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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重新开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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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大概猜得到牧野想对自己说什么;于是温声应道,“好,我知道了。”
他切断了通讯,按下阳台通往内室的门把手;结果一阵重物坠地的闷声接二连三地传来。
门后,贴着耳朵偷听的f3被他开门的举动给连带着毫无防备地摔作一团。
类;“……”
道明寺自觉还在跟类闹矛盾,又拉不下面子来求和好,所以这下感觉是丢了大人,懊恼地迁怒到美作身上:“喂,我要去倒水你们躺在地上挡什么路!”
爬起身来后,还不轻不重地踹了美作娇贵的臀部一脚。
美作咬牙,登时就揭穿了他:“……阿司你这混蛋,明明是你先靠在门上偷听的!”
“啊哈?我偷听?开什么玩笑,我需要偷听?”道明寺色厉内荏地喊着,眼角心虚地瞟了安安静静的类,被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整得更羞恼了,不受控制般口是心非地发着誓:“在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我是绝对不会主动跟他说话的!”
言下之意是:所以……类,快来给我个台阶下吧!
“嗯,我相信你们只是在玩摔跤。”类说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没把道明寺拐了十八个弯求和的讯号放在心上,自顾自地慢悠悠走开了。
西门哼哧哼哧地站起来,掸了掸身上浑然不存在的灰,顺道很有爱心地把骂骂咧咧的美作也拽起来,露出个恶魔般的笑容来讥讽道:“别理这个白痴,不坦诚的家伙活该一辈子不能跟类和好。”
抛下这么一句包含着幸灾乐祸意味的诅咒,西门当机立断地赶在道明寺把怒火烧到自己身上之前迅速闪人。
“西门我要跟你绝交!给我站住——————!”
因愣神而错过最佳时机的道明寺半天才醒悟过来,咆哮着拔腿就追。
躺在沙发上还在等待笔记本启动的类好整以暇地看着精力旺盛的好友们如同风一般卷过客厅,冲往外面的走廊,宠溺地摇摇头,聚精会神地继续完成这份未竟的企划书来。
美作无奈至极,但他历来当惯了和事老,这次也不例外地自动自觉地做起劝说者的工作来:“类,阿司的脾气你也清楚,本来被踩了就很不爽,难免要找个出气筒……”
类不待他说完就笑眯眯地回答:“美作真是辛苦你了。放心吧,我不会真跟阿司计较的,但他太过任性,需要受一点小小的教训。”
美作见他表现出的云淡风轻不像做伪,这才松了口气。
他见类忙得专心,不忍打扰,也没跟他搭话就蹑手蹑脚地出去了,临走前还细心地替他掩上了门。
直到提醒午间休息的钟声响起,类才终于完成这份文件的初稿。
见窗外的阳光温暖和煦,让他油然萌生出一种先去老地方晒着日光补补眠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当他赶到以往空无一人、常常成了他专属地的安全梯口时,工工整整地穿着一身英德校服牧野杉菜仿佛早已等在那里了。
考虑到好友们容易大吃飞醋,懒得在小问题上再惹麻烦的类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个地方时,同时也看到他的杉菜突然鼓起了勇气主动开口:“呃,那个,花泽类,我能呆在这里和你说几句话吗?”
这倒是提醒了类有关于助理所说过的话。
类于是点点头,在距离她大约2米远的地方席地坐下,背靠着硬邦邦的石墙,以冷淡的口吻说了句:“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杉菜非常不适应这种自己居高临下的说话方式,尤其对方是她喜欢的人的时候。为了不显得唐突,她踌躇着蹲下,结结巴巴地说:“……呃,抱歉,打扰了,妨碍到你休息了吧。”
类摇摇头:“本身这地方就是公共场所,大家都可以来。你以前不是来大吼过‘国王的耳朵是驴耳朵吗?’,这时候害羞也晚了点吧。”
杉菜的脸一片躁红,声音僵硬地说:“……你都听到了啊。”
类不准备跟她叙旧,免得给她多余的期待,便长驱直入地以公事公办的语气提醒:“你有什么话,快说吧。然后记得在转学手续的表格上签字,这样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讨厌的英德读你喜欢的市里高中了。”
按理说这时候的杉菜非常不喜欢这个环境才是,仅仅是处于父母的期望才不得不咬牙坚持,现在他提供了离开的途径,倒是她突然变得磨蹭叫他很不解。
不敢直接凝视那双玻璃珠般漂亮的眼睛,杉菜长长地叹了口气,重新在脑海里组织了下措辞,才不怎么流畅地说:“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热心帮助我吗?”
语调里隐隐蕴含着一种独属于少女的小期待。
类……就像白马王子一样,冒着得罪好友的风险,一大早就亲自等在她的鞋柜前,默默替她处理掉麻烦的象征,甚至还替任性的同伴说好话。
f4的事迹即使是落在再漠不关心的人也会因周遭同学的洗脑式攻击下变得如雷贯耳,她听绝大多数人的评价,都说花泽类是个‘谜一般的人物,贵族般优雅,迷恋大学部的静学姐,脸上除了面无表情外再找不到第二个变化来。’
这却跟她所认识的类相去甚远。
类静静地听着,并不着急回答,而是不慌不忙地反问道:“就这些?”
杉菜局促地低下头,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哪怕只是面对面地跟他一起坐着胸口的小鹿都躁动得快要跳出来:“不、不是的,还有几个问题……如果不介意的话——”
类淡淡地打断了她:“我可以回答你3个问题。现在是第一个,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帮助你对吗?我只能说,我不想你接近阿司,仅此而已。”
这个彻底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杉菜膛目结舌:“等、等等,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想接近那个青蛙大王道明寺?!”
她分明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好吗!
杉菜腹诽。
她心目中的男神——类不负责任地说:“啊,天知道,或许是我做梦梦到的吧。”
杉菜一脸便秘:“……”
她用手背抹掉额头上渗出的一滴冷汗,似乎是猛然间意识到类的答案或许会相当不靠谱又漫无边际的缘故,接下来出口的话就顺畅多了:“那么,我能问再问一下——”
类和颜悦色地抢答道:“能。这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杉菜此刻的感受就仿佛是被迫将涌上喉头的一口血含在嘴里。
她像是自暴自弃地把最后一个问题抛了出来,声音少了以往的元气十足:“如果,你和静真的分开了的话,会不会考虑跟我在一起呢。”
语毕,少女微微抬起头来,乌黑的瞳既忐忑又害怕、还参杂着些许希冀地看着他,十指交叉握得指甲盖都发白了。
或许……王子永远只会爱上漂亮又能歌善舞的公主。
可哪怕是上帝,都无法剥夺捡掉在石砖缝隙里的豌豆的灰姑娘向喜欢的人表白的权利。
她在等待他的答案。
类恍然间只想到一桩浅显的事实来——
阿司跟牧野的眼睛,特别是在认真和不安的时候,真是极其相像呢。
或许牧野这种但凡靠近她都能令人感觉到生命在绽放的女孩比沉稳文静的静更适合他。
不过,他心知自己对牧野不存在任何男女之间的特殊好感,自然也不会拖泥带水,白白给她期望又受伤。
“抱歉,牧野。”他微笑着拒绝:“鉴于我刚才小小地戏弄了你一下,我现在解答你提出的两个问题。”
“我和静从未开始,谈不上结束。”
“我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你,更不适合你。”
杉菜怔怔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倒是一滴滴晶莹剔透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争先恐后地滚出了眼眶。
果然……还是失败了呢。
她慌张地用衣袖粗鲁地擦掉眼泪,竭力扯出一个笑来:“啊,谢谢你的答案让我干脆地死了心,那,那我待会儿就去签字,真的谢谢你。”
这是类特有的温柔。
类点点头,信手把装饰用的手绢取下来递给她:“擦擦。”
“呃,谢谢,我回头洗了会还给你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知道自己脸上一塌糊涂的杉菜也不客套了,详作平静地接过来拭泪。
其实鼻子也塞住了,可她硬是忍着不愿在喜欢的人面前擤鼻涕。
虽然,她在他的心目中谈不上有任何形象可言,她还是不想再添加即使是一星半点的负面印象了。
类温声说:“不用还。你离开英德之后,就把不开心的事情统统忘掉吧。女孩子要珍惜自己,不要为不爱你的男人流泪。”
——若是美作或西门在现场听到了这句话,一定会为类在甜言蜜语方面的展现出的极高天赋喜极而泣的。
杉菜被他逗笑了:“什么嘛,这根本就是花花公子美作跟西门才会用的腔调不是吗。”
类不置可否地闭上了眼。
见他摆出不欲搭理人的架势,明显是在下无声的逐客令了,不好意思再呆下去的杉菜也重新振作起来准备离开。
只是,在转身离去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小声地问:“……啊,我想说啊,如果类你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过吧。你这次帮了我,f3他们有找你麻烦吗?”
蓦然提及那帮好友,类不由得愣了愣,接着露出个在杉菜看来叫人简直目眩神迷到极致的迷人笑容来:“不,”他无比肯定地说:“阿司他们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你不需要多此一举地担心我,f4之间的羁绊比外人想象的还要深。”
杉菜听出他语气里的确信,终于散去了心底徘徊的最后一点雾霾:“这样啊,真的太好了。”她努力笑得灿烂,虽然类此时闭着眼:“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才配得上你呢。”
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根本没想到类会真的回复她。
殊不知类不假思索地就给出了答案。
“我想恐怕不会有吧,”类真诚地说:“因为我不喜欢女人。”
前世他就一直保持着单身主义,这辈子恐怕也一样。
一生一次的爱恋,他已经用痛彻心扉的苦感受,也品尝过了。
不知内情的杉菜惊呆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一声骤然响起的响亮“哐当”声就粗鲁地打破了属于安全梯口的宁静午后。
“是谁!”杉菜大惊失色地质问。
当然没有人回答,倒是听见一连串飞速远去的脚步声。
确定有人偷听她跟类的对话杉菜就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就恢复战斗状态狂冲过去,可惜鬼鬼祟祟的不速之客已然消失在了远处的拐角,她连模糊的人影都没来得及看见。
“可恶……到底是谁!”杉菜气急败坏地依着记忆中声音传来的方向追了出去。
甚至忘了跟类道别。
独自留在原地的类却依稀想到了个人选。
好心地扶起被不慎打翻的垃圾桶,他拍掉手上沾上的灰,决定放弃被这段意外出现的插曲妨碍了的补眠计划,直接去和好友们会合了。
第21章 别扭
学生餐厅的二楼;f4专用的区域里,西门跟美作正就点餐问题发生着一场幼稚的争吵。
西门拿着菜单翻了几页,停在某张图片上;扭头对侍者说,“嗨,要一份奶油焗水果——”
美作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噫;好恶心啊,”
西门笑意怏然地看他;“我记得阿玲你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糖醋肉搭配凤梨对吗,太遗憾了,这些都是类喜欢的菜式,所以不要任性了美作。”
即便再喜欢类也无法欣赏对方品位的美作激动地说;“水果是水果,肉是肉,怎么能混为一谈!”
西门拖长了尾音,用哄小孩子的腔调说:“没办法,谁叫类无法摄入动物性蛋白质呢。作为补偿给你点一份鹅肝吧。”
美作不领情:“中午吃什么鹅肝,你明明是自己想吃,别拿我的名义作祟。”
两人欢快地斗着嘴,直到重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他们几乎连头都不用抬起就能猜到来人是谁,西门主动招呼道:“阿司,你来晚了,找到类了吗?”
道明寺没有回答。
察觉到异常,美作抽空看了道明寺一眼,这下可真是非同小可:“啊!阿司你的脸怎么了?”
旋即正眼看去的西门也惊讶了:“……怎么红得跟番茄一样。万年守着纯洁的童贞男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倒是忘记追问类的下落了。
一路从脸红到脖子根的道明寺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到底没好意思说,眼神游移地随口‘啊’了一声,撇下一句“啰嗦!”后,趔趔趄趄地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座位坐了下来。
……甚至连正脸都刻意地避开了他们那方向。
这是什么情况?
美作和西门面面相觑。
西门故意大声问:“阿司,你有好好跟类道歉吗?”
道明寺脸红脖子粗地呵斥道:“你少管!”
美作不满地说:“凭什么不许我们管,刚才还不知道是谁特意找我们出谋划策寻求类的原谅呢,怎么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比女人还快。”
道明寺坐在沙发里,把手肘枕在膝盖上,脸则埋进手掌里,好一会,一个闷闷的声音才吞吞吐吐地传入了美作他们的耳朵里——
“喂,如、如果说,类不喜欢女人的话,你觉得他会喜欢谁?”
“啊哈?”西门夸张地挑眉:“好像这种堪称蠢话的豪言,在阿玲你第一次失恋的时候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过吧。”
平白无故被揭了老底的美作自觉颜面大失,恶狠狠地跟着拆台:“还不知道谁因为没意外赴喜欢的女人的约喝了一大晚的闷酒,故作深沉地说要当全日本第一花花公子,再也不相信爱情呢。”
道明寺恼怒地打断了他们的互相揭短:“我才不好奇你们的滥情史!”
“好吧,言归正传,”西门耷拉着眼皮,泼了盆冷水:“以我丰富的个人经验判断,刚失恋的人说的任何话都是不能作数的。”
美作也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的确。类和静刚闹掰,毕竟是喜欢了十几年的对象,想恢复情伤也要挺长一段时间吧,说出‘不喜欢女人’这种笼统的气话,在发现女性的美好的时候,就会自己悄悄地打破誓言的。”
显而易见地,他们都没把这句话当真。
道明寺死死地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西门邪邪地勾起唇角:“喂,阿司,你别想多了。在我看来啊,就算类喜欢男人,他的眼光再差也不会看上你啊。”
美作沉痛地拍拍道明寺的肩:“放心吧,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和总二郎可以牺牲一下自己,拼尽全力满足类的需求的。”
西门讥讽道:“啊呀,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在窃喜不已吧,真是太过自作多情呢阿司。”
道明寺沉默片刻,额角青筋暴跳,蓦地就到达了忍耐的临界值,以叫人反应不及的速度挥出几记饱含着恼羞成怒的情绪的老拳,二话不说便将这两个说风凉话刺激他的损友统统放倒在地。
恰好赶来的类一上楼便看到了这一幕:“咦。”
好端端的怎么又做起餐前运动了。
“类!快来阻止阿司啊!”美作忙不迭地惨叫道。
被道明寺拽着衣领,以那对凶狠的三角眼逼视时真心跟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恐怖好不好!
听到美作的求救,道明寺的动作一僵,不待类开口,自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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