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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重新开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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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在类耳朵里,熟知她要强又倔强性格的他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同样的语言组织起来落到本来就一肚子气只是被类的温柔勉强压制了下去的道明寺耳中,能供解读的内涵可就丰富多了。
道明寺闻言,啼笑皆非地讥讽:“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嚣张地质问我?——”这就是中产阶级伙伴的廉价友谊吗?
能彻底切断杉菜脑中紧绷着的那根名为‘克制’和‘忍让’的弦的后半句尚未脱口而出,类就当机立断地出声截住话头:“抱歉打扰你们的对话,”他略带谴责的目光看向杉菜:“牧野你关心朋友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无论如何,他的伤口需要马上得到处理,不能拖延。有话可以找人转告,请不要现在耽误宝贵的时间。”
经类隐含不悦的提醒,杉菜也羞愧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无理取闹。
不管道明寺意图怎么打击报复,那也是之后的事情。这场意外追根究底,首先错的还是走路不小心踩到人的真木子一方。
只是远藤的运气真的很差——
踩谁不好,偏偏踩到英德里万万不能得罪的f4啊!
还倒霉到踩了脾气最差劲的那一只暴…龙…的…脸!
本来赔礼道歉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牵扯到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这些光想就叫人头重脚轻的场面,现在居然摆在眼前不得不要应对,更是令人崩溃不已。
杉菜讪讪地点头,怔怔的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
冲杉菜礼貌性地点头致意后,带着些不容拒绝的强势,类搀扶着不情不愿的道明寺转身离开。
目送他们别扭的背影,在窒息的恐惧感褪去些许后,一个甜蜜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开始涌上杉菜的心头。
——王子般俊美又气质翩翩的花泽类怎么会知道自己姓氏的呢?
她不敢往深处想,即便是这样,那点窃喜已经令她的双颊烫烫的了。
唔,或许,或许花泽也有留意她,哪怕只是一点点?
自从上次的一面之缘后,她就隐隐对f4里这个会有恻隐之心、体贴地替平民学生扶起被道明寺故意踢翻的垃圾桶的男生怀着朦胧的好感。
外强中干的女战士骤然变身思春少女的这一幕微妙变化尽管被忿忿不平的道明寺忽略了过去,但还是没有逃出经验丰富的西门美作的法眼。
她就是类梦中都念念不忘的‘牧野’?
他们只是习惯性地晚走一步,却刚好把这不起眼的女孩的神态尽收眼底了。
“喂……你见过吗?”
美作不太确定,边走边微微侧过脸来悄声问西门。
西门摇摇头:“虽然没有印象,但或许见过也说不定。”
美作叹气:“确实,她普通过头了——问题是,类为什么会注意到她?”
显然,西门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说话时他们的脸上都不复先前轻松的笑容,甚至罕见地沉了下来。
说实话,若是把另一个主人公换做是阿司的话,他们多半会唯恐天下不乱地吹个口哨跟着起个哄。
姑且不论谈不上友善的内容和语气,但严肃论来,类会对除了静以外的异性说上超过三句话的内容,这还是头一回。
美作忧心忡忡地说:“难道类会跟静决裂,就是因为这个叫牧野的女人?”
西门摸摸下巴:“不会吧,类的眼光应该挺高才对。”
美作拍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说的也是,静各方面的条件都十分优秀,眼光大跳水也不至于这样。”
西门:“可是不管怎样,类就是在我们都不曾留意的时候记住了这个‘水准下’女的名字。”
美作再度陷入了苦思冥想。
西门问:“你早上和类一起来的,就没有想到要问问他吗。”
美作无奈地说:“问了,但是被他敷衍了过去。”
他把类当时说的话又复述了一次,不出意外地看到西门不由自主地露出个被雷劈了的表情,顿时找到了些许安慰。
西门挑眉:“既然这样,只能交给阿司了,反正类一般对他还是会说实话的——承认这点真叫人不愉快。你真没用啊阿玲。”
美作:“……闭嘴!”
尽管先在校医那里进行了简单的应急处理,类还是要坚持把道明寺送回道明寺家休息:“感冒了不要乱动,在报复别人之前,先把自己照顾好。”
道明寺当场就不以为然地准备拒绝,在他看来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关键是颜面受损啊!
“不行,不去将那两个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女人赶出学校,我的privacy和面疮要往哪里挂!”
西门凉凉地说:“是pride和面子吧。”
美作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因为那对浓眉而显得天生凶相的道明寺顶着个鞋印的红痕还不忘大放厥词,果真很有喜感!
“是吗,这些就这么重要吗。”
类略带伤感地说着,深茶色的眸里沉淀着叫人心疼的落寞:“我担心阿司的身体,阿司却想着……”
“好了别说了,类我听你的就是了!”
道明寺梗着脖子说,语气硬邦邦的,唇角却忍不住上翘。
——阿司真好骗。
类愉快地想着。
西门不由得对美作说:“……我突然对阿司能否从类口中得到真实答复不抱期望了。”
美作托腮,意兴阑珊地看着被安抚得服服帖帖的道明寺,怪腔怪调地说:“真巧,我也这么认为。”
第13章 意义
许下‘处理完事情就去看望你’的承诺后,类总算成功将满脸写着‘被骗了’的道明寺送上了回家的车。
“类你接下来要做什么?”美作好奇地问。
“去休息室,起草一份企划案。”类边走边简略地回答。
西门不感兴趣地打着哈欠,脚下却二话不说地跟了上去:“类是要化失恋为动力,才突然这么用功吗?”
以前明明是对接手家中事务最不上心的一个。
类不置可否。
西门并不气馁,调笑道:“还是说已经物色到新目标了?”
美作也借机试探:“难不成新的恋爱对象就是刚才那个昭和女?不会吧!”
西门刻意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啊哈,说不定那女孩仔细打扮起来很漂亮呢。”
美作恍然大悟状:“居然能一举征服清心寡欲的类,我一定要好好看看美到什么程度才行。”
听着他们乐而不疲的调侃,类始终保持目不斜视的淡然状态,半晌才意味深长地说:“其实在我眼里,美作最可爱呢。”
美作闻言嘴角一抽。
在对上西门狐疑的目光后,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类挂着欺骗世人的纯真笑容,漫不经心地继续道:“……尤其是今早过后。”
此话一出,注意力被瞬间转移,美作被类三言两语地推到不得不面对西门紧锣密鼓的审讯的位置,叫苦不迭。
可恶,类分明知道他就算说出是类主动调戏自己的事实,西门也铁定不信,反倒会认为是他在有意引诱‘纯洁’的类吧!
被西门握住肩膀进行猛晃式逼供的美作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始作俑者优哉游哉地步入了休息室的大门。
尽管不适应迟缓又笨重的电脑机身和它少得可怜的功能,但键盘的排列还是一样的。类在调试出办公软件后,娴熟不减地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着,修长的十指犹如操纵其他乐器般灵巧得不可思议。
毕竟需要的资料已经在前天白日里整理过了,其他更重要的未来时局信息则存在于类的大脑中,他写起来远比设想中的还要顺畅。
此外,由于重生前的他已然接触公司事务近6年,哪怕再漠不关心,天资本就聪颖的他对写一份能让父亲满意的企划书这类技能的掌控上,倒可谓是游刃有余的。
类想,或许自己该感谢一下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热,好歹他对周遭陌生事物的真实感也一并被带回来了。
人一旦忙起来很容易就忘记时间的流逝,在西门敲门进来之前,类半点没意识到早已过了午餐时间了。
“我和阿玲都打了12局牌了,你还没出来,还以为你晕倒在里面了呢。”
西门无奈地揉揉类的头:“……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着急,但废寝忘食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抱歉,一时忘了时间。”类诚恳地道歉,反射性地就往西门身后看:“阿玲呢?”
“阿玲接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有事要先回去一趟,午餐恐怕不能陪我们一起了。”
西门迅速回答。
类不疑有他地点点头,不忘保存好完成度刚达到一半的文件,然后才关上电脑提议:“反正人少,不如去大学部的自助餐厅吧,总二郎你不是比较喜欢那里的内部装潢色调吗?”
西门忍不住有些高兴:“好。想不到类你还记得。”
英德大学距高等部并不远,走路10分钟都不用就能抵达,因为是上课时间,所以隔开大学和高中的广场花坛上如今只零零散散地躺着些没课正晒太阳的大学生,以及穿着工作服在给花圃修剪枝条的园丁。
两人并肩走在空荡荡的林荫小道上,类还沉浸在先前的企划书中,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几乎没有对话,但西门依旧很享受这种跟类独处的温馨感觉。
……没有聒噪的阿司和狡猾的阿玲争宠,能够独占可爱的类的机会真是太难得太幸福了。
西门感慨万千。
好在跟阿玲打的最后一场牌局赢了,好在蛮不讲理的阿司被类打发回了家,不然现在这个福利绝对轮不到自己享用——他们在开局前约定好,谁输谁负责去校长办公室取资料调查那个姓牧野的女人,关键是要看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避开他们接触到类的。
西门装作在玩手机,其实按半天没有发出去一条短信,倒是时不时偷偷侧头看类秀美宁静的侧脸。
短袖衫外暴露出的细腻肌肤在阳光下润着珍珠般诱人的色泽,每根蓬松绵软的头发丝都像是泛着温暖的光晕,四肢修长,削瘦匀称的肌肉覆盖住比例完美的骨架,类的周身仿佛都氤氲着一种纯洁又甜美的气息。
不知不觉中,类真的变了。
西门想。
不是外貌上的变化,是气质和精神方面的变革。
以前看着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的类时,从来不会有砰然心动的感觉,充其量是无可奈何或者是恶趣味地撩拨几下,拿追求静未果的事情逗弄他,以看他变脸为乐。
现在的类虽然慵懒,却像是与生自带着叫人神宁心静的魔力,光是接近他,哪怕不说话,只是普普通通地呆在身边都能感觉很舒服和自然。
他还是纯净的,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不再简单。
因神秘而更具魅力,也因神秘而变得遥远不可捉摸。
究竟是什么造成了他的改变呢?
西门暂时还没有头绪。
唔……
但更迫在眉睫的问题是——
他、美作、阿司,渐渐地似乎都升起了想霸占好友的念头。
西门敏感地感觉到,在感情问题上干净如一张白纸的阿司还很懵懂,仅仅是单凭本能在排斥他们的过度接近;阿玲肯定隐约有所察觉,幸运的是大概还处于自我排斥的阶段,如履薄冰;他自己,则还不敢冒险捅破这层薄薄的、名为‘友情’的保护膜。
幸好,好感还没深到无法克制的地步,至少他还能冷静地分析自己的胜算,权衡利弊,做出理智的选择。
比起独占类的温柔,他更看重四人间愉快共处的平衡,不想那么快破坏掉。
类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总二郎,你有渐渐在喜欢上目前所处的状况吗。”
这个问题相当突兀和直接,极其不符合类一贯的‘怎样都好’的作风。
西门不禁一愣,旋即毫不避讳地自嘲道:“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这些都是由不得我选择的。”他把双手潇洒地交叠在脑后做枕,望着远处翠绿的枝桠说:“并不讨厌吧,毕竟在别人眼里,我是钻了空子的赢家,连我自己也开始认为自己是了。”
事实上,那些羡慕嫉妒恨的人在背后说的话远比这难听得多,尤其是利益受损的那批人,在暗地里咒骂撒手跑路的祥一郎的同时,也没少给替补上任的总二郎难堪。
好在他后来用自己优异的表现使得那些人通通闭上了嘴。
西门倒是对这些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的坎坷没什么怨言:谁叫自己不是原本既定的第一继承人呢。
知道些许内情的类蹙眉,慢吞吞地说:“如果祥一郎回来了,你准备怎么做。”
西门挑眉,见类神情认真,终究是打消了调笑敷衍的念头,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回答:“我啊,估计会先揍他一拳消消气。”
“要不是他受不了家里的气氛离家出走,西门家第16代继承人的责任还落不到我头上,平白无故作为次子的我替他受罪那么多年,起码要回点债。”西门清点完哥哥的罪状,爽快地承认:“还要看看他是为什么回来,如果是负荆请罪忏悔当年不负责任的行径的话我大概可以考虑原谅他,然后心平气和地叫他滚蛋;但若是来准备抢回自己的位置的话——”
他露出个张扬又自信的炫目笑容,语气坚定地说:“那就让他拿出真本事来试试抢吧!我是绝对不会双手奉送的。”
类轻笑着垂眸,叫他人无法窥见眼眸中酝酿的情绪:“真意外,我还以为你会选择非常乐意地退位,还唯恐不及呢。”
他清楚5年后已然羽翼丰满、刚刚继位的西门在面对身为程咬金的祥一郎时,表现得锋芒毕露毫不留情,但重生之后回看此刻的对方表面上摆出一副游戏人间厌倦家族事宜的姿态,他还以为得到的答案会有所不同。
他以为西门以前不在乎。
他以为西门想卸下包袱。
殊不知,原来好友的真面目打自一开始就被小心地掩藏得很深。
类有些伤怀地想,自己过去沉溺在对静的哭求不得和情殇中,又真放了多少关心和注意力在一直在他身旁支持着自己的好友们身上呢?
他先前还埋怨、迁怒过阿司因怕自己觊觎牧野而变得不可理喻和咄咄逼人,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有资格这么做。
好在……
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还有机会去弥补,去修正。
——守护他们。
这大概就是他重生的意义,和应该扮演的角色吧。
对类而言,这个念头的闪现犹如醍醐灌顶。
不知道类的这一系列心理变化,西门单见他眼神变幻莫测的,不由得有些紧张地拍拍他的脸:“类,你怎么了?”
下定决心的类很快便回过神来,冲他摇摇头,好让好友安心。
“我们到了。”
西门毫无自觉地说了句废话,笑嘻嘻地伸出手来,殷勤地替类拉开了玻璃门的把手。
与此同时——
“牧野?!”
后知后觉的道明寺终于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立即就不管不顾地由座椅上猛地蹦了起来:“等等,那个女人就是牧野?!”
正给他微肿的鼻梁冷敷中的女佣被他的骤然发作给吓得手一抖,本能地就避开他上窜的身体,结果一不小心,冰镇过的毛巾被掉落在了地上。
道明寺烦躁地挥开她,不理会因动作过大而领口被牵扯得大开的睡袍,径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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