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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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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想着“大头鱼”说的话,看来真的可以确定这个走私犯唐俊南就是东郊宾馆的总经理唐俊南,真没想到,案件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你们一共进行过多少次交易?”≮更多好书请访问:。 ≯
“原来的那些高仿的宋瓷,我们是随时交易,电话联系。后来到了古玩的交易时,几乎是每个月一次,他派人把东西运到码头来,我派人接货,然后他会把所有的专家鉴定文书邮寄到我被抓的那个地址去。”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还真是不走运啊!”能够套出这么多有价值的信息,王勇心存侥幸,唐俊南之所以知道“大头鱼”的地址,完全是因为他要邮寄那些证书。
“大头鱼”一阵冷笑,“希望大唐哥那头能够有个好的结果吧,说实话,我实在不相信是他出卖了我,在我看来他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王勇一笑,心想出卖你的人就是你的堂兄,而不是什么唐俊南。
但他还是安慰着“大头鱼”:“这个年头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
这句话算是王勇对他提供的这么有价值的情报的一种补偿。
“你们还真是执著啊,为了这幅画找到我这里来了。”
“许先生,不瞒你说,我们这次来北京,一共在找个和《鉴宝》节目有关的人,可是只有您的电话还在使用。”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啊?我并没有上过《鉴宝》那个栏目啊。”
“是您邮寄包裹时留下的电话,我们在王大山的遗物中找到了张快递单,您的是其中一张。”
“哦,那就对了。可是你们怎么知道那幅《太宗游猎图》是我的收藏啊?我可没有在包裹上写明啊。”
“是邮包的重量,那幅画的重量和具体的信息,在王大山的笔记中记录得清清楚楚。”
许先生摇了摇头,“看来真的是天网恢恢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胡玉言奇怪地问道:“您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呢?”
“我这一辈子就昧着良心干过这一次事,还让别人知道了。”
林玲在一旁看着许先生,不解地问道:“您的意思是说,这幅画有问题吗?”
“何止有问题啊?这根本就是一幅赝品。”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今天来是想听听您为什么会把画卖给王大山。”胡玉言似乎要安慰许先生,顺带把问题切回了主题上。
“最开始,我根本不认识王大山的,也不知道我的画会被他们以这种方式炒作。”许先生的脸上显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
胡玉言并没有再次提问,而是从烟盒中掏出了一根香烟,“我能抽根烟吗?”
许先生摆了摆手,表示没有问题。等到胡玉言把烟点上,他才继续说道:“前年我儿子结婚,要买房子,你们也知道,北京的房价高,在四环之内想买套房子谈何容易啊!我们老两口虽然有点积蓄,但是对于买房子来说,还是差得很远。”
“所以,您就打算卖了那幅画是吗?”
“我们家都是本分人,那时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在一次老同事的聚会时,我说了些想给儿子买房子却没有钱这类的牢骚话。”
“那时有人建议您卖了这幅画是吗?”林玲在一旁说道。
许先生点了点头,“嗯,有个朋友突然提醒我,说现在古玩的价值正在节节攀升,记得我家中有一幅古画,可以拿出来卖掉换钱。我当时还认为这是在异想天开,也就没有理会。聚会过后,我也没有在意这件事,而是还在想别的办法,找亲戚朋友们借钱。”
此时,屋中的烟雾已经弥漫开来。林玲拨了拨胡玉言吐出来的烟气,用眼瞪了瞪他。
但胡玉言一点也没有被她这种警告似的眼神干扰,“可是后来您还是动心了?”
“不是,是那个老同事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有个朋友想来看看我的那幅画。”
“是上门来看的吗?”
“嗯,一开始我以为是要拿到人家那里去看,但是没有想到我那个朋友领着一个叫蔡斌的人直接到我家来了。”
“蔡斌?”胡玉言和林玲同时惊呼。。电子书下载
许先生对两个人的表情很是惊讶,“这个蔡斌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没有,您继续说。”胡玉言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看了看林玲,不知道为什么她反应也这么大。
“蔡斌来到我家后,看了这幅画,然后先问了我一下这幅画的来历。我告诉他这幅画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是明朝时临摹的阎立本的画。那个蔡斌当时就提出要买我这幅画,还给我提了三个方案。”
“三个方案?”
“嗯,是的,他说第一个方案是现在就给我万元,直接买走这幅画;第二个方案是直接让我拿着这幅画上那个《鉴宝》节目,让我交两万元的运作费,他去运作,保证这幅画的价格抬高到万元以上,那时他再以万元的价格收购,双方签合同;第三个方案是他给我万元的现金作抵押,他先把画拿走,听结果,如果一个月后这幅画可以被炒起来,他再给我万元,如果炒不起来的话,画还给我,十万元也就不要了,但是这个也要签合同。”
“我看这三个方案都很诱人呢。”胡玉言笑道。
“我当时也是财迷心窍了,老伴也一直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骗子。但是那个蔡斌直接把万的现金摆在了我的面前,非常有诚意,再加上我的老同事在旁边作保,我们也就不再怀疑了。”
“后来,你选择了哪种方案?”
“第三个。”
“我猜也是,虽然前两个方案也很诱人,但是这个方案是风险最小的。”林玲露出女性那种特有的算计劲,一边盘算一边说。
“我当时也觉得这个是最稳妥的方案,虽然第一个方案可以直接拿到万,但是这幅画如果真的值万,我就亏大了,而第二个方案要我交什么运作费,这个有点像骗子的常用伎俩,所以我也没敢答应,只有第三个方案,我最少能拿到万元钱,而且如果不行,古画还能回到自己手里,实在是个不错的买卖。”
“结果如何呢?”胡玉言又抽了一口烟。
“结果可以说是不好也不坏。我签了合同,按第三套方案执行,蔡斌立即给了我万元,然后把画拿走了。但是过了一个多月,画就被拿了回来,结果我白得了万元钱。”
“画没被换了吧?”胡玉言果然是老江湖,直接提醒许先生。
“这个我确认过了,没有换,虽然我不是什么鉴宝专家,但是不是我的东西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之后呢?为什么这幅画还是卖了。”
“在画拿回来不久,我看了一期重播的《鉴宝》节目,因为那个节目很不错,也长知识,所以我和老伴有时间就在家里看。而我竟然看到了我的那幅画赫然被一个人拿上了舞台,我知道那是蔡斌找的托,但是没有想到的是,那幅画被鉴定为了宋朝摹本的真品,王大山还亲自给估了价,竟然价值达到了万。”
“万?”胡玉言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林玲曾经看过那期节目,所以并未显示出太过惊讶的表情。
“嗯,我当时就很奇怪,我这幅画明明是赝品,咋就说成了真品呢?而且更让我不明白的是,这幅画既然已经价值万了,为什么他们又给我送了回来,还白给了我万元钱。后来我给我的那个老同事打了电话,他说他也不知道。回来后我又仔细查看了那幅古画,确实是我的那幅,不会错的。”
胡玉言手中的那根烟已经抽的只剩下了个烟屁股,他搔了搔头,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似乎也在想这个蹩脚的问题。
“这件事情过了一年多后,也就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吧,我突然又接到了那个老同事的电话,说那个蔡斌突然又想买我那幅画了,如果我同意,再给我万,就成交。当时因为刚给儿子买了房子,欠了亲戚们不少钱,儿子也担着巨额的贷款,所以我也确实急需一笔钱还账,就答应了。而这次蔡斌没有出现,而是给了我一个T市东郊宾馆的地址,让我用超高保额的保单,把画邮寄过去,万的款子和保单的钱他都汇到了我的账户中。这次没有合同,什么都没有,而蔡斌把钱先打到了我的账户来,我一开始也怀疑,在把这笔钱转到了其他的存折中后,才放心,然后就按他们说的,把这幅画寄到T市东郊宾馆去了。”
胡玉言听到这番解释后,感到万分的费解,这里边到底有什么猫腻,真的是无从知道,但是他知道许先生并没有撒谎。
胡玉言又问了许先生几个问题,但终究没有其他的进展。胡玉言感觉许先生已经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他了,所以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那好,许先生,我们就先走了。”
“警察同志,王大山的事我也听说了,如果你们需要帮助,我会尽量帮助的。那万元,先前的那万我给儿子买房子时垫上了,剩余的万,我还没有动,都在我的账上。如果那个算什么赃款的话,我归还,先前的那万我砸锅卖铁也会给补上的,不义之财我可不能要。”
胡玉言一笑,“许先生,您放心吧,那笔钱您放心地用,没有问题,这里边也没有您什么事,您能把您知道的这些告诉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日后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会再来找您的。”
许先生带着一种万分感激的心情紧紧握住了胡玉言的手。
月的天气,北京的西单,人来人往,这里总是有一些时尚的女孩穿着超现代的时装和高跟的凉鞋在这里扭着屁股走着。
胡玉言戴着墨镜站在西单的天桥上,看着这些来往的时尚女孩,他的心中却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悲哀。
突然胡玉言感到脸上一阵冰凉,才发现林玲已经把一罐冰镇的可乐贴在了他的脸上。
“真凉,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胡玉言说着接过了林玲手中的可乐。
“是你胡大神探,看美女入了神,给你点刺激,好让你还阳。”林玲说着,用力把自己手中那一罐可乐拉开了。
“你拿我当鬼了啊,我只是好多年没来北京了,想多看看而已。”
“呦、呦、呦,看你刚才的样子,可真是什么都没放过呢,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吧?”
“只是觉得中国变了,北京也变了,所以不得不多看两眼。”
“感慨颇多啊!是因为美女越来越多了吧?!”
“是感觉中国的传统越来越少,到处都是把衣服拉到胸下露出乳沟、抹着各种眼影、涂着五颜六色指甲的女孩,这叫什么,不伦不类!”
“喂,如果现在在西单还穿着中山装溜达,你不觉得和现在的环境很不搭调吗?死板,时代变了,很多时候,你也要变一变的。”
“是吗?看来是的。”胡玉言苦笑着,把肩膀靠在了天桥的护栏上,也打开了手中的可乐,“你在飞机上提的问题我仔细考虑过了。”
“哦?你是怎么想的。”
“可能会让你失望吧,我准备回到T市后就把这个案子结了,不再做更深入的调查了。”
“结案!难道一切的疑问都被解开了?”
胡玉言点了点头,“刚才在你去买水的时候,我接到了各方面的电话,鉴定科、王勇、邢振玉那里都传来了好消息,杀害王大山的凶手,已经可以基本确定是谁了,而且证据确凿。但不幸的是案件出现了第三名死者。”
林玲的表情有点失望,“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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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其实我还真是想晚一点查出凶手是谁。”
“为什么?”
“因为那样的话,我还有充分的时间和理由去调查《鉴宝》节目内部的黑幕。而一旦杀人案有了结论,我的调查工作也就随之结束了,而之后关于这些内幕的调查,就不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了。”
“人只要尽力了,我想就不用后悔。我不想现在就问你凶手是谁,也不想知道那些所谓的杀人动机,但回去后我要听你的结案陈词,因为那时的你是最帅的。”林玲笑着又喝了一口可乐。
胡玉言也跟着喝了一口,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
“对了,既然案子已经破了,那你一会还去见蔡斌吗?”林玲突然转过头来问。
“去,当然去,这是我了解《鉴宝》案内幕最后的机会了,我是不会放弃的。”
“那能不能由我去问呢?”
胡玉言看了看林玲,想了一下,说:“既然已经要结案了,我想北京的调查已经变成了鸡肋,当然可以由你去询问,但是问题是你有把握吗?”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蔡斌这个人,但是这个人是我们报社主编的大学同学,据说关系非常好,我以朱编的好朋友的身份去会见他,这样比较妥当吧?”
“嗯,原来如此,我说刚才你怎么也听过蔡斌这个名字呢!那我也就不亮出警察的身份了,不过说好了,如果问不下去了,给我使个眼色,我会继续问的。”
原来,蔡斌正是朱清齐在北京的同学,而越哥给胡玉言的也是蔡斌的电话,这算是一个重要的巧合。
在来北京之前,胡玉言就已经和蔡斌取得了联系,当然他是以要收购高价的古玩这个理由来找蔡斌的,胡玉言并没有提到是越哥给他的联系方式。
三人见面的场所,是位于西单商场中的一个冷饮店。这个店在西单商场的顶层,地点是蔡斌定的。越哥给的蔡斌家的地址就在西单附近,很显然蔡斌不想舍近求远。
胡玉言和林玲买了两份刨冰,他们借此可以在冷饮店里悠闲地坐着。林玲饶有兴趣地把塑料碗中的刨冰来回的挑动,看它们在冰水中如何融化来打发时间。
这时,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走进了刨冰店,看上去将近岁的年龄。由于是工作日,刨冰店的人并不多,这个人一眼就看到了胡玉言和林玲,所以径直走了过来。
林玲也看到了他,马上站了起来,伸出右手道:“请问您是蔡斌老师吧?”
那个男人也伸出了右手做出回应,“小姐还真是很懂规矩呢,握手的礼仪就是要女性先伸出手来。”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蔡斌。胡玉言觉得此人如此年纪却还可以油腔滑调地和还不认识的年轻女性调侃,实在是个不让人喜欢的角色。
蔡斌显然要比朱清齐大上好多岁,但是林玲知道像朱清齐那一辈的大学生,都是各年龄段的知识分子一起参加的高考,“老爷爷”和“娃娃兵”在一起上大学是常有的事,所以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一个小女子,不懂什么礼仪,只是觉得,做人要热情。”林玲在蔡斌面前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胡玉言此时也已经站了起来,但是他没有伸出手,而是冲蔡斌点了点头。林玲明白,这完全是胡玉言把今天表现的机会让给了自己。
“之前是您给我打的电话吧!”蔡斌好像并不想放过胡玉言。
“嗯,是的。我老婆想买几件东西带回美国去,所以托朋友才认识了您。”胡玉言说着看了看林玲。
林玲用眼角扫了一下胡玉言,心说胡玉言真是说瞎话不眨眼,而且这套说辞估计他早就想好了,不过胡玉言把自己说成他的老婆,她的心中还是有种莫名的喜悦感。
“你们是通过谁找到我的呢?”
“《T市晚报》的主编朱清齐是我们的好朋友,我那天跟他说想要找个懂行的人,买几件宝贝带回美国去,他直接给我介绍了您。”
“原来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请问这位小姐,想要哪种宝贝呢?瓷器、玉器,还是字画?”
“都可以,我不太懂,能摆在家里好看,而且还能有升值空间的就可以了。”
“没有其他的要求了?”
“嗯!怎么说呢,我想每件东西都有那个王大山的鉴定书才好,钱不是问题啊,这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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