二人成了朋友。这个大块头在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住过,一直务农,就是说养牲口;后来,他回到了墨西哥,据他说,是不愿意死在他乡;但后来他承认所谓的家人,实际上没有,或者只有一两个,有个姐姐,大概六十岁,还有一个外甥女,一直没结婚,都住在墨西哥的卡纳内阿;大块头也是那里的人,但是他嫌弃卡纳内阿太小,小得令人窒息,简直太小啦,因此有时他需要来这不夜的大城市。只要他已觉得憋得慌,就立刻登上小型卡车,不跟任何人打招呼,或者只跟姐姐说声“待会见”,也不管几点钟,就开车上了卡纳内阿通向圣特莱莎的公路。这样的公路,他一辈子都没见过,尤其是在夜间。他一口气开到圣特莱莎。他在城里鲁文·达里奥区萤火虫大街有一套非常舒适的小房子。哈里,朋友,这套小房子,我让你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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